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向之前那样转动自如,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一拳捶在他的面颊上,他的脸上立刻就瘪下去一块,我接二连三的出拳击打在他身上,很快玄铁所制的拳头就让尸王筋断骨折的躺在地下只能发出细微的吼叫声,嘴巴里不断的流出一股墨绿色的液体,再也无法动弹。
我在巷道内找了一块大石,搬到尸王跟前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砸下,只听扑哧一声闷响,他的脑袋立刻被砸四分五裂。之后我为了弄清楚自己的力量是否增长,又搬起石头以相同的力量砸在泥地上,只见石头只是微微沉入一点,足见力量并没有突然的增长,而是尸王身体的硬度下降了。这同样也很奇怪,因为也没有明确的现象表明他的身体会变软,难道因为受到了硫酸的腐蚀?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用这种方法都能起到效果。观阴术士早把这怪物摆平了,还要等到今天。
随即我取出那块碎玉,擦干净上面的液体放到了身上,尸王不停抽动的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我正打算松口气忽然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只见数十个变异人从几个方向朝我靠近,接着它们爬到已经成为尸体的“尸王”身旁,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尸体吃的干干净净,一如他们在灵泉市监狱山洞里那般贪食,可就在它们将尸王身体一食而空后正准备继续朝我发动进攻时,这些变异人却忽然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下左右翻滚,发出尖利的叫声,表情似乎非常痛苦,之后洞内的叫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食用了尸王尸体的洞穴人四肢抽搐,口角吐出白沫,眼见不能活了。
尸王的尸体当然含有剧烈的尸毒,所以变异人的死亡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于是我、赵和子、施一毛赶紧动手将两名小道士从浮土中挖了出来,我问赵和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尸王的身体忽然就变得不堪一击?”
看来他也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想了很长时间才道:“不明白,这个尸王在北邙山为恶上千年,在这期间有无数的妖物邪祟与其交过手,甭说伤它性命,能划破其皮肤的都没几个,像你这样用拳头击碎他骨头,我做梦都想不到。”
“这不会是我能力突然有了质的提升吧?”我奇道。
赵和子道:“管他呢,只要死了就成。”接着左右看了看道:“他身上的玉佩呢?”我取出来交给了他,他如获珍宝赶紧藏到了身上。
我有些不解道:“道长,尸王是为了保护这块玉而存在的,你镇了他获得了这块玉之后又该怎么办?”
“杨先生,这是三位一体的玉,只要有一块落入他人之手,那么接下来两块就会立刻被人夺走,玉之所以要分开,就是为了平衡,既然有人在我们之前抢了玉块,那么我当然要把属于自己的玉牢牢把握在手中,否则如何掌控局面。”赵和子道。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之后我们打扫巷道内的积土,费了老鼻子力气,才把通道清理出来,却发现矿床内部因为巷道坍塌传来的震动,将部分母岩震得脱落,而僵尸石受到母岩的撞击,已经变成一堆碎片,我叹了口气道:“尸王突然会变得不堪一击就是因为这块僵尸石,这是他力量的来源。”
“是啊,看来杨先生的运气确实很好。”赵和子笑道,接着他将一对碎石糅合在一起道:“以普通玻璃为容器承装碎石,能起到一样的效用,所以不必担心。”
施一毛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杨先生,您知道我父亲和兄弟的尸体大概在铜矿的什么地方?”
我叹了口气道:“你节哀顺变,不过他们两的身体很可能没有留下来,你也看到那些变种人了,它们吃人肉的。”
听了这句话施一毛蹲在地下抱着脑袋放声大哭,我当然能体会丧失父亲和兄弟的感受,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赵和子收拾完了此地,走到我身边道:“感谢你替我们打发了这些怪物。”
我点点头道:“没事儿,我不是为了你们,所以大家互不相欠。”他十分欣赏我的态度,和我握了握手带着手下离开此地,这时施一毛的抽泣声逐渐停止,我道:“兄弟,咱们该回去了,这场恶斗是掏干了我浑身的力气,可得好好歇歇。”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回去的路似乎并不好走。
仅仅是下了山后没走多远我似乎就别人给盯上了,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通缉犯的身份,越狱这种事情在任何国家都是性质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而且我这还算是“武力越狱”,这是比杀人更严重的罪行,所以抓捕我的力度可想而知,来之前是施放鹰开的车子,而一番大战之后我我根本没有心情开车回去,甚至打算坐火车,这一疏忽身后就跟了人。
之所以能被我察觉身后有人跟踪是因为深夜的马路上空无一人,我虽然对于反侦察没什么实际的经验,但胜在耳目锐利,一个人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截路我肯定能发现他走路时发出的响动,始终听着这个脚步声跟在我身后,那当然就是盯梢的。
此时我才想起自己“越狱犯”的身份,头皮一阵阵发麻,于是小声对施一毛道:“咱两得分开走了,否则都回不了万岁山。”
“你发现什么状况了?”施一毛犹如惊弓之鸟。
“你别管了,带着僵尸石回万岁山去,和林大姐说一声我如果没回来那就是被人抓了。”
“谁能抓你?”
“警察,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别在那好奇了,赶紧回去。”我怒道。
施一毛见我发火了,哪里还敢再问,赶紧抱着玻璃匣子和我背道而驰,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于是就朝黑暗的方向走,结果那个黑影毫不犹豫的跟我走进了黑暗,我毕竟是个“戴罪之身”,气势上早就一泻千里,见他紧紧跟在我身后一步不拉,我越发觉得慌张,随后转入一个花圃中,我看前后左右没有人在,便鼓足勇气停下脚步道:“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干吗?”
他整个人站在背阴地,没有一丝光亮可以照到他的身体,所以我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只见这人身材并不高大,背甚至微微有些佝偻。
这是典型的特工模样,特工只有貌不惊人的那种才能出来执行任务,而这个人的体型完全符合我对于特工的想象,想到这儿我手心都有些出汗,为了抓捕我这特工都出动了,说明我犯罪的程度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很多,我越想越怕,如果他要是强制把我带走,那我被逼无奈只能奋起自保了。
刚想到这儿就听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道:“串子,你已经身入一场弥天大祸尚且不自知啊。”贞农每划。
119、沉息之地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慌张,这个身影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我最亲近的人。甚至比之我的爷爷、父母犹有过之。
我愣了好久才道:“廖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廖叔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的面容较之前更加清瘦,面色蜡黄,似乎身体状况并不很好,久别重逢我顿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廖叔却并没有丝毫久别重逢的喜悦,相反他的表情十分严峻,他最后一句话我听得很清楚,不过在廖叔身边即便有天大的危险我都不怕,所以我根本没把廖叔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不是女孩,也不是小孩,早已过了撒娇的年纪,但我还是非常热烈的嗓音道:“叔儿,我真是想死你了。”
虽然之前我多少有点怀疑廖叔是在利用我,但沉淀了一段时间再见,所有的怀疑,那点小小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廖叔对我十几年的付出,决不至于被那一点小小的不愉快遮掩。
或许是我“真情实意”的一句话感动了廖叔。他严肃的表情多了一点笑意却叹了口气道:“串子,这些天没见没有丝毫成熟,这个世界如此险恶,你既然已经身处其中,就要万事小心。”
“叔。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觉得自己没上谁的当啊,我一直都非常小心谨慎的。”
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傻孩子,有些事情真不是你小心了就能杜绝的。”贞农每号。
“叔。您说我现在身陷巨大的危险中,这不是吓唬我吧?”
“吓唬你?我还能有这心情,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闭关修炼,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前些天大哥找到我和我说了你的现况。据说你居然进了三大陵王墓中,于是立刻赶去万岁山找你,结果听说你去了北邙山铜矿,串子,这是有人一步步带着你往深渊而行啊,你简直太糊涂了,这些人说的话你都能信吗?”
“这……廖叔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全部是在骗我?”
廖叔想了想道:“准确的说他们是在骗自己,只是在骗自己的同时把你也给坑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不解的道。
廖叔四下看了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走了,迟一步很有可能就走不了了。”
“叔,我现在可是被全国通缉的通缉犯。”
“别扯那个,你现在身份远比通缉犯要严重的多,咱们边走边聊。”说罢他迈步向前而去,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十来岁时跟着廖叔走乡串户的情景,我忽然发现廖叔双鬓间几乎全白了,看来这段时间廖叔过得并不轻松,一边要担心海岭之王的威胁,一边又要替我安全考虑,而在如此重要的关头我不但不能替他分忧解难,甚至还给他添了这么许多的麻烦,想到这儿我从内心觉得羞愧。
想到这儿我低声道:“叔儿,真的对不起你,我总是无法替你分担。”
“串子,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要求如此之高?”
“因为我要对付海岭之王。”
“错了串子,因为你过阴的体质,过阴体质的人会不断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邪祟,有一些人外表异于常人、能力异于常人、这些都可以一眼看出,但你是八字异于常人,天生就是个倒大霉的命,我在青龙山修炼时无意间遇到了你,其实你的命运如何与我没有直接点关系,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从我给你脑袋剃下第一绺头发时就觉得有责任为你改变命运,串子,你知道一个劫运师生平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这……”以我浅薄的思想不敢轻易回答廖叔的提问,万一说错了话惹得廖叔不快就是我的不孝顺了。
见我欲言又止,廖叔道:“对于劫运师而言我们最想做成的事情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一个将要倒大霉的人能避开霉运,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说实话串子对于你命运的把控我承认自己做的并不到位。”
“可是您说过我的体质是无法被人劫运的?”
“就像是一个瓶子,里面没有油如何盗之?你是一个根本没有好运道的人,自然没法从你身上夺运了。”听了廖叔的话我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该哭好还是笑好。
“串子,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看似巧合,其实就是你命中该有的劫数,因为这些事都会给你带来麻烦,只是迄今为止,所有的事情都被你摆平了,不过串子,你不可能运气总是那么好。”
“您说的道理我当然明白,不过这件事情在做之前我也考虑过,我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我也没觉着有倒霉的可能?”
“在你参与进去的这件事里,不仅是你要倒霉,而是有一堆人要倒霉,你只是其中之一,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但您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我当然知道,从分开的哪一天起,你所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串子,或许你不相信,但在我的心里你就如亲子一般,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让你单独修炼本领也是为了进一步锻炼你,但你掺入飞天将军的事情里,我必须得出面了,否则就会眼睁睁看着你陷落深渊。”
说到这儿廖叔顿了顿继续道:“自从飞天将军出关那天起这就是整个玄门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件事,道门说飞天将军之所以能够披靡天下是因为他修炼了道门法术,而蛊师又说世上之所以有飞天将军是因为他体内种下了神蛊,这是千年之前就无法弄清楚的一桩无头公案,串子,你知道这两方为什么非要要在这件事上挣个高低?”
“无非就是为了命运、利益。”
“没错,飞天将军的出现是为了替汉武帝完成一项不世奇功,所以一旦功成天下,以汉武帝好大喜功的个性,对于创造出飞天将军的群体必然是会有封赏的,所以玄月门和道门之间的梁子就是在那时候结下的。”
“什么?两方居然是为了利益而结怨?并非是玄月门收到迫害所致?”
“结怨必然是有其原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蛊师与道士之间那场旷世持久的法术大战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真多飞天将军出生的正统,最终玄月门大败亏输,所以飞天将军则成了道门中人,但问题在于虽然击败玄月门的看似是茅山宗,但却是茅山宗联合天下道门正统完成的这场战斗,所以战斗之后利益的分配又产生了新的矛盾点,茅山宗觉得自己在整件事中出力最大,理应获得最大利益,这下其余门派不敢了,于是一场道门间的混战眼见就要爆发,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关键时刻茅山宗人做了让步,同意战果共享,而玄月门也多亏这些人各怀心思最终得以保全,但从此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万岁山中,只是这些道士完全没想到万岁山中居然有一处三向之地,所以他们根本无法封锁这些蛊师外出。”
“万岁山中的三向之地您都知道了?”
“这个从来就不是秘密,不过当道门中人得知这一消息是万岁山又重新发展壮大,他们也无可奈何了,而茅山宗经此一事也不愿意在挑头再对万岁山下战书,而万岁山近代以来也低调许多,道士根本无法找到开战的理由,而且互相间尔虞我诈,互相提防,眼睁睁看蛊师势力再度发展壮大,这些可不是我说的,每个道士心里都明白,甚至蛊师最终逼迫道士们接受了一件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就是接管了飞天将军的沉息之地,三大陵王墓曾经可是在道门中人控制下的。”
120、骑狼道士
“难怪三大陵王墓会有道士出没,原来那里曾经就是他们的地盘?”
“没错,飞天将军进入沉息之地时将一块沉入了他气魄的玉佩一分为三。交给三大陵王保管,而这三块碎玉一旦拼凑而起就可唤醒飞天将军,这是你知道的消息对吗?”廖叔道。
“没错。”
“但是你不知道这一整件事中总共牵扯了四个门派,而这四个门派则是如今太乙玄门中实力最为庞大的四派,分别是茅山宗、龙虎天师、巫山派、玄月门,这四派分别管控着存活于世间的三大尸王和一个庞大的僵尸群,表面上看他们是为了镇尸,其实他们分别管控着三大尸王身上藏着的玉佩,而玄月门则守着飞天将军,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复活飞天将军。必须是四门合在一起才能做成这件事,任何一门想要撇开其余三派唤醒飞天将军都不可能,四派互为掣肘,互相制约,其实飞天将军早就应该重返人世,只是这四派互相担心飞天将军所学的玄乎奇技被别派之人知晓,所以宁可不让他重返人间。”贞农刚扛。
“本来这就是一个平衡,四派之人心照不宣,若是能将这一约定长此以往的守护下去,也不会有大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