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前几天吧,再有,这不是马上〃五一〃了吗。过年的时候,他就要回老家去,当时我就觉得挺委屈的,我好言相劝,又不能跟他吵架。
主持人:回老家?
小芳:对,我说你过年就回去,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咱俩这是头一年结婚,先别说我一无所有,难道你第一个新年就要扔下我,让我自己独自过吗,难道连新年都不陪我吗。我好言相劝说,这样吧,先陪我在这儿过年,等〃五一〃的时候,你再回家看看。他说那也行吧,就很不高兴地答应了。
主持人:有些勉强?
小芳:有些勉强答应了。现在〃五一〃快到了,他打算回去,因为我是实心实意想跟他过日子,而且我和他妈妈之间的矛盾,又一直没有解决,所以我一直期盼着解决这个矛盾,希望全家热热闹闹地,真是像欢乐家庭一样,我就希望是那个情景,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而且他性格又非常内向,从来不表达他的感觉,所以就觉得,是不是还是我应该更积极主动一点。于是到〃五一〃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要不然这样吧,你哥他们也生小孩子了,咱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去敲门跟老太太认个错,她骂我,我低头听着不还口,看她能不能接受。我说现在婚都已经结了,应该不至于那么僵了。我就开始求他,让他带我一起回去,因为我也想本着往好里过,解决这个矛盾,但我没想到,他坚决反对。
王 枫:当时没怎么和我家里人太聊,可能这事也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吧。当时我爸反正就说,结婚了嘛,以后好好过吧,就是我妈那边这个疙瘩还没解开,说以后慢慢来吧,因为毕竟老人家那么大的岁数了,可能是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弯来。当时因为我妈可能也觉得,受了挺大的侮辱和委屈,所以一直也是转不过弯来。
就在记者对这些事情进一步深入采访的时候,小芳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郭导,现在我老公找了个律师,他告到法院去了,他这次说什么也要和我离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无话可说。我在不断地努力,希望可以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来个完美的结局,但是现实的社会,现实的生活似乎要冷酷许多。我想到的关于小芳美好未来的许多许多的可能性都破灭了,我现在能做到的就只剩下帮她找一位律师,至少可以让她在物质上得到一些弥补,来弥补一下她失落的精神生活,我希望可以。
编导手记
因为片子时长的限制,有很多更加感人的情节都给删减掉了。但是那些片段现在还时不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在整个过程中,小芳给我的感觉就是性格非常倔,做事情特别容易冲动。就是这个冲动的性格,让我也体验了一次生死时速。
在小芳的陪同下,我们在廊坊顺利地采访完了小芳的父母。下午四点钟,我们收拾完设备,准备回程。可在廊坊转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找到高速入口。无奈之下小芳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路怎么不对呀!你怎么指的路呀!到底怎么走?〃
小芳通话的声音是高八调的,要不是知道她在给父亲打电话,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位领导在训斥犯了错的职员。
〃什么呀!你知不知道呀?不说了!〃小芳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别生气了,咱们慢慢找,你怎么和你爸那么说话呀?〃我说。
〃都是他,要不是他惯我,我现在也不至于这样,我要是犯错了,他打我一顿,我还能改好,我打架了,他不骂我,还去打人家一顿。〃
我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很快我们上了高速,这期间,小芳接到母亲的一个电话,说她的父亲出来找我们了,怕我们迷路。小芳就给父亲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不通。
〃我爸真是的,干吗出来呀,他那人特别倔,找不着咱们他就能一直找,怎么办呀?怎么还不接电话?〃小芳用吵架的架势说。
〃没事情的,你爸那么大的人了,找不着肯定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和她说话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小芳的脾气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你知道什么呀,我不活了。〃
当时我们正以120迈的速度奔驰在高速路上,我就听到车后排座有开门的声音,我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她丈夫那张惨白的脸,他使劲拽着小芳的胳膊,小芳在使劲开着车门。我吓了一跳,她还真是说死就死。
〃赶紧停车,停到旁边的停车带!〃我急忙对司机说。
随着一声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的刹车声,汽车停了下来,后边跟着的另外一辆车急转弯绕了过去。我一身冷汗,如果不刹车,如果后边的车没有绕过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一下子气就上来了,扭身就想训斥她几句。
〃我真心爱一个人,我有什么错呀?我努力地做出这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人家在那儿一点努力的劲头儿都没有,我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努力了半天有什么用?〃
她的几句哭诉把我的话硬生生顶了回去,训斥的话变成了劝导的话。她仍然在开着车门,幸亏她没有打开车门锁,才没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后来他的父亲打来一个电话,她才平静下来,我们又启动往回赶。
这一路,我始终提心吊胆地,没话也要找话,就担心小芳再想到死。小芳的丈夫则一直拽着她的手,脸色苍白。
这一路他比我累。
有话赵说
看完京华的最后一句〃这一路他比我累〃,我拍着桌子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你要是整天面对一个要死要活的女人或男人,那你一定是世间最累的一个。
我大学一位学导演专业的师妹,曾经为了一个才子自杀过两次。第一次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经过抢救没能如愿。在她病情基本稳定之后,校方找来了她的父母,母亲一气之下脑溢血,住进了医院,落下个半身不遂的毛病。他父亲跟我们这些帮忙的人说:〃我没生过这样的女儿。只知道爱自己的人,是自私的人。〃后来她父亲用轮椅把老伴推回了老家。这个师妹在那以后就只收到过父母寄来的生活费。我在校期间没见她回过家,据她同宿舍的师妹们说,她没脸回家,更重要的是,她父亲不让她进家门。
我毕业3年后,听说她又为一段更火热的爱情吃了安眠药,但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再后来我就没有听过关于这个痴情师妹的任何消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拍案叫好的一瞬间,我一下就想到了她。自杀者杀人,杀人者自杀,这样简单的道理其实一点就透,只是没人深想过。
爱要学会放弃(1)
编导/杜森
演播室
真爱无价,在这个自由恋爱的年月里,一份真爱可能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有多少人能够付出这份爱,又有多少人能感受到这份爱呢?就像今天这个为了爱情,苦苦追寻了5年的女孩,她的爱那个男孩能感受到吗?她爱的那个男孩能接受吗?她的爱到底会怎么样呢?
金小姐:我认识他的时候才18岁。
主持人:18岁,情窦初开的年龄。
金小姐:对。
主持人:在此之前你谈过恋爱吗?
金小姐:没有。
主持人:那算是你的初恋?
金小姐:对。
主持人:你是怎么向他表白的?
金小姐:我就通过同事,给他写了一张纸条。
主持人:他看了纸条之后有什么反应呢?
金小姐:他看了纸条之后,就把纸条放在了兜里,没说什么话。但是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却跟我说我们俩不太合适,之后就送我到车站,看着我上车才走开的。
主持人:他觉得你们俩之间不合适?
金小姐:对。
主持人:但是他把你送到车站的那个行为,你觉得给你留了一些想法是不是?
金小姐:我觉得这说明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他很懂道理,很懂情意。
主持人:现在想起来还挺甜蜜的?
金小姐:对。
主持人:那后来呢?
金小姐:后来再有半年我就不在那儿工作了,但是我始终都忘不掉他,还想再去找他。
主持人:如果你几天见不到他会怎么样?
金小姐:我会非常想念他,即使在工作当中也会不时地想念他。
主持人:他会跳出来?
金小姐:对。
主持人:为此你还辞了职?
金小姐:对。因为我当时说了喜欢他,但他没有同意,所以就有点不太好意思再在那儿工作了,就辞职了。
主持人:那你们俩后来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金小姐:先是我老找他去,他也出来跟我说话。但是时间长了,他就好像有点不太高兴了。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一忙就不出来了。我觉得他可能不太理解我为什么老爱去找他,所以他有点反感吧!再到后来,就成了我老去找他,他老躲避我。
主持人: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算一种单相思。
金小姐:可以。
主持人:那就是说从你18岁见到他到现在23岁,这5年间你们俩一直都是这种状态?
金小姐:对。
主持人:没有真正地恋爱过?
金小姐:没有。
主持人:你只是把跟他说话就当成了一种恋爱?
金小姐:我没有把说话当成一种恋爱,我只是一直在追求他。希望他能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他的,希望他能够被我的这种真情所感动吧!就算是没有结果,能和我作为朋友,那对我也是一种心理的安慰。
主持人:你觉得他只要跟你做朋友都是一种安慰?
金小姐:对,因为他是我这23年当中最喜欢的一个男孩子,也是最让我心动的一个。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孩子!
主持人:在他的身上有缺点吗?
金小姐:有缺点。
主持人:是什么?
金小姐:他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太好,有点暴躁。
主持人:我听说他打过你?
当主持人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小姐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主持人的提问。演播室里出奇的安静。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这样一个在家里该是倍受宠爱的女孩,会怎样承受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的手掌打在她脸上的疼痛?演播室里的沉默也许就是对这件事情最好的回答。
金小姐:他打过我,是打过我。
主持人:作为一个普通的同事,他怎么会打你呢?
金小姐:我也不知道。
主持人:他在什么情况下打的你?
金小姐:那天是这样的:因为他是属羊的,所以我就给他买了一个礼物,是一只小羊,然后我就拿着这只小羊在门口等着他。当他和同事一块出来时,我跟他说等一下,我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他,不会耽误他很长时间的,但是他没有听我过多的解释就和同事继续往前走。后来我跟上前去,他回头就给了我一巴掌。当时我也非常气愤,也给他一下,我们就在路上吵了起来。过了两天,我再去找他,他就非常地反感和急躁,我一看也特别生气,就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干嘛这么对待我,他就又用手打了我两下,当时打得挺狠的,嘴角有点流血。他们同事就在旁边看着,讥笑我,还指责我。我觉得这件事情让我特别的难忘,提到这件事情我就非常伤心,
主持人:他们指责你什么?
金小姐:他们说“你管她呢”,没想到他们同事会说出这种话来,当时我就哭了。他们同事还把我推倒在地。
当金小姐说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她的伤心和难过,是我们在做任何一期节目中都没有遇到过的。她的眼泪甚至感染了导播间里的任何一个人,有的人在默默地擦着眼泪,有的人在小声怒骂着:“这样一个男人还有什么可喜欢的?”
主持人: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幸福吗?
金小姐:虽然他打了我,但我还是感觉很好,我觉得很幸福的。因为我觉得他这个人不是坏人,他一定是心里有什么压抑,只是没有跟我说,所以我可以原谅他。
主持人:他打完你之后就不在那儿工作了吗?
金小姐:他打完我之后1年多还在那儿工作,再到后来才不在那儿工作了。因为我又去找他,他可能就不干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主持人:会不会他把你的这种做法,当成一种你对他的纠缠?
金小姐:可能会这样理解吧!或者他可能也是怕别人误解吧!
主持人:刚才你说你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金小姐:对。
主持人:如果我按你这个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就是你们曾经开始过,所以才会有回心转意的说法。
金小姐:因为我也约他出去玩过,他也去过。
主持人:你们俩去哪儿玩过?
金小姐:我们去看过电影。
主持人:看过电影?
金小姐:对。
主持人:看过几次呢?
金小姐:看过一次吧。
看一次电影,对于我们每个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谈过恋爱的人都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但是对于金小姐,这一次的接触,却胜过恋人间的亲密无间。这一点,从此刻金小姐幸福的笑容上,我们就能深深地感觉到。
主持人:这是你们惟一的一次约会?
金小姐:其实在过去的4年当中,他一直在店里,我一下班就去找他,所以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
主持人:那你觉得你对他这种情感叫做什么?
金小姐:应该是单相思吧!
主持人:你知道爱是不能强求的吗?
金小姐:我知道。
主持人:你知道一个女孩子这样去缠一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会很烦的吗?
金小姐:我知道。
主持人:你能判断出来他对你是讨厌还是喜欢吗?
金小姐:我以前问过他,他跟我说讨厌倒是不讨厌。
主持人:在他不在的这1年多的日子里你是怎么过来的?
金小姐:我非常地痛苦,除了工作我就会想起他,一想起他我就会流眼泪。
主持人:你找过他吗?
金小姐:找过他,我给湖南的一个节目写过信,想通过他们的节目帮我寻找他。然后我也问过北京警察局,也托人查过。
主持人:很辛苦?
金小姐:对,很辛苦的。
主持人:我再一次地问你,你跟他在一起你觉得幸福吗?
金小姐:我非常非常地爱他,不管他是有钱没钱,或者是他家庭条件好不好,我就是爱他!我可以为他付出我的一切!
主持人:其实你的要求就是要让他给你一个最终的说法是不是?如果他说他彻底不爱你,你可不可以考虑放弃他?
金小姐:他不爱我?我希望他能爱吧。
主持人:你觉得一个你讨来的爱会美吗?
金小姐:我觉得对于我来说,不会那么幸福,但是我真的想找一个我爱的人。说句实话,自从遇上他之后再给我介绍任何的男朋友,不论是比他好看的,还是比他难看的,我都再也没有感觉了。
主持人:执著不可以作为爱的一种条件!
金小姐:对,我知道。
主持人:拿到这个选题的时候,我特别想帮你说几句话,帮你跟丁先生说几句话,但是我们俩谈完之后,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帮你!
当主持人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彻底地傻了。因为主持人把我写好的台本完全给改了,把我本来的目的彻底摧毁了,当时的我坐立不安,是冲上去叫停,还是任由主持人自由发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这样做对金小姐来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