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历险记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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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历险记 作者:[法]莫里斯·勒布朗 译者:陈爱义 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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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着雷男爵真的是杀人越货之徒,夫人仿佛并不知情。”
    随后,二人又去面见议员累乐摩的妻子,她的反应与男爵夫人迥乎不同。一见
到二人到来,她立即沉下面孔,声色俱厉地说: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你们还疑心我丈夫做了坏事?我可以发誓,我先生
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那天晚上,他很早就从巴黎返回了,而且一到家便呼呼大
睡。我由于对他误解很深,才四处宣扬他的坏话,事实上那都是假的,是我信口胡
诌的。那只不过是夫妇之间的斗嘴而已,谁管得了?
    “这们这帮人什么事都插手,究竟想干什么啊?如果你们闲得无聊,为什么不
去抓小偷、混混?哼!你们就该去抓贼,那才是你们的正经活儿。杀人凶犯你们就
抓不住,你们没有那么大本事!”
    两个人一听她破口大骂不止,只好无趣地走开了。
    “这样的女人真吓人,亏得那种话她还开得了口?这样的议员夫人,我们不与
她接触也罢。”
    “累乐摩在做议员之前,是个经营石炭生意的商人,她这个准老板娘还能说出
什么悦耳的话来?”
    说完,二人相对一笑,而后返回巴黎的警局。
    第二天,威克朵又到爱立思居住的寓所里进行侦察。
    爱立思的门口站着两名警员守卫着。
    威克朵觉得十分诧异,他推开门一看,摩立奥组长正在搜查。
    “组长,你也在呀!”
    “嗯!我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回搜查落下的东西,但是看来找不到了!”
    “对了,爱立思还有个女友!”
    “不错,就是那个女人,腊漠拿在爱立思的葬礼上见过她!”
    “那个女人很有价值,就是有她,我们才找到了那个俄国贵妇人。”
    “我派人找她去了,不一会儿她就会到这儿的。”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脚步声。
    “似乎来了!”
    门开之后,进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一见威克朵,但彬彬有礼地向他致敬。
这正是爱立思的闺友雅嫚笛·杜德立。
    摩立奥组长给雅嫚笛看了一些柜子里的衣物,还有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物什,但
一切并无异样。
    摩立奥大失所望。他让雅嫚笛走了,而后与威克朵一同返回。值班的刑警告诉
威克朵一个消息:
    “戈捷队长唤你!”
    威克朵来到队长办公室。
    “威克朵!我发现了一个证人!”
    “是谁?”
    “是那个开车送德若雷男爵从北车场到胜腊瑞车站的出租车司机!”
    威克朵激动地大叫一声:
    “果真?那太棒了!”

    这个司机在报纸上见到男爵的相片,得知警方正在寻访开车送男子的出租车司
机,于是他主动来了。
    警察让他见了男爵一面,司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男爵是乘车直接从北车场到胜腊瑞车站吗?”
    威克朵问道。
    摩立奥答:
    “不,不是!”
    “他在中间下了车?”
    “也没有!”
    “那么…”
    “男爵从北车场首先来到艾特华广场(位于巴黎市中心,中间有个凯旋门),
而后来到胜腊瑞车站,几乎兜了一个大圈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干?”
    “那么司机呢?”
    “在隔壁房间里。你以前表示过,只要找到当日开车送男爵去车站的司机,那
么便可以找回90万法郎的债券,所以我留下了他。”
    “你见过他吗?其他人见过吗?”
    “除了我与检察官先生,他没见过其他人。检察官问了他几个问题。”
    “他叫什么?”
    “尼顾乐。他开的车是自己的,而且仅此一部,汽车现停于里院中。”
    威克朵听了这些话,思索了一会儿。
    戈捷队长迷惑地盯着他。
    “想什么呀?”
    “我觉得十分诧异,为什么德若雷男爵不直接去胜腊瑞车站,而要在艾特华广
场绕一圈呢?”
    “这很要紧吗?”
    “是的,事关重大!”
    “哦?那么重要吗?”
    “不错!”
    “你敢肯定吗?”
    “肯定,十分确定!这个事实的理论基础很牢实。”
    “似乎十分复杂,可以说明一下吗?”
    “事实上很容易!”
    威克朵开始讲述,“我们要找回的90万法郎的债券,首先从施特腊思堡跑到了
夹休。施特腊思堡中央银行的职员雅色·奥及罗兰从金库盗走了债券。在电影院中,
债券又落到了化学公司的打字员艾尼思婷手中。而后艾尼思婷公司的一个名叫夏珊
的女人夺了去,在6点钟从巴黎发出的火车里,这女人又把债券给了累思克老头儿保
管。
    “不料,那天晚上,累思克老人遭人暗算,债券再次易主。这个凶犯便是德若
雷男爵,这毫无疑问。
    “他谋杀了累思克老人,夺走了债券,后来又怎么样了呢?我一直在思考这件
事。不说了,以后再说吧!
    “反正,谋杀老人后的第二天,也正是礼拜五的早晨,德若雷男爵将债券藏在
衣袋中,直奔爱立思的寓所。后来,二人手拎着旅行箱乘车到了北车场。由于时间
尚早,所以又磨了一会儿时光,忽然,男爵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走了。
    “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初衷,我也不知道。总之,德若雷男爵让爱立思拎着旅行
箱,返回寓所去了。他自己则乘车,准备去胜腊瑞广场车站。在车上,他掏出在北
车场买的晚报来看,得知自己成了杀人嫌疑者。
    “他有点儿忐忑不安,心里揣度:如果就这样搭车去胜腊瑞车站,肯定会被驻
守车站的刑警抓获,那么他身上放着的国库债券一定会给找到。这样一来,他便摆
脱不了杀人的干系了。所以,他打算把那些债券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但是,那个司机告诉我们车子并没有中途停车呀!”
    “他不是在艾特华广场兜了一圈吗?”
    “是的,但是车子一直开着。”
    “车子不停,也能藏债券!”
    “藏在那儿?”
    “车里面!”
    “笨蛋,放在车里面,人家不是轻易就找到了吗?”
    “放在坐垫下就行!”
    “坐垫?一旦把坐垫掀起来,不就露出来了吗?车子是司机私人的,他一定倍
加呵护,而且注意保养。等他开车回家之后,一定会做车内清洁工作,他一定会掀
起车垫子来擦一下的。”
    “所以,他并没按常规把债券放在坐垫下面!”
    “那他…”
    “他先撕开坐垫的边缘,把债券放进去,最后再缝上。”
    “时间允许吗?”
    “为了给自己赢得时间,他才让司机开车去艾特华广场。这样一绕远,时间就
大大地充足了。”
    “嗯,此话有理!”
    检察官点头首肯。
    “德若雷心细如发,他一定时常随身携带针线包,以防意外。当贼的多半都有
这些物什。他藏好债券以后,便装模作样地返回夹休。无论我们怎样审查,他只须
矢口否认便可以了。只要他记下出租车的牌号,便可以等案子冷下去之后,再次乘
坐这辆车,然后把债券拿回来。”
    “嗯,可是,真是这样的吗?”
    要肯定我的话千真万确,只须搜查一下车子便可以一目了然。汽车不是停放在
里院内吗?”
    “对呀!”
    “我们去车内找一下!”
    检察官对司机说:
    “我们想搜查一下你的汽车,请为我们引路吧!”
    检察官、司机与威克朵一行来到里院,只见那里停着一辆破旧的汽车。
    “太可怕了,这部车可以去参加老爷车竞赛了!”
    威克朵大笑不止。
    司机苦笑一声说:
    “唉!我是自己单干,没有大批资金,可以维持生计已经不错了,哪里有闲钱
去换新车?我想都不敢想!啊,先生,其实这部旧车车况倒不错,要不要坐一下?”
    “不必了,我只须去车里搜查一下!”
    威克朵启开车门,在汽车后座的车垫处搜查了一会儿,并无异样。
    “怪!”
    威克朵迷惑了。
    他又掀起了右边的坐垫来看。这时,他看到下边的接口儿有些异样。坐垫的边
缝用的是深灰线缝合的,但是却有一段长约10公分的边缝用的是黑红,而且缝得潦
草,似乎在慌乱之下完成的。
    威克朵暗自窃喜,洋洋自得地指示给检察官与司机。
    “看,这一段是手缝的!”
    检察官问:
    “尼顾乐!这个口子是你缝的吗?”
    “不!我从不知道那儿破了!”
    “是你太太缝的?”
    “我太太?别逗了,我没有成家呢!”
    威克朵取出一把小刀,切断缝线,双手使劲扯,撕开了个大口子,伸手进去找。
    检察官问:
    “你干什么?”
    “找债券!”
    “你觉得男爵把东西放在这儿了?”
    “不会有错的!”
    但是,搜寻了好大一会儿,威克朵失望至极。
    “没有?”
    “嗯,可是理应在这里呀。我推断,汽车在绕到艾特华广场的过程中,德若雷
飞快地把装债券的信封塞到里头,并且缝合住。”
    威克朵仍不甘心。他又一次把手伸入那个车垫中,摸到了顶里边。不一会儿,
他大叫一声:
    “找到了!”
    他缩回手来,指头间夹着一个信封。
    “债券在里面,……咦,怪了!”
    信封平平的,威克朵赶忙打开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但除了一张小便条之
外一无所有。
    威克朵拾起纸条,展开来。
    “混蛋……”
    这张纸条是一张名片,背后还留了几句遗言:

        你脑子挺好用,终于找到了!对于你超群的推断能力,我钦佩有加!
                                                        ARS·L·W

    威克朵满面通红。
    “直到今天,我才找到足够的线索来推断藏国库证券的地点,没想到被他一眼
看穿了,还这样戏耍我,真气人!”
    想到自己竟让罗宾戏耍了一番,威克朵气得脸色铁青,怒火万丈!他哆嗦着手
将名片递上,检察官一看,大吃了一惊:
    “啊,亚森·罗宾!德若雷男爵正是怪盗罗宾!”
    之后,检察官惊诧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镇定下来。
    “威克朵,你一定大失所望吧?我也觉得十分遗憾,不过,你的推断能力却是
无法伦比的!
    “没有人知道德若雷男爵为什么要绕道而行,你却洞察出了他是在争取充足的
时间,以便于在坐垫里藏债券。对于你的判断力,我也钦佩不已!亚森·罗宾大约
觉得一般的警官找不到,只有精明强干的行家里手才可以想到这个枝节问题而从垫
里找到,所以他有意留了名片。
    “这张名片上的留言,并不是在讽刺嘲弄你,而是在向你致意。怪盗罗宾一定
对你惊人的观察力吃惊不已!”
    听到检察官这些真诚的话语,威克朵的心情舒畅多了。刚才的怒火与尴尬也一
下子不见了。
    对于罗宾这种高明的手法,威克朵实在不能不心悦诚服。
    “检察官,从这张名片上判断,罗宾本人正是德若雷男爵。但是,德若雷男爵
现在正关押在看守所里啊!难道当时乘车的人不是德若雷,而是怪盗罗宾?”
    “嗯,我坚信罗宾一定乔装改扮成男爵了,关在看守所里的是真男爵!”
    “现在,我也只能这么考虑了!我真的上了罗宾的大当了!但是,这只证实罗
宾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盗,很难对付。他是一个手眼通天的超人,一个最阴险狡
诈的天才!我一定要与这个大坏人拼斗到底。作为一名刑警,我为此而骄傲,并且
觉得活得很有价值。
    “但是,罗宾是个厉害的强敌”检察官说我有很强的推断力和观察力,而罗宾
的超人才华更是让人吃惊,他一眼就看破了我所有的企图。
    “然而,我的后面云集了世界上最杰出的巴黎警察局所属的快反组做后盾,可
以与众多身手不凡的同事并肩作战,而罗宾只是独自一人。”
    “你应该不会灰心丧气吧?”
    检察官忧心忡忡地说。
    “不,我一定要与他斗争到底,对手越强大,我与他周旋的勇气越足!罗宾是
一个不错的劲敌,要么他打败我,要么我把他抓捕归案。这是两个男子汉之间,以
生命为代价的搏斗。我坚决与罗宾斗到底,亲手抓住他!”
    威克朵慷慨悲壮地说着,双眸如星辰一样闪光。
    他将双足一顿,对检察官敬个礼,从院子走向门口。
    “努力于!威克朵!”
    检察员欣赏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先生,我没有问题了吧?”
    司机尼顾乐胆怯地问。
    “是的。好,你可以开车回去了。可是,不知何时,我们还要劳驾你。所以你
不要接纳远路的乘客,出外时,先到警察局通报一下!”
    “是,我明白!”
    尼顾乐上车后发动了好几次,好容易才开动了车子,徐徐出了大门。
    威克朵返回寓所用了晚饭,刚爬上床就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他很晚才起来。
    早报上详细地登载了昨天发生的事,尤其是从计程车坐垫下取出名片一节,每
一家报纸都用大号字体标出来,多数报上都登着这样的话:

        杀死累思克老人的元凶玛习思·德若雷,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怪盗罗
    宾,真让人不可思议。

    然而,也有报纸这样写:

        “男爵并非怪盗罗宾。众所周知,罗宾行窃时从不杀人,怎么会身犯
    凶杀罪?这令人难以致信。”

    巴黎市区的民众也分为两大派系,一方认为男爵是罗宾,另一派则矢口否认。
不过,市区的民众与记者们都对威克朵大加赞誉,称赞他超凡的观察力与推断力,
可以找到罗宾藏匿于坐垫内的名片。同时,由于罗宾的这个行动,也使刑警们的谈
资丰富了许多。
    “仍然是有罗宾特色的幽默!”
    “这个家伙人老心不老!”
    罗宾似乎更招人喜欢了。怪盗绅士的传言一下子又成为巴黎上层社会与下层劳
动人民口边的话题。
    然而,当日的晚报再度使巴黎人民大吃了一惊。
    报纸以大标题赫然登着:

                          德若雷男爵在牢房自尽
        杀死累思克老人的嫌疑犯、抢夺债券的歹人——日前关押在看守所中
    的德若雷男爵,今天早晨被发现于单人狱室中自尽。
        男爵面冲墙壁睡在单人床上,一动也不动。看押他的警务人员觉得事
    情不妙,赶忙进入房内。只见男爵已用玻璃片割断了手腕的动脉血管,流
    血过多而死去了。

    “男爵自尽了,由此可见德若雷男爵并非罗宾。”
    “啊?罗宾怎么会自杀呢?”
    “他是不是假装自尽,打算逃走?”
    “不会!报上报道,男爵已经死去了,这是法医鉴定的结果,绝对没错!”
    “这么说,男爵不是罗宾了?”
    “对呀,他还要与刑警威克朵决一死战呢!将来必有一场生死之战!”
    老百姓对这桩事议论纷纷,而威克朵由于这自杀事件深受到创伤。
    “男爵一定是由于自己洗脱不了干系而一时想不开,而他又无法证实自己的清
白,才这样一狠心,一咬牙,一死万事休了!”
    威克朵心中十分难受,他认为自己负有责任。
    好大一会儿,他都木木地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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