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心跏且巳曛笤偃シ衬照馕侍獾难剑
想起梧羽歆那天怪异的态度,和今天突来的失约,再加上在电话中混乱不稳的语气…。不晓得是自己太多心还是怎样,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 * * * * * * * *
当天晚上约莫十一点时,喻奉雷打电话到梧羽歆家中,他听电话铃声响了七、八回还没有人接,心想她会不会正好是在浴室里而无法立刻出来。
由于两人都是独自从中南部北上来工作的,因此所居住的也只是那种租给单身贵族的个人套房,在台北市内,一房不厅的环境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但如果要另组家庭的话,房子当然得要更有规模。
脑子里想着上次在传单上看到的广告,三房两厅似乎是不错的选择,空间应该也够用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话筒的另一端仍没有响应,这下子他不由得担心她会不会是伋生了什么事,才会这么晚还没回家;就算是被工作困住,但这么晚尚未到家,他担忧地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打她的手机再说。
本以为这个时间她的手机早该关了,没想到却意外地接通,得到的答案是她暂住在同事家中。
既然碓定她的安危无虞,已经忧心了好一阵子的喻奉雷忍不住对她念上几句,却挥不去听到她频频道歉的急促语气时,那种无名状的怪异感受。
# # # # # # # # #
很快地,他就确定自己的直觉并没出错,他多少猜到梧羽歆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但在她愿意说出口前,喻奉雷还是决定尊重她的想法暂不过问。如果她认为他能帮助她,并且也需要他的帮忙时,就一定会来找他,在那之前,他不希望自己的多言带给她不必要的压力。
然后过了几天,一直没再跟他联络的梧羽歆忽然在星期日中午打了通电话给他,那时他正在替自己弄午餐,两人相约晚上在常去的咖啡厅见面,她异于寻常的口吻让喻奉雷更加感到困惑。
而后,这间原本他相当喜欢,并有许多美好回忆的咖啡厅,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伤心之地。
「对不起。」
喻奉雷不解地抬起头,一时无法明白她突然口出此言的涵义;凝视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蓦地觉得她最近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美艳,那双抹了亮彩口红的朱唇在启了又合,合了又开后,冷不防道出宛如青天霹雳的残忍话语。
「我知道这件事全是我的错,也知道你一定不能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经个星期的思考,我想分手。」
咀嚼在口中的食物忽如蜡味,难以下咽地卡在喉头,原本非常可口的意大利面在此时变得索然无味,他已经吃不出在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其实他知道她一定有难以启齿的话想说,才会在主餐都上了之后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但从他感到不对劲开始才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严重到让羽歆要求要分手的地步?
「你一直……太温柔了。」
他告诉她他无法接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单方面决定,并要她说出想拋弃自己的原因时,那不久前还温柔地亲吻他,并不再鼓舞他的柔美嫣唇,竟勾起一抹飘忽的微笑,淡淡地吐出这句残酷的答案。
就是因为喜欢才会温柔以对,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喻奉雷整个人都呆了,他作梦也想不到这会成为自己被拋弃的理由;他的脑袋霍地像是受到强大外力的重击似地,除了嗡嗡不断的声响在回荡外,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虽然我和他认识不到十天,但他让我感受到强烈的激|情……。就彷佛是重生一般的感觉。」
看她用着宛若置身梦中的语调,喻奉雷愕然察觉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已完全被另一个人覆盖,连猜疑、嫉妒都来不及,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拋弃了。
他想挽回这段感情,因为他知道自己仍然深深地爱着她;但她那迷蒙得有如在幻境中的眼神,和那股与之前全然不同的魄力风情,清楚地告诉他,她现在正疯狂地为另一个男人着迷;所以即使他不愿意,她却已下定决定要分手了。
* * * * * * * * *
星期一清晨,原本以为自己会没心情起床上班的喻奉雷,却意外地发现天还没亮他就已经醒了。不,也许该说是他这一夜根本无眠才对。
昨天,他和一周没见面的女朋友约会,没想到她却在两人用餐时忽然提出分手的要求。这一切发生得那么快,脑海里的影像就像是把录像带快放一样,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他从没见过她那么坚决的态度,即使他费尽唇舌祈求她回心转意,结果却仍一样令人绝望,他和羽歆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也许是因为太过震惊,那迷离得不像真实的分手情景只让他有种自己其实是在作梦的感觉,反倒没有感受到分手的痛苦。
只是,在一抬头看见她昨晚硬是塞还给他的翡翠项链时,他就晓得事情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收不回了。
坐到床边,拾起小茶几上的项链,那闪着耀眼光芒的项链似在告诉他,它之前都受到良好的照料。这是他认识羽歆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花了他当时整整两个月的薪水,但他却一点都不感到心痛。
但现在景物依旧却人事已非,瞅着躺在手心的翡翠项链,仍旧没什么实感的喻奉雷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他和她之间两年的感情真的那么贫乏吗?居然会输给那段才十天的热情?
说真的,要是羽歆愿意回头,他才不在意她短短的出轨。比起失去她,那算得了什么?然而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求不回她了,喻奉雷冷静地想着,同时也对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正常地准备上班感到很讶异。没想到这种电影里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这要是拍成电影的话,片名大概会叫「新郎不是我」吧!
因失眠而感到酸痛的肌肉在他套上汗衫时更让他不由得顿了一下,但他却像全然感觉不到这份疼痛似地,仍旧僵硬地以机器化的动作,一件件从衬衫、西装裤、皮带到领带把自己打厘妥当。
最后,他瞪着镜子里的影像;镜中的自己虽然服装端正,新生的胡渣也被剃得干净,但那和白衬衫几乎没有分别的惨淡脸色及双眼通红、眼眶浮陷的憔悴模样,让人很难将他和昨天以前的样子联想在一起。
他以前不是没有熬通宵,但这还是第一次在隔天醒来时被自己出乎意料的凄惨外表吓了一跳;看来他受到的打击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才会事实明明就摆在眼前,却还想把它当成是做恶梦。
冷眼斜睨着镜中面如槁木的自己,喻奉雷忽然觉得有点心灰意冷,当初接下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那吸引人的高薪,他原本希望能藉此存些结婚基金,但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是白费了;突然有点想就这样待在家里睡上一整天,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已经过了那种会感情用事的年纪。 对着镜面上反射的消沉身影,他自嘲地发出一声连自己都没听过的冷笑。
* * * * * * * * *
喻奉雷星期一的课虽是下午第一堂才开始的,但身为导师为了早自习的点名,他一大早就得到学校报到。
大概是他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吧,连向来粗枝大叶的男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围上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他身为一个老师竟然让学生为自己操心,而且他的原因还是为了私人感情,这让他感到有些惭愧;看着个个眼露担心的可爱学生,喻奉雷勉强牵动嘴角,努力给他们一个不用担心的微笑。
回到办公室,整整四节课的空堂让他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前两个礼拜忙得天昏地暗时,他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但现在,他却突然很想再让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最好能连思考的余力都没有最好。一旦有了空档,就容易会胡思乱想,像现在他脑子里就净是昨晚在晚餐上猝不及防地被梧羽歆宣判出局的画面。
蓦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喻奉雷微微吃惊地看了门口一眼,但在看到来者是何人时又将视线转回桌面。已经一个星期没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醺扇澪突然不请自来,但他的心情正跌落到谷底,压根儿就不想理他。
「有事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喻奉雷的冷淡早在醺扇澪的预料之内,因此他只是不发一言地耸耸肩,就大刺刺地走到他办公桌旁。
看着喻奉雷低着头,连瞄都懒得瞄自己一眼的模样,醺扇澪轻笑一声,倏地欺到他身边俯下身。原本还以为他在被自己强吻后多少会有些戒心,不过看这样子他大概是认为他不会再对他做什么了吧?
喻奉雷以余光瞥见那毫无预警落下的唇,险些来不及闪躲,但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发挥在健身房训练出来的成果,肩膀一偏及时躲过醺扇澪那差一公分不到就会落在自己唇上的偷袭。
「你干嘛!?」
急着想躲开的喻奉雷一不小心动作过大,上半身差点就这样跟着倾倒而下。他连忙抓住桌缘,而醺扇澪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扶住他的肩头,这才让他逃过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好危险喔,老师。」醺扇澪以一种心有余悸的表情责难地看着他。
喻奉雷觉得被这个害自己差点摔倒的罪魁祸首责备实在是让人不愉快,所以就算他出手帮了自己,他却还是连一点道谢的意思都没有。
「你是来干嘛的?」喻奉雷用力甩开那只抓住自己的上臂不打算放开的手,一点也没好脸色地问。
「当然是有事才来的啊。」醺扇澪放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好象忘了我说过的话了耶,老师。」
「什么话?」
「我喜欢你──这句话你该不会忘了吧?」
喻奉雷冷哼一声,心想这又不值得自己花脑筋去记。本来他是懒得开口跟这个他恨不得揍他几拳的学生说话的,但却忽然间注意到现在并非下课时间。
「醺扇澪,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翘课?」迅速扫了眼手表确认后,他皱着眉抬眼问。
醺扇澪却只是看着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你先前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去上每一堂课?」
「今天之前我都有信守承诺没翘掉任何一堂课,可是老师,食言的人是你。」
「食言?」
「你当时签应过要好好地当我的导师。」近距离定定地凝视着喻奉雷的美眸有种难言的魄力,「但你却连看都不看我。」
「我不是照你的希望留下来了?哪里算食言?」
即使是发生那种事,即使被自己的学生,而且还是男学生强迫地亲吻并告白,他不是仍照他的要求继续留任?
「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喻奉雷还很高兴自己能成为醺扇澪改过自新的关键,因此当他跑到办公室来找他时,他总是摆出一副欢迎的样子,就连平时上课他也会特别注意这个学生;但这一切只持续到他那段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告白前。
* * * * * * * * *
「这还不是要怪你自己,谁教你做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行为!」
喻奉雷坚信这问题错并不在自己,一点儿也不打算承担醺扇澪加诸在他身上的罪名。
「莫名其妙?」醺扇澪讶异地轻声重复他的用词,漂亮的眼睛浮现一丝难以置信,犹带一丝稚嫩,而颠倒众生的美丽脸蛋则露出受伤的表情,「老师,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感情的?」
喻奉雷并不十分确定醺扇澪的告白有多少真心,但从他此刻流露出来的神情,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似乎太低估了他的认真。
只是──
「这件事不论由谁来看,都只会认定你如果不是在开玩笑,就可能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喻奉雷虽不是心理辅导老师,亦没学过那一套,但他也尽量地站在师长的立场,想辅导他走回正途。
蓦地,一直深深看着他的醺扇澪瞬间瞪大了双眼,但马上又像是一颗汽球似地消了下去;一件事情说了那么多遍仍不被采信,醺扇澪不晓得这到底是因为自己不具说服力还是用的方法有误?看着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喻奉雷,他决定放弃这种直接想要说服他的方式。
「老师,你被女朋友甩了对不对?」
就两人谈话的脉络来看,这问题不仅来得突兀,更是让人费解。
喻奉雷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心中虽因他道中事实反射性地一惊,但他仍认为他不过是口胡诌罢了。至少当时在教室时,他记得自己并没向上前关怀自己的学生谈到这方面的话题;喻奉雷完全不想和他谈自己的恋爱问题,所以只好默不作声来代替问答。
「咦?难道不是吗?」看他毫无反应的样子,醺扇澪歪了下头,「这就怪了,她不是在昨天的晚餐上向你提出分手?」
醺扇澪完全切中不到十五个钟头前的事。
难不成……
「你……为什么知道?」猜疑、恐惧、心惊,最骇人的臆测让喻奉雷忍不住惊恐地咽了咽口水。
尤其那还是昨晚才意外发生的事,就算消息再怎么灵通,也不至于连这种小细节都一清二楚。所以……。。这应该只有一种可能。
喻奉雷猛地抬起的眼眸带着惊疑,惴惴不安地瞪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
醺扇澪不语,但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绝美黑眸却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得意。
「梧羽歆……。我记得老师女朋友的名字是这样念,没错吧?」
喻奉雷感觉自己的血液蓦地从脚底被抽光,周围的空气彷佛冻结了一般,身边的气温瞬间下降至冰点,因为他记得他只跟他说过自己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但绝没提到她的姓名。
喻奉雷虽是坐着的,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倾倒,视线里的所有物体都像是被喷上黑雾一般地一片漆黑,只有醺扇澪嘴边勾起的微笑显得特别刺眼。
怦咚、怦咚、怦咚……。不仅心跳的声音吵得他恨不得立刻让它停止,就连平时绝对不会注意的吞口水声此刻也大得出奇。
「那是……你设计的吗?」他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也发痛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设计?」
「是你找人-」
「找人?」醺扇澪再次困惑地打断他的话。
喻奉雷不耐烦了。
「不是你找人去设计羽歆,才让她离开我的吗?」
他的话才说完,却见醺扇澪忽然笑出声。
「我怎么可能那样对老师的女朋友呢?」如水钻般晶莹的绝美脸蛋漾出一个恶质的微笑。
「什么意思?」
喻奉雷直觉地认为事情不太对劲。
「既然是老师的女朋友,我想我至少要发挥服务精神。」顿了一下,他看着喻奉雷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所以老师你不用担心,前几天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
「什么!?」
「我是在上上个星期三找上她的,当天晚上,她就跟我上了床。」
上上星期?
啊!是他开始觉得羽歆变得奇怪的那个周末......
「那个星期六她跟老师有约对吧?我本来叫她别去赴约,不过那时她似乎还没办法下定决心。」
的确....
那天晚上,他就觉得她三番两次欲言又止,到最后仍是不了了之,只是作梦也没想到竟是为了这种事!
「然后上个星期三晚上,她本来跟老师又有约对不对?」
醺扇澪的目光定定地销住喻奉雷的视线,但并不要求他的响应。
不过就算他希望他回答也没用,因为喻奉雷现在简直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愣愣地僵直在坐椅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