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斜挑叶铮,石紫玉哼道:「亏你还自称剑术无双,居然被个不成名的小捕快摆了一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那小子也活不到现在。」叶铮冷笑反驳。
石紫玉脸一沉,正要反击,石生拉住她,「姐,计划有变,我们该怎么办?」
「也许主子另有用意,先停止追赶。」看着远方皑皑山峰,石紫玉神色复杂,怔怔出了神。
风四奔出很远,只听前方涧流潺潺,却是一挂飞泉瀑布,流水不腐,湍流卷着冰水飞溅而下,震起轰溅声响,已到尽头,风四刹住脚步,燕奕也已跟上,探手想拉他,眼前冷光一闪,被睚葑逼住进路。
还好及时收住脚步,看着抵在自己颈下的冷剑,燕奕皱眉,「四儿你做什么?」
风四冷眸定定看他,「我剑柄中藏有暗器之事只有你一人知道!」
「你怀疑是我出卖你?」燕奕凤目微眯,「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不知道,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叶铮一开始能轻易躲过暗器,证明他有所防范,除了燕奕,他想不出其他原因。
「叶铮是你的同党!」
「是,不过我没想要害你,否则昨晚何必叫醒你?又何必追来?」见风四捂住小腹的指间渗出血色,燕奕剑眉皱得更紧,「你受了伤,让我看看。」
蛊惑人心的低沉嗓音,紫眸里流露着紧张担心,那紫玉般的淡淡清光荧惑了他,明知燕奕也许是做戏,看着他慢慢走近,风四还是心下发慌,忙撤剑后退,不料下盘一虚,落入湍流。
「小心!」见风四落水,燕奕急忙伸手拉他,手刚刚触到对方衣衫,便被汹涌湍流击散,风四落于奔流中,随水势一起落下。
瀑流不高,风四落下时屏住呼吸,任水流将自己冲向下方,他水性极好,虽然身上有伤,却并不担心,不多时但见水流渐缓,他浮上水面刚呼出口气,就见远处有个身影随水流飞快滑来,却是燕奕。
「四儿,你怎么样?」
这个笨蛋居然也跟着跳下来了,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茫然中手已被燕奕拉住,揽住他的腰,淌过湍流,游到岸上。
风四抬起的剑没等发挥功效就寿终正寝,被燕奕劈手夺了过去,短剑也没逃脱被俘的命运,一场冰水冲下来,又兼身上有伤,风四气力已到尽头,遂放下了抵御之心,心想他要杀人便由他就是。
阖上眼,却觉脖颈一凉,燕奕的手探进他颈下,感觉柔韧手指在肌肤上游走,风四一颤,体内莫名升起一股气力,探手扣住燕奕的腕脉。
「我只是拿钥匙。」看到风四眼中一闪即逝的恐惧,燕奕微觉奇怪,摸到他颈上的钥匙,取下来,插进腕上的钢链锁扣里,问:「如何开启?」
事到如今,那条锁链似乎已没有存在的必要,风四说了开锁之法,冷眼看着燕奕将锁链打开,手一抛,扔进了河流中。
风四撑地坐起,腹下传来的剧痛令他忍不住弓起身,看到那微微蹙起的剑眉,燕奕心一抽,一种很异样的感觉,那种隐忍比痛苦惨叫更牵动他的心思,这个倔强的少年,凭他的智谋心计,放在哪里都是将相之才,为何偏偏选择这种刀口舔血的生计?
不想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情感,燕奕垂下眼帘,将他抱起,「这里离刚才的路径已经很远,叶铮不熟悉山路,暂时不会追来,我要找个地方替你止血。」
浑厚沉静的男子气息,浸过冰冷流水的身躯却透出火热灼感,风四眼前有些迷乱,想挣扎下来。
「别逞强。」环搂住他的手臂更紧,燕奕道:「这里山石很多,不易行走。」
「你对地形很了解。」
燕奕苦笑,他就知道没什么事能瞒得过风四,他即使受伤之际,心思依旧敏锐,「你应该庆幸我很熟,否则我们都难逃劫杀。」
燕奕虽然内功暂失,气力却在,抱着跟自己同样的男子并不费力,在山间左兜右转,很快便找到一间石屋。
「这里本来是看山人的落脚处,后来匪贼横行,就荒芜了。」
「拜你所赐。」风四淡淡道。
「天道从不做扰民抢掠之事,多是些不肖宵小盗用天道之名伤人,朝廷昏庸,都怪罪在天道身上。」
风四没再多话,捕快跟人犯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石屋里阴晦潮湿,显然废弃已久,墙角堆放的柴火也充满霉味,燕奕将风四抱到一处较干净的地方放下,又取来火石,点着柴火,把风四移到火前,抬手要解他衣衫,却被他挡住。
「湿衣烤火最易寒气攻心,你身上还有伤。」
「无妨。」风四从怀里掏出昨晚叶铮给自己的金创药,他是有意没还的,揣测自己会用到,没想到直觉这么灵验,还真用到了。
伸手解开上衣衣带,左腹中了暗器,但因为是有备受伤,所以创面并不重,涂了这药,应该能支撑过去。
「现在强敌伺环,不是逞强的时候。」
燕奕将风四手里的药膏夺了过去,无视他眼里的愠恼,扶他躺下,褪下他上身衣衫,却是一愣,结实精干的胸肌上交错着许多斑驳伤痕,都是旧伤,年时已久,便似烙印般与肌肤混为一体,像苍树年轮,写下属于他的印记。
被看到身上疤痕,风四反倒坦然,淡淡道:「我入公门时没有师傅传授经验,这些疤痕就是我的师傅。」死神只把自己出现过的印记刻到了他身上,却无法夺走他的生命,十多年的捕快生涯,他已习惯了品尝死亡的滋味,活着,就是他属于强者的证明。
燕奕起初的确吃了一惊,但吃惊中又有几分钦佩,再看到风四左下腹一片血红时,心猛然一跳,所有感情都化作了疼惜,不多言,只低头看他伤口。暗器是三枚细薄菱镖,还好镖身细小,没伤及要害,涌血刚才被冰水激到,已经止住了,燕奕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渍,眼神扫过风四小腹,顿时定住了。
风四脐下两寸处有颗小小的红色胎记,印在白皙肌肤上,妖娆般的艳红,再往下走便是属于男子的隐私部位,却被腰带掩住,红记随他的呼吸微微起伏,让人遐想联翩。
这么隐秘的地方,该没人看过吧,燕奕喉咙有些发干,尽量装做若无其事,手指捏住菱镖边缘,道:「忍一下,马上就好。」
说着话,手向前猛地一带,将飞镖拔出,又以同样手法把余下两只也拔了出来,伤口不很深,不过周围肌肤却有些暗黑,是中毒的症状,还好没有扩散。
「我幼时曾服过密药,普通毒性可以克制住。」风四轻声说,不习惯被人敷药,他把头侧到一边,尽量以镇定的口吻说话,但略微发颤的声线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燕奕低下头伸舌轻舔伤口,感到小腹一热,风四身子不自禁的一抽搐,想起昨晚燕奕的疗伤之法,慌忙将他推开,那里比小腿不知要敏感多少倍,他根本承受不住被这野兽舔来舔去。
风四的仓惶惊动了燕奕,他按住风四,「别乱动,我要敷药。」
金创药膏很轻柔的涂在伤口上,燕奕听到风四强自隐忍的喘息,结实柔韧的小腹因紧张绷得紧紧,也令那颗红樱愈发殷红,像落在冰天雪地里的一朵小小梅花。
燕奕出身盗匪,受了伤兄弟间也是彼此敷药,却从未见过有人像风四这样,只是单纯的触摸就紧张不已,不过,也只有在这时他才会卸下冷漠淡定的面具,面具下只是个青涩单纯的少年,让自己心起怜惜,又有几分想捉弄。
燕奕替风四裹好伤口,见他半阖眼帘,睫毛因紧张发着轻颤,忍不住凑在他唇边轻轻一吻,吃惊之下,风四猛然睁开眼睛,不是错觉,燕奕看到那双墨瞳里杀意一闪,随即睚葑剑身半截出鞘,抵在自己颈下,风四已恢复平时的冷静,道:「你可知冒犯差官的下场?」
「我知道四儿不舍得杀我。」燕奕嘴上调笑,不过看看睚葑剑身上闪烁的冷冷寒气,也知风四没在说笑,只好退身坐到了火旁。
「你受了伤,先睡会儿吧,我烤干粮,烤好后叫你。」
清亮悦耳的男子嗓音,带着蛊惑心神的沉醉,风四不自觉地感到眼皮发涩,有了困意。不,他不能睡,敌人也许很快会追来,而且燕奕太危险,他身上有太多自己看不透的东西。
意志终于没抗争过睡魔的席卷,倦意涌上,眼前火苗渐渐模糊,风四阖上眼,恍惚着坠入梦乡。
耳边不时传来藤条声,还有男人们的笑骂声,他被屈辱的按在地上,接受鞭打和无情的嘲弄,不去看那些猥琐低贱的面孔,他闭上眼,咬牙撑住,那是他的自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拥有的东西。
「四儿!四儿!」惊慌的呼唤,好奇怪,从没有人这么亲密地称呼自己,可是却不觉生厌,叫得那么自然,令他心悸。
呼唤终于惊醒了梦魇中的人,风四睁开眼,看到那双映着淡淡辉芒的紫眸凝视着自己。
好久没做那个梦了,久的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心跳得厉害,他下意识紧握住燕奕伸来的手,燕奕帮他拭去额上冷汗,道:「你有些发烧,睡了好几个时辰。」
「只是做恶梦。」
风四回答得很轻淡,但燕奕却觉得自己可以透过他垂下的眼帘,看到他的内心。
如果只是个恶梦,绝不可能令风四惊乱成那个样子,当看到他蜷起身子不断抽搐呓语时,燕奕直恨不得立刻把他从梦中唤醒,可是不管他怎么摇晃风四,都无法令他醒转,那个恶梦就如一张无形丝网,将他紧紧纠缠在里面,让燕奕很想知道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这个连面对生死都谈笑自若的人如此恐惧?
旁边篝火正旺,一室温暖,可风四的身子却清冷如冰,抱着依旧发颤的身体,燕奕颀长手指缓缓滑过他精致的眉间,定定凝视,如果说最初他对风四的兴趣只是出于好奇,那此刻那份兴趣已经化作怜爱和疼惜,还有一份深深的喜欢。
垂头,吻住冰冷的唇,那唇有些轻颤,令他不忍深啄,只是流连在他的唇角一点点舔吮,安抚他的恐惧。
风四刚从梦中醒来,神智还在混沌,燕奕突如其来的放肆让他一愣,惊慌之下忙探手拿过睚葑,挡在二人之间,颤声道:「住手!」
喝斥太过轻柔,被燕奕忽视了,舌尖轻走,顺风四的唇角一点点滑下,勾起他的耳垂,以唇轻咬,跟着是曲线有致的锁骨,柔软的舌描绘着锁骨的轮廓,似舔噬,又似淡吻,风四只觉一阵热浪涌上,下颌微仰,手剧烈颤抖间,睚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无疑鼓励了燕奕的放肆,他身子慢慢下移,软舌一线流水般滑到风四的胸前,卷缠那颗褚红茱萸,红樱在齿间变得坚硬,风四轻哼一声,伸手想推开,却被燕奕压到了一边。
「别这样……」话未落音,已换成一声抽气,却是燕奕把手伸到了他下腹,厚实手掌包裹住男人的虚弱之处,分身稍稍有些硬挺,让燕奕很满意,只一个小小的吻抚便挑起了他的热情,可见他对自己的抚摸是享受的。
风四受寒发了热症,燕奕怕湿衣穿在身上会令寒气攻心,刚才都替他褪下了,那只是出于关心,可是此刻面对着男子裸露的躯体,他突然有种热切的渴望。
十几年的盗匪生涯,燕奕身边不乏各种女色,却从没跟男人如此亲密过,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触摸,甚至还可以说很兴奋,这具印有斑驳伤痕的躯体在自己的抚摸下发着轻颤,泛出柔和的淡粉色,令他心悸,那是种生平从未有过的感觉,也许只因对方是风四。
手掌缓缓揉动,搓揉着掌下包裹的硬物,手指不时碰触敏感的铃口,看着它一点点肿胀,透出淡淡的粉红,同是男人,他知道该如何挑起男人的兴奋,果然不多时,掌心便洇湿了一大片。
「住手……」
风四颤抖的声线倒像是鼓励,燕奕抬起头,见他的手紧抓住旁边的干草,指节因紧张泛出惨白的颜色,鬓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额前,眼神很迷惘的看向空中,脸盘透着享受的潮红,但更多的是惶然,让人疼惜。
「四儿,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别害怕,我会很轻的。」柔声安抚着风四,挑逗的舌滑到他的下腹,小心避开伤口,卷吮那颗殷色相思红豆,咬噬入口。
「啊……」
最敏感的地带被碰触,强忍的呻吟终于轻唤出声,那是种无可言说的快感,绚烂如夏花,哪怕会在下一瞬堕入地狱,也让人为之追逐,风四微微抬起头,见燕奕卖力的在自己小腹间舔动,温热气息随呼吸不断充斥向腹下,让他有种绝望的兴奋。
他对情事很淡薄,平时即使自蔚都极少,可是燕奕却轻易就带他攀到了愉悦的顶峰,脆弱却坚硬的部分被那只手握住,紧驰有度的爱抚取悦了他,神智在空中飘荡,浑忘了身处何方,只想享受这短暂却美丽的一刻。
「你这颗红痣好美,生在这种地方,是为了诱惑人吗?」
恍惚中听到燕奕的喃喃低语,那出自内心的赞叹却如重鼓般猛敲进风四的心房,心在一瞬间坠落,落进黑暗,燃燃篝火也照不亮的黑暗。
这句话他曾经听过无数次,在每一次尖锐无情的嘲讽中。
亢奋的感觉归于冷静,风四淡淡道:「为了证明你喜欢我,不如用嘴替我解决?」
燕奕一愣,跟刚才相比,那声音是如此不同,冷淡而疏离,还带着一丝嘲弄,风四脸上的润红尚未退去,但已不是那副沉醉神情了,迷离的眼神开始清亮,证明他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见燕奕迟疑,风四脸上嘲弄更深,「怎么?难道刚才那些话你只是随口说的吗?」
「自然不是。」他每句话都是真的,可也没必要一步就进入这么高难度的阶段吧,替男人做……到目前为止他连想都未曾想过……
「算了,你也不过是随便说说。」风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坐起身,去取搭在旁边的衣服。
腹下一热,燕奕已低头将他的分身含进了嘴里,润热的感觉瞬间传至大脑,风四只觉眼前有短暂性的空白,他其实只是随口说说的,压根就不相信燕奕肯为他做到那一步。
可是燕奕真替他做了,还是那么热切销魂的舔舐。
「你……」想说些什么,却在男人卖力的吻吮下忘得一干二净,温热口腔包含住他的所有,从铃口到根部一点点上下吞吐,情液很快流淌出来,顺燕奕嘴角滑下,发出暧昧的靡靡之声。
兴奋到无助,风四颤抖的手抚上燕奕的发丝,想要推开他,却又不由自主按住他头颈压下,以期他能将自己的分身含的更深,下颌微微扬起,享受销魂之刻。
觉察到风四的动情,燕奕舔吮得愈发卖力,好吧好吧,碰到了这个小冰块,他认栽,而且这事并非想象中那么难,男人的分身在他的讨好下更加坚挺,和小腹形成一个斜斜的弧度,因肿胀透出可爱的粉红,燕奕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上面的突跳,情液不断从铃口涌出,带着属于风四的体香。
前方传来低微呻吟,魅惑销魂,燕奕听得心动,也摸清了风四的敏感地带,于是手握住玉茎的根部,牙关扣着他铃口,舌尖探进前端去尽情挑逗摩挲,风四果然撑不住了,剧烈喘息声中精关失守,热浪随着玉茎的抽搐一道道涌出,射进燕奕口中。
没防备,燕奕被呛得一阵咳嗽,男人的精华还留在口中,吐也不是,索性咽了下去,带着麝香的腥甜,倒并不难吃。
再看风四,他已沉静下来,背靠草堆双目半阖,似在享受热情发泄过后的余韵,燕奕伸手捋捋他额上打湿的秀发,心中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