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准备,带着一大队人马前呼后拥的保护他,他是不会靠近那里一步的,除了洛云的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血族就算有再强大的秘宝,也保不了那么多人,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一定会有办法。
洛优优心里安慰着自己,却无法抚平内心的焦虑不安,大家都齐刷刷的盯着她,那个样子不是在等她做决定去还是不去,而是等她下命令,什么时候去。被人这样毫无条件的信任着,果然是种甜蜜的负担,是幸还是不幸?
“还记得亚希哥哥。。。。。”井炎见木龙的神色变了变,换了个称呼继续说,“还记得那个人类异能造的结界吗?血族不能近他的身,如果反过来,让木亚希做出一个结界把我们都放在结界里阻隔天界的阳光,是不是可以试一下?”
“亚希现在还达不到这个能力。”木龙立马反驳,这个主意在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此一来,保护所有人的重任就落到了木亚希身上,她现在的能力连自保都成问题,这么做的话无异于让大家去送死。
“他能,为什么我不能?”木亚希不服气。
木龙不想给她解释家族男女对能力继承的问题,不然木亚希又会觉得自己重男轻女,所以避重就轻的说,“你年纪太小,能力觉醒的时间也太短。”
“我试试。”木亚希说完也不顾木龙的反对跑到院子里。
院子碧草舅茵,在阳光下苍翠欲滴,偶尔一阵清风掠过草地,吹起一层层碧绿的涟漪。她站在阳光下,试着在自己周身结起可以抵御阳光的结界,可结界还没结全,就被一阵微风打散了。
木亚希不服气,小脸气得鼓囊囊的,再来一次,又被吹散了。
“我就不信了!”木亚希急得直跺脚。
“亚希,别试了,你还不行。”木龙也站在了门口,本想看看木亚希现在能力觉醒到哪一步,最终发现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木家的祖先留下一瓶原血,是为木家继承人准备的,当木家要保护的人,也就是洛优优,能力觉醒后,这一瓶原血会通过木家的仪式让这一代守护者继承,把木家的能力发挥到极致,这是木家跟巴洛的约定。
只是原血能力太强,木亚希的能力解封时间又太短,如果承受不了这样的力量,等于自掘坟墓。木龙原本是想让木亚希在25岁的时候继承原血的。现在,他犹豫了。
一方面担心木亚希会在原血的力量下万劫不复,另一方面他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放弃努力的。
现在天界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以木亚希现在的能力贸然闯入,也许也是死路一条……
木龙权衡了一下,既然是这样,不如放手一博。他回到客厅,站在客厅里挂着的一副油画前,那是木家祖上留下来的,巨大的一幅画,从房顶通到地面,占了一整面前。
据说是祖先的画像,是谁已无从考证,画像上是一个看上去柔媚动人的女人,嘴边挂着浅浅的笑,似有似无,一头乌黑浓密的发,唇角有一颗微不可见的痣,这颗痣几乎遗传给木家所有的后人。
木家世代住在这里,房子经过一代代翻修才有了现在的样子,像掉落在繁华尘世的世外桃源,不染尘埃。
以木家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搬到更繁华的都市,但他们不能走,因为这个看上去一派岁月静好的院子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祭坛,这个祭坛就是木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是时候了。”木龙看着画像喃喃自语,掰开画框右边一个不起眼的按钮,那按钮看上去更像是画框上由于做工不精细多出来的一个倒刺。
倒刺划破木龙的手腕,汩汩鲜血顺着画框边缘的凹槽迅速蔓延至整个画框,金属色的画框上用血迹勾勒出图腾,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色优昙婆罗。
木龙还是把手腕放在画框上,鲜血蔓延停滞了一会儿,突然画框上的图腾灵动起来,像蚂蚁搬家一样一朵朵化整为零,飞窜到画像上,朝祖先耳垂的方向聚集。
不一会儿,朵朵优昙婆罗化为一朵,定格在耳根,像是多了一个血色的刺青。
画像像一扇门一样吱吖吱吖的打开,几千年来没动过的门突然被启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整座房子都在震颤。众人震惊原来这幅画跟它背后的墙是一体的。
这面墙外面看着跟现代钢筋混凝土的墙面没什么区别,而实际上是一扇巨大的一体化石门,足有三米高。
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堵墙的另一面明明是外面的草场,打开后却是通向另一个世界一般,里面一片混沌,隐约看得见向下的楼梯。
“这是木家的密室,优优和亚希先跟我来,其他人稍后。”
木龙由于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飘。启动这扇门几乎用掉他一半的血,普通人早就休克了。
木亚希赶紧上前扶住他,洛优优也从另一边扶着他,三个人先走进了混沌。
其他人有些小紧张,就连月神薰都跑下来看着这扇奇异的门。
越往下走,三个人的观感越是不同,木龙和木亚希的眼前渐渐清明,周遭事物越来越清晰,而洛优优看到的却是更大的迷雾……
第二百零五章()
本来是洛优优扶着木龙,渐渐变成了木龙扶着她,洛优优的脚步越来越慢,每一步都像在试探前方的障碍,短短几十级台阶,她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会儿就好了,坚持一下。”木龙慈爱的拍拍洛优优肌肉紧绷的手。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你是魔鬼和血族的混血,这里是天界和人界的交界。”木龙放慢了脚步,尽量配合上洛优优的。
天界是五次元中最小的世界,天神之间很少直接繁衍后代,不是不能,而是天神断情断念,讲究无欲无求,就像血族讲求强大一样,所以天神数量十分稀少。
天界分东南西北四个门,每个门通向不同的世界,木家世代守护的就是人界通往天界的大门。这里是神出入人界的门,也是人修成神的通道。
“你父亲保存了一瓶战神的血,就在这个密室,是留给你的,还有一瓶木家祖先的血,是留给亚希的。”木龙拉着洛优优慢慢来到祭坛的中心。
这里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密室,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刻着各种符号,中心是一座凸起的祭坛,祭坛上布满尖锐的石刺。
祭坛中间有两只金属瓶,瓶身锈迹斑斑,长了霉斑,隐约可以看到瓶身上浮现出的人脸形状。
密室封闭太久,空气中满是灰尘和发霉潮湿的味道,让洛优优的鼻子有些难受。
“这里需要你们两个混合的血,会有点儿疼,你们忍一下。”木龙抓起洛优优和木亚希的手,按在祭坛上面的石刺上。
锥心刺骨的痛!
何止是有点儿疼,石刺就像扎在她们心口一样疼,扎破的地方破口不大,却血流如注。
木亚希的小脸因为疼痛拧巴成一团,紧紧的咬着下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洛优优有点儿享受这种痛感,能力解封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真实的疼痛了,这种痛让她觉得她还是活生生的人。
两个人的血在祭坛上凝成一股,迅速向祭坛最中心流去,把两只瓶子团团围住,只听咔咔几声脆响,祭坛上的石刺都缩了回去,两只瓶子被两个人的血托起,悬在半空。
“可以了,你们可以上去拿了。”木龙收回手,眼角瞥过木亚希手掌上的伤口,眼底闪过心疼,但是他知道,这是木亚希逃不过的宿命。
木亚希扶着洛优优怕上祭坛,洛优优只轻轻一嗅就准确的拿到了装着战神的血的瓶子。
那本来锈迹斑斑的瓶子一接触到洛优优的手,立马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那是被工匠精雕细刻的瓶子,瓶身染了朱砂,血红色,上面浮现出一张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只是洛优优看不到。
“喝了它。”木龙提醒。
洛优优一饮而尽,只是下一刻,瓶子被摔在祭坛上粉碎,她整个人因为痛苦跌在祭坛上,浑身像爬满了猎蝽,在疯狂啃噬着她的骨血。
痛苦的尖叫从密室传来,撕扯着尤里的心,同样被撕扯的还有狼白,来不及犹豫,两人冲向密室,只是还没接近石阶,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挡了回去。
洛优优整个人蜷缩在祭坛上,痛苦的扭曲着,眸子由黑变红,那抹红渐渐加深,红得像要滴出血,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她怎么了?”木亚希手足无措,扶起她也不是,任由她这么痛着也不是,一瞬间脑子里千百个理由走了个来回,难道是血变质了?难道是拿错了瓶子?难道……
“神和血族、魔鬼是彼此的天敌,魔鬼和血族猎杀神和他的后裔,神也以保护人类之名为消灭血族和魔鬼而战,这样相斥的血在她体内融合,必然会经历这个过程。”
木龙嘴上淡淡的解释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洛优优,暴露了他的紧张。
洛优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猩红的眸子渐渐失去了颜色,像滴了褪色剂,连原本的黑色也被涤净,慢慢变成了浅灰色。
不一会儿,洛优优没了生气,就像摊在祭坛上已经死去的祭品,眸中黯淡无光,那抹浅灰更是为这种死亡的气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试试她还有没有呼吸。”木龙也慌乱起来,站在祭坛旁直跺脚,这祭坛他爬不上去,只有木家原血继承人和魔尊的女儿才可以上去。
木亚希的手指已经抖得不受控制,哆哆嗦嗦的放在洛优优的鼻息下,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流,一颗快被吓到骤停的心才慢慢恢复了律动。
木龙也输了一口气,木家的典籍上记载着跟魔尊的约定,战神的血给他的女儿继承,一旦发生意外,木家后人必须用能力修复她。但是木亚希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能力,自己也上不了祭坛。
祭坛上的空间跟下面的空间实际上是被隔绝的,纵然木龙有修复的能力,他也没有穿越这道看不见的墙的能力。
洛优优的手指抽动了一下,浅灰色的眸子渐渐回复了光华,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张焦虑的脸,这张脸就像藏在一个幕布后面。
身上的痛感渐渐消失,她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多出的那股力量在乱窜。视线越来越清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明朗。
“我没事,不用担心。”洛优优回给木亚希一个淡淡的笑,“就是有点儿累。”
毫不意外,木亚希又哇的大哭起来,外面的人听到她这样的哭声,心都放了下来,知道洛优优没事了……
“亚希,到你了,木家祖先的原血,需要你靠自己的毅力去慢慢融合,这个过程有点儿长,你……忍住,爸爸就在这儿陪着你。”
木龙的眼眶有些凹陷,好像即将要经历痛苦的是自己一样。目睹了洛优优的痛苦,他更加担心木亚希。
洛优优的能力觉醒很快,身体的适应速度也很快,而木亚希的身体更多的还是人类的属性,能承受的力量非常有限……
第二百零六章 脱胎换骨()
“我准备好了,放心吧。”木亚希淡定从容的笑,信心满满。
“开始了就不能放弃,你想好了吗?”木龙仍旧不放心。
“嗯。”木亚希重重的点头,打开瓶子的塞子。
木亚希的瓶子也恢复了原本的色彩,淡淡的蓝色,点缀着点点优昙婆罗的纹路,上面的人脸也浮现出来,跟画像上是同一张脸。
“用你的能力!”木龙见木亚希差点儿把那瓶血喝下去,赶紧制止道。
洛优优有血族的基因,她可以直接饮血,融合血的力量,但是木亚希如果把这瓶血喝下去,就像人类喝下一瓶味道难闻的液体,顶多胃里难受一会儿,融合不了力量。
木亚希茫然。
“调动身体的力量,你的力量跟原血有联系,试着用力量找到这种联系。”木龙引导木亚希,他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祖籍上记载的只有这些。
木亚希单手托起瓶子,目光炯炯,她能感受到里面的力量在汹涌翻动,想要破瓶而出,就是找不到出口。
她集中精力,把力量聚集到掌心,里面的力量感受到掌心的召唤,不安分起来,瓶子开始震动。
砰地一声,瓶子炸裂,碎片在半空中翻飞,里面的血凝聚成一团还在木亚希的掌心变换着它的形状,显示着它的躁动。
洛优优和木龙屏气凝神,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此刻的他们比当事人还紧张。
木亚希的力量和那原血的力量经过几番挣扎终于找到了契合点,原血由原来的不规则躁动凝成了一根绳的感觉,再一个眨眼的瞬间,那跟血线已冲进木亚希的额头消失不见了。
木亚希正惊讶没什么感觉,头就跟炸开了一样痛,就像有人拿着钝斧,一下一下的砍下去,斧尖太钝,无法破口。
这无异于慢性折磨……好不容易那痛感淡下去,全身又痛了起来,她面色潮红,呼吸困难,每呼吸一口气都拉扯着周身每一根痛觉神经,她此刻恨不得有人给她当头一棒。
在这种痛苦下,木亚希的意识却是越来越清晰,痛苦一阵阵袭来,伴随着噬骨的疼痛,身体的温度不断上升,她整个人跟烧红了似的,贴在祭坛上的皮肤发出嘶嘶的声音。
木亚希真切的感受到上刀山下油锅,脑海中的记忆像电影回放一样迅速在她脑海闪过,就像把这种痛苦嵌入到她人生的每一个记忆。
热度渐渐散去,木亚希感觉终于能吸入一股新鲜的空气,可下一秒,如坠冰窖,她开始瑟瑟发抖,就像矗立在北极不着存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已经被这冷热交替折磨到麻木,所有的感官消失,她看不见闻不到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仿佛身陷囫囵。
“亚希!亚希!”
是谁?谁在叫我?木亚希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像被封住了,怎么都睁不开。她挣扎着,嘶吼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连自己的身体都感受不到了。
“快死了吗?这是快死了的征兆吗?原来死真的可以摆脱一切啊,真好,我可以休息了,我好累,我要睡一下……”
“木亚希!你给我振作起来!不许睡!”洛优优拼命摇晃着木亚希,她的身子越来越冷,呼吸越来越弱。
“我不许你睡,你快起来……”洛优优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她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乎的人在身边,她们一起过平凡的日子。
如果在这样的努力中失去了木亚希,她宁愿放弃救洛云。
悔恨,恐惧化为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木亚希的脸上,身上。
泪水中夹杂着所有情绪似乎传递到木亚希的意识中,她已模糊的意识又慢慢回复过来,“是谁这么悲伤?优优吗?不要哭……”
木亚希重新燃起了对生的渴望,是啊,她怎么能放弃呢,木龙还在等着,洛优优还在等着,银斩还在等着,那么多关心她的人都在等着,她怎么能放弃呢?
她开始挣扎,想冲破那股无名的桎梏,那桎梏就像一个密封完好的蛋,她找准一个点,猛的用力……
有如新生,就像睡了很久的人积攒了满满的能量,浑身轻松。
“你哭起来都不好看了。”木亚希擦掉洛优优脸上纵横的泪水,印象中,她还是第一次见洛优优这样哭,看起来那么软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