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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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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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件事情上让帕布罗。思维加多非常生气。南希将场匙在咖啡杯里搅来搅去——时
间是凌晨四点十分——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她的结婚戒指,并将它在手指上转来转去,
好像才发现到这个戒指似的。
    接着她直楞楞地看着她的丈夫。
    “你哆哆嗦嗦到底想说什么,艾迪?”
    “嗨,你让我休息一下——”
    “你是说我们俩去躺一会儿?如果这就是你想要说的,那好啊。”
    “别开玩笑了……南希,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想说的是我,南希。卢科,娘家姓斯塔辛斯基,要被送到佛蒙特
的某幢小木屋,或者更糟糕的地方,西雅图的那栋公寓,那就算了,老家伙。”
    “南希,别傻了。”
    “别这么叫我。”南希讨厌人说她傻。她觉得这比任何骂人的话都难听。
    “好,好……不过,宝贝——”
    “宝贝更难听。”
    “南希——”
    “这好一点。”
    “南希,让我休息一下。我有工作要做。”
    “我也有啊。”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也是一样。”
    “你说什么?”
    “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有办法应付这件事情。”
    “我也一样。”
    他们两个人都生气了,坐在桌子两边气呼呼地瞪着对方。
    他们两个人是在南希母亲的厨房里。屋子里挤满了警察。两辆巡逻车停在大门
外面。卢科的五名同事包括萨姆。瓦戈斯在内,在前厅里看用西班牙语转播的电视
球赛,声音转得很低,为了不吵醒南希的母亲斯塔辛斯基夫人。她令人难以置信地,
仍然还熟睡着。
    “唉,上帝,卢科……”南希突然泪眼汪汪的。卢科这个姓氏是在严肃场合下
用的。“该死的,这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昨天我们还在看电影。”
    “是前天。”
    “对,对,如果你觉得还不错,当你的警察去。”
    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艾迪。卢科的心软下来了。他从桌子上方探过身去在
她嘴上吻了下,既热烈又温柔,然后将脸紧紧贴着她的脸。他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凉
凉的,咸成的,湿湿的,他的喉咙紧缩着。真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希低声地,脸轻轻地在他脸上摩擦着说道:“但是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也不
去。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我们不能让一些卑鄙的流氓,把我们搞得跑到山里躲
躲藏藏,卢科。你不能,我也不能。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睡觉呢,还是去我们自己的
家?我上午十点钟还要去法庭……”
    “我们可以住在萨姆的姊姊那里,她在布鲁克斯区有个住处。不过你得让两名
警察跟着你,其中一名是女的,二十四小时随时都跟着。”
    “你知道我不会走开的。为什么还要……?”
    “因为这样才是理智的做法……”
    当艾迪。卢科看着丹尼。莫洛伊抽着那根雪茄烟的烟蒂时,他对南希这种倔强
的精神只能付之一笑,却着实替她担心。现在她可能已经在法庭里了。
    “不,丹尼。我想继续处理这个案子。我想我也许有点进展莫洛伊又抽了一口
雪茄,鼻子一搐,将雪茄烟头从嘴里拿出来,带着点不快看了它一眼。他点点头。
    “譬如在那一方面?”他那淡蓝色的眼珠滴溜溜转动着盯住
    卢科。
    “好吧。那个帮派已经杀了许多人,其中包括七个警察,还把他们的一个高级
头目折磨致死。这是为什么?”
    莫洛伊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我不喜欢听这种反语。
    艾迪。卢科耸耸肩。“因为他们不让姓名不详者被认出来。
    为什么?“莫洛伊的眼睛眯着,卢科的身子退缩了一下。”因为他们不想让她
的至亲知道她已经死了……“
    一阵寂静。这位凶杀组大个子警察可以在最艰难的时刻很顽强。他摘下手表,
将它贴在耳朵旁专心听着。然后问这位上尉,“这个月有三十天还是三十一天?我
从来都记不住……”
    莫洛伊看着湿湿的,重新点燃的雪茄烟头。他将它扔进了房间那边的一个暗绿
色的金属烟灰缸。
    墙上钟的分针滴答跳了一分钟。外面,警车的吼声迅速地远去了。
    “好吧,聪明人。那为什么呢?”莫洛伊问道。
    卢科沾沾自喜。“因为她是被里卡多绑架,准备带到哥伦比亚去的。她的父亲
是欧洲的一位大人物。”
    “欧洲的哪一部份?”莫洛伊问道。艾迪。卢科突然成了哥伦比亚的黑社会对
他了如指掌的人物,包括他岳母门廊的位置,和他什么时候去看那他妈的电影。因
此,他认为现在不是泄露他在认清那个女孩的身分方面上有多大进展的好时机。
    “我正在查这件事情。”
    “我听说你已经知道这个姓名不评者的名字。”
    “没错,叫西奥班。”
    “我还听说你已经发现这是爱尔兰人的名字。你可以向我请教。这方面我很在
行,该死。”“或许。你熟悉欧洲,他们可能住在意大利,或者任何别的地方。”
    “那么你还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线索……?”
    “我正在查嘛。”
    “好吧,你还有七十二个小时,然后我们就要跟联邦调查局的人联手。市政府
急着想知道结果,艾迪。给我抓几个人关起来,指控几个说西班牙语的笨蛋,我得
提供给新闻界一些东西。
    死了七个警察而没有人去坐牢可不是个好年头。“
    卢科瞧着他的上司。墙上的钟又跳了一分钟。“是啊,也许我应该开枪打死两、
三个拒捕的嫌犯。找三个前科累累的人来怎么样?三个从波哥大或者卡塔赫纳来的
人。我认识两个快餐厨师在皇后区开了一家小餐馆。萨姆和我可以故意安排一次枪
战。把尸体提供给‘六点钟新闻节目’去播报展示,宣告结案。”
    莫洛伊弯着腰,有一半身子给遮住了,他正在桌子底下的纸板箱里摸索着什么
东西,他终于抬起头,脸红红的拿着一盒五根装的天鹅雪茄烟。他眨了眨眼看着卢
科,目光没有离开那位代理少尉,一边拆开一根雪茄。
    “昨夜辛苦了,小伙子。但这不能做为羞辱警徽的藉口。事情已经够棘手的了。”
    他在摸索他的打火机。“咔嚓”一按,火石没有了。他看着卢科把放在桌子上
的一盒从奇里米亚酒吧带回来的火柴朝他推了过来。
    “这是件不值一提的蠢事。”卢科说道。
    “算了。你可以走了,去喝杯浓咖啡,然后去做你那该死的事情。还有,艾迪……”
    卢科站起身来,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傻里傻气的。“嗯?”
    “纽约警察局里有某个他妈的混蛋在你的背后放马后炮,而且还向我们该死的
敌人提供情况。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向内政部提出了秘密申请。他们会查出那个家
伙究竟是谁。在这期
    间,你千万要小心,不忘记每天睡几个小时……“
    卢科的目光与上尉一眨也不眨的眼睛相遇,他对这副情形已经非常熟悉了。
    “没问题。”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在分局的车库里,他坐进了他那辆褐色的道奇车,他又改变了主意,向副小队
长借了一辆深绿色的野马汽车,汽车的引擎盖底下挂着醒目的“V ”型八汽缸引擎
的标志。办事的优先顺序和市政府的有所不同。首先,他得找出那个害群之马。他
公务繁忙,但昨夜发生的一切事情,使他觉得找出犯罪帮派安插在纽约警察局里的
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的身份,是他个人优先顺序表上的第一件重大事项。
    他将他的野马汽车向左拐进了车流,朝纽约警察局情报处的办公室开过去。他
要去找曼尼。舒尔曼,或者是他的助手杰克。这两位电脑摄影室馆员。
    就算你不是一个探员也会这样做的。
    阮新毅一头白发,一把胡子长得和胡志明非常相似,越战期间,西贡的中央情
报局的情报人员是这么跟他开玩笑的。那时,他替中央情报局从事一项代号为“阿
拉帕荷人”的绝对机密的伪造计划。他有两项胡志明的特点,第一项是在敌对环境
中的生存能力,第二项是能在暗中谨慎活动的本事。
    他坐在拉克卢兹丘陵的“元帅之床”大牧场上阳台附近的工作台旁边,沿着山
谷鸟瞰境蜒曲折的里奥夸卡河,和安蒂奥基亚省首府圣大菲城,锈迹斑斑的粉色屋
顶和教堂的白塔。好一幅宏伟壮观的景色。他和他的孙子礼春,模仿那女孩子的笔
迹真的是完美无假。他们准备好三张明信片,在上面写些简单的词句,譬如“天气
很好”、“南美的食物太棒了”和“这里的人非常好客”,“西奥班”的签名现在
也模仿得极其自然,和雷斯特雷波先生上次带回来的样品信件上的签名完全一样,
无法分辨真伪。
    阮知道信是从纽约弄回来的,但他很谨慎,作为越战的一个幸存者,他装做完
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他耐心地模仿明信片上的地址:尤金。皮尔逊先生和夫人,爱尔兰都柏林凤凰
路五十四号,括弧里写着“爱尔兰共和国”。
    他从来不去想他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仿造的工作。
    在他埋头工作的同时,旁边的草坪上有几位身穿白色夹克的仆人在准备餐桌,
白色的亚麻桌布和三张舒适的椅子。桌子上放了一大罐乳酸饮料,桃子的味道,这
是帕布罗最喜欢吃的。
    另外还有一大罐冰茶和一个野餐小冰箱,里面装满着皇冠啤酒,这是为他们帮
派的保安老大杰瑟斯。加西亚先生准备的。那罐冰茶使得阮那张原本就让人猜不透
的阴沉沉的脸,多少有点忧虑。雷斯特雷波先生喝冰茶,阮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
然地觉得他这次所参与的伪造工作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除非他设法像过去一样耍个
老花招突然间消声匿迹。
    雷斯特雷波这号人他很了解:西贡曾充斥着这种才华横溢的精神变态者,有越
南人,也有美国人。还有法国人以及俄国人的不法之徒,他曾一直瞒着他那中央情
报局的雇车,供应他们仿造的文件。
    阮知道,雷斯特雷波很有可能会心血来潮让他去见阎王,这样他在这些明信片
上做手脚的秘密,便可以和他一块儿石沉大海。不然,为什么不让他的孙子礼春知
道皮尔逊在爱尔兰都柏林的住址呢?
    所以,当帕布罗。思维加多、杰瑟斯。加西亚和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在
木板和涂上白色灰泥的阳台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年老的阮新毅像幽灵一样悄悄地,
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起了他
    的工具,从草坪上消失了。这片草坪,根据帕布罗先生的说法,修剪得像英国
贵族乡间庄园一样的完美无假。
    帕布罗。思维加多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桃子乳酸饮料。他那新颖亮丽的白衬衫敞
开到胸骨底下,可以看到胸前挂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金项链,下面还悬挂着一尊扁平
的圣克里斯托夫翡翠雕刻。这个雕刻是他姓氏的来源的故乡萨瓦内塔赠送给他的—
—为了感谢他从庞大的古柯硷财富中的捐款给故乡建造学校、医院、足球场、住宅
以及因为古柯硷所带来的繁荣。他仔细地观察着雷斯特雷波,当这律师坐在椅子上
悠然自得的时候。
    这位在家族中被称做教父的人,信任雷斯特雷波的程度超过自己的家人。没有
人曾经像雷斯特雷波那样一次又一次地显示出自己的才华和忠诚可靠。但是雷斯特
雷波和爱尔兰的这次接触使恩维加多相当担心。他也曾见过布伦丹。凯西,这个人
给他的印象不深。凯西是个政治狂热分子,他幻想着二十一年来用愚蠢的爆炸和暗
杀为主的运动,严格地说虽然没有任何成就,不过像变魔术一样,一夜之间也许会
造成某种成果的。
    思维加多不喜欢政治狂热分子。哥伦比亚就是被这些人搞得支离破碎,直至他
们绑架了这个集团组织的成员的一个女儿。
    当他想起集团组织的士兵们展现他们那给以想象的残忍的时候,他们立刻释放
了那女孩,而且他们的政治狂热是多么迅速地烟消云散时,他暗自笑了起来。马克
思和毛泽东主义的自由斗士,也和他们的集团组织握手言和。也就是说,他们提供
了哥伦比亚的一些区域,在那些区域里面,警察和军人都不敢涉足,而且派人保护
着古柯硷制造厂。
    凯西是个蠢货,是个王八蛋。不过还有利用价值,因为爱尔兰共和军显然比英
国人和他们的欧洲邻居略胜一筹。许多国家的政府,都被爱尔兰共和军的理想目标
奋斗的宣传口号迷惑住了,因此对爱尔兰那些精神变态的传奇人物的来来去去视而
不见。列宁曾经用过一句话形容混蛋们,叫做“有用的白痴”。苏联国家安全局和
它的前身苏联秘密政治警察委员会都曾操纵有用的白痴,成功地进行过一些大政变。
    因此,和凯西的组织打交道有某些明显的好处,如果集团组织经销古柯硷,不
发生危险的话。但这件事情可以交给路易斯。
    雷斯特雷波去处理,他这个人绝对可以。
    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帕布罗。思维加多是……有点担心。
    也许更正确地说是对另一件事情毕竟有点不太放心,那就是有关在纽约死掉的
那女孩子。那件事情弄得一蹋糊涂,死了七个警察。没有好处何必树敌太多?不过,
那边的事情不久也会安排妥当。
    “那么,我的朋友。跟我说说那个纽约探员的事情。为什么你主张子掉他……”
教父笑了笑喝了一口乳酸饮料,俯瞰着山谷。此时金色的晚霞将圣大菲教堂钟楼里
坚硬的铜钟映得一片通红。这些钟谁也不敢偷走,因为它们是帕布罗。思维加多亲
自赠送的礼物。
    雷斯特雷波镇静地向恩维加多和杰瑟斯。加西亚报告艾迪。
    卢科毫不放松、极有耐心的警务工作,卢科会那么认真追查这个案子,正确地
说,是根据他的预感:如果这位死掉的女孩子的身分可以查出来的话,那么有关七
位遇害的警察和其他涉及贝尔维医院的人物的调查就会容易得多。
    “这家伙很顽固,头儿。他要弄清楚我在纽约警察局最棒的消息来源只是个时
间的问题。而我们是每个月花费五千美元才搞定的,你相信吗?”
    “如果我们把每一个调查我们的警察都干掉的话,我们就没有时间做生意了。”
帕布罗。思维加多看了看刚刚进人黛绿年华,
    美貌出众的女佣。她来自卡塔赫纳,体态轻盈,皮肤棕红。她正在从上面的阳
台通往下一层阳台的石阶上扫树叶。“如果他查出了那个死掉的女孩的身份,为什
么会有问题呢?”
    “那当然,”雷斯特雷波说道。“我们采纳了凯西的建议,把那法官的孩子弄
到这里,是为了替我们所进行的‘威尼斯妓女’谋杀案再增加更多的压力。皮尔逊
是我们和爱尔兰共和军交易中目前已经知道最大的危险。”
    加西亚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人是个法官,是个理想主义者。要他和我们打
交道,头儿,他一定非常不高兴。”
    “如果他有办法的话,他会叫我们吃不完兜着走……”雷斯特雷波仔细打量着
思维加多。
    这位集团组织的老板皱着眉头。“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把他控制得服服贴贴。”
霎那间,山中万籁俱寂,鸟鸣声,树梢的飒飒风声和女佣扫地的瑟瑟声和摩擦声都
消失了。
    “我在维戈观察过他,他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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