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夜明珠把话说完,赵敢当道:“那具尸体是真的,这是个叛徒,想要出卖我们,我从来不怜悯叛徒,宽恕他们就是对自己族人的犯罪。”
这话当然无可反驳,于是我们出了洞,远远望去廖叔踌躇半响,他拿着一根树杈疾步走到黑塔前以此为界向前走了十五步,画出了一条长线,接着他又往回退了七步半拦腰画了一条十五步的竖线,接着他又根据十字联了四条斜边成为一道菱形。
我们莫名其妙奇妙的看着廖叔的行为,不知道他在干嘛,而廖叔画完这个奇怪的图形便站在一道线上冥思苦想起来。
片刻之后只听凌默然道:“你没有看错,这个地方确实有一处寡妇坟。”
19、杀人头 为依然秋水长天皇冠加更
“寡妇坟”是啥意思?
我有些不解正要询问廖叔,他皱着眉头道:“凌先生,这里居然有一处寡妇坟,难道是你布的风水局?”
“自然不是,寡妇坟属于怨气极盛之法,纵使可起到禁足之效,但也损人运道,我在自己家门口布如此一道风水局岂非玩笑?”
“这么说在你们上岛前,这处寡妇坟就已存在了?”
“没错,期初没人知道这座黑石塔乃是磁石所造,还当是泥巴造成的物件,损坏了几处电路板线后才发现黑石塔的作用,随后就在深夜听到了坟哭,其实原本上岛的四十位道爷爷很多都是风水高手,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看出此地怪异,我一直以为是黑石塔的问题,但道爷们活着的时候决不允许我碰触此地,所以也算是禁区了,后来道爷们相继去世,我探过风水后才知道原来此地是有一处寡妇坟在的。”凌默然有些无奈的道。
“我爷爷可是风水大家,难道在他上岛前没有看出此地破绽?”廖叔不解的道。
“前辈们的心思我不敢乱猜,或许他们没有看出来了,或许是看出来了但没有人说。”凌默然道。
廖叔围着菱形线转了一圈道:“寡妇坟又被称为运势的黑洞,能吞噬一切从此经过之人的好运命理,你们在这座岛上的一切遭遇或许就是寡妇坟所造成的,应该极早驱除。”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廖老爷子曾对我说过此地为阳,罡气极重,必须以极阴手段阴阳调和,否则必生不测之举,这么些年过去了,并没有太倒霉的事情发生过,似乎也对应了廖老爷子的推测,所以这处寡妇坟动不得。”
听了凌默然这番话,廖叔点点头道:“你放心,回去后我们就会向有关当局反馈此事,我想善良的人还是绝大多数。”
凌默然亲自将我们送到林子外面,常洋作为接应者此刻躺在冲锋艇里悠闲的晒着太阳,丝毫不知道我们昨天所经历的惊心动魄,就这样看见我们他还埋怨道:“你们有谱没谱,等了一夜,差点没冻死我。”
“看见林子里那条蛇,你就会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袁津道。
随后常洋见到了凌默然,他吃了一惊似乎就要拔枪,但看我们和他说话时的状态,手又慢慢放回原处,此时的树林中不停发出猛兽的咆哮声,凌默然道:“这里的动物都是被基因改造过的品种,有鬼脸熊、魔鬼巨猪、长毛野狼,还有一条生长了近五十年的泰坦巨蟒,多亏了这些动物,否则这座岛或许早就沦陷过一百回了。”
难怪我们看到的野兽都比正常品种要大出一轮,原来是改变了基因的品种,等我们上了船,凌默然叮嘱道:“你们千万小心,不要靠近恶魔脊的北面,那里有一条帝王鳄。”
听了这话我激灵一下满背都是冷汗,仔细想想昨天落水时的状况,当时确实是有个东西把我托出了水面,当时以为是赵敢当,但以他入水的区域不可能这么快就游到我身边,如此看来是那条帝王鳄在关键时刻“帮我了一把”,想到帝王鳄那巨大的身躯,我不由浑身发冷,而那晚看到凌默然在水面上飘移这并非是他脚下的木船,应该是那条帝王鳄了。
一路而回,路上我问廖叔道:“叔儿,老爷子晚年时来到这片海岛您不知道?”
“这是一项非常隐秘的行动,我和大哥那时候年纪都还小,他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事实上爷爷失踪后我总觉得是大哥害死了他,但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从没说过,现在看来是我冤枉他了。”
“甭管他做没做这件事,廖青肯定不是好人。”我道,廖叔听了我这句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
回到恶魔脊后我们没有立刻去洞里,而是上到岛礁的最高点,只见暗黑色的礁石上布满了一道明显的抓痕,这就是登岛当晚我们听见摩擦声的由来,必定是那条帝王鳄所为,也是凌默然给我们的一个警告。
这个抓痕的宽度几乎有人的胳膊粗细,由此可知这条帝王鳄有多大了,廖叔道:“从洞口出入一定要小心安全,这条鳄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上岛,万一给我们遇到那可是大难临头了。”
但是看海岛北侧的海水,只见一片浊浪滔天,滚滚黄水中半点鳄鱼的身影也见不到,但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人心里发虚,想到这儿我实在不敢继续待在海岛上,率先进了山洞里道:“李银河同志好,我回来了。”却没人搭理我。
只见设备操控台上并没有人在。
这人能去哪儿呢?于是我冲着黑黝黝的山洞深处喊了几嗓子,上面的人也都下来了,赵敢当胸有成竹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小天把人给控制了,放心吧,我保证李银河的安全,说罢他冲山洞里喊道:“兄弟姐妹们,事情我已经谈妥了,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再努力,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千万不要伤害李银河。”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我们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即便是人耳朵不够灵敏,还有两条狗呢,怎么可能一点声音没有。
袁津使了个眼色,和赵敢当、常洋组成战斗队形点亮手电正准备进山洞深处搜查,就见被手电照亮的黑暗区域里暗红色的血液点点滴落在地,而地面则汇集了一大滩的血水。
手电顺着照向了高出,只见李银河与两个冒充人妖的毛利族小女孩被倒吊在洞顶,喉咙被刀割开,从血液流动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赵敢当一对眼珠子立刻就红了,他大声嚎叫,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忧伤,由此可知他悲伤到了极点,袁津半跪在地下道:“里面的人到底是谁,立刻出来投降。”
黑暗的山洞深处开始有人影晃动,接着一个身着防弹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这人满嘴大胡子,一头长发梳了个马尾辫,面相十分凶恶,他呵呵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想动手?”
赵敢当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嚎叫着正要将枪口对准他,廖叔抬手按住他的风府、印堂、苍耳三处穴位道:“千万别乱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还不算是糊涂透顶,这几个人想和我来硬的,结果就成了尸体。”说罢他露出一脸残忍的笑容,他上排牙齿两颗门牙都是金子制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小女孩手上也没有武器,能对你们形成威胁?”廖叔质问道。
“把枪放下,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放屁,投降的话我保证你不死。”袁津道。
他哈哈一笑打了个响指,瞬间黑暗山洞里亮起了几十根镭射光束,密密麻麻就像蜘蛛网一般射在我们的身上,每个人额头,心口的位置至少有三四根光束,大金牙缓缓走到袁津面前用额头顶住枪口道:“要么你就开枪,否则就把枪放下。”
这个人的头发又粗又晦暗,这是典型的“杀人头”。
所谓“杀人头”可不是指杀人犯的头发,而是敢于将杀人作为爱好之人所特有的发质,这种人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大多身体强壮,但是对于生命的漠视,让他们不可能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而长期摄入酒精、肉食让这种人头发显得非常粗壮,但人性的缺失让他们根本无法感觉人世间的各种美好,长期阴郁的心情则会让头发显现出晦暗的颜色。
20、大难临头 为依然秋水长天皇冠加更
这种人说杀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他本来就是禽兽不如,人命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在他眼里都是狗屁不值的东西,这种人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刺激,所以越是危险的事情对他们而言越是有趣,这也是大金牙敢于一个人面对三把枪的道理,其实有更合适的方法逼我们弃枪投降,但他偏偏就要用这种最极端、最刺激的方法,他用生命再赌我们不会见面就开枪,他就是要享受这一过程,以自己的冷酷逼迫我们放弃抵抗。
廖叔稳稳道:“大家把枪放下,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
“放下枪他会继续杀死我们所有人。”赵敢当吼道。
“那也得把枪放下,道理很简单,我们的枪根本没有他们多。”
听了廖叔这番话大胡子一竖拇指道:“你他娘的还真是个有眼力价的,我看好你。”
廖叔微微一笑道:“承蒙青眼了,敢问高姓大名啊?”
“告诉你也没啥,老子叫董林,别硬挺了难道非得我下令开枪才成吗?”他笑的反而愈加从容了。
又僵持了片刻,三人最终放下手上的枪械,接着人影晃动至少三四十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从黑暗的山洞内缓缓走了出来,还有上半身被捆绑如粽子一般的吴友天和他的朋友,还有那对冒充疯子的夫妇,他们都是毛利人的后人,混入这里估计赵敢当埋入的楔子,如果我们不同意帮忙,或是心怀祸水,这些人就会突然发难,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董林一把包了饺子。
这四人浑身淤青,显然已经被一番拷打了,而小串子和那条雪橇犬则被绳子拴着,两名队员牵着绳索,奇怪的是两条狗非常安静,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一切都与它们毫不相干。
这个重色轻友的冤孽,找到了女朋友,前主人的生死就一点不放在心上。
我们被彻底搜了一遍身,包括符箓在内的一切物品都被这些人抢走了,董林道:“这次来也是受人所托,确实听人说了很多关于黑塔岛的故事,他娘的这帮缺德货吓唬我说岛上有恶鬼,去多少人死多少人,老子就一路跟着你们,看你们上了黑塔岛,又安全退回了,屁事情没有啊。”
廖叔道:“没错,之前上岛时我也听说了很多关于黑塔岛的恐怖传说,但是真当身临其境才知道故事就是故事,根本就不是真的,你们也是为了那些毛利人而来?”
赵敢当本来低着的脑袋,一听这句话顿时昂起头冲廖叔愤怒的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我操你大爷。”
董林却哈哈大笑道;“都说和尚道士不是个东西,今天我也算是开了眼。”
廖叔也是哈哈笑道;“和尚道士不就是为了一口气活着吗,我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董大哥只要不杀我,什么事情我都能替你做。”
“我操,你这个假话说的简直太假了,你看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被骗?”董林虽然还在笑,但眼睛里已经有凶光闪烁。
廖叔收了笑容道;“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难道你说的是真话?怎么证明给我看。”董林道。
廖叔默不作声径直走到吴友天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对他脖子狠狠击打。
一拳、两拳……期初我以为是闹着玩的,然而随着“噗噗”击打声,吴友天的嘴巴开始流血,他极度痛苦的望着廖叔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开始鲜血是淌,后来简直是一股股往外涌,我都傻了,本来以为廖叔是暗下手脚,结果没想到他来真的,难道廖叔真的示弱了?
打到后来廖叔的手和这吴友天的胸口淌满了鲜血,其状惨不忍睹,廖叔随手将他推倒在地又朝小胖子走去,赵敢当怒不可遏朝廖叔冲去,董林使了个眼色,一名士兵对准他脸上就是一枪托,将愤怒到失去理智的赵敢当砸晕在地。
廖叔一把揪住小胖子的头发对准他脖子一下下狠狠击打,边打边道:“让你作死、让你作死……”很快他也是面色痛苦,嘴巴里鲜血横流,我简直怀疑廖叔把他们脖子里的大动脉给打断了,因为按照廖叔下手的部位就是动脉。
廖叔就像疯了一般面色苍白,双眼乌黑,一拳拳把胖子也打得狂喷鲜血,接着他伸手将胖子推倒在地,胖子和吴友天一样,躺在地下不停抽搐,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廖叔居然朝那个女人走去,男人愤怒的吼道:“妈的,有种你朝我来,欺负女人,你猪狗不如。”廖叔阴着脸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这女人也奇怪,不像两个年轻人面露恐惧神色,虽然能看出她确实很害怕,但却一动不动,闭着眼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仿佛入定了一般。
眼见廖叔要继续下狠手,董林道:“够了。”
廖叔蓦然扭头望向他,似乎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怨恨,恶狠狠道:“这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吗?我替你做了何错之有?”
董林愣了片刻,呵呵一笑道:“老伙计,按照你这么搞,人就被你打死了,我留着他们是有用处的,还没到把他们全部杀光的地步。”廖叔呼呼喘着粗气,用沾满鲜血的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脸上黏满了血液更显得狰狞恐怖。
董林笑着走到他面前拍了拍廖叔的肩膀道:“我真没想到你下手比我还狠。”说罢掏出一根犹如烧火棒子的雪茄递给廖叔道:“正宗古巴货,我南美游击队的朋友带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抽,今天给你一支。”说罢用粗大的点烟器替廖叔点上。
从来不抽烟的廖叔吸了两口雪茄似乎非常满意的点头道:“真是好东西,和猫屎一个味道。”
董林哈哈笑道:“痛快,我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这样一个奇葩,说罢你在岛上到底看到了什么?”说罢他掏出手枪对准廖叔的脑袋。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还是不能相信廖叔,但廖叔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道:“岛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难道你心里不清楚,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这片海岛至少有我三个熟人上去过,但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只有你们回来了,所以别告诉我是他们大发善心送你们走的,我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进去,怎么出来的。”
董林虽然是个粗人,但绝对不是个傻瓜,而且非常狡猾,即便亲眼看着廖叔把这些人打的鲜血狂喷还是不能相信他。
廖叔淡然的道:“放心吧,你不就是想太平的进入海岛吗,我给你带路,枪在你的手上,我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了,再说这么多人质在你手上,就算我能玩花样逃脱,总不能所有人一起逃走吧,除非你手里拿着的是玩具枪。”
董林犹豫片刻最终道:“哥们,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但是你千万别和我玩花,否则……”
“你不信我还能信谁?要不然杀了我们,你自己上黑塔岛试试。”廖叔针锋相对道。
犹豫片刻董林挥了挥手道:“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说罢叮嘱他手下道:“分四个人看守伤者,其余的押着他们上岛,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把这些人杀个干净。”说罢这些人用绳子把我们全部捆绑起来,廖叔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切。
袁津从他面前走过时恶狠狠道:“如果我能活着,我会找到你,并且杀死你。”
廖叔不屑一顾的道:“等你活下来再说这话吧。”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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