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船长航海记 作者:[苏联] 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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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船长航海记 作者:[苏联] 不详-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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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自从在保护鲸鱼委员会见了一面,他就缠上我们了。 

  当然,这些将军不光对我们的事感兴趣,他们到处插手:在这儿挑拨离间,在那儿混水摸鱼,这儿闻闻,那儿探探,什么地方有石油,什么地方有鱼,什么地方有黄金……而且,不光我们明白这一点。只不过有些人对这类幻想家假装看不见,既不帮助他们,也不妨碍他们。据说,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为了吓唬住他们,彼此都安全。 

  小伙子,这些话我只能跟您讲,同港口长官讲这个就不行了。我向他道了谢,就告辞了。结果是一无所获,什么也没办成。我回到船上,坐下喝口茶。这时,一个矮个子来到我的船上,看样子,像是一个日本苦力,他穿着紧巴巴的衣服,还抱着一个小筐子,战战兢兢地走到我跟前说,他在这儿快饿死了,想到我手下当个水手。他央求得挺恳切,他还说:“您要去太平洋,那里有台风,大雾,暗流……这些您都不熟悉。带上我吧,船长!我是个水手,我会对您有用的。我还可以当洗衣工,理发员,我什么都能干……” 

  “好吧,你过一个小时再来,让我考虑一下,”我回答说。 

  他走了。整一个小时之后,开来一辆使馆的汽车,在不远处停下。 

  我举起望远镜,看见那个日本人从汽车里出来,提着小筐子,不慌不忙地朝我们走过来。他先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然后又是那一套:“带上我吧……您不熟悉……” 

  “好啦,”我说,“您说得对,我是该再雇个水手,不过不是你,小傢伙。”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看你的神情不大自然。我这个人,见识可能有点陈旧,可是已经很难改变了,要雇,我就雇个阿拉伯人,黑人也行,当地的巴布亚人也行,至于你嘛,请原谅,我是不会要的。” 

  “唉,既然是这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请原谅我的打扰。” 

  他又鞠了一躬,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我们想去散散步。大家整好衣服,刮了脸,梳了头,收好船,锁上舱门,三个人一起来到街上,想看一看当地的风土民情。您知道,在外国走一走,看一看,是挺有意思的。突然,我们看见一个奇怪的场面:我们那位日本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让一个小黑孩儿擦皮鞋。小黑孩儿擦得好熟练,打上黑鞋油,使劲儿地擦,皮鞋给擦得闪闪发亮……我们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从旁边走过去。傍晚回到船上,福克斯和罗木都累坏了,只好由我亲自值班。 

  我一边值班,一边正想心事。 

  突然,有人送来港口长官的一封公函。原来,老头儿一个人呆着没意思,请我明天陪他去打高尔夫球。不瞒您说,我连这种球怎么玩都不知道。但我想,玩就玩,输了也不要紧,可以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总之,我答复说同意,然后就着手准备。 

  我叫醒罗木,问道:“打高尔夫球要带些什么东西?” 

  罗木想了想,回答说:“船长,照我看,戴上副针织护膝就行了,用不着带别的东西。我那件旧海魂衫还剩下一副袖子,您要是愿意,就拿去当护膝用。” 

  我戴上试了试,还行,又穿上一条宽腿裤,用大头针把制服别在腰上,结果很不错,整个儿一个运动员、冠军的打扮。 

  为保险起见,我还是找了份高尔夫球规则看了看。看来,这项运动并不复杂:就是把一只小球从一个小坑打入另一个小坑。谁击球次数少,谁就赢了。不过,光有一副护膝可不够,还要有各种球杆,还要有个小助手给我背这些球杆。 

  我和罗木去找球杆,走遍了悉尼市也没找到合适的。有个小店里卖鞭子杆,可是太细了;另一个店里只有警察用的警棍。这两样东西都不顺手。 

  天已经黑了,月亮升起来,街道两侧大树下铺上神秘的荫影。我已经失望了。还能去哪找呢?要不,就折几枝树枝?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座花园前,围墙挺高,里面满是高大的树木。罗木先把我驮上墙头,他也翻过来,我们一起走进树丛。 

  突然,我看见一个黑人,黑大个儿,悄悄摸过来,怀里抱着一大把高尔夫球杆,跟规则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喂,亲爱的,您把这体育用具让给我好吗?”我冲他喊道。 

  他呢,要么是没听懂,要么是受了惊,也不答话,只顾尖叫着,举起棍子朝我们扑过来……不怕您见笑,我真是有点害怕了。还是罗木救了我:他一把抱住那个黑大个儿,一用劲儿把他扔到树上。我捡起黑大个儿掉在地上的玩艺儿仔细看了看,真跟规则上描写得一样,而且质量棒极了!

  我看着看着,禁不住幻想起来,还是罗木提醒了我,他说:“船长,咱们快回家吧,这儿太潮,可别感冒了。” 

  我们又翻过墙头,回到船上,这回我放心了:服装有了,工具有了,现在只剩小助手的问题了……就是良心上有点不安:叫那个黑大个儿吃苦头儿了。可是话说回来,是他先动手的,再说,这些球杆我只用一天,可以说是租用一下吧……总之,工具的问题是解决了。 

  助手问题解决得更简单。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听见有人毕恭毕敬地叫我: 

  “老船长,老船长——!” 

  我从船舱里探出身说:“我在这儿,请过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原来,还是昨天那个小日本儿,只不过今天装扮成了一个黑人。我嘛,先前见过他,换个别人也许还真认不出来呢,这像伙还挺会化装的,头发烫上了小卷儿,脸上抹得黝黑锃亮,穿着草鞋和一条蓝条布裤子。 

  “老船长,听说您需要一个黑人水手?”他说。 

  “是啊,我是需要个人,不过不是水手,而是个打高尔夫球的助手。给,拿上这些球杆,跟我走吧……” 

  我们出发了。港口长官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上了他的汽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 

  港口长官说:“好了,咱们从这儿开始吧?我希望您能像绅士一样,不要欺骗我?” 

  他把自己的球放在小坑边,一挥杆,把球打出去。我也把球打出去。他的球照直向前飞去,我的球却打偏了。我赶快去追球。这里灌木丛生,地形起伏不平,应该说风景很美丽。就是打起球来不太容易。我的那个小黑人给累得够呛,这也难怪,天气闷热,球杆又挺沉。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汗水淌下来,把黑胭脂冲得一道一道的。瞧他的脸,不再像黑人,倒像斑马了,一道黑一道黄的。老实说,我也累了。这时,我看见前面有条小何,这可真是难得呀! 

  “喂,咱们在这儿歇会儿,说几句话吧。你叫什么名字?” 

  “老船长,您叫我汤姆吧。” 

  “啊,这么说,可以叫你汤姆大叔了。好吧,汤姆大叔,咱们下河洗个澡吧。” 

  “唉呀,那可不行,老船长。我们有规矩,我不能洗澡。” 

  “既然有规矩,那就随你的便吧。我是要洗的。看看,你脸上都掉色了。 

  我本不该说这句话,可是话到嘴边没忍住。他听了只眨了眨眼睛,没有吭声,蹲到地上好像在整理球杆。 

  我来到河边,河水清凉凉的,像水晶一般。我浸到水里,像河马似的吐着气泡,然后又露出脑袋,只见那个傢伙悄悄走近河边,手里提着一根最沉的木棒。我大喝一声,可是晚了,他已经挥起手臂,对准我就是一棒。这下要是打中了,天灵盖都要给打碎的。可是我并没有慌张,赶紧潜入水中! 

  过了一小会儿,我又抬起头,他还站在岸边,龇牙咧嘴,像只老虎似的,两眼冒火,眼看就要扑上来…… 

  突然,有个东西呯地打在他的脑袋上!他一蹬腿,躺在地上。我爬上河岸,找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根棒子躺在地上……我拾起一看,上面没有商标,只有一个土著神仙的画像。我明白了,昨天我们从巴布亚人那里抢来的并不是球杆,而是飞去来器。您知道这是什么玩艺儿吗?这是当地人的一种武器。扔出去的时候,必须准确无误,一有偏差,你就得小心点,不然它飞回来,非打在你自己头上不可。 

  我又看了看汤姆大叔,脉搏还有,说明没有断气。我抓住他的脚,把他拖到树荫里。这时候,他衣袋里掉下一个小纸片。我拾起来,原来是张名片。您猜猜他是谁?名片上白纸黑字写着:凶神将军啊,原来是你呀,小鸽子!那就躺在这里歇会儿吧。我嘛,对不起,还得继续打球,不然,人家就等急了。 

  我走了,接着追我的球。其实,我并不想再打了,可是我天生不喜欢退却。我打着,数着击球的次数,很不轻松。有个助手还不显累,剩下一个人可真要命。要击球,找球,还得背球杆。腿酸了,手臂也不听使唤了。结果,不是我追球,而是它追我了。我来到一个小沼泽地,中间一条小河,四周一片小土墩,旁边还长着草…… 

  我想,到小河边要歇一会儿,再洗个澡。 

  我挥起球杆,猛击了一下。突然,那些土墩都跳起来,蹦走了…… 

  原来,那根本不是土墩,而是一群袋鼠。他们受了惊,向四下跑去。我的球一下子飞到一只母袋鼠的小袋子里。它尖 叫了一声,跑得更快了……后腿和尾巴一起用劲儿。两只前臂护住小袋,从我身边蹦过去…… 

  怎么办?我扔下球杆,追起来,绝不能丢掉球。 

  这场追击,直到今天回忆起来仍然觉得有趣。 

  树枝在脚下咯吱吱地响,小石块踢得四下乱飞…… 

  我累极了,但还是坚持着,不能让它跑掉。它站住休息。我也站住,它接着跑,我也接着跑…… 

  这傢伙可能是给吓蒙了,本来该往树林、草丛里跑,可现在它却跳上了公路,一直朝悉尼跑去。 

  已经到了城郊;上了城市的马路,行人都看我们,朝我们喊话,警察骑着摩托车追赶我们,使劲吹着警笛……看来,那袋鼠给吓坏了,跌了个跟头。小球从它袋里掉出来,我赶紧去追球。我弯腰去捡球,腰间猛然一阵巨疼,既不能站起来,也不能蹲下去。 

  但我还是忍住了。旁边围了一圈人,他们同情我,问我要不要帮助。我不要帮助,我需要的是球杆,球在眼前,坑已经不远了,可是却没有东西击球。有位绅士心肠挺好,把自己的拐杖递给我。我打出第八十三下时,小球滚进坑里,结束了比赛。 

  港口长官吃惊极了:“真是惊人的成绩!您想想看,这么困难的场地,果真只打了八十三下?” 

  “一点不错,八十三下,不多不少……” 

  袋鼠的事我没有提,规则中并没有关于袋鼠的规定。至于说袋鼠非故意地帮助了我,那么这是它的事,与我无关。 


第十六章 “野人”趣事
 
  我和港口长官又谈起了当地新闻,名胜古迹。他邀请我去博物馆,我跟他去了。 

  博物馆还真值得一看,那里有鸭嘴兽,跟真的一般大小。有澳洲犬,还有库克船长的画像…… 

  我仔细地看着,港口长官拉了拉我的袖口,催我往前走:“走,我领你去看最有意思的东西——全副武装的野人领袖,这是活展品,好看极了……” 

  我们走进一个大厅。这里有一个大笼子,跟动物园里的兽笼差不多,有个健壮的巴布亚人梳着怪模怪样的头发,在里面走来走去……他一看见我们,就发出尖叫,举起棍子向我们冲过来……我想后退了,忽然想起在火努鲁鲁见到过的演员,说真的,这可真是作孽。我想,这个傢伙大概也是演员装扮的吧。我决定悄悄问他一下,看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非常礼貌地同港口长官告辞:“谢谢您陪我来这里,太有意思了。不过,我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了,如果您允许,我想一个人细看看……” 

  港口长官走了,只剩下我和巴布亚人。我问他:“你说实话,你真是巴布亚人吗?” 

  他回答说:“看您说的,我当然是真的,我是一个部落首领的儿子,在英国牛津大学读过书,大学毕业获得金质奖章,后来又通过答辩获得法学博士学位。可是我回国后……没有这种专业的工作……为了糊口,只好来这里……”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收入很多吗?” 

  “多什么,不够用。夜里还要去干另一份差事,看护市立公园。那边的报酬高一些,工作也比较轻松。就是太安静了。昨天还遇到野人袭击,抢走了我的飞去来器。今天还不知道带什么武器去上班呢。幸亏我早有防备,上大学时有一套高尔夫球杆,一直保留着。今天,就拿球杆去吧,反正天黑,别人也看不出来……” 

  我们分手了。本来,我可以离开澳大利亚了,可是我觉得还有一笔债没有还清:我应该把武器还给巴布亚人,再看看凶神将军怎么样了。 

  我回到船上,做了一下准备,把船交给港口当局看管,带上罗木和福克斯出发了。 

  我们沿着打高尔夫球的路线向内地走去。一路上,我告诉他们,在哪儿开始追袋鼠,哪儿有一条小河,飞去来器掉在哪儿,凶神躺在哪儿……哎,他怎么不见了? 

  在我扔球杆的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好像被奶牛用舌头舔过一样。 

  我们在附近找了找,还是没有找到。不仅如此,还迷了路。我在海上判断方位很内行,在陆地上就不行了。再说,这四周光秃秃的,连个方位物也没有。还有炎热、饥饿……福克斯和罗木开始嘟嘟囔囔地发牢骚了,我还是很坚定,不管他们怎么说,我有一定之规。 

  我们这样转了三个星期,都累坏了,人也瘦了,的确有点后悔,可是现在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我们搭了一个小棚子。躺在里面歇口气,天气热得像蒸笼,我们乏极了,都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矇矇眬眬地听到一片嘈杂声,好像还有军人的叫喊声。我睁开眼睛,发现福克斯还睡得很香,罗木却不见了,向四周看了看,也没有。我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终于发现罗木坐在一堆篝火旁,周围是一群野人,看样子,他们好像正在吃罗木……怎么办?

  我把手掌合成喇叭状,大声喊道:“不许吃我的助手!” 

  喊完了,我就等动静。 

  过了一会儿,就像回声似的,传来了回答:“是,不许吃您的助手!” 

  我又用望远镜看了看,他们果真不吃罗木了,熄灭了篝火,一起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们见了面。谈了话,这才消除了误会。原来,他们是北岸的巴布亚人,他们的村庄就在附近,大海也不远了,他们并不是想吃罗木,相反,是想款待罗木,罗木呢,在劝说他们把篝火挪远一点,免得惊醒我们。 

  我们和巴布亚人交上朋友,他们问我们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去干什么。 

  我说,我们出来旅行是想买一些当地的老式武器,我们收藏这类东西。 

  他们说:“您说的这种玩艺儿,我们已经不用了,早都运到美国去了,我们现在都改用步枪了。不过前两天偶然又得到几个……” 

  我们一起来到他们的村子。他们拿出这些飞去来器,我马上认出这正是我用过的那些。 

  “你们从哪儿得到的?”我问。 

  “这是一个黑人带来的。现在他当了我们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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