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跨界后又受界力压制,实力有限,它能在此界逗留的时间太短,这么短的时间,以其受压制的实力,并不足以毁灭世界。”
“门清嘛,那你倒说说对方祭鬼是为了什么?”
“召唤鬼神自是要借助鬼神之力,做一些自己力所不及的事情,对方若想杀我们似乎根本无需借助鬼神的力量,所以我们无需对这股并非针对我们的力量太过恐惧。
而其选择在泰泽祭鬼,恐怕绝非偶然,上古时期泰泽是神族的栖息地之一,也许对方与所有进入泰泽的修士目的一样,同样是为了某些机缘呢?”章哲侃侃而谈。
卫庄双眼一眯,不得不承认此人说得有些道理,但自他口中说出的话,卫庄却不得不警惕。那种似曾相似的感觉非常强烈,而偏巧卫庄来到此界后,见过的人并不多,此时已然隐隐猜到此人来历。
然而这番分析,在他人看来却是合情合理,而且需借助鬼神之力才能得到的机缘,让众人很感兴趣。
卫庄大皱眉头,反问道:“章兄认为会是什么样的机缘?”
“这就不一定了,也许是某件神器,也许是神墓,又或者是某处秘境。”章哲掰着指头,思索着还有什么。
众人却听得双目放光,凡是与神沾边的东西都是稀世之宝,哪怕一块骨头,一滴血都能卖出天价,一时纷纷意动。
“管他是什么,一探便知。”黄云子最是心动,众人中以他修为最高,真有好东西,自可独占大头。
“小女子唯前辈马首是瞻。”郭文珺也表态。
“我兄妹并无异议,绝尘兄意下如何?”韩牧云同样表态。
绝尘子眉头微皱,找到玄心任务算完成了一半,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那位陈玄师兄想必已然驾鹤西去了,既然人死了,任务自然就算结束了。此事太过诡异,幕后之人必然不是好惹的角色,此去颇为凶险。
“我等亦无异议。”绝尘子沉吟半晌,道出此话。
“师兄。。。。。。”卫庄心头大急。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陈玄师兄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总得有个交代。”绝尘子挥手打断卫庄话头。
卫庄沉默,意料之中,绝尘子侠义心肠,又最护短,仇人近在眼前,以他性情决计不会放过。
“好,出发。”黄云子心情大好,多带个小辈就多个炮灰。
。。。。。。。
十日后,众人在鬼谷外密谋,实则三日前,众人便已抵达,只是一直四散在在外围窥探侦查,并未进谷。鬼谷四面环山,位于泰泽最西南,是南越边境,过了鬼谷便是鬼海。
鬼海神秘莫测,无人能渡,海中有各种诡异生灵、时空乱流、莫名封印。神鸟难渡,是大陆生灵的禁地,即使得道大能也不敢轻易涉足。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讲坏消息。”章哲擦去额头汗水,神秘说道。众人侧耳等着下文,章哲却半晌不语。
“行了,知道你辛苦,别他娘卖关子了。”卫庄不耐,暗叹世风日下,一只死妖怪都他妈学会了卖关子。
章哲尴尬一笑,言道:“坏消息是,对方是鏊地藏。”
此语一出,人人变色。鏊地藏是一只特殊的妖怪,没人知道它活了多少万年,而其本体是一颗眼球,喜欢寄居在高僧体内,或者说是夺舍霸占高僧的肉体,吞噬其灵魂。此妖好以“贫僧”自称,所以被人称作“妖僧”。
鏊地藏有多强,视其宿主而定,据传其修为最高的一次夺舍寄生,已然是合道境修为,稳稳地站在了食物链顶端,大道可期。
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大妖,岂是他们能对付得了得?
“好消息是什么?”
“还是卫兄沉得住气,这好消息是,它换了宿主,只有结丹修为。你说这算不算好消息。”
“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是练气修为,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卫庄没好气道。
“鏊地藏所谋之事必是天大的造化,这也许是我们的大机缘,绝对不容错过。”章哲掷地有声。
“说得在理,都到地方了,咱们就别再争议了,一切静观其变。”黄云子大袖一甩,阻断众人话头,这叫力排众议。
。。。。。。
三日后,众人潜入鬼谷,说来奇怪,整个鬼谷竟不设防一般,毫无阻力,只有一些鬼蝾螈与鬼蜈蚣,四处乱串。但这类杂交鬼物大都智力低下,杀人还行,看家护院实非良才。
卫庄甚至觉得对方是有意放他们进来,或者是根本不屑设防。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对方极不好惹,也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是极不好的兆头。
众人远远瞧见,鬼谷正中有一座巨大祭坛,尸骨铺道,赤血争流。整座山谷都飘舞着暗红色赤霞,阴森而诡异。祭坛上摆放一张大号供桌,四邪为祭,祭坛四角立起四面鬼幡,幡中阴魂无数,鬼哭狼嚎。
供桌前一方蒲团上,端坐一个老僧,此僧本当身材矮小,却因项上怪异头颅而显得高瘦。
其额头奇长、奇高,整个额头足有其两张脸那么长,以致其整个头看起来足有常人三个头高。
额头上自左向下呈七十五度,裂开一道巨大缺口,其中生着巴掌大一颗硕大血色眼球,占据了整个面部三分之二的面积,眼球之下,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皱纹密布,口中挂着三五颗泛黄的牙齿,鼻梁高挺,双目上突兀地刻着两道细长刀痕,垂直向下划去双目,下巴上垂着一捧白须。
其背微驼,身穿一袭土黄色僧袍,颈上挂着一串流光溢彩的血红色念珠。整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盘坐着,却给人以无比恐怖、无比邪异之感。
第六十一章 一世画卷()
鏊地藏无悲无喜,静静等候日蚀的来临,众人却等得心急,在鏊地藏的威压下,鲜少有人能保持平静。
好在进来前就掐准了时间,众人也未等多久,日蚀便如期而至。
鏊地藏急忙取出一尊骷髅头制成的酒樽,一口饮尽樽中鲜血,随即念念有词,以极快的语速吟唱出一段诡异难听的咒语,咒语既出,又取一乌黑号角卖力吹动。
这号角仿佛来自地狱,其音浑厚,却透露出阴森至极之感。传入耳中,明明是一股厚重的音浪,但落入心底,却仿佛尖锐的银针、涂毒的荆棘,一下一下地锥刺灵魂,好似用钢刷搓揉心脏,搓的血沫四溅,一层一层狠狠刮去心头肉,直至将一颗心脏揉成血浆,连肉沫都找不到一粒。
众人汗出如浆,法力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左冲右突,躁动不安。本能地想要逃离,身体却不受控制,寸步难移,只余下悸动的灵魂,囚困在体内疯狂得呐喊、尖叫。
然而最痛苦的却并非他们,祭坛上四面黑幡中的万千怨灵已然陷入癫狂。狂乱、绝望、凄厉、躁动。。。。。。。仿佛整个世界突然沸腾了,如被投入沸水,如滚落油锅,如火油加身,又如被碾成肉酱,再重组,再碾成肉酱,刹那间便循环了千百次。
沸腾的尖叫、呐喊如疯狗一般,插上癫狂的翅膀狂躁地飞向天际,层层音浪歇斯底里地搅动八方流云,挤压着一切、分裂着一切、搅动着一切。
疯狗,一群疯狗,一万只疯狗,千千万万的疯狗,撕心裂肺的癫狂、痛苦,千万怨灵撕扯着、锤击着、尖叫着,毁灭着自己,毁灭着一切。
此时此刻心中所想唯有立刻撕碎自己,好逃脱这无尽酷刑,千千万万只怨灵像千千万万条疯狗,癫狂地厮杀、自杀、毁灭。绝望已然成了一种奢侈的情绪,那么遥不可及,它们仅剩的只有希望,希望尽快死去,哪怕付出一切。
“啊,多么动听的旋律。”当太阳整个被遮蔽,一道恐怖的气息排山倒海般狂涌而出,祭坛上空如蛛网般撕裂开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痕,又在号角的最后一个音节中崩碎。
一个狰狞恶鬼自空间裂痕中缓缓爬出,此鬼仿佛充斥天地,又仿佛渺小如蝼蚁。长舌过膝,一双紫眸宛如无尽深渊,顾盼间自生一股蔑视一切张狂。
“第七鬼神,逆柱。”卫庄倒吸一口凉气,心生惶恐。号角停去,让他如蒙大赦,但此鬼一出,一颗心却又掉进了无尽深渊。
“恭迎圣尊。”鏊地藏深深一躬。
逆柱却不看他,长舌一卷将黑幡中幸存的冤魂卷入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起来,刚平静的天地,又响起杀猪般的鬼哭狼嚎。
“哇哈哈哈哈哈”逆柱无比享受,敞开双臂猖狂地大笑。
食尽冤魂,逆柱才吞咽着口水,双目火热的舔弄着四邪,仿佛那群冤魂只是开胃菜,主菜如最甜的糖果要留到最后。鬼蝾螈在颤抖中,被逆柱卷入口中,细细咀嚼。
鏊地藏等得暗暗焦急,似这般一个一个细嚼慢咽,要等到何时?却不敢催促,只能小心翼翼等着。
逆柱品尝完鬼蝾螈,意犹未尽地一舔双唇,随即将另外三只祭品卷入口中,却只含而不嚼。又把目光向卫庄等人望去,这一望立刻让卫庄等人如坠冰窟,战战兢兢。
然而当逆柱神识扫视道卫庄腰后鬼头时,突然一愣,深深皱起眉头,继而冷哼一声,便移开视线。鏊地藏也自皱眉,暗想这蠢货怎么转性了。
“时间不多,召唤本座何事。”逆柱含糊不清开口。
“烦请圣尊破开海中封印。”鏊地藏一喜,遥指鬼海,小心翼翼道。
“唉,真是不划算。”逆柱无奈一耸肩。鏊地藏闻言,略显惊慌,却不再言语,静候逆柱决断。第七鬼神虽贪吃、张狂、残忍、阴邪,却重信誉,好相处,因此好评如潮,若非代价过高,当是鬼修召唤首选。
“唉,亏了亏了。”逆柱腆着肚子,嘟囔着向鬼海行去。
卫庄等人目瞪口呆,全没想到传闻中的第七鬼神竟是这种德性,恐怖气质大打折扣。
逆柱傲立半空,冲鬼海遥遥一指,随即风云肆起,浊浪排空,海底缓缓升起一个女子虚影,虚影见风即涨,几个呼吸间便充斥天地,盘踞鬼海。
女子虚影极美,缥缈如仙,怀中一幅画卷缓缓打开,随即一股沧桑气息扑面而来,画卷中有山有城、有人有兽。
飞禽走兽、花鸟鱼虫自相追逐;剑仙凌空,遨游天地;凡人军队征战不休;花草争艳,生机盎然。
画卷右上首书“一世画卷”四个金字。整幅画卷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说不出的缥缈、虚幻,仿佛海市蜃楼。
“哎呦,好标致的小妞。”逆柱一吹口哨,哈哈大笑。
女子虚影宜嗔宜喜、如憎如怨,圣洁如神女,不过终究只是一投影,无感无识,双目看似灵动实则空洞,自然不解他的戏弄。
逆柱浪了半天,觉得无趣,气愤地屈指一弹,射出一道阴森森剑气,刺入画卷,随即画卷裂开一道丈许长缺口。
“好了老头,搞定了,下次有好吃的,记得叫我。”逆柱白了鏊地藏一眼,便洒脱地一头钻进祭坛上空时空裂隙中。
“恭送圣尊。”鏊地藏恭敬一礼。待时空裂隙闭合后,才长舒一口气,转首看向卫庄等人。
“这位小友可愿与贫僧同行?”
鏊地藏抬手指向韩倩怡,目光却是看向韩倩怡头上紫晶蝶钗,仿佛是在与蝶钗说话。
“我”韩倩怡呆呆地指着自己,方寸大乱。先前众人还想跟在鏊地藏后面捡些便宜,现在却已然死都不愿去了。画卷中的景象应该是此界传闻中沉没海底的水月大陆,数十万来,很多人试图进入,却无一人生还。
“正是”鏊地藏不待韩倩怡答话,便探手一抓,凌空将韩倩怡扯向自己。
卫庄等人大急,慌乱中想要反击,却被鏊地藏狠狠一瞪,随即头晕目眩,依稀窥见尸山血海,地狱经图,无尽痛苦仿佛加诸己身,又仿佛与自无关,一瞬千年已分不清自己就在地狱中,还是仅仅是一看客。
待众人缓过劲来,却见鏊地藏扯着韩倩怡已然飞到画卷缺口边缘,缺口中传来一股巨大吸力,吸扯地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卫庄一咬牙,戟指韩倩怡,喝一声“换”,随即自原地消失,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卫庄已然不见踪影,反而变成韩倩怡俏脸刷白地呆立在那里。
“再换”一声大喝远远传来,随即章哲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鏊地藏身边,卫庄又突兀地出现在人群中,这一手“空间置换”玩得出神入化。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卫庄一把抱住韩倩怡,大叫一声“跑”,便炸起一声音爆,倒射而出。
鏊地藏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顿时大怒,狠狠探手一抓,卫庄与韩倩怡二人便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抓小鸡一般,飞快地扯向鏊地藏。
卫庄大惊失色,鼻吐龙虎二气,双臂暴涨一圈,狠狠一掌击向怀中韩倩怡,韩倩怡顿时口鼻喷血,胸骨崩碎,被一股狂暴巨力击飞,爆射而出,虽然摆脱了鏊地藏拉扯,却身受重伤。在半空中虚弱地骂一句“王八蛋”便人事不知。
卫庄击飞韩倩怡后便飞蛾扑火一般撞向鏊地藏,这一撞再加上缺口的吸扯之力,鏊地藏再也支撑不住,扯着卫庄、章哲二人一同跌入缺口,缺口立即闭合,三人从此杳无音讯。
只余下安雪琪、绝尘子在原地惊怒交加的呼喊。
。。。。。。。
第一卷山海传承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紫霄诛神()
卫庄在画地为牢的囚笼中愈发暴躁;他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真切地感觉到山河的呻银;草木的颤栗;他能感觉到有一种大恐怖已经将他们包围。。。。。。
他是山海令;他能感觉到山海的喜怒;他修炼最顶级的木系秘法;他能体会出草木的惊恐;
阴煞之气;是至阴之气;阳全则仙;阴全则鬼;九天之上;阴气绝踪;九阴之地;真阳永绝;而世间万物却秉冲和之气;阴阳两半;有一丝阴气不能成仙;有一毫阳气不得成鬼;
至阴之气上冲;笼罩十几里方圆;时间一长所有草木都会枯死;土地也会被侵蚀成至阴绝地;从此寸草不生;土地生养草木;是它生的体现;绝地寸草不生;与死无异;
土地对于普通修士而言;或许不值一提;但对于山海师而言;却是力量的一部分;当他们需要的时候;每一寸土地都会贡献出一分属于它们的力量;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龙脉的力量绝非凭空而生;它來源于每一寸土地;每一捧海水。。。。。。
土地与山海师是相互依存的;只有真正得到过山海师的庇护;大地才会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世人皆言天地之力;对天之力心存敬畏;却对地之力不屑一顾;只以为几场地震;些许海啸就是大地之力的全部;殊不知;它所展现的仅仅是冰山之一角;
天与地等高;天力无穷;地力亦无穷;关键要看如何运用;世人研习天道者众;研习地道者寡;山海师正是那些参研地之道的小众群体;
道是信仰;若有人诋毁你的道;将你的天道捅个窟窿;在天上拉/屎;拉完还狠狠踩上一脚;肆意践踏你的信仰;你的道;你能忍吗;能吗;
而现在就正好有人在践踏卫庄的道;在他的道上拉/屎;要给他的道捅个窟窿;而且还威胁到了他的小兄弟;他亲爱的夜游人同胞;他能忍吗;能吗;
显然不能;
俗话说忍无可忍;就。。。。。。
重新再忍;
但卫小哥明显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他饿了就吃肉;不爽了就揍你;动情了就操/你;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姑娘;不给睡;就干/你;他在束缚中起舞;在枷锁中放纵着他所追求的自由;而且他心心念念所想的都是有一天打破这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