《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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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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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不对了,红娘离家失踪,我叫你去找她,你却给我逛了几天的窑子,你说你该不该打!

    柳一飞道:“她没失踪,昨晚她还偷袭我。”

    白鹿寒道:“哼,她做的好,你这性子也就她治得了,我懒得跟你啰嗦。来人啦,把这畜生绑了押回去先给我重打一百杖!”话罢,瞟了一眼颜仙儿,以示自己执法无私。——等众弟子绑好柳一飞,他又冲颜仙儿拱手告辞,押解着柳一飞快步离开。

    回到山庄,发现颜仙儿站在堂屋的屋顶。

    白鹿寒心道:“你非要看我出丑不可吗!”

    心里有气,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说到底还是他教出来的徒弟不争气,嫖…娼宿柳也就罢了,偏又给人吊在树上供人观赏,发生这等丑事,他哪还有底气说什么,只能装作没有发现颜仙儿,然后令人就在庭院执法,把柳一飞打了一百杖。

    杖责之际,天寿宫蓝采禾忽然过府问罪。

    柳一飞所娶之妻红娘正是蓝采禾的徒弟。

    这红娘长得颇好,但性子刚烈,是白鹿寒和蓝采禾两人的凑合,才造就了她跟柳一飞的这段姻缘。她跟柳一飞成亲只有短短一年,初时尚还和睦,后来发现柳一飞有寻花问柳的嗜好,她便开始吵吵打打,以致于惹恼了柳一飞,柳一飞以振夫纲为由把她休了。红娘一气之下,跑回师门求师傅做主,昨晚回到幽都,她料准柳一飞必与娼妓醉生梦死,于是才潜入娼门,趁机下手,将柳一飞和那窑姐一并擒拿,吊在河边以示惩戒。

    蓝采禾师徒两个气冲冲的冲进门,直往堂屋奔来。

    走到庭院,看到白鹿寒正在执法,气也消了大半。

    蓝采禾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血肉模糊的柳一飞,哼了一声,掏出休书丢在地上,跟白鹿寒说道:“白庄主,这是什么意思?贫道把徒弟嫁来你白驼山庄,最后就一纸休书打发了吗?贫道想问问,柳一飞写休书可曾征得你的同意?”

    白鹿寒歉声道:“这事白某起初不知,我要知道,岂容这畜生胡来。”

    蓝采禾淡道:“贫道不管你同没同意,休书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白鹿寒捡起休书一把撕掉,赔笑道:“这休书未经白某同意,自然是无效的,刚我已令人打了这畜生一百杖,量他往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当然光是杖责还不够,白某决定还要罚他面壁思过,此后一年禁止他踏出庄园半步,不知道白某这样执法,天寿真人以为如何?”

    蓝采禾点点头:“贫道以为尚可,就怕红娘委屈。”

    红娘愁眉苦脸的接过话茬:“只要他以后别在去那肮脏的地方,我便愿意跟他好好过,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他要是明媒正娶纳妾什么的,我也不会阻拦,可那地方既费银子又不干净,他确实应该改改性子。”

    白鹿寒笑道:“红娘放心,以后他要再敢去,我打断他的腿。”

    红娘眉头一扬,喜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原谅他了。”

    白鹿寒长舒口气,总算应付过去了,他自觉执法公正,量以后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斜眼瞟向屋顶,却发现颜仙儿早已不知不觉离开了。

第四百二十章 仙儿回山() 
事实上,白鹿寒爱面子,纯属一厢情愿。

    颜仙儿是什么人,她性情寡淡,于己无关之事素来都漠不关心,她又怎会专程去看白鹿寒的笑话。可以这么说,今日哪怕白驼山庄全体嫖…娼跟她撞上,她也毫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何况还只是一人嫖宿花柳。

    其实颜仙儿之所以跟来白驼山庄,全因迷惘而至。

    因为今早发生之事与她境遇相似,她想看个结局。

    在颜仙儿看来,柳一飞因风尘女子而休妻,就好像谢宫宝因方思弱冷落于她是一样的,她很迷惘,一直都没有办法解开自己的死结,她觉着自己和红绵都处于相同的位置,所以她想看看红绵是如何争取权益的?

    当红绵带着蓝采禾过来兴师问罪,她好像明白了。

    只有依托师门,她才能得到更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仿有死而复活之感,认为自己不能再回陵墓了。

    同时,她也觉着不能回宗族,因为宗族信奉的是谢宫宝,没人可以帮她。

    想通此节,颜仙儿才悄悄退出白驼山庄,当即驾羽北上,往轩仙流飞去。

    她归心似箭,一路昼飞夜行,不曾停歇,飞回到轩仙流山下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她没做停留,继续摸黑上山,当淌过魔岭雪山之时,在含星峰与雪山的分界线看到一个冻僵的女子躺在雪线之内。

    这女子只差一步就迈过雪山了,却因身体不支而冻僵。

    颜仙儿出于救人的目的将这女子裹起带上了含星峰。

    含星峰是轩仙流的大门,也是掌门一脉的修炼道场,这里平素戒备森严,日夜有人把守巡逻。颜仙儿久无消息,这回突然回山,巡逻把守的师兄们都高兴坏了,看到颜仙儿背着一个冻僵的女子,有人认出那女子容貌,惊道:“哎呀,这不是红绵姑娘吗!仙儿师妹,她……她怎么?”

    颜仙儿道:“这姑娘是我在雪山上捡的。”

    那人道:“得亏给师妹撞上,否则她还不得冻死。哦,仙儿师妹,还得劳你的驾把红绵姑娘送去迎宾阁,最好给她输些真气救一救她,我去把邹师兄叫来。”

    待那人去后,颜仙儿依言把红绵带到迎宾阁。

    然后选一客房,将红绵安置于榻,输气救治。

    只输气片刻,红绵体温恢复,便已没了大碍。

    再过一会儿,邹奇敲了一下房门走进屋来,他看了一眼昏睡在床上的红绵,见其脸色红润,料知无事,于是跟颜仙儿笑道:“仙儿师妹,辛苦你了,你一路奔劳想必累了,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便好。”

    颜仙儿不咸不淡的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

    ……

    其时已至深夜,轩仙流各山各观都已歇息。

    回到双子峰礼司观,只有门前两座灯塔亮着灯,而各院各屋都黑灯瞎火的,颜仙儿知道师姐们都睡了,她在礼司观门口停步,左观右看,一阵感伤。她想,没了师傅,礼司观还是礼司观吗?

    她要推门进去,发现大门虚掩,门内好像有人说话。

    颜仙儿心道:“这都几更天了,居然还有人没睡觉?”

    她索性把虚掩的门使劲推开,迈了进去,瞥眼间,看见庭院树下好像坐着一对男女,那对男女也瞧见她了,那男的喊了声:“啊呀!这下麻烦大了!”拍拍屁股,唰的一声,纵上屋顶逃去无踪。而那女的慌慌张张站起,显得无比尴尬忸怩,但看清来人是颜仙儿,她立时喜叫:“仙儿师妹,是……是你!你……你回来了!”

    欢喜之余,这女的往前冲了两步。

    月光照耀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

    没错,此女波大微胖,正是云水瑶。

    颜仙儿没有接话,瞅着屋顶,问:“刚逃走的是老七师兄吧?”

    云水瑶脸泛红晕,尴尬着笑了笑,没好意思答话,继而转移话题:“师妹,你失踪半年,都去哪里了?咱礼司观群龙无首,都盼着你回来继任掌观呢,往后你可不能不声不响就走,师傅留下的基业不能荒废在我们手中。”

    颜仙儿皮笑肉不笑:“知道了,师姐。”

    云水瑶喜笑:“好了不在这里说了,师妹回山可是大事,我去把人都叫醒,咱们抄几个小菜,温几壶小酒,边吃边说。”她叫颜仙儿后院凉亭里稍候,然后去把一干师妹都叫醒了,礼司观一众得知颜仙儿回山,自是惊喜不已。

    这一晚,众仙子喝酒吃肉,聊到天亮才散。

    没等颜仙儿休息,徐真来访,说了会儿话。

    之后秋道仁又派人传召颜仙儿过去叙话。

    颜仙儿应召来到迋升殿向秋道仁、王忠殊、谷苍永一一见礼,秋道仁跟她说,既是回山,择日便举行继任大典吧。颜仙儿感念师傅死的冤,只肯做个代掌观,不肯即刻继任,她说师傅大仇未报,焉能坐享其位,等报了师傅之仇,再操办大典不迟。

    虽说只是代掌礼司观,却也享配金丝翠冠,紫纱道袍。

    虽说无典无乐,趋于平淡,礼司观上下却操办着喜宴。

    各峰各观都派人送来贺礼,邹奇带着红绵赶来祝贺。

    邹奇和红绵来时,天色已昏,喜宴早已撤去,颜仙儿请她们在大堂坐定,以茶水招待。红绵见到颜仙儿,先是一愣,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静美的女子,静得如隆冬里的夜,美得像清晨的朝霞,她愣了片刻,冲颜仙儿笑道:“姐姐真好看,我听说昨天晚上是姐姐救的我,我过来是想跟你道声谢的。”

    颜仙儿向来不苟言笑,加上经过感情挫伤,性情悄变,变得更加寡淡,面对红绵的答谢,她只淡淡回道:“小事一桩,何须言谢。”

    红绵高兴,没在意她淡淡的口吻,继续笑道:“当然要谢,往后少不得还要跟姐姐多多走动呢。对了,我听邹大哥说,姐姐早就嫁给谢宫宝了是不是?姐姐这么好看,谢宫宝真有福气。”

    她只顾捡好听的说,却不知道“谢宫宝”三字已成颜仙儿的禁忌。

    故此,颜仙儿听罢她话,失控瞋怒:“在我面前别提谢宫宝!”

    红绵一下子蒙了,满腔的热情瞬时被浇灭。

    邹奇轻哈一声,跟红绵说道:“别见怪,她可不是说你,她在跟某人怄气呢,好了,贺也祝了,谢也说了,我们走吧。师妹,明天是校场比试,你们礼司观得好好准备才好,我知道你喜欢安静,这厢就告辞了。”

    颜仙儿起身迎送,问:“校场比试?为何要比试?”

    邹奇止步门前,豪笑道:“我不敢说,怕你发火。”

    颜仙儿道:“你别拿我打趣,其实我也不愿发火。”

    邹奇敛了敛笑,正色道:“那我再坐一会儿,跟你说说。”

    他招呼红绵回步,等红绵坐好,他倚旁坐下,不急不缓的把校场比试的事由跟颜仙儿说了。——原来熊木岩在觉阎沙壁遭遇谢宫宝之后,恐谢宫宝有劫难,回程路上特意去了一趟龙涎寺,将谢宫宝深入沙壁之事跟空寂大师说了,当时空寂派空相前往沙壁勘察,虽没找着谢宫宝,却发现戈壁沙漠有片林子,空相认定这林子是醉心猿变化所致,所以他怀疑白继文并没有过世,谢宫宝深入沙壁,八成是为了求见师傅。

    有此发现,三位枯佛认为不该欺瞒轩仙流。

    因此,龙涎寺一方才派来信使赶来传信。

    秋道仁得信之后,纠结难下,不知该不该前往觉阎沙壁寻找白继文?去找吧,又怕白继文不肯相见;不去找吧,五行灵兽纳兰图霸已得其四,祸患渐生,此时正需白继文襄助。他思索再三,最后决定举行一个校场比试,从各峰各观中挑选四名修为最高的弟子前往觉阎沙壁,只有这样,白继文或许才肯相见。

    颜仙儿听罢,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觉阎沙壁,我去定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去觉阎沙壁,其实对于白继文,她没有前往拜谒的好奇冲动;对于谢宫宝,她是恨多于爱,她曾自省不会再为他的事上心,至于谢宫宝是不是深入沙壁,与她也没多少关系。可这只是她自欺欺人、自我安抚产生的假象,事实上谢宫宝的身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脑海,正所谓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当得知谢宫宝去了觉阎沙壁,她已然全身冒冷汗,潜意识的害怕谢宫宝遇劫。

    邹奇和红绵走后,她一个人在大堂痴坐半晌。

    她不愿去想谢宫宝,却想象着沙壁的凶险。

    可是想到凶险,她又忍不住牵挂谢宫宝。

    如此挣扎,思绪急速碰撞,痛苦之极。

    天色撒黑,她想养精蓄锐,就先回屋打坐休息去了。她住的地方乃礼司观后院的竹林小屋,这间屋子原是白继文的栖住之所,后来谢宫宝初到轩仙流,颜仙儿曾在这屋服侍过他,所以这里不仅存有白继文和阮梦莹的回忆,也存着她对谢宫宝的希望。

    或许是因为她对这间竹林小屋寄予过无限的希望。

    所以此次回山,诸多不适,唯住此屋方得安定。

第四百二十一章 深藏不露的老七() 
次日,各峰各观齐聚迋升殿门前。

    秋道仁将门前广场一分为二,设立两个擂台,然后令各观各选两员出类拔萃者准备比试,参比人员由各观推举,除了秋道仁、王忠殊、谷苍永三人之外,任何人一经举荐都可参加。——含星峰秋道仁一脉推举的是邹奇和易云;谏司观王忠殊一脉推荐的是庞七和莫高风;烝司观姜在黔一脉出场的是掌观徐真和巩浩;禅司观谷苍永一脉出场的是方隐和崔玉言;礼司观阮梦莹一脉举荐的是代掌观颜仙儿和云水瑶。

    由于此次比试只为考验修为,不计输赢。

    因此参比规则就跟以往的校场比试不同。

    以往的时候,轩仙流举办这种切磋斗法的大会,参比人员都已抽签的形式一一对号,然后一对一比拼个高低,这种切磋的老套路确实是考验修为最直接的法子。但是,此番需派四人往来觉阎沙壁,如果还是依照老法子抽签,最后剩下来的四个人难免去优存劣。

    换句话说,这十人当中以邹奇和颜仙儿修为最高,但在抽签过程中,假如邹奇和颜仙儿不幸撞在一起,那么她们俩势必有一人落败,如此一来就偏离了今天比试的初衷。

    为选出修为最高的四个人,秋道仁的法子可谓别出心裁。

    王忠殊和谷苍永修为相当,他便令此二人各霸一方擂台,然后把颜仙儿十人分成两队,依着次序跟王忠殊和谷苍永过招,十人当中谁接招最多,谁的修为就高。

    颜仙儿、易云、徐真、崔玉言、庞七一队,应战王忠殊。

    邹奇、莫高风、巩浩、方隐、云水瑶一队,应战谷苍永。

    时下,阴阳轮回将近,九面玉狐又再现人间,千年前的浩劫恐会重演,加之还有纳兰图霸谋灵兽之利,怕也再酝酿一场浩劫,所以形势紧急,需得尽快派人出发前往觉阎沙壁找寻白继文,得白继文襄助,或许一切浩劫都可迎刃而解。故此校场比斗刻不容缓,两支队伍第一个出场的分别是庞七和云水瑶。

    各观弟子站好队形,翘首观望。

    了解庞七脾性的,觉着他来参比简直是胡闹。

    没有人相信庞七的实力,都想看他如何出丑。

    其时,云水瑶那边已经跟谷苍永交上手了,可庞七站在擂台上磨磨蹭蹭,他拔出宝剑,盯着薄薄的剑身,扁了扁嘴,自言自语说道:“今天看你才发现你有多丑,你要宽厚一些就好了,也不知道你这东西的威力有没有宫宝师弟的揽月剑好?”

    场下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敢打就下来哟。”

    王忠殊听着来气,冲庞七叱喝:“还不出手!”

    庞七苦声道:“师傅,你还是用剑吧,我怕伤着你。”

    王忠殊好气又好笑:“再说废话,就给我下去跪着!”

    “那好吧。”庞七话落,挺剑直刺王忠殊肩头。

    王忠殊侧身躲开,同时朝庞七腹部拍去一掌。

    这闪躲和出掌是在同一时间完成,换作一般弟子,这第一招就要给打下擂台去。

    但庞七这一年多来经历大小战役颇多,积累了不少打斗经验,其实力早就超出一般弟子的界限,眼看掌至,他脱手使剑,以气驾驭往王忠殊手腕削去,与此同时,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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