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过去的日子真的像是玛菲无数次地劝我那样让他们就那样就此别过,像与自己同样经历甚至犹有甚之的马斯特玛一样放弃了过去的悲惨记忆。带着和那更早的过去一样的微笑看待着生活的每一件小事。
仇恨是心中的一块阴影和伤疤,触及的时候会有着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剧痛。但是更多的时间,是用自己的理智去思考,自己又重生在这个世界的原因是什么。这不应该是让自己忍受更多的苦痛,而是怀抱着自己作为当今魔族唯一一道至尊血脉的责任,将分散在世界各处的魔族团结起来,让他们开始一样的新生活。远离了赎罪之地埃德尔斯坦,那样魔族的未来一定充满希望。
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以自己剩余的寿命来看。完成这项任务并不困难。其余的时间,就是思考如何在有可能再度陷入乱世漩涡的奥西利亚里带领着魔族明哲保身罢了。
铠甲的铿锵声响起,狮子王走下了王座,握住了手中沉重的剑之权杖。
“你为何说我是弱者。”班。雷昂的声音如雷声回荡在厅堂。
洛维安戴上了自己防寒服的罩帽,侧身对他说道:“你当初为何加入黑暗军团。身为人类的一份子,你为何要与异族结盟屠杀自己的同胞呢?”
“你!――”
“我当然知道原因。”洛维安冷酷无情地将真相在此呈现出来,“最早期的反抗同盟要求你加入他们,但是你们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力量而甘居这片暂时和平的土地,就像当年的精灵族一样。于是他们借口说你已经加入黑暗军团。趁着你不在皇城,杀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试图希望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使你丧失斗志。但是你反而加入了黑暗军团,借助阿卡伊勒的魔法给自己麾下最强大的战士们洗脑。大肆屠戮自己的人族同类和走投无路的魔族平民。
“在你的妻子和孩子死去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死了。你一切的战斗欲望都是为了复仇,但是复仇的决心也因为黑魔法师的被封油同盟军的胜利而熄灭。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徘徊着无尽冤魂和死亡的一座空城而已。得到了永生卷轴的你永远地在这座死城里陶醉于过去,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这样的你即便实力强大。又能够改变什么呢?所以我说你是弱者。”
轰隆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那是班。雷昂抬起的长剑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你想知道什么。”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颓然。
“黑魔法师行将破印而出的消息。你不会不知情吧。”
背后没有回答。
“那么,我问你。如果黑暗军团重组的话,你选择哪一方?还是你继续蜗居在这里?哦,我想我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无论是为你构造出如此庞大的冰雪法阵和精神法阵――甚至是可以循环时间使烛火灯光永不熄灭的时间魔法的阿卡伊勒、还是最近开始活跃起来的死灵法师希拉,甚至幻影都可以比我更早地问出这个问题。现在,你只需要再重复一遍就可以了。”
“我为我所做的一切而悔恨万分。”班。雷昂抽剑回鞘,低着自己的头颅,声音在低沉中带着麻木的沙哑,“我正如你所说,是连仇恨都不愿拾起的弱者。我现在只求用回忆,或是战斗去麻痹自己。我仍旧会听命于我曾经听命于的人,因为我已经累了,早就累了。”
洛维安的心脏微微紧缩,虽然他挑战杀死自己的威胁已经消失,但是这样的消息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仍旧要听命于黑魔法师”洛维安沉声道,“你确切地知道黑魔法师的复活时间?”
“不,我得到的一切消息是阿卡伊勒告诉我的。”班。雷昂转身向自己的王座走去,途中弯腰拾起了一个破碎的酒杯,“他隐藏在时间的空隙里。而不是空间中的某个角落。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他的确切情况。”
洛维安推开陈旧的宫门。背后虚假而明亮的歌舞声再次响起,班雷昂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上。身边是美丽的王妃,下方是自己活泼的孩子们。杯中的酒一如既往的甘冽清醇,一切与记忆无异。
“布拉迪缪恩。”
“哦。”
“你是第一个正面说我是弱者,并得到我承认的人。我收回我的话,我和你不在同一个世界。再过数天,我会亲率禁锢在石像中的军队,拔剑北上。”
洛维安闭目深思,几秒钟后,他未着一言。快步离开了王宫,展开双翼向皇城之外飞去。
舞色凄迷的舞池中,一个舞姿完美无瑕的贵族青年优雅地松开了舞伴的手,落回了自己的位置。
即便是遮挡住他容貌的渡鸦喙型的奇型帽,也无法分毫掩盖他烙印在灵魂中的贵族气质。背后华丽的蓝金色披风和一尘不染的白手套丝毫不与周围衣着光鲜奢华的贵族们产生半点违和感。
但在班。雷昂的眼中,这就是一切的区别。
“您说亲率卫队?这世界上,还不是那么多五级出世的时候呢班。雷昂陛下?”背后的南国王城瞬息间消失在无尽的冰雪风暴中,白色的龙卷与山峦的冰川掩映成了一片,与灰白色的天空相接。化作了一片冰冷的幕景。
他没有刻意用力,双翼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在风暴狂暴的力量中顺风疾行,几乎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被带出了冰雪结界。夹杂着冰块与雪花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晰而冰冷,这时间他才看到了身下绵延千里的南国高原。这是一片虬曲着无数山脉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之上的极南冰寒之地。在将近四千米的高空中,这一幕变得尤为震撼。
空中的疾风令洛维安无须震动双翼。顺风滑行片刻,他就已经向北跃进了数千米之遥。在背后的苍茫天幕间。有一条灰色的细线尤为引人注目。它垂直于地面断层的山脉,笔直向上。消失在平流层的快云中。
那是通往仙灵一族的圣地,天空之城的古老通路。这座名为通天塔的数千米高的高塔当然不可能仅仅凭借着它的砖石材料抵抗住狂风暴雪和自身的重量。那自然是天生对魔法极为敏锐的精灵族仙灵一支蓄积在天空之城中向通天塔千百年如一日的魔法加固。
有生之年亲身前往天空之城一次,去领略一下异族的美学哲学和艺术结晶,似乎也是活过这一生的一件必备的事吧。
“趁着在战火有可能将她烧毁之前”洛维安低声自语道,背后双翼收拢,收复为尖锐的梭型。顿时,他的速度陡然增加,甚至在半空中的加速到达极致时,他身影掠过的速度能够超过离弦的箭矢。
他首先在中南山脉以北之处找到了奥西利亚交通运输公司设立在最南方的那个小小的火车站。虽然说他当然可以再花上连续不断的两个小时沿着山脉向西赶回自己和艾安她们约定的位置,但是几乎这两天都没有合眼的他虽说体能尚算完好,但精神也早就到了极限了。不分昼夜地顶着风雪爬上两千米的陡峭岩壁,与那名实力足可以轻易杀死现在的自己的班。雷昂针锋相对,都需要他紧绷神经容不得一刻放松。
到现在为止,也不只过了四天而已。离约定的一星期时限还有三天的时间,从这里到格里华南站的的火车发车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再加上火车上的四个小时,他终于有了八个小时放松的时间。
只有三节车厢的火车中几乎没有乘客,除了他本人以外大多是来这里的探险者、登山者和科考队。总之,独来独往的他显得尤为特别,因为来到这种严苛环境中没有团队几乎无法独立生存。
不过靠在暖炉旁边睡觉的洛维安才没有想这些,火车开动他也不知道,直到到站后查厢的疲惫乘务员费力好大一番力气把他叫醒。
在大地神殿前来剿杀格里华帝国残余民众之前,南黑色之翼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的战斗设施和人员穿过已经混乱不堪的格里华帝国旧址,部署在了北方的几座尚有人烟的破落城市。格里华帝国虽然分崩离析,但是仍旧千万民众,想要剿灭如此人口的格里华帝国残余,没有绝对强大的军队根本没有可能。
而在大地之主的神谕下,大地神殿根本不会有任何转寰的余地。关于信仰者对神明的疯狂执着,那是一股当世间最为可怕的力量。以宗教为口号的战争从来没有仁慈。
班。雷昂要在这时有所动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是敌人,如果瑟米雷娅或是艾安在这里的话,她们会为我证明。潘姆先生应该也可以。”
洛维安伸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虽说如此,但站在隐蔽的伪装色帐篷前的卫兵们丝毫没有放下自己手中闪烁着魔法光泽长枪的意思。只要他们向魔法阵中注入一丝激活魔力,存储在枪芯中的激发魔法就会释放出强烈的剪切力场。如果自己没有一点提防的话,即便是四级实力强化的身体也会被切出一个巨大的伤口。
这本应该隐藏在伪装魔法之中的营地被洛维安看出来这件事情本身就意味着他是一个具有威胁的目标。在获得他的身份认证前,对他任何可疑的举动进行自卫式攻击都是有必要的。
“啊,洛维安先生回来了!”
就在他胳膊举得都要麻了的时候,艾安的声音适时地在帐篷中响起。对着他举着长枪的卫兵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洛维安也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手。
“这不才第五天吗?我以为你要在第七天才能回来呢!”
洛维安左右看了看,“埃文他在不在?我有挺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仔细说说。”
“那你要去西边的另一座帐篷,上面插着一扇小旗的那个算了,我带着你去吧。不然又得来这一套。”蹲在艾安肩膀上的金色器灵说道,然后指了指那个方向。
“雪沫呢?”
“她也在那里。”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只不过是来遛弯”艾安纯净的大眼睛中看不到一丝作假的成分,“这几天别人都在忙事情――我很无聊的说!”
洛维安跟在飘飘忽忽的摩诃身后,小跑着往西边的营帐走去:“现在你只好陪着我无聊了?”r1292
第九卷 第四章()
洛维安。布拉迪缪恩离开南黑色之翼在格里华帝国东南方向的总驻地前往位于格里华南部的魔族自留地一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这其中当然包括雪沫和艾安。虽然他相信埃文的预测有真实的成分,但在事实到来之前一切都是可能的。
拒在可以确定的传闻中,弗里德的双眼看到的都是真实。作为他的后继者,埃文眼中看到的应该也是未来的现实。试图去更改现状以变化未来的努力是徒劳而危险的,未来的命运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对现况的改动只会使命运线向着更为可怕的倾向移动。
现在与其去干预未来,还不如去努力迎合未来以早些使未来变得更清晰。
中南山脉下,在一处尚算是避风的山阙处,他很轻易地找到了这二十万魔族聚居的城市。二十万人已经算是一个巨大的数目,相比较于那些流散到米纳尔森林的魔族残余,这一支魔族力量完全足以支撑在未来重新将魔族种群数目恢复到辉煌年代的十亿人口。
但是这个周期早就远远超过了他的生命周期,至少他这一代人不需要担负起那样的责任了。
在全力屏息的状态下,没有任何一个魔族能够感受到他血脉中的那道最高阶魔族的气息。但是在主要人口都是芒族的情况下,一个血月族裔出现在街道上本身就是值得注意的事情。无论是身后的翅翼还是相比较来说更为纤瘦的身材,急匆匆地走在街道上的洛维安已经感觉到了一连串的惊异和崇敬的目光。
也是,过去在魔族的日子里,他走在平民的街道上,岂不是更令人驻足观看么?那可是身为魔皇继承人的他啊!
血月族的气息很明显地聚集在了城市的一角,他甚至没有推开门。站在那扇褐色石材紧密堆砌的六角楼风格的建筑前,一轮无声无息的红月就腾空在了他的头顶。
周围的空间骤然一暗,汇聚的黑暗元素遮掩住了来自洁白雪山的冰冷反光。低声喧闹的街市。街角玩乐的孩童,整装待发的士兵――一切正在进行的生活活动。转瞬间中止于此。
寂静缓慢地扩散,不到半分钟,这座尚有十余万平民百姓的魔族旧城彻底地鸦雀无声。
洛维安收回空中的血月图腾。面前的沉重石门缓慢地打开了,一众芒族护卫簇拥着三名中年的血月族裔的男子,面露惊愕之色,愣愣地站在洛维安面前。
“进去说话,我有事情要命令你们。”
魔族是一个崇尚力量和强者的民族,在古老时期。任何一张谈判桌上,都会摆着一双刀剑。如果语言上无法达到共识,那就用武器令对方闭嘴。强势和绝对的实力压制就是洛维安的信心,加上自己唯一的血月至尊的身份,他相信这一支已成体统的魔族不可能在当天将自己的命运就这样交还,但是他有把握让魔族以自己的信念运转。
酒红色的长发,五官因为一半的人类血统而显得更加柔和俊逸,但那双锋锐的黄晶色双眸却有着魔族中都不会存在的杀意和决绝。
自己多久,没有用这样的身份对着任何人说话了?
“你是――你是那天――”
“不要给我做出什么虚假献诚的做作表态来,我知道即便是血月至尊。想让你们放弃手中的权力也是不现实的。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想告诉你们怎么让你们不死光。”
前方的几位魔族诺诺地退了回去,给洛维安让出了一条道。
几盏魔法灯笼摆在桌上。将这间大厅映得分外明亮。空气中熟悉的暗元素味道令他从埃文预言的抑郁中解脱出了一些,他震了震自己翅翼令那些出身血月或是芒族的长老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刚刚被他的血脉共鸣所震慑的魔族高层们根本不需要洛维安这样一个多余的动作。每个人只是僵化在自己片刻前的姿势中,毕竟这种血脉中对高阶者的恐惧和臣服,这五百年间从未出现过。
“我不想自我介绍是谁,”洛维安冷冷地望向众人,“随便找一本历史书,有着‘第三军团长’注释的人就是我。我现在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你们都会死绝。如果听的话。死的说不定只是我一个。”
当然没有人回答。
“你们不需要动地方,你们也不要再管那些混乱不堪的格里华民众了。你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将格里华国境中线清空。腾出一条干净的大道。”
周围仍旧没有人回话。
“有意见么?”
“我们――”
终于有一名血月族的老者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小声地说道,“我们是为谁开道呢。殿下”
“这我没有和你们解释的必要。”他冷声回答,缓缓抽出自己的末日权杖,“你们这几百年来被人类所奴役,所折磨――你们也想过反抗。但是,到了现在,终于到了可以脱离这一困境的时,你们反倒犹豫了,是吗?”
洛维安环视四周,因为数分钟前的血月图腾的释放,这间议事堂周围已经挤满了人。
“从你们的眼神来看,你们大概,已经沉醉于现状,不愿意在加以改变了,是吧。”
天空陡然一暗,元素的涡流旋绕在这座小城与周围簇拥着的村庄之上。在奥西利亚圣地政府和其他种族的压迫下,当代魔族的尖端实力几乎不可能再次形成了。以洛维安现今的四级初阶水准,就可以在当前稳坐魔族第一强者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