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蛊惑之音。
当他准备派兵制止之时,发现了自己身边的铁甲军也有一些异动,连忙下令将军队后撤,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外,因为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稳定了铁甲军的军心,窦建德再想发令之时却已经发现,眼前军队的混乱,已经不是几句命令可以控制的了了。
望着眼前疯狂厮杀的场面,窦建德双目血红,直感到自己的心头在滴血,这些可是他十几年打拼方才换回来的精锐大军啊,竟然被一群娘们儿的演奏给弄成了这幅样子。他实在是感到窝囊。
不多时,攻击其余三面城墙的主将也都带着自己麾下的一干高手回来了,看其面色,窦建德也就明白。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控制现在地混乱。
凌策在一旁,也知道现今的情况之下,再想于短期之中图谋洛阳,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即便是很快控制了那混乱的人马,再想在短时间内重新整合战力,也不现实了。
凌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大王,而今之计,唯有弃了那些人,迅速的回返乐寿,方才有望重整兵马。东山再起了!”
听了凌策的话,窦建德面色阴晴不定,一双鹰鹫一般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是也未曾发怒。反倒是一旁的将军们都破口大骂,说不能丢弃这些将士。
窦建德的军制与其他诸侯大不相同。他不仅不禁止麾下将领私自募兵,反倒是大力的提倡,只要是在他规定的限度之内。只要在不损百姓地前提之下,将领有办法养活自己的军队。故而,混乱的兵马之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各个将领私募的兵马。
这些兵马乃是他们地位得以保存的重要筹码,他们当然不愿意随便放弃。别说他们,就是窦建德,也舍不得这精心训练地十多万大军就此付诸流水。
窦建德望向了刘黑闼,这个一向能够给自己带来精细的大将。“刘将军,你可有什么办法,挽回而今的颓势!”
刘黑闼地部下虽然也同样陷入了疯狂,但是他那黑脸之上依旧是平静自如,眼眸之中闪动着冷静的光芒。“大王,我军已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能战的只剩下大王的两万铁甲军了。如此大好形势之下,洛阳守军依旧没有出城反击。一是可能方才的声音不分敌我,洛阳军虽然有某些防范措施,但是依旧不能完全消除其影响。
而则可能是曾进为了引诱我们上钩,真的带走了绝大多数军队,故而尽管我军受损巨大,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把握战胜大王的两万铁甲军!末将更倾向于后者!”
窦建德点了点头,脸色也好看了一些,道,“刘将军以为本王应该留下来,等待着那蛊惑之音地影响力消失之后,重整兵马,继续攻城?”
刘黑闼想了一想,道,“是的,末将以为,那些女子奏出来的乐声,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损耗却也一定不小,短时间内,绝对没有能力再进行一次攻击了。只要我们能尽快的收拢兵马,腾开地方,以铁甲军为先导,定然能够破得洛阳城!”
其他的将领听了刘黑闼地话,都纷纷的赞同,而窦建德却在沉思着,刘黑闼虽然是其最为信重地将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好确定,他是有意消耗自己最根本的力量,还是真的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
当窦建德的脑海之中正在激烈交战,考虑着去留问题之时,忽然从洛阳城头升腾起了一个巨大的烟花,虽然是白天,但是爆开的光点形成的大字却依旧令所有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窦建德抬头望去,发现那四个字赫然是“虎豹扬威!”
看到这四个字,窦建德的心中陡然一跳,其余的将领,包括刘黑闼在内,也是相顾骇然,再也不说什么留下来的话了,异口同声的催促着,“大王,赶快撤兵吧!迟恐不及啊!”
窦建德脑中止不住浮现出了当时自己手下向自己汇报的虎豹骑的威猛彪悍的形象,眼中的光芒更见得锐利,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铁甲军乃是重甲步兵,无论如何都是跑不过虎豹骑的,反倒是列阵防守,战上一场,回河北的希望还大上一些!诸位将军,可愿随本王一会江南虎豹骑!”
“谨遵大王吩咐!”刘黑闼带着所有的将军跪下喊道,就连凌策这个文人也不例外。此时他们已经明白,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刘黑闼等各个将军都被打散到了铁甲军中,各自负责一部分指挥之权,当窦建德刚刚将铁甲军列成了圆形的防守阵型,就发现了从远处密林之中出现的虎豹骑。尽管距离尚远,但是那虎豹嘶吼,狰狞可怖的形象已经让铁甲军感受到了他们的可怕。
窦建德白手起家,心性自然足够坚韧,当他看到虎豹骑只有区区的一千五百骑之后,反倒是更加刺激了他的傲气。眼眸之中冷芒闪烁,心中暗道,“我倒要看你们这点儿人马怎么破了我的铁甲军阵!”
城外的大地一片平坦,故而虎豹骑行进的速度十分之快,当其近前之时,窦建德却发现了一个人,他的出现,令得窦建德心中的自信与傲气立时出现了一个缺口。这个人就是天下闻名的“天刀”宋缺。
普通的铁甲军可不认得宋缺。依旧盾如山,枪如林,屹立不动!冷静的望着奔腾而来的猛兽骑兵,好似看到了他们在自己如山岳一般的防守之下撞的头破血流。
宋缺骑乘的正是曾进最初收服的那只白虎,随着他的一声嘶吼,所有的虎豹同声吼叫了起来,虽然铁甲军都是步军,但是那些将领依旧是骑在战马之上的,源自于本能的畏惧依旧让虎豹骑的嘶吼展现了他应有的威力。
那些将领各个武艺高强,自然无碍,但是战马的突然软倒却令得铁甲军浑然一体的气势出现了一个裂痕。
宋缺远远的望着窦建德,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右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枚灰黑色的珠子,正是邪帝舍利之中的邪气凝成的血魄珠。他随手一掷,立时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奇妙的轨迹,落在了铁甲军阵之中。
磅礴的邪气,在宋缺残留道奇的刺激之下,立时弥漫了开来,短短不过刹那的时间,窦建德最精锐的铁甲军也变得如同正在城墙下厮杀的普通河北军一样,变得不辨敌我,疯狂的自相残杀了起来,甚至比那些人更加的疯狂。就连之前承受过音波蛊惑的将领,也有一些人加入了其中,如山如岳一般的铁甲军阵立时不攻自破。
虎豹骑在宋缺磅礴刀气的开路之下,迅捷无比的杀入了铁甲军阵之中,一路势如破竹。窦建德知道,自己此次败局已定,能不能东山再起,就看自己有没有能力从宋缺这个威名赫赫之人手中逃过性命了。他立时下令自己身边最核心的卫士死命的冲上去,挡住宋缺这个威猛的箭头,带着刘黑闼等几个心腹猛将催动战马,疯狂的逃命而去。
他们的战马自然都是草原之上万里挑一的良驹,受到的影响并不太大,再经过他们的真气调理之后,立时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
宋缺看到这些螳臂当车之人,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冷厉的光芒,长刀一震,更加凛冽霸道的刀气向前狂飙了开去。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九十三章窦建德废,潼关城破
窦建德身为一地霸主,投效他的武林门派以及流浪的江湖人士不知道有多少,能够被其带在身边贴身保护自己的,武功足够高强是一方面的因素,但是更重要的是要对其绝对忠心。故而这些护卫尽管已经感觉到了逼人而来的磅礴刀气,但是却依然没有一个人退避分毫,因为他们明白,只要自己退了一步,宋缺前进的速度就会更加快速,相应的,夏王的声名安全也就危险了许多。
这些直面刀气的护卫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根本就不在乎能够将自己分尸的刀气,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兵器刺向奔腾而来的宋缺。
宋缺见此情形,立时飞身而起,人随刀走,人刀合一,远远的望去,仿若一道巨大无比的刀轮,滚向前方,只见刀,不见人。
“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鸣的乱响过后,挡在宋缺前行路上的护卫,尽数被宋缺的刀轮劈成了两半儿,而其他的护卫看到漫天飞洒的血雨,满地都是的残尸,更是目疵欲裂,双眸血红,悍不畏死的继续将其围困起来,死命的拖延宋缺行进的速度。
至于宋缺胯下的那只白虎,在宋缺离身之后,立时狡猾的转身溜走,循着动物的本能,避开了陷入疯狂拼杀之中的战士,纵身回到了山林之中躲避。
宋缺见此,心也放下了,毕竟,这也是曾进借与他的,若是有了什么损伤,他也不太好交代。现在,他可以安心的战斗了。他心中很清楚,围困住自己的这些人,都是窦建德的死忠分子,在加上空气中弥漫的邪气,劝降的可能性不大。况且,他更重要的事情是杀了窦建德,防治其回到河北,重整旗鼓,不能有太长地时间耽搁,所以也只能尽数杀了。
宋缺下了杀心,自然就不会在留手。天刀绕身一匝,将袭身的兵器尽数荡开,凝神静气,催动天道级别的神通,五指一凝。这些护卫顿时觉得自己周身一紧,出招的速度立时大减,趁着这个时候,宋缺再次与天刀化合,偌大的刀轮再次狂飙而出。
这次与上次不同。乃是宋缺全力施为,刀轮白光璀璨,大小足足有方圆两丈大小。。旋转着横扫开来,仿佛一个巨大的锯子,刹那间,将围困他的人大半都给腰斩了开来。剩下地那些残兵败将,根本就不足以阻挡宋缺的行动了,他信手连环劈出了数道刀气,隔断了他们再次围困自己的来势,拔身而起。飞速的朝着窦建德逃走的方向追去。
说起来虽然慢,其实这一切行动,不过在片刻之间而已,窦建德以真气灌注入马匹之内,激发马匹地潜力。短途之中,速度大增。但是依旧在宋缺的视线范围之内。
武功好手,运足轻功,短途之内,均快逾奔马,更何况是宋缺这等已经入了天道的高手。宋缺向来以刀法闻名于世,轻功并不出众,今日第一次全力施展,却是让人大吃了一惊。
宋缺的刀劲虽然霸道,但是轻身之术却是如同行云流水,潇洒自如。行进之间,白衣飘飘,恍若仙人,速度快捷无比。他与窦建德之间的距离迅速地拉近着。
窦建德不用回身,单凭自己的灵觉,就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一道冷芒在飞速的接近着自己。他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座下地爱马,不停的望战马体内灌入真气,催发它的生命机能,提高着速度。他身旁的心腹自然也有学有样。
宋缺见到窦建德再次提升速度,自然明了他的做法,心下不禁冷笑,“难道就凭这点儿本事儿,就想从我宋缺的手下溜走吗?那也太小瞧我了!”
宋缺如风般奔走的身形登时变得朦胧了起来,一个闪烁,再次现身之时,已经是在十数丈开外,数个起落之后,已然距离窦建德不足二十丈了。
窦建德感觉到背后的冷意更加炽烈了,更是不敢回头,而是擎出长刀,在马上划拉了一刀,血迹殷出,马匹地速度登时在之前的高速之上又提升了一层。
宋缺很清楚的看到了窦建德的动作,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心中暗道,“窦建德计穷矣!”当下不再迟疑,手腕一抖,天刀竟然发出恍若箭啸一般的鸣嘀之声,破空射向窦建德。
以心念御刀,宋缺虽然做不到,但是在他强大精神力地锁定之下,他飞出的刀势已经笼罩了窦建德左右丈许方圆,若是其没有其他地动作,依旧打马奔行,就必然要与其硬拼一记。
以宋缺这一刀之声势,窦建德当年虽也是一代悍将,江湖之上赫赫有名之人,但是结果也不会太好。好一个窦建德,当此关键时节,一个闪身,登时下马,双掌以开山之力一震,座下战马立时被震的长嘶而起,撞向了飞来的天刀。
“噗嗤…………”天刀裹挟着磅礴的劲气透体而入,余势不减,带着战马轰向了地面,扎在了地上。而窦建德,已经趁此时机,将一名手下轰下了战马,自己再次骑乘了上去,打马狂奔。
正所谓危难时刻见真情!窦建德的行动,虽说是事急从权,但也让包括刘黑闼在内的手下心头大寒,向前奔行的速度也禁不住慢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下一个。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改换门庭虽然为人所不齿,但是却并不算什么,终究还是能通过新的功绩将自己的名声弥补的。不像窦建德这种做到一地霸主级别的,投降后定然是被君主百般猜忌,终日活在惶恐之中。
尽管窦建德行动的速度非常之快,但是宋缺的动作更是快速,在窦建德上马奔行的刹那间,已经将距离缩短到了五丈,他此时再不迟疑,以手做刀,引动天地之间的元气化为片片的道光,一条长长的,如同匹练似的刀光卷向了窦建德。
此时,窦建德的身遭再也没有可以供他利用之人,也不可能在故技重施了,别无办法之下,他只能以自己手中的长刀抵挡。
“当…………”两股刀劲对拼,宋缺毫发无伤,反倒再次向前欺近,而窦建德却是在马上一震,险些掉下马去,嘴角间也渗出了一道血丝,显然是受了点儿内伤。
宋缺趁此时机终于张开了自己的气场,将窦建德裹挟了进去,气机勃发之下,无穷的刀劲瞬息之间便将窦建德胯下的战马绞成了肉糜,窦建德立时摔倒在地上,宋缺凝气为绳,立时将其绑缚了起来。紧接着出手如电,瞬息之间点破了窦建德的气海,费了他一身的功力。
这时,刘黑闼等人也都下马跪倒在宋缺面前,他们明白,连窦建德的一身功夫,都在宋缺手下走不过一招去,自己上就更不行了。他们在刘黑闼的带领下,以自己投降为代价,替窦建德求情,希望宋缺能够饶过窦建德的性命。
宋缺人老成精,自然对他们的心思了若指掌,就答应了他们,让其押解着窦建德,返回洛阳。
窦建德成擒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虚行之以飞鸟传信的方式告诉了正在潼关城外养神的曾进。得知消息之后,他立时通告了全军,表明自己一方再也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今日定当破得潼关。
当李道宗发觉一直攻城甚烈的江南军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之后,他感到的不是轻松,而是更加沉重的阴霾,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自己败局已定,立时写了一封信,将此地的形势,以及对江南军战斗力的分析交给了自己的一个心腹,走密道出城,送到长安的皇帝陛下手中。
果不出其所料,当天下午,重整了的江南军士气更加高昂,攻势更加的炽烈,就在江南军与潼关守军在城墙上激战之时,以祝玉妍为首的魔门诸大宗主假扮的小兵突然在城墙上发难,一路势如破竹冲破了守军的封锁,飞身纵到了城门之前,以众人的无上魔功,配合着诸大宗门秘传的神兵,登时将那碗口粗细的铁索砍断,将城门打了开来。
在城门打开的声响传出之时,李道宗就知道,潼关完了,他并没有觉得丢人,因为他已经尽力,相反,他还感到有些自豪,比起李孝恭、李世民两位兄长来说,他的结局已经够好了,起码,他作为一名军人,是死在战场上的。
李道宗狂吼一声,冲入了江南军中,长枪纵横,死命的斩杀了十数名江南军士之后,自己也被数十件兵器同时砸中而死。
当江南军的铁骑如洪流一般从潼关的城门涌入之时,潼关的陷落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可避免了。
第三卷龙腾九霄:一剑光寒十四州 第二百九十四章 石之轩的礼物
潼关一下,长安震动,再加上还有自汉中出兵的李靖,曾进的江南军两路夹击李唐,声势浩大,李渊忙着调兵遣将,部署防御,却不知道如此却更加加深了内部之人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