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每次说这样的话时,脸上的肌肉都会绷得紧紧地,抿着嘴唇,像是有人欠了你的钱一样。”郁欢说的很肯定,把他所有的细节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他从没想过郁欢对自己观察的如此细致,竟连这样微小的细节都能看可他也没吃醋,她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沈亦晨的脸上飞速的划过一丝窘迫,绕开郁欢,像是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样,低喃了一声:“吃什么醋,神经。”
看着他逃似的快步走着,郁欢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自己站在原地笑了好一阵,才提起裙摆小步追上去,一把搂住他的手臂,自然而然的靠在他肩上。
吃错就吃醋,装的一点也不像。
沈亦晨看着她想藏却藏不住的笑,心里也跟着明朗起来。
这个女人都不会累吗?怎么这么爱在他的各种细节中找到他在意她?
在珠宝展厅的隔壁,有一间不大的蜡像馆,里面存放着各国名人或者领导人的蜡像。
尽管中国也有这样的蜡像馆,可毕竟身边陪同的人不一样,所以看起来让人格外的有兴致。
那些蜡像做的太过逼真,郁欢站在一个法国女明星的身边怔愣了好久,甚至上手抚摸了一遍,这才确定这真的是蜡像,而不是真人。
“亦晨亦晨。”郁欢忽然很兴奋地招呼他,飞快的把自己手上的相机塞给他,又站在那个蜡像边摆了个姿势,对着他挤眉弄眼道:“快给我们照一张,一璇最喜欢她了,我要回去炫耀下。”
沈亦晨看着她站在那个蜡像前摆弄着,忽然就有些想笑,他越来越发现,郁欢其实也是会多变的,她成熟起来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人,可是她孩子气起来,又给她加了一分魅力。
沈亦晨拿着相机,对着她拍了好几张,才又不屑的塞给她,“没见你什么时候拿相机,装备还挺齐全。”
“那当然,难得出来呢。”郁欢一边随口应着他,一边对着那些蜡像猛拍,像是个逮到大明星的狗仔一样。
沈亦晨正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看她拍,郁欢忽然低低喊了一句:“不好。”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被她拽起了手臂,拉着飞快地跑起来。
“怎么了?”沈亦晨皱着眉不明不白的跟着她跑,一边回头向后看着,一个管理员模样的外国人在后面拼命追着他们。
“我忘记了,这和展厅一样,禁止拍照的!”郁欢颇为懊恼的匆匆回了一句,仍然扯着他大步的跑着。
沈亦晨第一次知道,郁欢竟然这么强悍,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也能跑的如履平地,更何况她还在怀孕,他想拉住她,可是郁欢根本不给他机会。直到她拽着他东跑西跑,跑了好久之后,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太险了……差一点……就被抓到了……”
沈亦晨看着她气喘吁吁,憋红了脸的样子,只是回了一句话,就差点让郁欢吐了血。
“其实这里有邀请函的客人,是允许拍照的。”
郁欢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他,须臾之后,才瞪大眼忿忿的嚷起来,“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害我跑的这么匆忙……”
拜托,她从小就体弱肾虚,何况还穿着那么高的鞋。
沈亦晨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无辜的看着她,“我看你跑的那么带感,觉得还是让你运动一下的好。”
“你!”郁欢气结的看着他,脸色渐渐憋成了微微的红。
沈亦晨看着她微鼓的两腮,忽然就觉得逗弄郁欢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尤其是她微微撅起的唇……他越看,就越想……
心动不如行动,沈亦晨忽然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快速的吮。吸,才心满意足的移开了唇,扬了扬眉,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这个,就当做是给你这个长跑冠军的奖赏。”
郁欢看着他笑的得意,心里越来越愤愤不平。
长跑冠军个屁!
闹也闹够了,沈亦晨这才正色了脸看着她:“郁欢,你还在怀孕,应该多为自己注意一下。”
她方才是跑的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万一那高跟鞋扭一下,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听了他的话,郁欢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
“孩子是你的,下次注意点。”沈亦晨看着她低垂的头,语气有些冰冷。
什么叫做,孩子是你的?
郁欢心里泛上一股酸涩,鼻头有些发酸,这孩子不也是他的吗?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和她撇清关系吗?
“沈亦晨,你这是什么意思?”郁欢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沈亦晨皱了皱眉,“你作为孩子的母亲,当然应该多加留意。”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和她结婚的,如果她都无所谓,那么他更无所谓。
郁欢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还是忍着没有落泪。
一如沈亦晨所说,展会完毕,会有一些人来请这些各国名流到家里做客,而沈亦晨则被一位名叫米朗赛的意大利珠宝鉴赏家请到了家里。
这位鉴赏家的年纪很高了,只是他和沈世平曾在一次拍卖会上有过不浅的交情,所以请他们到自家的“艾德”庄园做客。
郁欢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能到处玩,米朗赛为人很热情,家里又存有很多珠宝,让郁欢这一次来确实受益不小。
她从小接受的都是中国式教育,即便在外留学,设计理念依然改不掉骨子里的细致和朴素,甚至带着一些保守。
沈亦晨之所以带她来,一是因为这是父亲交待,二是因为,如果她真的要代表Sunnie参加Orland设计大赛,就必须要多见世面,融会贯通。
米朗赛上了年纪,在庄园里吃过饭后,沈亦晨和郁欢也不好多做打扰,只好回了他们的客房。
沈亦晨洗了澡出来,郁欢已经换上了衣服上了床,然而看着屋里只有一张床,他却有些犹豫了。
他们在酒店时也在一起睡过,可是在经过那晚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或无意的躲避郁欢,总是会找各种借口去别的房间睡,潜意识里,他总是怕自己太接近她,会克制不住一样。
郁欢正躺在床上看今天拍的照片,发觉沈亦晨半天也不上床,这才狐疑的抬起头,却见沈亦晨一脸的踌躇站在床边。“亦晨?”郁欢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相机,向边上移了移自己的身体,等着他上来睡。
然而沈亦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是犹豫不决的站在那里,不肯上床睡,一阵之后,他忽然转过身,给郁欢留了一句生硬的:“我去找米朗赛要个别的房间……”
他说完就作势要走,郁欢急忙掀开薄毯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对着他的背影失落的低喊:“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个房间里?”
他在酒店里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找各种借口和她分床睡,酒店里的总统套房还有别的床,他的借口也就显得不那么刻意。可现在这里只有一张床,他宁愿去打扰米朗赛也不愿意和她睡,她真的无法不去介怀。
沈亦晨背对着她站了一阵,才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她光着的脚,不由得皱深了眉,开口训斥道:“你还在怀孕,光脚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回床上去!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吗?”
她怎么总是这样忘了自己在怀孕?之前跑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她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
“那你来睡。”郁欢仍然执着的站在原地,不肯退让。
“你……”沈亦晨看着她强硬的神色,咬了咬牙,还是走向床边,拉开毯子快速的躺上去,语气有些不耐,“那就快睡!”
郁欢看着他再次阴鸷的脸色,心里不由得疼起来。
她不知道沈亦晨是怎么了,总是阴晴不定的,前一刻还能笑着和她调笑说话,下一秒却又变回了他们最初相遇时的那个他,满脸的不耐和厌烦。他这样忽冷忽热,真的让她心里很没底,也很难适应。
郁欢站在地上,脚下有些冰凉,可是心里却是成了冰洞,直到心都有些麻木,她才提起脚步走到床边,拉开毯子,背对着沈亦晨躺下去。
这一夜,他们都是怀着沉重的心思睡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沈亦晨忽然被郁欢惊醒了。
她的脚不停地蹬着毯子,像是做了噩梦一样,小声的呜咽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沈亦晨清醒了一下脑子,才慌忙打开灯,她背对着他,沈亦晨掀开毯子,却见她痛苦的闭着眼,一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小腿,可是却还是不停地抽搐着。
她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可脸上的表情却痛苦的纠结着,额头上还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沈亦晨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试探性的叫着:“郁欢?”
她还是没有醒,脸上更加皱成了一团,沈亦晨只好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轻声低唤她:“郁欢,郁欢?”
他叫了好几遍,郁欢才慢慢地睁开眼,有些无力的说:“亦晨……”
“怎么了?”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皱着眉,有些担心的问她。
“小腿……抽筋了……”郁欢苦着一张笑脸,手在小腿上反复揉捏着。
沈亦晨寻到她刚刚抽搐的位置上,伸手在她的的小腿上轻轻按揉着,柔声问她:“是这里吗?”
郁欢轻轻地点了点头,沈亦晨便动手在那个位置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亦晨给她揉的时候,确实缓解了许多。
“怎么会突然抽筋呢?”他蹙着眉,问的有些疑惑。
“孕妇缺钙的时候,小腿就会抽筋……”郁欢窝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解释。
沈亦晨的手微微一滞,目光复杂的转向她,“那前几天……你是不是都有这样的情况?”
她这应该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酒店那几天,他基本没有怎么和她同床,她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这么说来,她那几晚都是这么痛苦的熬过来的?
郁欢看着他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心里蓦然有些疼,沈亦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里染上了一丝复杂,只有郁欢能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更加温柔了。
他自然是知道怀孕是很累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想过去多加关注郁欢,她也总是把自己安排的很好,从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也就觉得没有什么特别。
沈亦晨忽然发现,有些事如果不是他在无意间发现,郁欢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都不说,默默地承受着。
他看了看郁欢有些凄然的脸,抬手在她的脸颊上抱歉的抚摸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以后,我会帮你按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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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只睡觉,会不会太单调了?【8000+】 ☆
沈亦晨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这就是他就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郁欢仰了仰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会和我睡,对吗?”
她结婚前不觉得,结婚之后,有了他在身边,可是每天醒来,身侧却都是整夜的冷气,没有他的温暖。
那样冰冷的感觉让郁欢觉得窒息,也让她觉得害怕。
她的话让沈亦晨愣了愣,旋即轻轻的一笑,开口调笑道:“你这话,是会让我误会的。嫠”
“什么?”郁欢一脸疑惑,没有听懂。
沈亦晨却贴近她的耳边,暧昧而黏腻的说:“原来你这么想和我睡,但是你在怀孕,只睡觉,会不会太单调了……”
他心理上有着很严重的感情洁癖,不是一个能对女人能随便动情的男人,他不知道是因为只碰过郁欢的身子,还是怎样,但和郁欢太过亲密的时候,确实能挑起他的***菱。
他轻佻而煽情的话让郁欢红了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有些还到了她的脖颈上,让她有些痒,不由得向后躲了躲,沈亦晨却并没有让她逃脱,反而伸手抱住了她。
沈亦晨坐在床上,双手环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他均匀的呼吸有些发烫,郁欢甚至觉得有些灼热,心里“扑嗵扑嗵”的跳个不停,可是又舍不得推开他,舍不得放开此时的温情。
他的唇贴着郁欢的颈窝,她身上还有着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很平常的味道,却让沈亦晨有些痴迷,不停地在她的颈窝处嗅着。郁欢被他弄得浑身都有些酥麻,头微微的向他侧过去,沈亦晨却吻上了她白皙的颈子。
他一边嗅,一边轻轻地在她的皮肤上吻啄着,唇在她的颈窝上轻啄。就在郁欢觉得浑身都有些瘫软的时候,沈亦晨却微微的张开唇,猛地在她的脖子上吸起来。
“啊……”郁欢低低的呻吟,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其实他吸得不是很用力,只是他找的正好是郁欢敏感的位置,稍一用劲,郁欢就会觉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空白。不经意间瞟向对面的梳妆镜,她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沈亦晨像是一个找到了腥甜血液的吸血鬼一样,微闭着眼,贪婪而痴迷的在她的脖颈上亲吻吮。吸,甚至辗转不停,而她则是一个任由他为所欲为的乖巧猎物。她知道自己逃不掉,而她也不想逃,甚至甘愿俯首称臣,奉上自己的一切。
她不知道沈亦晨吮。吸了多久,直到颈窝有些发酸,被他吮。吸的地方有些微微的疼和麻,沈亦晨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她的脖子美好而白皙,那个有些微微发紫的吻痕显得那样突兀,就像是被人毫不怜惜的疼爱过一样。
沈亦晨抬手,在自己的作品上细细的抚摸了一下,复又满意的一笑,“疼吗?”
郁欢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覆上他的手,笑意不减轻柔的问:“你这是在给我印下你特有的标志吗?”
“就算是吧。”沈亦晨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凉的指尖从那块吻痕略过,又擦过她的薄唇,霸道的强调:“从这里,到这里,只有我能碰,明白吗?”
郁欢没想过沈亦晨对她也会有这么强的独占欲,心里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愈发觉得甜蜜。
这算是在乎她的表现吗?
郁欢轻轻一笑,极其顺从的点点头,“好,只有你能碰。”
“乖。”她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沈亦晨爽快极了,似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顿时舒畅了一样,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温声道:“腿还疼吗?”
“不疼了。”郁欢轻轻摇头。
“睡吧。”他拉过郁欢的手,有些强硬的把她按倒在床上,“以后想让我跟你睡,就要乖乖的听我的话。”
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别扭?
郁欢轻轻地皱了皱眉,她的初衷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成了要听他的话了?
两个人都睡好了,郁欢向着沈亦晨的怀里凑了凑,沈亦晨也不抗拒,反而展开手臂圈住她,郁欢窝在他的胸膛,忽然说:“亦晨,给我的婚戒起个名字吧。”
其实从看过QueenMary之后,她就一直有这个想法,每个珠宝都有自己的身世,她的戒指要比那些来的更让人珍视。
沈亦晨的身子顿了顿,又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搂,开始冥思,“嗯……叫什么好呢?”
大多数的珠宝都是以所有者的名字命名,可是郁欢也不需要英文名,难道要叫QueenHuan?
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沈亦晨有些高兴,凑近她轻声说:“叫Sun好不好?”
“Sun?”郁欢皱了皱眉,太阳?这算是什么名字?
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沈亦晨的手在她的背上上下滑动着,耐心的给她解释:“Sunnie的命名来源于我祖父沈尼,Sun也是沈家的英译,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当然要打上我的标签。”
切,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表示这是他的所有物?
明明是送给她的,怎么反倒成了用他命名了?
寂黑的月夜,郁欢的脸上渐渐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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