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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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影-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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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盛一说!你既然活着,我徒儿妖狐附体,你为何不现身替他医治?我宗族危亡之时,你又在哪里!

    谢宫宝和方思弱念动字诀,心情激动。

    这些文字显示余任天至少活了七百年。

    这样的信息委实匪夷所思,令人震惊。

    但两人念到最后一段文字,不由异口同声:“关山岳!”

    谢宫宝先是摇头不信,而后一掌击碎石桌,骂道:“这老匹夫!他还有脸指责先祖,当年他抛下我和师兄,抛下族人,一走了之,宗族危亡之时,他自己又在哪里!我还以为他死了呢,没想到他还活着!”

    方思弱疑道:“你也别气,从这字意上判断,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宗族被屠殆尽,其实挺痛苦的,否则他也不会留书痛骂先祖了。”

    谢宫宝气得不行,只差把方思弱当成关山岳了,质问:“那后来呢,师兄漂流中州做了乞丐,族长落难颜羽受尽屈辱,怎么不见她找找,他又跟我们玩失踪!他最好躲着永远别出来,否则我就……!”

    方思弱笑道:“好好好,我不帮他说话了,你别质问我啊。”

    谢宫宝听她脆脆的笑声,火消去大半,忙解释:“我是冲老匹夫发火,没冲你。”

    方思弱挽起他手:“我知道呢,你要骂我的话,我才不会冲你笑呢。”说完,拿玉箫指了指旁边的一条石梯,又道:“小宝哥哥,咱们顺着石梯往上爬一爬,看它是通向哪里的?”

    谢宫宝点头应好,于是两人就往上爬。

    这石梯并非笔直向上,而是盘盘绕绕。

    往上走了约两百米,尽头是一面墙壁,墙边有一按钮。

    谢宫宝按下按钮,这面墙便即往两边分开,而后推开一面书架钻出来,却是一间卧房,推门出去一瞧,原来是寄灵仙堂。谢宫宝回头看了看这间卧房,说道:“这是老匹夫的睡房,难怪他知道下面有间密室。”

    方思弱道:“别说老匹夫了,山下开饭了,咱们下山去吧。”

    ……

    ……

    下山后,两人给聂小乔喊去建好的楼房里,聂小乔叫人预备了一些吃食,吃完之后,谢宫宝就把发现密室一事给聂小乔说了,聂小乔听到关山岳尚在人世,气得脸红目赤,当晚她便去刚刚修好的宗庙祠堂,把关山岳的灵牌烧了。

    而后,取来族籍,勾去关山岳的名字,消去他的族籍。

    说到底,这些年来,没有人比她更痛恨关山岳。

    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她只想相夫教子,并不想插手宗族事务。就是因为关山岳的不负责任,抛下族人一去不回,才导致她丧夫失女,之后临危受命做了族长。那些年,她既当族长,处理族务的同时,又要抚养谢宫宝,分担仙师的职责。

    尽管她疲心竭虑,终是没能改变宗族被屠的凄惨命运。

    身为女人,这些年她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安宁和幸福。

    可以说,她一生的凄苦都是关山岳一手造成。

    那时,大家都以为关山岳死了,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恨意,哪知他却活得好好的,这则消息怎能不让人气愤。聂小乔回想这些年受的苦难,就直把关山岳恨到了骨子里,她骂不了关山岳,杀不了关山岳,如今能做的就是消他族籍,以慰失去的族人和先夫的在天之灵。

第三百四十七章 谁是外敌() 
时光荏苒,转眼过去一月。

    月牙城的城墙筑好了,偌大的城池起了一百多栋房屋,虽然显得空荡,但也初现了一点往昔的原貌。烝鲜族的族人们仍不辞劳苦,大兴土木,每日能够建起数栋楼房。

    这一个月,烝鲜族复兴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

    盘在天乞帮的数百族众也都相继回到月牙城。

    在此期间,谢宫宝常想杀回轩仙流报仇雪恨。

    怎奈宗族方定,百废待兴,他需要留下保驾护航。

    为复昌盛,聂小乔要求谢宫宝广收弟子,为宗族多育人才,于是谢宫宝便又添了几个徒弟,整日待在仙堂兜授功法,又或自行修炼,闲时也会与方思弱研习音律,稍作娱乐。

    这日,太清宫陈幻山、浑天宗陆景升、天寿宫蓝采禾、白驼山庄白鹿寒相邀一起,带着贺礼前来道贺。也巧,聂小乔的乔府刚刚落成,乔府占地不过五十亩,不像颜羽王宫那般阔,却也是房屋百间,迎宾待客绰绰有余。陈幻山四个来到月牙城后,谢宫宝就在乔府的半闲阁招待他们。

    聂小乔喜欢安静,不惯待客,只露了一面,就没在现身。

    当晚设宴,方思弱也没来作陪,她陪聂小乔说话去了。

    宴上也没旁人,就谢宫宝做东,陈幻山四人为客。

    五人坐定,客套一番,谢宫宝令下人上酒上菜。

    片刻,门外铮铮作响,一个拖着脚链的下人端着酒菜进来。陈幻山四人大奇,端目细看,发觉这下人竟是雍牧,诧异之余,四人都不由勾头偷笑。雍牧看见他们取笑自己,鼻哼一声,怒喝:“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笑个屁啊!”

    陈幻山憋住笑,抬头说道:“雍帮主何不坐下一起畅饮。”

    雍牧想上桌又不敢上,于是装蒜:“我忙,没空。”

    待他走后,陈幻山耐不住好奇,问谢宫宝:“雍帮主这是……?”

    谢宫宝不能说实话,只能半真半假回道:“也没什么,族长说他这些年不思进取,甘当乞丐,丢尽了宗族的脸面,应该受罚,其实罚倒是其次,我家族长主要是想改改他好吃懒做的脾性。好了,别光说他了,喝酒喝酒。”

    吃饱喝足,已是深夜。

    五人散去,各投歇处。

    ……

    ……

    次日,陈幻山四人还没走,空相又驾驭金莲划空而至。

    谢宫宝大喜,同方思弱一起急急忙忙的赶到城外迎接。

    三人见礼,谢宫宝又拜:“大师莅临,接驾来迟,万望恕罪。”

    空相伸手将他托起:“谢掌观不必行此大礼,贫僧不请自来,原就是不速之客。”

    谢宫宝浅浅笑道:“大师是佛光盘顶,明灯所向,平时请都请不来,怎能说是不速之客呢。”

    空相慈眉微微一扬,看了一眼方思弱,轻轻打哈:“常闻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方女施主生得一张好牙口,谢掌观与她相处日深,心意相投,嘴巴也变得会说话了。”

    “大师怎么也开这种玩笑。”方思弱把身扭到一旁,偷偷伸手掐了一下谢宫宝的后腰:“都是你不好,一直也不跟我老爹提……提那事,现在人人都说我跟你相处,好像……好像本姑娘缠着你似的。”

    谢宫宝一阵纳闷:“给你爹提什么事?”

    方思弱勾头自言自语的轻骂一声蠢蛋。

    而后冲空相笑道:“大师,进城去吧。”

    三人进城,谢宫宝和方思弱把空相迎到仙堂,看座奉茶,以示尊重。

    空相落座,端杯轻抿,微微笑道:“方才进城,贫僧走马观花看了几眼,楼阁广厦都盖起来了,很有兴旺的气象,烝鲜族由衰到兴,谢掌观实是功不可没,贫僧很是替你高兴。”

    谢宫宝晃了晃手:“比起族长的忍辱负重,我这点功劳根本不值一提。”

    方思弱接过话茬:“大师,你也别尽夸他,我知道大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来必有大事,咱们就不用客套了,直接开门进山岂不好。”

    空相点点头,慈悲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谨起来:“好,那贫僧就不客套了。贫僧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祝贺烝鲜族劫数尽消,返回故里;二是为了助谢掌观抵御外敌,略尽绵力。”

    谢宫宝和方思弱听罢他话,面面相觑。

    谢宫宝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问:

    “谁是外敌?轩仙流吗?”

    空相见谢宫宝脸露杀机,忙打起佛手:“谢掌观切莫动怒,贫僧说的外敌并不是轩仙流。实际上,一月以前,我方丈师兄给秋掌门写过一封书信,劝说秋掌门以苍生为念,给你留一些时间挽救宗族于危难,秋掌门看完书信,便率众回山了,我想短时间之内,轩仙流不会向你兴师问罪。”

    谢宫宝和方思弱异口同声:“不是轩仙流,那会是谁?”

    空相轻哎一声,说道:“是幡尸魔教和颜羽族。”

    谢宫宝神经一紧:“大师,您这消息准确吗?”

    空相道:“消息当不会有假。三天前,我寺收到昌阳侯柳下的密信,信中说马源已和帝季预谋,屯兵边界,准备对烝鲜族发难,他要我寺伸出援手阻止这场浩劫。当时,贫僧看完信,便即南下,经过颜羽边界之时,刻意留心探了探,果然是屯兵备战之象。”

    谢宫宝听完,皱起眉头,半晌无语。

    方思弱看他愁眉苦展的,已知其意。

    “怎还皱起眉头了,你怕跟颜羽开战,女贞和三娘那头你没法交代,是不是?又不是你挑起事端的,你怕什么嘛,顶多手下留点情喏。反正不管是帝季也好,马源也罢,我是不怕他们的,我只是担心这月牙城。你看,刚刚修起来的屋子,可不能毁在他们手里,为今之计,咱得多派暗哨,如果发现马源和帝季打来,我们就迎出去跟他们打。”

    空相点点头:“手下留情,应该应该,方女施主此话甚善。”

    谢宫宝离座起身,倚到门边,往妖山张望,良久方道:“颜羽一族大多和善,柳下、女贞、三娘待我至诚,实不忍心伤了和气,希望他们劝得了帝季的痴念,中途知返,不要打来。”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复杂的局势() 
此后三日,烝鲜族上下日夜戒备。

    谢宫宝往妖山派出数十暗哨,时刻警惕马源和帝季的偷袭。方思弱从中调配,出谋划策。空相则安坐仙堂,静候这场浩劫。至于陈幻山、陆景升、蓝采禾三人听说马源和帝季预谋出兵一事,也不打算回中州了,留下来帮忙;而白鹿寒却就为难了,他跟马源是亲戚,只想两不相帮,及时抽身,可又怕因此开罪谢宫宝,故而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如此惶惶三日,到第四天清晨,探子报说,妖山发现大量敌军。

    聂小乔统帅宗卒出城,方思弱随军献计,打算在妖山设伏。

    陈幻山四人也不听别人调配,径上妖山,静静候着。

    而谢宫宝和空相则飞上云层,准备先打个头阵,但是等他们俩飞临敌军上空,发现大兵小卒们正在后撤,不多时就撤得无影无踪了。两人回城,又有探子回报,说敌军已经全部撤离。

    聂小乔令探子再探,确定无疑,方敢收兵。

    可伏兵刚撤,城门刚关,一路人马忽至城下。

    大家登上城头,看见来的是十多名幡尸教徒。

    这些幡尸教徒挑着担子,只嚷着请见谢宫宝。

    方思弱辨认:“这帮人不是马老怪的属下,领头的是纳兰图霸的狗腿子白龙信使。”

    谢宫宝心道:“白龙信使么?真巧。”

    他曾冒充过白龙使,真假相会,不免好奇,顺着方思弱的眼神瞧去,发觉这白龙使的相貌体型跟他有五分相似,只是岁数稍大一些,当下心想,难怪诛姬姐要我冒充他呢。

    心念之际,发现白龙使旁边一名女子颇为眼熟。

    稍作回思,方才记起,这女子不是别个,正是在颜羽国友桑地界开野店的梅掌柜。——半年前,谢宫宝初到颜羽国,曾在梅掌柜的野店喝过酒,当时他要掩护帝女贞,跟乔慕白周旋,亏得诛姬和梅掌柜的帮忙,他才成功化解危机。

    城下,梅掌柜手指谢宫宝,跟白龙使悄声碎语说了几句。

    那白龙使点了点头,立时朝上拱手:“本使奉我教、圣武天尊教主之命,前来拜谒谢掌观。哦,谢掌观不必担心,帝季和马源胆敢兴师冒犯仙威,不自量力,本使出示教主令,已责令马源回总坛了,想来马源一走,帝季必不敢再出兵袭扰。”

    谢宫宝朝下应道:“不知白龙使此来,所为何事?”

    白龙使瞄了一眼方思弱,方才笑答:“本使是受教主差遣,专程赶来答谢你的。据方坛主交代,当年屠隐枯灭,是你不辞艰险,万里护送,我家小姐才免遭遇难,这份恩情不管怎么谢,都不为过。这不,近来得知小姐自归墟之后一切安好,教主高兴得不得了,她知道小姐滞留烝鲜族迟迟不归,乃情意使然,就派本使送来十箱嫁妆,一来算是还报谢掌观的恩情;二来是将小姐托付于你,盼你二人及早成亲。”

    这话一说完,方思弱就动口开骂了:“我成不成亲,关纳兰图霸什么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白龙使笑意不改,朝上拱手:“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教主也是小姐的继母,这继母也是母啊,你的亲事她自然是要过问的,也应该过问。”

    不等方思弱接着开骂,谢宫宝扯她胳膊:“别骂了,他要客套,就陪他客套,最起码纳兰图霸没来,就说明她暂时还没打算害你,我们犯不着骂她,激怒她。总之,她只要不杀你,我也不想招惹她,免得最后害了你。”

    方思弱轻笑道:“我有分寸的,纳兰图霸跟我有仇,她恐怕早就料到我会骂她了,我骂她才正常呢,既然是正常的,那我还不如多骂两句。”

    空相轻轻的打个哈哈,把这话茬接了过来:

    “方女施主倒是清醒,也好会剖析。”

    感叹完毕,又朝谢宫宝说道:“听说白龙信使一般只在幡尸教内部走动,专门负责给纳兰图霸传递教令,职位是低了一点,但因怀揣教令,每到一处都如纳兰图霸亲临。谢掌观,纳兰图霸既然派他过来,拒之门外确也不好,还是请进来说话吧。”

    谢宫宝嗯了一声,朝下笑喊:“既是一番美意,那就请白龙使进城说话。”

    当下与众人下城头,开城门,把白龙使一行迎了进来。

    双方见礼,还算和气,只是梅掌柜显得不太正常,她不苟言笑,脸上严谨且又闪着一丝忧愁,哪里还有当日摊开胸衣擦汗的骚象。谢宫宝暗暗称奇,却又不好过问,他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收下嫁妆,令人抬去仙堂。

    ……

    ……

    寒暄已毕,谢宫宝打算引众人到半闲阁喝茶说话。

    这个时候,天上有两人驾羽飞来,众人昂头眺望。那两人破开云层,降落城外,竟是姜在黔和王忠殊。——同一时间,山道又冒出一队人马,为首的却又是帝季和熊木岩,他们二人率十余人,挑着十二口箱子,每口箱子还贴着一副大红喜字。

    这两路人马同时出现,气氛不由为之一紧。

    局势越来越复杂,众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陈幻山四人心里打鼓,他们人微言轻,不想卷入太深,悄悄缩去一旁。

    白龙使则似笑非笑的瞟着谢宫宝,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另有其意?

    方思弱纵是机智过人,面对如此局势,也是大皱眉头。

    而姜在黔的出现,更是激起谢宫宝和聂小乔的满腔仇恨。空相看出端倪,上前轻声细语的劝说谢宫宝和聂小乔:“谢掌观,聂族长,还没到对质之时,且先忍耐,阮掌观遇害,他自称是目击证人,假使此时诛杀他,就等于杀人灭口,正是坐实谢掌观杀害阮掌观的罪名,两位切不可上当。”

    谢宫宝打个佛手:“大师说的对,我阮师叔不能白死,我忍。”

    这时,姜在黔、王忠殊、帝季、熊木岩一行走到城门口。

    聂小乔鼻哼一声,把身一转,谁都不想搭理。

    面对颜羽族,谢宫宝还不想彻底闹僵,于是朝帝季和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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