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梅花之似兰斯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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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梅花之似兰斯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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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遍?”兰馨有些僵硬的问。

“回格格,是一百二十遍。格格念过之后再背诵一百二十遍,而后臣就会为您解释这篇文章的意思了。”应师傅面不改色的说道。

左右看了看,几个阿哥似乎已经早早开始他们各自的“一百二十遍”,兰馨一咬牙,认命了。终于明白为何皇阿玛会说自己支持不下去了,这教男孩子的方法和教女孩子的完全不同!以往在家中,西席先生会先让自己挑出文章中陌生的字,而后教自己认字,而后让自己熟读。至于背诵就完全看自己的兴趣了,不用背出全篇,只要背得出一些流传千古的名句就是了。练字亦是如此,不必写的一手“大家风范”的书法,只要写的清秀整洁便可。这上书房的要求,果然同家中不一样啊!

儿女第一天读书,做父母的总是会有些担心,更何况是这个很喜欢“凑热闹”的乾隆皇帝。于是,正在兰馨进行着她第一百一十遍《关雎》的背诵时,一声声由远及近的“皇上驾到”打断了各位皇子王孙和兰馨这漫长的“晨读”。

“兰馨啊,怎么样,这上书房的课程你可还跟的上?”皇帝叫起了请安的众人,坐在教室前面的主位上慈爱的看着兰馨。

“回皇阿玛,上书房的课兰馨跟得上,只是……”兰馨顿了顿,觉得自己一定得先摆脱这“一百二十遍”的折磨。

“只是什么?”皇帝好奇的问。

“只是兰儿能不能不读这‘一百二十遍’的《诗经》啊!”兰馨撅起小嘴,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憨。

“嗯?兰儿你可是说过不怕苦的!”乾隆板着脸说道。他也在这上书房里呆过,自是知道这“一百二十遍”是什么意思。

“兰儿不是怕苦,兰儿是觉得没有必要。”兰馨说道。

“难不成你还否定师傅方法不成?”皇帝眯了眯眼,做恐吓状。

“回皇阿玛,不是这样的!”兰馨站了起来,还跺了一下小脚,“皇阿玛你误会了!兰儿认为‘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是非常对的,只是兰儿不似各位哥哥要出入朝堂为阿玛分忧,不好耽误师傅过多的时间,倒是应该让师傅多些精力指点各位哥哥弟弟们才是正理。这一百二十遍兰馨自是读得,可是师傅若在指点各位哥哥弟弟们的同时还要在边上分心照顾兰儿,就是兰儿的过错了。莫不如……”兰馨拖长了音,用眼光偷瞄皇帝,这可爱的动作令皇帝觉着这样的才像是个“女儿”。转眼一瞄,自打自己进来脸色就有些灰白的永璋和根本不出众的永珹,一下就凸现出了永琪和兰馨的可爱和上进。悲摧的永瑢,被兰馨的旗头遮住了……皇帝选择性忽略的他。

“莫不如什么?”皇帝问到。

“莫不如兰馨每篇文章读六十遍,背诵六十遍,师傅就给兰馨讲解,皇阿玛可随时抽查,若答不出,兰馨甘愿受罚。”其实兰馨想说二十遍来着,但是怕皇帝不同意,便砍了一半,恩,也不少了。

“哦?那好吧!不过,只有兰馨可以这样,你们仍然得朗读背诵各一百二十遍,知道吗?”皇帝也觉得女孩子家,用不着像男孩子那样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嘛,世间所谓“才女”大多也都是和“青楼名妓”、“风流野史”这样的名头牵扯的比较多不是?

“兰馨谢皇阿玛恩典!”又脆又响的回答,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各位阿哥们,自求多福吧!兰馨在心中默念。

上书房记事(二)

由于皇帝的突击检查,今日上书房的气氛格外的有些压抑,当然平日里也不怎么活泼就是了。皇帝检查作业的方法无外乎两种:手头和口头。所谓手头,现场写几篇大字来看看吧!至于口头,狂热于写打油诗的乾隆皇帝自然是喜欢对对子了!于是乎,上书房里出现了以下情景:

情景一:畏畏缩缩的永璋结结巴巴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情景二:略显木讷的永珹平平淡淡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情景三:尚未长成的永瑢磕磕绊绊的对着乾隆所出的对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文武双全”的五阿哥,永琪。与前几个阿哥不同,人家从一开始就是信心满满的“戳”在那里的,注意,是戳!

于是,有了现在的情景四:“请皇阿玛出题。”五阿哥永琪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令兰馨内心里的小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嗯,这才叫皇子风范,你看看你们刚才那都是些什么样子:畏畏缩缩、木讷不堪、毫无风范!”乾隆出题前还不忘厚此薄彼的夸扬一下永琪、打击一下别人。得,永琪的小身板戳的更牢了!

“朕的上联是:今宵消夏。”皇帝看了看渐渐开始热起来的天气道。

“那儿子的下联便是:明晌赏花。”永琪略想了一想,便开口答到。

“士农工(宫)商角徴羽。”皇帝很满意,这永琪今年也才十一岁,却可以不卑不亢很有风范的同自己对对子,很好!他倒是满意去了,却也不想那年龄稍长的是被他训斥怕了,年龄稍小的却还没长大。还“不卑不亢”,敢跟他这个皇帝不卑不亢的人也只有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永琪了吧?哦,也许还要算上半个多月前重生的兰馨。

这副联有点难,上联分两部分:士农工商;宫商角徴羽。前为四业,后为五音,而有一个字重复,一个字谐音。永琪皱了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才回答道:“寒热温凉(良)恭俭让。”给出的,果然是正确答案,永琪所答的下联中,寒热温凉为四觉,且温良恭俭让为君子的五种德行,正好可以和皇帝所出的上联对上。

果然,皇帝老儿满意了。“嗯,对的很好!”摸摸不长的胡子,乾隆又出了一个更难的对子:“游西湖,提锡壶,锡壶落西湖,惜乎锡壶。”如此对子,更像是文人雅士饮酒赋诗时的玩乐之笔,乾隆本就没指望永琪能答出来,毕竟十岁出头的小豆丁嘛,能做到刚刚那个程度就可以了。

可是他是谁?皇帝啊!皇帝说的是什么?圣旨啊!皇帝说我出对子,你来答,你敢说不?你敢抗旨?当然,这是尽可能的往夸大的方向上说的。可是,就是你老爹兴致一来要考教你的学问,你也不好意思跟他直白的说“爹,我不会,你罚我吧!”是的不?更何况还是当着众多兄弟子侄和一位新妹妹的面,这人丢不起啊!

于是永琪小豆丁陷入了艰苦卓绝的思考中,苦思冥想,咬牙切齿,不断的抓着手中的书本,好吧,手中已经破烂不堪的书本。不能不想,皇帝大人根本没有要换人解答的意思,也没有让他停止思考的意思,更没有让应师傅伸出援手的意思。所以,永琪只能纠结的继续思考着答案。

就在乾隆皇帝抿完一盏茶,觉得时间过得差不多可以让永琪从那个高台上下来的时候,永琪突然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道:“皇阿玛,儿子知道了!”

“哦?是吗?说说看!”皇帝又端起了茶杯,当然,水是早有人蓄好了的。

“儿子的答案是:做边幅,捉蝙蝠,蝙蝠撞边幅, 贬负蝙蝠。”永琪顶着光亮的脑门,昂扬着小小的头颅道。

“好!”龙心大悦,“没想到永琪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聪慧,赏!”得,一个“赏”字使骄傲的更骄傲,落寞的更落寞了。

心情一片明媚的乾隆皇帝视察过其他子弟的学习情况后,更是觉得永琪是个“可造之材”,果然是自己的皇子啊!皇帝内心无比的感慨,估计他是不知道所谓“遗传基因”这种事,不然一定认为是他的y染色体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当然,即使不知道,他也觉得永琪的“天资聪颖”是因为那是“他的”儿子的关系。

废话,他也不想想,其他人的儿子即使再“上进”会蠢到和皇帝的儿子在皇帝面前抢风头吗?当谁都是那不分尊卑的包衣奴才呢!

刚好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于是皇帝和众阿哥们一起用了午膳,休息一下后便来到了练武场。兰馨也要学习骑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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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众阿哥们是和皇帝一起“午休”的,所以下午各个阿哥们的表现都有点失常。当然了,谁和那个好大喜功的皇帝一起“休息”能够真正的放松?

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理由的,下午的练武场也出现了上午那种“一枝独秀”的状态。秀的,自然是五阿哥永琪。

骑射这东西本就该是日积月累的,永璋身子不好,永珹志不在此,永瑢身量尚小,永琪,你又亮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接受乾隆表扬的永琪,兰馨突然觉得他那削的精光的头壳亮的有些刺眼。很像后世的那个叫“电灯泡”的东西亮起来的样子。

看看自己这根个刚刚新出炉的“文武双全”的儿子,又看看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儿子,再看看这个来到练武场后就没有出声的小女儿,皇帝的心情就像经历过“过街雨”的花园一样:晴——大雨——又复晴了。

“兰儿,你看过这些哥哥们的功课了,想到要学什么了吗?”乾隆一副慈父的模样问着兰馨。

学什么?她怎么知道学武的入门课程要学什么?兰馨腹诽。转念一想,不过有一样是可以学的:“兰儿要学骑马。”

“那是自然。”皇帝笑了,“朕问的是你要学什么兵器,难不成你要像阿哥们那样学射箭?”

原来是问兵器,那就很好回答了,“兰儿想学剑。”

“为什么?”皇帝很好奇。

“因为剑很漂亮,又比刀轻便。”兰馨回答,还有后半句没说:咱可不是那练什么“飞抓百练索”的还珠格格。

“恩,有理。扎克图,你就由今日起负责教兰馨武学了!可要好好的因材施教,不可缺了耐性。”皇帝觉得这剑术第一的师傅可能会瞧不起兰馨的女儿身,有必要敲打一下。

“皇上既把格格交给奴才,奴才定当竭尽全力。”能给皇子当师傅,谁都不是傻子。

“恩,若教的好了,朕有重赏!”对兰馨,这皇帝还是很重视的。

“嗻。”行了大礼,“奴才谢皇上的信任。”

皇帝的上书房一日游,到此告以段落……

再度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要熄灯了,今天写的有些仓促,欢迎捉虫。

兰馨在宫中度过的每日的时光,就如流水划过河床上的鹅卵石般寂静无声,平静轻柔,没有一丝波澜。皇后仍然每日衣着华丽的端坐在凤位上接受着那些“姐妹们”的请安,皇帝依然乐于在早朝过后的小憩时间里对着众多的绿头牌“指点江山”,各位阿哥们依然在上书房里朗读背诵着他们日日的“一百二十遍”功课,各位格格们依旧做着她们的功课,学习女红针黹羡慕着兰馨的“特别待遇”。

说道特别待遇,就不得不提到今天的日子了。今天,六月初一,乾隆皇帝指定的,兰馨可以出宫的日子。

昨日在上书房,兰馨早就向师傅请好假,今天一早,兰馨便向皇后提出她要出宫的请求。

因为前一次帝后二人已经一同陪着兰馨去过广济寺了,知道兰馨要去的路程和时间,便嘱咐道:“早去早回,午膳过后就回来吧!”

“回皇额娘,兰儿还有一事想请皇额娘恩典。”兰馨规矩的行了一个礼,说道。

“哦?是什么要求值得兰儿如此郑重?”皇后诧异的问。

“回皇额娘,兰儿想在用过午膳之后去齐王府看一看。”兰馨说着,眼圈就有一点点泛红了。

“啊!是了!”皇后这才想起,兰馨上次说过想出宫的原因里还有一向是想回去看看齐王府,应该是想去拿一两件齐王和福晋的旧物做想念吧!这齐王和齐王福晋鹣鲽情深,兰馨又如此懂事,想来那齐王府的兰馨的意义也是不容忽视的。按着现在的情况,齐王府的财产都该被收归宫中的,齐王府那块地方也会被皇帝令赐他人。可兰馨既成了自己的女儿又待自己若亲生额娘,那自己便也要为她谋划一二才是。皇后正想着如何为兰馨谋福利,可却忘了兰馨还在等着她批准出宫呢!

“皇额娘?”兰馨试探的叫了叫皇后,皇额娘在思考什么呢?如此严肃却又能带着些许温情?

“哦!可以啊!”皇后笑着回答,“倒是让侍卫、太监、宫女都跟着才是,你可不能一个人瞎跑,要在晚膳之前回来。”

“嗻,兰儿谨遵皇额娘教诲。”兰馨行了礼,转身回了寝殿,找崔嬷嬷换衣服去了。

这边皇后安排着和兰馨一起出宫的侍卫太监,那边兰馨听着崔嬷嬷一直没有停歇的碎碎念,终于,一切安排妥当,兰馨再次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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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按着那日的行程,出了宫门,去往广济寺。按着“标准”的流程,上香、许愿、签香油钱,用膳,离开。

马车不快不慢的走着,伴着有节奏的嗒嗒声,马车来到了齐王府的大门口。

“格格,到了。”皇后派来的侍卫是皇帝特意赏赐给兰馨的,从今日起,就算是兰馨的人了,这种人都有一个特点:忠于主人,且只能忠于一个主人。无论生死,誓死相随。

看着门可罗雀的正门,兰馨轻蔑的笑了,树倒猢狲散吗?当日阿玛在时,无论何时自家府上的门前可都是车水马龙的,纵使没有那些王公贵族可也有他们的妻子儿女不是?

“小罗子,下去敲门。”兰馨淡淡的说道,表现出的,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与优雅。

“嗻。”同车的小太监麻利的出溜下了车,轻轻的扣了扣门扉。他是很想大喝一声“兰格格到,主人还不快出来迎接!”可他明确的知道这齐王府现在唯一的主子正坐在他身后的车里,像一个普通客人一样派人敲打着自家的门环。

等待了许久,才有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开门道:“敢问,你找谁啊?”老人有些年纪了,看来是齐王府的老人,十分客气却又透露出些许的骄傲。

齐王府里一直是有两批人在的:内务府派来的和阿玛自己招募来的。内务府派来的,不必说,自是按着制度的官中配给。阿玛自己招来的,却各有各的缘由,比如这个齐管家。听说是阿玛在外面遇到的莫逆之交,曾经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即使在“有钱能使磨推鬼”的乾隆朝,商人也是阶级地位最低的那一群。

所谓树大招风,当初,这齐管家算得上是当地的富户,又有几处不错的庄子,不曾想被当地的巡抚看上了,三下两下,竟把这一方富户搞得家破人亡。两年之后可巧遇见了阿玛,告上了吏部,这才得以平反。虽是如此,经历了起落,又没了家人,齐管家也不想东山再起了,便随了阿玛返回了京城,改换了姓名,做了齐王府的另一个管家。内务府的管家管理与宫中相关的事宜,齐管家就管理商业方面的私产。

“齐管家,是我。”兰馨见出来开门的是齐管家,便知道,内务府派来的人又回到了内务府。齐王府,果然还是要靠真正忠心的人重振的。

“格……格?”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齐管家竟然结巴了,“您,您不是……”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兰馨看着齐管家,温暖的笑。

“欢迎,欢迎。”齐管家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向府里叫道:“格格回来了,你们还不快出来迎接?”

“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格格回来了!”一时间,合府的人都奔走相告,可是,当真正整府的人都凑齐了,兰馨才发现,彼时的王府是那般的热闹,此刻的王府是这般的冷静与凄凉——包括齐管家在内,也不足百人。虽然不足百人,却是最忠心的人,也是记忆中公主府里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站在最前方的,除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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