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人们的哄堂大笑,吟游诗人的脸憋红了。“你们这群酒鬼!天天只知道蹲在酒馆里,脑子都被酒精泡涨了!”他强调道。“我的确见过他!”
突兀人群中不断的发出嘘声和不满的叫骂声,尼扎最终妥协道:“好吧!好吧!我可能夸大了一丁点儿事实!但他确实不比常人!他的弯刀如同电光一样闪亮!他射出的箭可以刺穿五十张牛皮!”
“有些内容我可以赞同,你可以继续讲下去,或许你说的这个人,我也见过。”粗厚的声音分开人群从角落里传出,人们纷纷转头望去。
那是一张历经沧桑的脸,脸上的刀疤揭示着他的过去。他身披斗篷,头上戴着一顶游牧民族的帽子,身躯粗犷高大又威猛。酒客们从他的装束和外貌特征中看出一个库吉特人的特质。
吟游诗人定了定神,站起来向那坐在角落里的陌生的高大威猛/男子欠了欠身。“总而言之,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勇士。”他清了清嗓子。
“得了吧!别废话了,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勇士,整个卡拉迪亚大陆上没人不知道他的传奇!快讲下去吧,让我们听听你的版本是什么样的。”显然,酒馆里的人们对此并不买账。
“好吧,好吧。”吟游诗人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时候我还小,当时村里正遭到一群乱军的掠夺,他经过我们村庄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乱军袭击我们的村庄乌丽亚,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还四处烧毁我们的房子。”诗人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我只身逃在泥泞的街道上,四处都是冲天的火光和满地的鲜血,呼救声和哀嚎声不断地钻进我的脑袋里,我恐惧极了,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有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心里,那就是不顾一切的逃跑。”
“身后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我不敢回头,但我知道,那马背上的人正打算借助着马力,在他经过我的时候,用手中的兵器狠狠的砍向我,我怕到要死,腿软了下来,父母的微笑在我的记忆中转着走马灯,不断的闪现着,我打算接受这残酷的命运。。。死亡,或许是我生在这个时代中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伴随着穿透空气的呼啸声,一只箭贴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诗人屏住了呼吸,回头望去。人们也不由得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那里却只有一个挂在酒馆墙上的鹿角。
“那个追杀我的乱军跌下了马。在他跌下前,我猜,他的呼吸早就停止了,因为他面朝下倒伏着,而那只箭,除了箭羽,几乎完全在他的背后透了出来,还微微地颤动着。”
“就在这时,我见到了他。”诗人开始激动起来。“他身高七英尺,就像灰熊一样强壮,两眼和铃铛一样大…”
“行了行了,我们听过你吹的牛皮了,说正经的!”人们有点不耐烦了。
尼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其实我也没怎么看清楚他的长相,要知道那时候我才13岁,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
“我隐约记得他满脸的胡须,头上绑着一种游牧民族式的辫子,两眼闪着如同火炬一般的光芒,衬着那身精致的铠甲,就像战神一般的威武雄伟。”
塞尔修斯突然觉得吟游诗人口中描述的这个勇士,跟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库吉特人有些相像之处。他转过头,仔细的观察着独自坐在角落里披着的斗篷,带着帽子的高大男子。
高台上的吟游诗人则继续讲着他的故事。“我倒在地上,回头看着他,完全是因为害怕,腿软的站不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人群里又传来一声讥讽,这下却引起了公愤。“别吵!听他说下去!”
“他在经过我的时候问了我一声,你没事吧!”诗人没搭理那声讥讽,继续讲着。“还没等我回答,他提马越过了我,弯刀在他的手上盘旋着,如同收割稻草一样的不停的收割着生命,一个个乱军伴随着他的低吼倒了下去。”
“在他的前面,没有一个敌人敢站出来挑战他的存在,他所到之处,尽是血光四溅。”诗人的语速加快了。“在他的后面,一个个敌人在他冲过的背影后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具毫无生机的死尸。他的勇猛,即使用战神下凡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塞尔修斯走到吟游诗人的身旁,他拍了拍诗人的肩膀,开口称赞道:“讲的不错,朋友!”
“噢!谢谢!”尼扎朝着面前的骑士露出一笑,并厚颜无耻地说道。“这个故事值十个第纳尔。”
一个老掉牙的故事,他居然开口就要十个金币。塞尔修斯心里不禁苦笑。但他还是痛快地从钱袋里掏出十枚第纳尔递给面前的吟游诗人。
尼扎禁不住有些兴奋,激动的说:“骑士大人,您出手真是阔绰,感谢您的赏赐!”他望着对方的面孔。“我想起来了,你是自由骑士塞尔修斯·托尔,那个来自格罗尼亚公国的伊瑟伦商人。”
“是的!”塞尔修斯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但我现在的身份是斯瓦迪亚王国的封臣,确切的说是由哈劳斯国王亲自册封的骑士,托斯德尔镇的领主。”
“你在卡拉迪亚大陆的事迹我早有耳闻,你在帕拉汶夺得了剑术冠军,不久前,你还在瑞博莱特堡击退了诺德人的偷袭,”尼扎难掐兴奋地俏声说。“尊贵的骑士大人,或许我该向你做一下自我介绍!”
面对吟游诗人的热情,塞尔修斯轻笑着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我是一名职业战士。不过你也许曾经听说过我作为诗人的名声,即使是最冷冰冰的少女也会为我而陶醉。或者我床上功夫王的名气,这一点我得承认要对我的技术保持适当的谦虚。”
“我在一些酒馆里听过你的名声,”塞尔修斯一脸认真的回答。“以及你的一些风/流事迹,更听过关于你的故事。”
吟游诗人继续夸夸其谈。“最近几年我访问了各处城镇,城堡和村庄,充分发挥着我的才干。我在卡拉迪亚的城市之间徘徊,留下无数对我爱恋的女人以及他们戴绿帽子的丈夫。但是这种小挑战我已经厌倦了,我考虑让自己在战争中找寻更大的乐趣,所以才会有那次跟随斯瓦迪亚骑士潜入罗多克境内的经历。”
“你很幸运,能够活着回来!”
“我承认是一个牧羊女救了我,以及我对她的朴素情感。”尼扎接着往下说。“骑士大人,听说托斯德尔镇经常会遭受到强盗的袭扰,或许您需要帮手。”
“你是想我雇佣你?”塞尔修斯问道。
“不,骑士大人!”尼扎义正言辞地说。“我是想加入您,为您效力。”
塞尔修斯眉头微皱,疑惑的说:“这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区别在于雇佣关系是用金钱来维系的。”尼扎解释道。“而我是自愿为您效力,不需要签订雇佣合同,当然我也有权选择随时离开。”
“我明天就会离开,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托斯德尔镇。”
“明日清晨在北城门口见!”说着吟游诗人就转身离开酒馆。
塞尔修斯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禁心想:不只今晚谁又会成为那个戴绿帽子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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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库吉特人)塞尔修斯()
本章人物:(塞尔修斯)、(贝斯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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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库吉特人)
吟游诗人离去后,酒馆的大厅似乎又回到了嘈杂的喧闹中。
塞尔修斯走到那位库吉特佣兵所在的角落里,然后在对方的面前坐下。
“嗨!骑士先生!”待他坐下之后,满脸胡子的壮汉开口说。“能请我喝一杯吗?”
在卡拉迪亚大陆各地的酒馆里,总是会有一些落魄的佣兵无钱买酒,但同时又嗜酒如命。而这些身无分文的佣兵们向酒馆里其他客人讨一杯酒喝的事情,经常会在酒馆里上演。
塞尔修斯随意的看了看对方一身破旧的佣兵装束——腰间挎着一柄草原弯刀,身后背着一把硬木长弓。然后他挥手招呼道:“请给我来两杯葡萄酒!”
很快一浓妆艳抹的女招待就在他的面前放了两杯葡萄酒,但这位衣着暴露的女招待却并未离去,而是用细白的小手搭在英俊骑士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四处游走,并抛着媚眼引诱对方。
面对女招待的挑逗和勾/引,塞尔修斯只是尴尬的冲着这位美丽的女招待笑了笑。“抱歉,今晚我不需要任何服务!”
听见这句话后,女招待似有不甘的挺了挺胸前那对既丰满又雪白的诱人利器,然后用这对傲人的胸脯摩擦着骑士的肩膀。接着十分露骨地说道:“骑士大人,您就不想要摸摸这对丰满的奶/子?”
塞尔修斯仍旧是摇头回绝对方的诱/惑,女招待只好识趣的走开。而周围的酒鬼们似乎对这对丰满又尖挺的奶/子非常迷恋,不只是双手难耐,就连舌头嘴巴都恨不得凑上前去。只是窘于口袋空空。
这时,满脸胡子的佣兵举杯向他致意。“骑士先生,谢谢您的馈赠!”
“不客气!”塞尔修斯不介意请对方喝一杯。
佣兵们大多会选择那些身份尊贵的贵族领主以及衣着华丽的富裕商人,他们会主动上前找这些人攀谈,并礼貌地询问对方是否需要雇佣人手。而雇主则会先请佣兵喝上一杯,然后在洽谈雇佣事宜。
不论雇主与佣兵之间的雇佣关系有没有谈成,大多数的酒客都愿意为这些佣兵们的酒水买单。任何一个雇主都不愿意为了一杯酒水,几枚迪拉姆,而去得罪这些把刀系在脖子上为钱卖命的佣兵。
“你也许注意到了我,”贝斯图尔自说自话道。“其实我在寻找一个愿意雇佣我的冒险者,并不是因为我酷爱冒险,只是我已花光了我身上的钱。”
塞尔修斯喜欢并敬佩这种坦率直言的佣兵,这让他觉得这个人值得信任。他笑着反问对方:“你认为我就是那个人?”
“是的!”贝斯图尔粗声回应。
塞尔修斯饶有兴致的接着问道:“何以见得?”
“你是一名骑士,还是一名拥有封地的骑士!”
“这能说明什么?”
贝斯图尔直言不讳,郑重地说:“听说最近托斯德尔村遭受到一群绿林强盗的洗劫,而你的领地又位于与诺德边境接壤的地方。”
塞尔修斯疑惑地扫视着对方。“看来你事先对我做了一番仔细的调查。”
“大人别误会,”贝斯图尔解释道。“我只是与你手下那些诺德士兵一块喝酒的时候在闲聊中了解到的。”
“抱歉!”塞尔修斯又警惕地打量着对方,他委婉地拒绝道。“我不需要更多的人手,或许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骑士先生,”贝斯图尔刻意加重语气强调道:“你需要雇佣人手为你守住土地,抵抗来自各方面的威胁。”
塞尔修斯并没出声,而是喝了一口酒。维鲁加出产的酒果然不一样,可能是那里的葡萄比卡拉迪亚任何一个地方的都好,喝过了叫人精神放松。
“好吧!也许你知道了我的故事,就会雇佣我。”库吉特人不等对方开口,开始自我介绍道。“我是贝斯图尔,阿扎贝的儿子,贝达赞的孙子。既然你不是野蛮人,你将有很可能知道我的家系。高地上的库吉特民族,沙米尔部落,都兰氏族,乌贝恩家族,在潘塔斯的山谷。你也许猜到为什么我的家是那么地远。”
库吉特人眼睛里突然放出光芒来,可以看出,他有很多故事。“在每个人都还记得的岁月里,我们的人就和定居在另一个山谷的胡穆羊部落有冲突。双方都有很多人死于这场冲突,包括我的两个兄弟。”
“可汗亲自命令我们终止冲突,为卡拉迪亚的战事节约人力。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我要为我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我埋伏并杀死了一个路过山上的胡穆羊人我那天晚上骑马离开了我的村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告别我的父亲我将待在卡拉迪亚,过上一两年,等到可汗的人忘记了这事再回家。当然,胡穆羊人是不会忘记的,但这就是我荣誉的代价。”
大胡子佣兵舔了一口酒,并没有喝,只是润润舌头。他继续道:“我先后在不少的城市里做过雇佣兵。雇主们喜欢让雇佣兵去做很危险的事,因此雇佣兵会先向雇主索取一部分报酬,值得他们用生命去冒险的钱,因为雇佣兵们不知道是否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去挣钱。雇佣兵们多半泡在酒馆里,享受着不知道何处是终点的时光。后来我做了镖师,靠护送商队赚取生活费。”
库吉特人摆了摆右手,塞尔修斯才发现他的右手小拇指不见了,他笑了笑说:“这是我10年前护送一支从杰尔喀拉去萨哥斯的商队时,被斯瓦迪亚人切去的,早已经不疼了。每支商队都有自己受保护的国家,而这些商队只与友好国家进行贸易,但穿过敌人领土是很危险的,领主们都喜欢打劫商队掠夺财物。”
“那次,我们4个人加入到保护商队的行列中,我们趁黑夜穿过了南部行省地区,对我们来说,那里是最危险的。南部行省是斯瓦迪亚之盾,驻军很多,白天是不可能穿过的。但如果我们改道的话,要多走至少三天的路程。我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我们成功地穿过了哈伦哥斯城堡地区,不幸的是我们以为我们安全了,却在苏诺附近被斯瓦迪亚人发现了。苏诺的领主马上就出动了军队,在一个叫朝阳镇附近的树林追上了我们。”
“如果你碰到了库吉特骑兵,你可能在他们朝你射击的空隙时一矛将他们刺穿,但千万别和斯瓦迪亚骑兵较量。斯瓦迪亚骑兵装备精良,在我们对冲时,和我一起来的3个同伴就在我面前被刺穿了。我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斯瓦迪亚骑士把背部暴露给了我,我对准了他的心脏刺了过去,但我的钝矛根本无法刺穿他的板甲。他马上转过身来,用力地砍,我的盾牌救了我的命,我立刻逃走,庆幸我的马比他的快,他的马因为披挂太重追不上我。我正在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时,一个斯瓦迪亚狙击手挥动长钩斧向我劈来,我的盾牌立刻碎掉了,连同我的小拇指一起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落马了,我想我这下死定了。但那个狙击手立刻拿出弩来,向别的人射击,追我的骑士也追别的目标去了,不久那个狙击手就跑开了,而我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忍着剧痛装死。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斯瓦迪亚人高兴地拉着驮满了天鹅绒和油的马队离开了。”
“后来我在几个城镇里做过护卫,30年的冒险生涯使我经验丰富,我能够从脚印中辨认出队伍有多少人、是军队,还是商队又或是强盗、他们经过的时间,甚至可以通过脚印的深浅知道他们的装备如何。”
“骑士先生,”最后他说。“如果您需要这样一个老兵帮你逃脱敌人,您可以雇佣我。”
塞尔修斯听了他的故事后,觉得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做侦察工作还是蛮合适。“好吧!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你在出发前收拾好行装。”
“神保佑您!不过还有一点小事,恩…你知道,我身上的钱已经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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