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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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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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如此用法,岂能长久。”

    听他这么一说,谢宫宝压抑的火气立时散尽。

    他知道五脏暗合五行的说法并非危言耸听。

    看来,息土有利有弊,是良药,也是毒药。

    他猜方泰吉大费周章邀他来此,必有良方。

    于是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办法救思弱?”

    方泰吉点点头:“当然,五行灵兽有筑造乾坤之妙,相传娲后娘娘便是以五行之力化人间万物,我等凡人若有幸炼化五行灵兽,取丹服之,必能剔除凡骨,区区病灾又算得什么。何况根据医理,也说得通,五脏各有所属,且又气运相通,所以老夫认为思弱的病根非五行灵兽不能根除,龙燕鼠猿蟾对应肝心脾肺肾,缺一不可。”

    谢宫宝恍然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邀我来的原因。”

    方泰吉抚动颚须,笑道:“没错,老夫想与你共谋五行灵兽。此去总坛还有一千余里,老夫都计划好了,我七星坛一众三日之内必到,到时他们伙同浮云山三十六洞摇旗呐喊声讨纳兰图霸,吴冕必率众前来平叛,这么一来,总坛势力空虚,你只需缠住纳兰图霸,老夫熟悉总坛部署,行盗之事就由老夫做了。”

    谢宫宝摆了摆头:“你这计划太冒险了,你就没顾丫头的死活么,她在这里摇旗呐喊,万一给吴冕擒获,她还活得了么。”

    方泰吉拍拍他肩:“你都能想到的问题,老夫岂会想不到。放心吧,来时老夫嘱咐过陈阿九,叫他在千香店喂几粒瞌睡虫给思弱,这会儿思弱恐怕还昏迷未醒呢。其实说白了,她来了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摇旗呐喊只是为了把吴冕引来,吴冕一到,我七星坛自会散尽,不会跟他动手的。”

    一席话说完,谢宫宝再无异议。

    不过心里却道:“你个老狐狸。”

    ……

    ……

    跟谢宫宝说明厉害关系,方泰吉又把吕伦和熊雷招呼进来。

    他让吕伦和熊雷准备酒宴,吃饱喝足,两人连夜赶往总坛。

    他们精心强装打扮了一番,扮作普通的幡尸教徒,在距离腐坡尸地一百里的小镇子落脚。这镇子由幡尸教经营,小贩、商铺、客栈几乎全是幡尸教徒。两人先投了一家客栈歇息两日,到第三天晚上,方泰吉叫上谢宫宝秘密往腐坡尸地挺进,在一山巅上驻足歇下。

    方泰吉跟谢宫宝说,估算日子,今晚吴冕或会率众前去平叛,此地正好可以看清腐坡尸地的动静,只要等吴冕一走,就可以潜入总坛了。

    可不是,这山巅跟总坛是相对应的,隔了不到三十里。

    站在这里看向腐坡尸地,那真是清清楚楚,无比壮观。

    事实上,腐坡尸地是一座坟山,高约八百米,其上枯骨成堆,坟墓更是不计其数,每当夜幕降临,这坟山之上就闪起莹莹光芒,如同鬼火,煞是阴森可怕。山顶上面灯火颇亮,似有几十栋房屋;在这些房屋之上,五百米处悬浮着一座宫殿,极赋仙蕴。

    谢宫宝看到这悬浮宫殿,立时想起一贺派的那座悬浮仙岛。

    两者姿态相同,气韵相近,这宫殿莫不是也用息土造的?

    他听商君和蓝宫娥说过,息土可以抵御天灾,现在看来这天灾怕就是天雷了吧。怪不得纳兰图霸对息土如此重视,敢情是为了躲避天雷,她是一教之主,应当高高在上,总不能一到雷雨天就往地底下跑。

    看着这悬浮宫殿,他又想起五行灵兽。

    他心道:“这计划真的万无一失吗?”

    他很是怀疑,在纳兰图霸的宫殿里盗取五行灵兽,就好比虎口夺食。说句实话,他跟纳兰图霸交过手,若非事关方思弱的安危,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跟纳兰图霸开战;此次他需要给方泰吉赢取时间,就不得不正面应敌纳兰图霸,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挺多久?总之,还没真正交手,只这么一想都觉不寒而栗。

    在山巅上坐等到半夜,忽见从腐坡尸地奔下来一彪人马。

    从腐坡尸地的莹光中判断,这彪人马少说有四百之众。

    方泰吉倏地站起,一边看一边道:“没错,是吴冕。”

    谢宫宝也缓缓站起:“他们去远了,该行动了吧?”

    方泰吉负手昂立,往着山下奔行的黑影:“不急,等他们再去远些。”

    等吴冕率众去了约莫半个时辰,方泰吉始才把手一招,两人一个弧跃悄悄的飞抵宫殿。

第四百一十章 打个赌() 
这悬浮宫殿,三面环山,门前是个广场。

    广场及宫殿内均有大量的幡尸教徒巡逻。

    谢宫宝和方泰吉没敢进宫,而是伏在左侧山岭商量计策,实际上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打发这帮巡逻的幡尸教徒是小菜一碟,只不过小罗罗太多,杀死一个,势必惊动其他人,惊动了其他人,纳兰图霸也必现身应敌。

    说穿了,今晚想进宫,想不惊动纳兰图霸都难。

    依照方泰吉的计划,他熟悉宫殿部署,行窃之事非他莫属,所以他的行踪不能暴露;因此杀人放火之事就要谢宫宝做了,谢宫宝需要明面上挑衅,吸引纳兰图霸的注意力,给方泰吉争取足够的时间。

    如此一来,谢宫宝需从正门杀入。

    而方泰吉则趁乱从左山潜入宫殿。

    计议拟定,谢宫宝提剑从黑处走出,犹如鬼煞。

    广场上巡逻的教众瞧见,挺刀喝喊:“谁!”

    谢宫宝没搭腔,将剑掷去,那剑脱手之时,变成数十把幻剑,每一把剑都好像饿狼扑食去势迅猛,眨眼的功夫,将广场上数十教众尽数刺杀。随后,谢宫宝操控幻剑齐齐刺向宫门,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宫门破开,木头渣子朝四面八方散飞开去。

    谢宫宝收拢幻剑,提剑在手,缓步进宫。

    料想,这声响,纳兰图霸也该听见了吧。

    这时,纳兰图霸还没现身,浮宫下面的上千教众听到这声巨响,都争相恐后的骑着大鹏鸟飞了上来;除此之外,宫殿里巡逻的教众也全部涌来宫门。这许多人一起赶来,瞬间将谢宫宝包围在前宫大院,谢宫宝可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高喊:“纳兰图霸,这些人可杀不过我,你还不出来!”

    总坛里的幡尸教徒只知谢宫宝大名,却不认得谢宫宝。

    听谢宫宝大言不惭,有些教徒大笑起来,纷纷喝骂:

    “哪里来的无知小辈,敢在我幡仙教总坛撒野!”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敢直呼圣教主名讳!”

    “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一刀剐了了事!”

    “不行,这狗东西擅闯浮宫,该由教主决断。”

    “……!”

    没等这这人骂完,谢宫宝移形换位,像一股电流左穿右插把两个骂他狗东西的幡尸教徒割了脖子。那两人捂着喷血的脖子仰面倒地,众教徒才反应过来,而谢宫宝就像没出手似的站在原地,没有人看清谢宫宝是怎么杀人的。

    这一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谢宫宝又喊:“纳兰图霸,出来吧!”

    喊声方落,白龙使几个纵跃,从后宫迎出。

    他落在前宫屋顶,居高临下朝众教徒发号施令:“教主有令,谢掌观是客,不许动刀动枪,都散了吧。”紧着,又向谢宫宝拱了拱手,笑道:“谢掌观,教主在后宫候着你呢,请跟我来。”

    众教徒听说教主在后宫等着谢宫宝,一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就想了,教主执教以来,从来不准男人入后宫。

    哪怕像吴冕、白龙使这等亲信也从没有过如此待遇。

    可为啥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竟得到教主的恩宠?

    有些人忍不住好奇,咬耳细语,纷纷议论开来:

    “天哪,教主是怎么了,怎还往后宫招男人?”

    “娘的,这小子究竟是谁?我不会是做梦吧?”

    “做梦还早着呢,这小子你不认识,却听过。”

    “我听过?娘的,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好不好。”

    “你猪啊,你没听见白龙使喊他谢掌观么。”

    “什么!你意思是说,他是谢……谢宫宝!”

    这番议论迅速在幡尸教徒里传开,谢宫宝的威名他们岂能不知,事实上,谢宫宝三个字在幡尸总坛早就成了饭后茶余闲聊的对象。谁不知道谢宫宝歼灭曲池、重创轩仙流等事迹,别说见到活生生的人,光听谢宫宝的名字就足以令人胆寒了。

    想到适才包围谢宫宝,有些人不禁后怕,发起抖来。

    ……

    ……

    白龙使将谢宫宝领到后宫门前,就驻足不敢往前了。

    后宫里外有不少人,但巡逻的、侍奉的全是婢女。

    到了后宫,由两个提着灯笼的婢女领着谢宫宝穿廊过院来到一处花园,之后两个婢女便悄然退去。——这花园很安静,左边是花林,右边是一堆山石,前面则有一条小溪,溪水汇入一潭静湖,湖面袅袅升烟,岸边摆着两张桌子,左边一桌置有许多美酒佳肴,右边一桌则摆着一张古琴。

    除此之外,还有两尊玉雕的塑像。

    一尊端坐于右边一桌,手抚琴弦。

    一尊则雄立在旁,吹奏羊脂玉箫。

    谢宫宝看到这个场景,只觉好不熟悉,他记得自己曾闯入过师傅的魂识发功范围,有幸目睹师傅的记忆,而这个场景跟师傅的一段记忆几乎一模一样。他猜,坐在桌边奏琴的玉像肯定是师傅,而吹箫的必是屠隐。

    为了印证猜测无误,他上前端看塑像。

    果不其然,这两尊像正是师傅和屠隐。

    谢宫宝心想,纳兰图霸究竟是个什么人,一面缅怀旧事旧人,一面又追捕屠隐?他环顾四望,不禁又想,塑像在此,怎么又不见纳兰图霸?

    见湖对面有一石殿亮着灯光,遂跃湖而过,抬头一看,石殿无窗,只有一扇半开半掩的大门。他把门索性全推开了,伸直脖子望去,石殿里面灯光通亮,有桌有椅有床有浴池,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宅子而已。

    不过,整个石殿挂满了纱布,乍看下,像是到了布店似的。

    纳兰图霸端坐在浴池边,正纺纱织布,好像在缝制着什么?

    她听见推门声,没有停下手中活儿,只道:“上回到七星坛去,我邀你来总坛找我,你怎么到现在才来?既然来了,就请进吧,等我缝完这几针,再与你说话。”

    谢宫宝踏步进门,好奇之下脱口问道:“你缝的什么?”

    纳兰图霸道:“自然是衣裳,给你师傅缝制的,我每月都要亲手缝制一件,虽然你师傅暂时穿不着,留下备用吧,保不齐哪天他会回到我身边。怎么,你问我话,是想让我也缝一件给你么?”

    “不敢,你还是给我师傅缝吧。”谢宫宝搁着纱布看着纳兰图霸,烛光丽影,极是好看。本来他鼓着胆子前来邀战,心里很是没底,此时纳兰图霸只顾缝制,不管其他,他窃喜不已,寻摸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同时心想,刚才那么一闹,方坛主也该进宫了吧。

    只要方泰吉进了宫,他的职责就算完成了一大半。

    接下来他只需缠住纳兰图霸即可,令她无暇分身。

    眼下情形,似乎不需交手,说说话就可达到目的。

    于是他揪着当日纳兰图霸在七星坛许诺给他的诺言,说道:“那天你收走千岁燕和子午鼠的时候跟我说,我要想讨回子午鼠就来总坛找你,你说你会给我机会,这话你说了还算不算数?”

    纳兰图霸没搭腔,拧着衣服看了看:

    “嗯好了,这料子是你师傅喜欢的。”

    她把衣服端在眼前左看右看,甚觉满意,叠好搁在一旁,然后轻抚袖子带起一阵柔风将挡在她与谢宫宝之间的纱布撩开。在谢宫宝面前,她没有戴面罩,眉头飞翘入鬓,煞有霸气,不过嘴巴抿着笑,很是友善,她问:“你刚问我什么?哦对对,我是这么说过,既然说过,自然算数。”

    谢宫宝道:“敢问这机会是何意?”

    “当然是给你占便宜的机会。”纳兰图霸举手仰指身后一扇大石门,说道:“子午鼠、千岁燕、鼓瑟金蟾、紫鳞龙王就在这扇石门后面,常言道能者居之,天下之事莫不如此,你有能耐,里面的灵兽尽可取去。当然,我也不想欺你年少,索性我跟你打个赌,我站着不动,让你打我三掌,你若能伤我,便算你赢,子午鼠、千岁燕、鼓瑟金蟾、紫鳞龙王都可归你;可若你伤不了我,那你就得帮我办一件事,如何?”

    谢宫宝心道:“让我打三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他低眉稍想,伸直脖子瞅了瞅纳兰图霸身后石门。

    不由心里又道:“灵兽在这里,那么方坛主会不会就在附近呢?看来不想个法子把纳兰图霸引出去,方坛主可就没有机会下手了。嗯,且不管方坛主在不在,先把纳兰图霸引出去再说,就算他没有寻来这里,我跟纳兰图霸还有一赌呢,我就不信她挨我三掌不受伤,除非她是神仙。”

    想通此节,忙道:“我想问问,你要我帮你办什么事?”

    纳兰图霸浅笑道:“赌过之后再告诉你,你大可放心,只是一件小事,我不会让你杀人放火的,更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

    谢宫宝轻拍桌面,站立起来:“好,我跟你赌。”

    说完,把右手手掌端在眼前看了看,又道:“拳脚无眼,我怕我的掌力毁了这地方,我们到外面赌过。”

    “确实,毁了宫殿我不心疼,可别毁了你师傅的衣裳,好,那外面赌过。”纳兰图霸把身一挺,呼的一声,好像一缕红烟飘飞出门。

    谢宫宝紧跟在后,飘步而出。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三掌() 
两人荡出石殿,就在门前踩波踏水站定于湖面之上。

    湖面上的烟漫过她们的膝盖,飘飘荡荡,如悬云端。

    纳兰图霸厉眼怒瞪,扎稳双脚,左掌托举,右掌下压,霸道的气势给人以窒息之感。——谢宫宝从没见过如此强势的眼神,其姿势也有唯我独尊之美感,他被这种气势所压,背心不自觉的冒出一粒粒的冷汗,掌心运气却迟迟没敢出击。——纳兰图霸淡喝:“杀我可为天下除害,如此机会,怎还迟疑!”

    谢宫宝深吸一口气,又猛提一口气。

    周边气流随他一吸一提而旋飞转动。

    他把真气汇集于胸,胸膛顿时阔之一倍。

    随后他将真气导入双臂,灌向两只手掌。

    “第一掌,接好了!”谢宫宝提步前冲,步子还没迈出去,湖水先沸腾起来,整个湖面荡起一米来高。他以闪电的速度一步一步欺近纳兰图霸,突然双掌往前一拍,如雷般嘭响。这一刻,谢宫宝的掌力打在纳兰图霸的双肩之上,激起纳兰图霸体内真气的反弹,两股真气激撞,先是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谢宫宝掌心处爆开,随后万道金光向四面八方散去。

    受到真气的激荡,湖水瞬间扬起数十米高。

    而纳兰图霸竟纹丝不动,连皮毛都没伤到。

    谢宫宝收掌跃开,不可置信的捧手看掌,心道:“这怎么可能,我这一掌出尽全力扎扎实实打在她身上了,纵然她运气相抵,五脏六腑也必震伤,她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来,还有两掌。”纳兰图霸一手负背,一手按肚,换了姿势。

    她温文尔雅的杵在哪里,增添了几分柔情,当的是千娇百媚。

    谢宫宝说什么也不信,催动真气又拍去一掌,依旧打她双肩。

    这一回,谢宫宝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激荡的真气把周边的山石都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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