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了,夫人派人已经送了饭菜,下官已经吃过了,下官把这卷宗交到刺史手中,也就该回去了。”
武清心中不禁对姜出尘刮目相看,这妞倒是一个贤内助啊,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刺史就不挽留了。本刺史派兵护送长史吧。”
孔祥想了想,本文来源:,便躬身谢过。随即便有两个兵卒护送孔祥离去。
武清知道今日孔祥审理那些贪官,必然会得罪地方豪强,所以有州兵护送,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显然他实在是低估了那些豪强的凶残程度。
第二日一早有百姓禀告官府,武清正在搂着姜出尘做着美梦,却被婢女叫醒,醒来后才知道是司马徐厚才求见。
于是便洗漱之后,才到了书房中,见徐厚才面有焦急之色,武清问道:“徐司马出了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徐厚才赶紧躬身行礼,说道:“武刺史,昨夜孔长史被杀了!”
“什么?”武清的身体一僵,而后眼中露出了杀人的目光,便说道:“死在哪儿呢?”。…。
“就在孔长史府外,离孔府不过三百步。”徐厚才说道。
武清长叹一声,说道:“孔长史之死,我之过也。去看看吧!”
于是二人带着兵卒便来到城西。自有徐厚才指引,便来到了孔长史被害之地,此时已有兵卒保护现场,武清走近一看,三具尸体都离得不远,上面覆盖着白布,武清揭开一看,两个兵卒是被弩箭射穿了喉咙,而且伤口发黑,显然箭头有毒。
武清叹了口气,揭开孔祥身上的白布后,只见孔祥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勒痕淤青,显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孔祥双目圆睁,显然死不瞑目,武清叹气说道:“孔长史,你安歇吧,我会查明凶手,还你一个公道。”而后伸手一抹,孔祥合上了双眼。
武清站起身,厉声问道:“仵作来了没有?”
“小人在,小人来了!”只见一个花甲老者带着一个少年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场中,赶紧躬身行礼道:“小人田冲和孙子田富见过大人!”
武清说道:“免礼,尽快验尸,务必仔细小心,切不可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小人明白,小人一定尽力!”
“好了,去吧。”武清一摆手,对司马徐厚才说道:“你去通知孔府家人吧,让他们一个时辰后来收尸吧。”
“下官明白!”随即徐厚才便去了孔府。
这个时候代理县令录事参军马恭来到,看到武清也在,赶紧行礼。
武清说道:“此事暂且不可伸张,等仵作验尸后,带上仵作,再来刺史府中,本刺史有交待。”
“下官明白!”
武清长叹一声,而后带着随从便走上了大街,他看着大街两旁那些高高的门楼,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百六十章 事情没那么简单()
武清回到刺史府,
设香案祭奠天皇李治。与众官员祭拜之后,便来到了书房。看着那厚厚一摞卷宗,不禁想到,自己低估了徐州豪强,而害死了孔祥啊。于是他只能先上奏朝廷,陈述此事,并请示准许自己动用折冲府兵。
姜出尘端着早餐来到了书房,见武清正在伏案疾书,便说道:“哥哥,那孔长史死得可真冤,你可得把那些人给抓出来。”
武清抬头见是姜出尘,说道:“孔长史的死,是我之过啊。对了,玉漱呢?”
姜出尘白了眼,说道:“你昨日做的好事,你身体强壮,就不顾玉漱妹妹死活,玉漱妹妹到今日也下不了床,本文来源:,你还不去看看?”
武清一愣,虽说昨日有些荒唐,但以玉漱的体质是不可能承受不住的,于是便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对毒药有多少了解?”
“毒药?我学的是治病救人,可不是害人的。”姜出尘埋怨道。
武清顿了顿,便知道这妞说的是气话,于是苦笑道:“你暂且先别回去,一会儿那田仵作来了,帮他看看那两个士兵身上中的是哪种毒。”。…。
“嗯,知道了。”姜出尘并没有走到跟前看武清写什么,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些事情她不用知道,就比如这朝中之事,若武清愿和她分享,便自会说,如果她看了说了,或许暂时没有什么,当事情不顺,或发生意外,那么就会让武清产生怀疑。那么她失宠也就成定局了。
武清很快便写完了奏折,让兵卒送到前面签押房的司兵参军那里,让其派人送加急奏折。
不多时,录事参军马恭带着田仵作爷孙俩来到了书房,行礼之后,武清让他们坐下说话。
武清问道:“田仵作。可有发现?”
田仵作拱手道:“大人,小人已经有了初步判断,那毒药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鹤顶红。而那勒死孔长史的是麻绳。”
武清大皱眉头,问道:“田仵作。你做仵作多少年呢?”
“小人祖上便是仵作,传至小人这一代,已经有五代了。”田仵作一脸自信。
武清心中郁闷,又是家传验尸之法,不禁大皱眉头,便问录事参军马恭,“你那里可有新发现?”。…。
录事参军从怀中取出一物,说道:“下官从不远处的巷子里发现了这个。”
武清一看,这应该是竹哨,这东西一般是江湖中人用的吧。看到录事参军想说什么,便说道:“你有话就说,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录事参军连忙拱手说道:“这竹哨是盐帮行走江湖用来集合帮众用的,刺史请看,此竹哨长三寸两分。暗合“三长两短”寓意,哨孔半圆,为盐帮特有。”
武清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怀疑是淮北盐帮做的?”
马恭说道:“下官只是猜测。”
但是武清的心中则是不平静的,当年自己可是派鸦九剿灭淮北盐帮的,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那就是鸦九放过了淮北盐帮。另一种则是淮北盐帮死灰复燃,但不管怎样,这让武清有些不舒服,或许时间长了,也该是整顿内务时候了。
想到此处,他决定还的去这淮北盐帮瞧瞧了。于是便问道:“你可知道淮北盐帮总舵所在?”
录事参军拱手道:“下官不知,但这田仵作知道。”。…。
田仵作一听,便赶紧跪倒在地,说道:“小人不敢隐瞒大人,小人那不肖子大力。正是盐帮的副帮主,自从儿媳妇死后,他便丢下了这孩子,跑去了盐帮,贩起了私盐,大人要抓他,我可诓他来家中,大人一举擒了他。”…。
武清站起身说道:“田仵作有为国为民之心,
真乃朝廷之幸也。事不宜迟,你且把你儿叫到家中,本刺史随后便到。”
田仵作赶紧拉着孙儿叩首,而后退了出去。
武清便说道:“你且派一二人扮作乞丐守候在田家附近,那田大力来了,便禀报于我,切不可打草惊蛇。”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准备。”马恭拱手后便退了出去。
武清愁眉紧锁,说道:“昨日砍了狱卒脑袋,今日不得不让人招些,你我过去看看,正好你可以看看那两名遇害兵卒身上所中是何种毒物,本文来源:,那田仵作真的是靠不住啊。”
“是,阿郎,你不去看看玉漱妹妹吗?”姜出尘看着武清。
武清说道:“事情很多,晚些时候再看。对了那婢女叫什么名字?”。…。
“叫春红。”姜出尘没好气地说道。
武清不由得说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算了,这个时候哪有什么诗性啊,春红,进来!”
“大人,奴婢在!”春红进来欠身答道。
武清从书房的箱子中取出两贯钱,说道:“这是两贯钱,去市集上买些补品,给玉夫人炖了端过去!”
春红接过钱,欠身答应道:“奴婢明白。”
等春红退了出去,武清说道:“别不高兴了,现在真的没时间耽搁。昨日我命人查封夏侯家,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我若不及时处置,恐怕会留下骂名。”
姜出尘也明白,武清如今虽被贬为刺史,但也依旧是从三品大员,虽不及朝官尊贵,但执掌一州军政,其实是压力很大的。于是便环住武清的脖子,说道:“好了,哥哥自有哥哥的道理,妹子我跟着哥哥便是。”
“这不就对呢!”武清在姜出尘那翘臀上捏了两把,随即牵着姜出尘的手走出府外,上了马车,朝着县衙行去。
夏侯家一夜之间被查被封,在徐州城中掀起了强烈的风浪,除了刘家之外,徐家、陈家等家族纷纷联合起来,以求自保,为了给武清制造麻烦,第二日粮价暴涨,从斗米四十文涨到了斗米八十文,半日之间涨到了一百二十文。而武清还不知道。。…。
此时武清和张出尘来到了停尸房。孔长史的尸体已经被孔家收敛,只剩下了这两个兵卒,也已经通知其家人来认领。
武清揭开覆盖的白布,说道:“出尘。你来看看。”
尽管停尸房有些渗人,但姜出尘曾经跟随师父解剖过死人,故而也不怎么害怕,当武清揭开白布之后,她只一眼便说道:“这是苗疆一带的蛊毒,叫‘见血封喉’,这种毒也只有苗疆才有,经过蛊毒培养之法炼制而成,苗疆那边的人都喜欢在箭头上涂抹此毒,用来猎捕野猪等大型猎物。此毒在中原可不多见。嗯,阿郎,可查一下最近有没有苗疆来到徐州城的行脚商,或许有收获。”
武清点了点头,心中佩服姜出尘的眼力的同时。也对此案有些担忧,若迁延时日,自己被太后调回去那该怎么办呢。想到此处,武清便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再去孔府看看。”
姜出尘自然答应,对于能帮到武清,她是非常乐意的。也为能分担情郎忧愁而高兴。
很快二人便出了县衙,在县衙略作停留,看了下新招的狱卒后,嘱咐主薄一番,再次上了马车,向孔府而去。…。。…。
“刺史大人。请留步!”一名身着官服男子追了出来。
武清不禁一愣,
命马夫停下车,等到那人追上来,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回大人,小人是仓曹熊有道。市令前来禀告,说是今日一早粮价暴涨,从四十文涨到了八十文,到中午时分已经涨到一百二十文,据说还在暴涨不停,请刺史大人示下!”
武清笑道:“我说什么事儿,本文来源:,此事也不过是粮食涨价,你可知刘记米店涨价没有?”
“回大人,市令说只有刘记没涨,但刘记本就存粮不多,故而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疯抢一空。”
武清沉吟片刻,取下身上玉佩,说道:“你即刻派人,去扬州瘦西湖的琴园,找武二,把这玉佩给他,就说运一万石粮食到徐州城来便是,他自会处置,明白吗?”
仓曹见有办法解决,眉头稍展,连忙拱手道:“下官遵命。”
其实武清可以动用徐州义仓之粮来平抑粮价,但那样很有可能造成恐慌,并给那些世家和言官们留下口实,一瞬间便决定要通过此事件,把米店开到徐州来。。…。
尽管跟关陇一些家族有了默契,但武清从天竺运回来的粮食大多都不曾卖出去,一者是这些世家几乎垄断了市场,二者武清手下没有经商的天才,打不开市场。所以粮食积压,虽处理妥当,不曾发霉,但存储时间久了,也会变质的。或许刘家和刘令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事情,武清和姜出尘便来到孔府,早有孔府家人等候,府门大开,以高规格把武清和姜出尘请进了府中。在灵堂中祭奠之后,便找到了孔祥的长子,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年,从这少年身上,他看到了一种稚嫩,叹息一声,便向孔祥的夫人问道:“本刺史来,是要我夫人再来看看孔长史的伤痕,希望能再惊扰下孔长史,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
听到此话,那孩子倒没说什么,那夫人便问道:“人都死了,还用再验吗,仵作不是已经验过呢?”
武清说道:“仵作技艺不精,我夫人曾是神医之后,医术高明,对于勘验伤势也颇为精通。”
那夫人沉吟片刻,说道:“好吧,只希望对刺史你有用,能够把那些贼子捉拿归案。”。…。
武清面容肃穆,说道:“还孔长史一个公道,也是本刺史之责任。”
于是武清和姜出尘走到灵堂之后,因为还没有出殡的日子,还没有钉了棺材,武清帮扶孔祥长子揭开棺盖,孔祥一张惨白塌陷的脸出现在眼前,姜出尘仔细看了看脖子上的勒痕,说道:“虽然脖子上勒痕被洗过,但还是不难看出,勒痕系马鞭所为,马鞭一头粗一头细,你看这勒痕,也是一边粗一边细。”
武清点头,心中十分称赞,问道:“还有吗?”
姜出尘让孔祥长子解开孔祥衣服,而后仔细检查后,突然眼中一亮,她指着孔祥的中指说道:“阿郎请看这跟手指指甲里。”
武清仔细一看,说道:“是肉皮,难道孔长史在临死前抓伤了行凶者?”
这是一条中大线索!。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新发现()
当姜出尘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可疑证据后,
二人便出了孔府。
如今临近元日,武清心中不禁有些郁郁寡欢,太后密旨无外乎就是让他好生听话,别像狮子骢一般难以驯服,不然,他不介意用皮鞭抽,用锥子刺,用斧头砍了脑袋。武清不明白的是他都在前期站在了她那边,为何还要有这样的暗示呢?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还是因为自己是太平公主的驸马,是李唐的驸马?
如果是这样,那么如果是这样,那毫无疑问,自己还真得表表忠心,不然事情有可能朝着绝对不利于自己的方向行进。武则天杀儿杀孙都是不眨眼的,本文来源:,更何况他这个侄子,他这个女婿?
但要表忠心,他的心中实在是不愿意的,阿谀奉承还是去舔武则天的太后脚,都会让世人诟病。这对于已经树立起正人君子形象的武清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阿郎有心事?”坐于马车中,姜出尘看出了武清眼中的忧虑。
武清说道:“如今天皇驾崩,新皇守丧,裴炎请太后以‘太后令’发旨于中书省,实在令人堪忧啊。”。…。
姜出尘不懂朝廷之事,便也不作答,而是靠在了武清的怀中,说道:“朝廷之事奴不懂,只希望阿郎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论发生什么,妹子都跟着哥哥。”
武清亲了下姜出尘的俏脸,摸着那瘦弱的身子,说道:“你啊,这么瘦弱,得好好补补,把身体补好了,给我生几个娃儿,让老娘高兴高兴。”
“阿郎,不是给你说了吗,师父曾有研究。女人得过了二十生育的孩子更加健康的。再等两年吧。”姜出尘羞红着脸说道。
武清虽说是前世穿越而来,但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于是不禁想到,难怪古代孩子最容易早夭。莫非是这个原因?他不禁担忧起来,自己那些孩子不会都要早夭吧,但随即一想,自己担心个什么,如果都早夭,那自己也太悲剧了。
武清笑道:“我那么多种岂不是浪费呢?”
“阿郎。。。。。。”
姜出尘一张俏脸埋在了武清的怀中,使劲儿掐着武清腰间的嫩肉,却不知武清根本就觉得是在挠痒而已。
“先去县衙!”武清命令车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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