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之白与黑[横沟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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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之白与黑[横沟正史]-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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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津先生,当时你是否在房里找到一封用印刷字体粘贴的怪信?”

  根津伍市疑惑地抬起脸说:

  “怪信……那里也有怪信吗?”

  “你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人撕毁怪信的话,应该是凶手吧!可是……上面到底写些什么呢?是有关老板娘的秘密吗?”

  所有怪信都以揭发别人的隐私为目的,老板娘如果也收到怪信,那么一定是有人发现老板娘的秘密,这一点使根津伍市感到十分震惊。

  金田一耕助接着发问:

  “根津先生,‘白与黑’能否让你联想到有关老板娘的事情?”

  “白与黑?”

  看他睁大眼睛的疑惑表情,应该对这几个字没什么联想。

  “如果没想到什么就算了。”

  不知怎么搞的,金田一耕助一直非常在意“白与黑”这几个字。

  (怪信总是用下流的言词揭发对方的秘密,像逼使京美自杀的那句“检查处女膜看看!”就是其一;而“蒲公英”老板娘的“白与黑”这几个字,应该也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等等力警官眼神锐利地注视着根津伍市说:

  “根津先生,你在袒护什么人吗?可否请你把那个人讲出来?”

  只见根津伍市一边痛苦地扭动身体,一边斩钉截铁地说:

  “警官,如果你以为我是在袒护这件案子的凶手,那你就错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杀了那两个人,除此之外,无论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

  根津伍市的毒瘾又发作了,警方无法继续侦讯下去。





第十六章斗智战场


名侦探寄怪信

  警方把根津伍市带往拘留所之后,开始对他刚才的供词加以讨论。

  “他说的是实话吗?该不会想以遗弃尸体来掩饰他杀人的罪行?”

  志村刑警质疑道。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如何?”

  “应该可以信任他,虽然不完整,不过他还是有不在场证明。”

  “你是指他跟身分不明的女子在一起这一点吗?”

  志村刑警露出挑衅的眼神问道。

  “不是的,我们先别管根律伍市的供词。夏本谦作第一个见到那名妇人,当时妇人和须藤先生在一起,然后须藤先生前往‘蒲公英’,这名妇人就跟夏本一起前往根津那里。过了大约半小时,根津跟这位美丽妇人走出第十八号大楼,这次的目击者是姬野三太。如果凶杀案就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虽然不是很完整,但他还是有在场证明。”

  “可是,金田一先生,根津伍市似乎认识‘蒲公英’的老板娘。”

  “应该是吧!”

  这时,金田一耕助的脑中闪过议员一柳忠彦的名字,他不知道该不该在这里提出根津伍市与一柳忠彦都是丘库县人。

  “就像警官刚才说的,因为不能让老板娘在报纸上曝光,所以根津才会把老板娘的脸弄得模糊难辨,借此掩饰她的身分。”

  金田一耕助露出烦恼的神情,还叹了一口气。

  “总之,我们可以确定根津在保护的那个人并不是凶手,而是某个与老板娘的来历有关的人。”

  “警官,搞不好那个人就是凶手,到最后还是等于保护了凶手!”

  志村刑警还是坚持他的怀疑。

  金田一耕助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

  “还没有水岛浩三的行踪吗?”

  金田一耕助很想见水岛浩三,问他“白与黑”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谁跟A报的佐佐照久先生见过面?”

  只见江马刑警挺身站出来说:

  “是我。正如你所推测的,佐佐照久把那封怪信的事情告诉‘日出社区’的居民,那个人就是住在第十五号大楼,同样在A报调查部工作的细田敏三。六月初,佐佐照久将怪信一事告诉细田夫妻,请他们帮忙调查,可是细田敏三的老婆——爱子有段时间与水岛浩三往来频繁,后因为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两人才没有在一起。”

  “你有去找过爱子吗?”

  “有,不过她的态度很差,连水岛的名字都不想听到,看来水岛像做了非常失礼的事情。从爱子的表情判断,她应该已经把怪信的事情告诉水岛。”

  山川警官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资料夹,从中拿出六封怪信,每一封信上面都用贴纸标示着号码。

  NO.1白井直也收到的信。

  NO.2姬野三太收到的逼使京美自杀未遂的信。

  NO.3须藤达雄收到的信。

  NO.4“蒲公英”老板娘寝室里发现的怪信一角。

  NO.5玉树的父亲宫本寅吉收到的信。

  NO.6暗示须藤达雄尸体在哪里的信。

  “金田一先生,这些怪信全都是用印刷字体剪贴而成,信封上都用尺画出四四方方的字体,但是体裁却完全不同。”

  山川警官一脸慎重地说:

  “一号怪信的作者和二号之后的不同,也就是说,一开始有人为了阻碍冈部泰藏和白井寿美子的婚事,寄了一号怪信给寿美子的哥哥,然后水岛浩三自细田敏三的妻子——爱子那里听说这件事情,就是模仿、制作怪信。”

  “是的。”

  等等力警官接着说:

  “金田一先生,水岛浩三年纪这么大,为什么还做这么可笑的事情?”

  “警官,我了解他的心态。”

  志村刑警以卷舌的口音说:

  “水岛属于欲求不满型,他沾惹过‘日出社区’不少女人,结果没一个追上手。根据宫本太太所说的话,就知道他总在紧要关头被人放鸽子,在生理上无法满足,因此就特别在意男欢女爱的事情,而且病态到想要破坏别人。”

  “我赞成志村的说法。”

  等等力警官指着五号怪信说:

  “金田一先生,这又怎么说呢?自己告发自己吗?”

  “这一点上次也提过了。水岛在社区里的风评不好,如果没有半封怪信跟他扯上关系,未免令人起疑。再加上收到怪信的其中一人被杀了,警方当然会调查怪信的制作者,于是他在案发后制作了这封信……”

  “这封怪信的开头不是‘LadiesandGentlemen’”,而是‘东西、东西’,那是因为当时水岛已经把杂志丢进水池里了。”

  突然间,山川警官吼叫着:

  “金田一先生,最后这一封呢?难道也是水岛制作的吗?”

  金田一耕助突然站起来向在座的每个人行礼。

  “金田一先生,怎么回事?”

  山川警官感到很奇怪,不禁出声问道。

  等等力警官猛然想到一件事,发出尖锐的叫喊声:

  “可恶!啊……对不起,金田一先生,那封‘橡果滚滚滚’的信是你寄的吗?”

  “什么、什么?”

  大家万分惊讶地看向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很不好意思地说:

  “我应该向各位道歉,我没有水岛浩三那样的文才,只想到‘橡果先生’这个外号,于是借用了那首著名童谣的其中一段。没想到人类的智慧竟然这么相近,姬野三太也引用相同的童谣来推理,当大家怀疑他的时候,我真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所有人一听都哑然地望着金田一耕助,志村刑警愤慨地说:

  “金田一先生,你有空做这种事,为什么不明白跟我们说呢?”

  这时山川警官清醒过来,以他敦厚的态度说:

  “志村!金田一先生以前给过我们很多次建议,要我们疏通那个水池,可是我们一直都没有行动,他才会那样做的。”

  金田一耕助腼腆地说:

  “志村……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水池里是不是有尸体。”

  “可是你曾经怀疑过吧?”

  志村刑警仍然紧咬住金田一耕助不放。

  “是的,案发之后,我们爬上二十号大楼的屋顶调查,当时我跟等等力警官往水池那边看去,我发现在椎木附近岬湾突出的湿土处,有很多脚印和车轮的痕迹……不过,这事我后来才想起来。”

  接着,三浦刑警不好意思地缩着头说:

  “如果是这样……我应该也要注意到才对,那天傍晚水岛浩三在椎木下面打开素描本时,我跑去跟他讲话,现在想起来,他可能去那里勘察地形,看要把‘FANCYBALL’丢到水池的哪里比较好。可是,我当时完全没注意到池边有脚印和车轮的痕迹。”

  “没关系啦!”

  等等力警官用手制止道:

  “金田一先生,杀害‘蒲公英’老板娘、须藤达雄的凶手,跟处理尸体是不同的人,而寄怪信骚扰社区居民的又是另一个人……案情是这样的吧?”

  “是的。”

  “金田一先生……”

  山川警官的表情还是充满疑惑。

  “刚才等等力警官提到的三人,会不会他们一起商量好,然后按计行事呢?例如我做这一部分,接下来的部分给另一个人做。”

  “你是指精神意识层面的共犯关系?”

  “是。”

  “如果是这样,今后的调查工作就简单多了。根津伍市知道凶手是谁,并为他隐瞒,而画家水岛也知道凶手是谁,于是躲起来……不过,事实也可能不是这样。”

  “也就是说,三者之间只是碰巧重叠在一起喽?”

  “有可能是这样。如果水岛没有制作那种怪信,加上根津伍市没有处理尸体,也许案情会单纯一些。”

  “金田一先生认为凶手是伊丹大辅吗?”

  志村脸色沉重地说。

  金田一耕助想起一件事,出声问:

  “警官,伊丹大辅承认他跟‘蒲公英’的老板娘有关系了吗?”

  “是的,我们提出他曾经跟长相酷似‘蒲公英’老板娘的女性一起到府中的‘花居’料理店包厢幽会三次,他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全招了,而且还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等等力警官笑了笑,继续说:

  “他说不管他用尽各种秘密招术,老板娘都不会感到兴奋,她只是像个人偶般任男人摆弄,结果伊丹自己反而没劲了,于是草草结束。他说每次都这样,因此才会说老板娘是金毛九尾狐狸。”

  金田一耕助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他颇感兴趣地反问道:

  “片桐恒子这个女人性冷感吗?”

  “我也提到这一点,可是伊丹认为不是。他说她的身体会有某种程度的反应,可是却无法达到最后的高潮;而且在达到高潮之前,男人早就没劲了,她好象以非常强烈的意志控制自己。”

  金田一耕助露出烦恼的眼神,看着窗外说:

  “可是……妇人的身体有可能会这样吗?伊丹和老板娘幽会过几次?”

  “在‘花居’有过三次。”

  “第一次就算了,从第二次开始,他不是用尽各种密术要让老板娘达到高潮吗?”

  “他当然试过,甚至做了很多下流的举动,无论如何都要让老板娘兴奋起来,否则就不配称为男人。可是每次伊丹都先投降,老板娘一直都很冷淡,到最后连伊丹都没兴趣了,他说他一点都不留恋。”

  “警官,他在说谎!”

  志村刑警在一旁高声发言。

  “自己喜欢的女人如果对他冷淡,男人会更想要,除非是连续同居一、两个月,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可能就会想放弃,他才做了两、三次,怎么可能就失去兴趣呢?”

  “依照根律伍市刚才所说,老板娘死前确实跟男人上过床。”

  山川警官缓缓地说:

  “如果她有跟男人上床,除了伊丹以外别无他人。也许事情是伊丹和老板娘上床,而老板娘一样无动于衷,因此他一怒之下就把老板娘杀了。这个推论如何?”

  “由爱生恨……在不知不觉间杀了老板娘,后来他感到害怕,还没结束就匆匆逃走了。警官、金田一先生,山川警官的推论该说得通吧?”

  志村刑警露出一副要立刻逮捕伊丹大辅的模样。

  伊丹大辅的杀人嫌疑越来越重,他曾在老板娘遇害的时间当中来过“蒲公英”,也是此案关系人中唯一的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警方之前没有逮捕他,是由于须藤达雄失踪的关系。如今虽然志村刑警主张逮捕他,警方却迟迟没有行动,也是因为他们对根津伍市的供述存疑。

  如果要证实根津伍市说的是事实,就必须确定十日晚上来拜访他的那位妇人的真实身分。可是,根津伍市却拒绝说出妇人的身分,更令人怀疑他的供词的真实性,也因此,警方无法下决定逮捕伊丹大辅。

  就在浓厚的怀疑气氛中,月历又翻了一页,时序堂堂进入十一月。

  十一月的第一天,伊丹大辅被传唤到S警官,他这天说的话和之前的供词差不多,只不过他承认自己与老板娘的关系是半强迫性的。

  同一时间,金田一耕助在东京都内某处和“每朝新闻”的宇津木慎策见面。宇津木慎策大约三十岁,考进“每朝新闻”到现在有七、八年了。

  “你可能必须请个两、三天或更长的假……”

  “我知道。只要是帮金田一先生办事,我一请假,部长高兴都来不及呢!请问是关于‘日出社区’的事情吗?”

  金田一耕助露出为难的表情说:

  “宇津木,你不可以问这种问题,还有……我毕竟是个私家侦探,如果只靠‘日出社区’的案子过活,可就没饭吃喽!”

  “抱歉,我不该乱问。那么,请问是什么情事?”

  “我想请你去调查这个人,你们调查部应该有足够的资料,不过还是希望你去当地调查一下。当然,要小心别让当事人发现。”

  宇津木慎策看到金田一耕助递给他的便条纸,脸上立刻出现惊讶的神色。

  “这个人应该是在兵库县第一区参加竞选……”

  “所以要小心别妨碍到竞选活动,当然也是为了这个人好。”

  “是要调查哪方面呢?一般的事情,我想资料部就可以查到。”

  “我想请你调查他跟女人的关系……”

  “好的,如果我查到什么,没有先生的许可,绝对不会泄漏出去。”

  一个小时后,宇津木慎策已经搭上“KODAMA二号”。

  金田一耕助随后来到日本桥,进入S百货公司的八楼欣赏法国近代绘画展。他在那里耗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乎忘了凶杀案的事情。

  三点左右,他离开那里,正好路上遇到塞车,到达S警局时已经超过四点半。他正要进警局时,看到夏本谦作和他的母亲民子陪同由起子一起从里面出来。

  民子停下脚步,向金田一耕助行个礼,但由起子的眼神仿佛在控诉什么,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到胸口一阵热。

  警局内依旧挤满媒体记者,他穿过人群,走进侦讯室,看见等等力警官与山川警官一脸沉重地讨论着。

  “金田一先生,我们刚刚才把伊丹放回去。”

  “怎么样?有什么新线索吗?”

  “没什么,不过他承认自己和老板娘的关系,是他强迫对方的。”

  “不管从时间或动机上来说,我认为他最可疑。”

  金田一耕助却持相反意见。只因为老板娘没有达到高潮就勒死她,这样的杀人动机未免太牵强了,除非凶手是杀人狂。

  “根津伍市现在怎么样?”

  “打过镇静剂了,他痛苦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山川警官神色黯然地自言自语着。

  “水岛浩三呢?”

  “目前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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