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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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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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话落,姜在黔目露寒光朝谢宫宝阴冷一笑。

    而后接过话头:“没错,师妹惨死是我亲眼所见,只可惜当时相隔太远,救不了师妹,此事我一直引以为憾。师兄,这劣徒与幡尸教勾勾搭搭,早就不是秘密,今日又集结一帮妖邪上山,怕是没安好心,我就怕后面还有幡尸教的魔头往我轩仙流赶来。依我之见,什么都不用跟他说了,我们四人一起出手,量他修为再高,也得乖乖伏法。”

    秋道仁用余光瞄了一眼姜在黔,似有洞察,脸上不由得显露出厌恶之色。

    而后又看了一眼空相,似有顾虑,纠结片刻,最后背转身去,深叹一声:

    “哎……,既然事实俱在,那你们三个就动手吧。”

    姜在黔、王忠殊、谷苍永应诺一声,齐齐跳向场中央。

    谢宫宝给姜、王、谷三人包围,不显露一丝惧色,反而哈哈大笑:“秋掌门,我猜你已经破晓答案,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你绝不会稀里糊涂的就下令动手。来时就有人推断过,说六年前的屠城惨案和阮师叔的死是轩仙流创立以来发生的最大丑闻,说你秋道仁断不容丑闻扩散,届时必会掩过饰非,杀我灭口。”

    话落,只见秋道仁一个移形换位闪到谢宫宝身边。

    而后往前一欺,推出一面气墙将谢宫宝逼退五步。

    他大声怒喝:“劣徒!你未免也太放肆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淫恶一世() 
眼看就要开打了,浮云山一众摩拳擦掌,嚷嚷起来。

    就在这时,空相也把步一提,闪到秋道仁和谢宫宝的中间,双手合十,面朝秋道仁说道:“阿弥陀佛,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秋掌门就不怕错杀好人么?其实好人坏不了,坏人好不了,要打要杀也不急在一时,他既是说明另有凶手,你何不让他把话说完呢。”

    给空相一拦,秋道仁满脸的怒气也立时强压下去。

    他瞪了一眼姜在黔,恼道:“瞧你出的骚主意。”

    继而又满腔不愿的向空相笑道:“大师说的对,幸亏得你阻拦,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把他杀了,老道岂不真就成了他嘴上说的杀人灭口,掩过饰非了吗。大家都退下,让他说,看他能说出什么真相来。”

    谢宫宝嘲讽姜在黔,冲他胜利的耸耸肩头。

    姜在黔闷哼一声,只能乖乖的返回了原座。

    等一众人等均都坐好,谢宫宝扫视了一遍轩仙流众弟子,最后把目光定在庞七和云水瑶身上,然后朗声说道:“老七,水瑶师姐,咱们是一起去的霸王岛,你们说句实话,我从始至终对阮师伯可曾又一丝不敬?还有那个老糊涂王忠殊,我也是客客气气的,对不对?”

    云水瑶道:“没错,除了姜师伯,你对我师傅和王师伯都是讲礼数的。”

    庞七摇头晃脑,自作聪明:“切,你刚才一说六年前烝鲜族那事,我就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说姜师伯才是凶手嘛,你直接说不就得了,何必拐弯抹角,没玩没了。”

    这话出口,犹如闪电从天劈下,全场为之一震。

    所有人都先怔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投看姜在黔。

    只有秋道仁半眯着眼睛,麻木的坐着,不愿说话。

    王忠殊半醒半醉的也瞄了一眼姜在黔,稍作运思,脸颊就不由抽搐起来。他控制好情绪,冲庞七厉喝:“臭崽子,毫无根据的事,也敢胡乱揣测,你也想跟他一样做个劣徒不成!”

    庞七扁了扁嘴,再也不敢出声了。

    谢宫宝可非善茬,揪着王忠殊的话争辩:“怎么毫无根据,你别忘了,阮师伯被害之后,你才出现,那时我和姜在黔都在凶案现场,也就是说,我跟他都有嫌疑,凭什么我就欺师灭祖,他却好好的没事!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说我是凶手,你就相信了,你喝酒喝多了吧!”

    他说话越发放肆,老糊涂三字骂了一遍又一遍。

    轩仙流众弟子听着,都鼓眼努睛,气愤之际。

    就连秋道仁嘴角抽搐,麻木之中也显露瞋相。

    可王忠殊居然没有发火,语调反而柔和起来:“好,算你说的有理,就当你们俩都有嫌疑吧,可是你得拿出证据,你若拿不出证据洗脱嫌疑,那你还得伏法。”

    顿了顿语,往姜在黔引手指了指,又道:“我不是老糊涂,我也不是偏向你姜师伯,你别忘了,在你阮师伯遇害之前,你还袭击过他,你行为如此反常,叫我如何信你。好,既然刚才话都挑明了,我就姑且把你当日反常的行为理解为报仇,那你也得拿出证据证明你姜师伯就是六年前屠你宗族的凶手,否则光凭你一面之词,也洗刷不了你欺师灭祖的罪名。”

    等王忠殊话尽,姜在黔瞄了瞄空相,嘴角微翘,似乎在说,高丸已死,还有证据可以威胁于我。他神定气闲把话茬接了下来:“证据?他要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何必一直在这里耍嘴皮子,依我看他这是替他师傅报仇来的,先是杀师妹,现在又坏我的声誉,用心何其歹毒!”

    谢宫宝杵在场中央,背手傲立,似笑非笑的鼻哼两声:

    “你记性好差,阮师伯遇害之时,老鬼也目击一切。”

    姜在黔怒拍桌面,弹跳而起:“你还有脸跟我提老鬼!当日我擒他花了多少力气,你却把他放了,这岂不就恰恰说明你勾结老鬼,杀人害命吗!”

    这话声大,分量也大,惹得轩仙流众弟子均情形激愤嚷嚷起来。

    就连陈幻山等人和浮云山一众也觉谢宫宝拿老鬼说事是个失误。

    不过,谢宫宝自己却胸有成竹,打了两声哈哈,讥笑:“那日在霸王岛,谁都知道老鬼掳了我家族长和仙儿姐,说我跟他勾结,你把今天在场的人都当成三岁小孩了么。哦我明白了,照你的意思,敢情你娘被老鬼掳走,那你一定还会跟他称兄道弟勾勾搭搭喏。”

    浮云山一众闻听这话,均哄然大笑起来。

    轩仙流的弟子们也交头接耳,质疑声起。

    “臭小子!你师傅还得叫我一声师兄呢,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姜在黔气得脸色充血,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继而自信满满的把手一挥,说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力,你把老鬼叫来对质就是,我姜在黔行得正坐得直,我不怕跟任何人对质。”

    说到“任何人对质”五字,音速放缓,声调拉高,显有言外之意。

    这言外之意似乎是说,有本事你把老鬼叫来给我看看。

    其意可谓卑劣无耻,且又无比嚣张。

    谢宫宝自然听得懂他的话意,冲他诡诈一笑,而后上前走了两步,朝空相拜了拜:“大师,不知应劫师傅何时能到,这个中因由需他当场才能辩清。”

    空相柔柔一笑:“应劫早就到了。”

    谢宫宝四下张望:“那让人呢?”

    “你瞧,他不就在哪儿吗。”空相把手往浮云山一众引了引,立时有两人从浮云山千余之众里走了出来,却是头戴布帽、乔装打扮的一心和尚和高丸。

    ……

    ……

    那一心和高丸走到场中央,环顾在场诸人打起佛手行了一礼。

    这一下,把姜在黔惊的脸色惨白,眼珠飞转,苦思脱困之法。

    谢宫宝看到一心和高丸,奇道:“原来你们俩一直跟着我的。”

    一心和尚微微笑道:“是啊,师傅怕蒙面贼人贼心不死,所以就想出这么个法子,令小僧和应劫乔装打扮悄悄跟你上山。”——高丸也道:“谢掌观的救命之恩,贫僧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适才贫僧与师傅一直站在你身后,就等你召唤了。”

    高丸剃度出家一事,世上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时下他已迈百岁,加上修为尽失,尽显老态。

    颚须垂胸,鬓发雪白,满脸皱纹,十足像个慈祥的高僧。

    而一心却还年轻,高丸称他为师,令在场众人舌桥不下。

    在众人惊诧之际,秋道仁一直沉闷不语,此时忍不住面朝空相开口说话了:“空寂大师两月前来信,说老鬼看破红尘,剃度出家做了一心仙侄的徒弟,当时老道就怀疑,老鬼淫恶一世,怎么就会剃度出家,这会不会是幡尸魔教的毒计呢?后来老道回信劝谏,叫贵寺务必慎重,莫要上了幡尸魔教的当,没想到没有听取老道的意见,还是一意孤行收容了他。”

    空相回道:“秋掌门有所不知,应劫淫恶一世,也受淫恶所困,他心郁魔障,痛苦不堪,是小徒一心说经念佛,方解他一时之难,后来应劫感念佛法至善,一时领悟,故才剃度出家,遁入空门。其实秋掌门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不明真相而已。”

    秋道仁瞟了一眼垂垂老矣的高丸,又问空相:

    “依大师之言,老鬼出家,就抵消前罪了吗?”

    空相道:“当然不能。不过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既有心侍佛归善,我佛门广开,自然是要接纳他的。应劫出家之后,每日抄经念佛,也是在自我赎罪,当然,他虽入我佛门修行,但于世间仍留有不少罪孽,倘若有人找他寻仇,鄙寺上下也决不插手,相信应劫也甘愿伏罪,以全佛法。”

    高丸持佛手下拜:“多谢太师傅点化,若有人寻仇,弟子甘愿伏罪。”

    空相和高丸这么一说,秋道仁一时哑口,无词可对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高丸,秋道仁感觉天快塌了,心绪极不安宁。他想,轩仙流自创立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惊天动地的丑闻,哪怕这个丑闻是嫁祸的,一旦揭露出来,对轩仙流的声誉都将是毁灭性的。可是当着门下弟子,当着台下诸多同道,他又没有办法阻止。在此万般无奈之际,他也只能安坐不动,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

    “那好,那就请应劫师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吧。”

    说完,又看了看姜在黔,见他脸色铁青,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姜在黔见着秋道仁带有杀机的眼睛,身形不由一抖,强作镇定,也道:“应劫师傅既已出家,可别像以前胡言乱语,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个明白。”

    高丸执佛手软弱无力的鞠了一鞠,张开惨白的嘴巴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贫僧自知往日罪孽深重,万死难赎其罪,现下我时日不多,只想在临死之前多做一件好事,贫僧希望真相大白之后,蒙冤者能够昭雪,行凶者也会伏法,那便心满意足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非杀不可() 
高丸这话说得极富慈性,音调哀如发叹,怎么看怎么听都很难想象他就是以往哪个盖世大淫魔,此时的高丸何止像个高僧,简直就像一个悲怜世人的佛。——迋升殿前约两千人,竟都认认真真的听着,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生怕错漏一字一句。——高丸话尽,稍稍顿语,紧接着便把阮梦莹遇害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阮梦莹是在碧游仙子翁雨彤栖住的山洞密室里遇害的。

    而那时高丸被九幽松绳捆着,也恰巧就关在这密室里。

    于是他从阮梦莹闯入密室质问姜在黔屠灭烝鲜族说起,一直说到阮梦莹证实姜在黔的滔天罪行,最后说到阮梦莹逼迫姜在黔自尽谢罪而不遂、反遭姜在黔毒杀。

    这个真相一说完,全场皆哀,久久不闻人声。

    姜在黔左看右观,不等别人申斥,鼓掌哈笑:

    “这个故事编得很精彩,我姑且就把这故事当成真的,按你的意思,我是为了掩盖六年前的凶案才杀人灭口的,那么请问,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六年前那个屠城杀人的凶手,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刚才说的所谓真相就不是真相了。”

    说完,又板起脸警告:“老鬼啊不,应劫师傅,我可提醒你,前面你已经胡说八道了,只因你是目击证人,我才容忍你作伪证,接下来的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如果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就别胡编乱造,否则非但没人相信,还会给自己招灾。”

    他以为高敢临死之前将死因说给高丸听了。

    故而这番警告,也是有言外之意的,意思是告诉高丸,高敢已死,死无对证之事就不要拿来说了,就算说出来,大不了名誉扫地,但却定不了他的罪。

    他眼睛上眺,自信满满的看着高丸。

    高丸没说话,只是向谢宫宝引了引手。

    谢宫宝上前,往高丸身边一站,昂起头朝姜在黔说道:“你以为高敢毒发身亡之前把你干的丑事都跟应劫师傅说了,所以你处心积虑要捉应劫,杀他灭口,其实你是自己吓自己,高敢根本没有投去跟应劫汇合,他死在我先祖陵墓,我是看着他咽气的。”说完,又把手拱起,朗道:“秋掌观,各位,姜在黔跟高敢密谋伐恨,后来又投毒灭口,这是我是亲眼所见,现在我烝鲜族狩猎小屋仍有姜在黔当晚投毒的酒坛器具,还有高敢的尸骨,这些都是有力的证据。”

    说时,从袖筒里掏出一支小竹筒子。

    他举起竹筒子又道:“这是我赶来轩仙流赴约之前,专程到狩猎小屋装来的毒酒,秋掌门只需拿去一验便知究竟。”

    左右两边的人都盯着这支竹筒。

    大多数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

    只有姜在黔的弟子闷声勾头,不知所以然。

    秋道仁手心冒汗,感觉形式越发难以收拾,忙以以神识传音之法跟谢宫宝说道:“师侄,点道为止吧,别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我轩仙流的千年声誉就毁于一旦了。不过你放心,姜在黔屠你宗族,杀你阮师伯,这事我会秉公执法,还你一个公道。”

    谢宫宝只觉好生厌恶,鼻哼一声,不愿搭理他。

    这时,云水瑶走来,把竹筒子接在手上,而后上台递给秋道仁。

    秋道仁不肯接,只道:“王师弟,你平时好酒,就由你收着吧。”

    王忠殊把竹筒子拿来,揭开盖子闻了闻,稍皱眉头:“无色无味,需要验过才知有毒无毒。师侄,这酒我会验个明白,你现在别的都不用说了,你只需把那晚狩猎小屋发生的事给大家伙说个清楚。”

    姜在黔气急败坏:“说什么说,他这是栽赃陷害!让我杀了这劣徒!”

    王忠殊见他从椅子上暴跳而起,忙眉头一锁,一把薅住他手:

    “姜师兄,你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听听又有何妨。”

    姜在黔脸颊痉挛,料知王忠殊信了谢宫宝的话,否则断然不会改口叫谢宫宝师侄,他只觉四面楚歌,放佛每个人的眼睛都带着满腔怒火和质疑。他顿觉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此时动手岂不是不打自招。——他凝住眼珠子,仔细想,当晚谢宫宝明明不在狩猎小屋,他说他目睹一切,这显然不是事实。

    想到这儿,不由心道:“这么看来,这事是高敢临死前说给他听的。”

    他认为,既是高敢死前之语,必不能尽述当晚之事,那么谢宫宝所知或许并不全面,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么他还有翻盘的机会。想通此节,忙又坐了下来,说道:“好,看在师弟的面子上,我让他说个够。”

    ……

    ……

    眼下,前奏均已落音,就差这最后一节了。

    谢宫宝也不再拖拉,将狩猎小屋之事说了。

    那晚,在高敢和姜在黔进屋之前,谢宫宝就已经身在狩猎小屋了,他怕给高敢和姜在黔辨认出来,于是装扮成满嘴胡腮的猎户,以此掩人耳目。

    所以他便从高敢和姜在黔进屋时说起,一直说到姜在黔下毒灭口,而他则全程目睹。——这其间,他不光把高敢利用屠灭烝鲜族一事威胁姜在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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