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白正感慨着,门突然被推开了,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的男人扛着卷成卷的被褥闯进了门,一进门就瞪大了眼和李白大眼瞪小眼。
“你。。。。。。你怎么跑得比我还快。”
李白面色古怪道:“我没参加考试,袁子前辈特许我跳过第三科,直接入剑道部。”
那人“啊”了一声,满脸悲恸:“怎能如此不公!”
他忿忿地将东西放下,把铺盖好赖一放,随即便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瞪着李白,被瞪得有点发毛,李白道:“你好,我叫李白,字太白。”
那人哼道:“我知道你,前两项考核的头名。”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那人仍旧答道:“我叫周瑜,字公瑾。”
李白这才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对方,挺俊俏一小哥,剑眉星目,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提着一杆大号机关手炮的男子进门,肩上还扛着大卷的被褥,进来三两下将其放下,然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刘备,字玄德。”
三人刚打算相互认识一下,门外就又进来一个满脸臭屁的白发青年,一看见李白,这小子脸色顿时一黑。
“你好。”李白挥了挥手,没想到自己随便挑了一件屋子,恰好和三个大牛撞了车。
在简单的交流之后,四人便各自不说话了。
李白坐在床上,感觉气氛真的很不咋地,虽然在场四人都不可能有瞧不起对方的心思,但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连最好交友的刘玄德都有所保留。
李白俯下身子,便看到在摇曳的灯光下,周瑜握着一张类似于照片的东西正看得入神。
“这是谁?你未婚妻?”
周瑜点了点头,冰冷的神情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温和。
李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脱口道:“这还只是个孩子吧,你也太禽兽了。”
周瑜:“……”
饶是周瑜平素是一副冷淡的性子,此刻也忍不住面红耳赤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小乔生性天真烂漫,又被魔道。。。。。。才生得娇小了些,我周公瑾岂是你所想的那样!”
李白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小乔。。。。。。是江东乔家人?”
周瑜微怔:“怎么,你一个唐人对我江东家族也有耳闻?”
李白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只是略知一二罢了,那这么说来,你那未婚妻也在稷下?”
周瑜点头道:“小乔比我来的还要更早些。”
李白不再说话,仔细回想记忆中的背景故事,将其梳理开,便意识到小乔应当已经离开稷下,并与周公瑾互生情愫,大乔应当也已与江东猛虎——孙策结为良缘。
不过这些只是想想罢了,无论大乔,小乔,原来的命运其实都很悲惨,能找到周公瑾,孙仲谋这样的归宿,也算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不过话说,这宿舍里的气氛可真不咋地。
他看了眼正躺在床上,伸手虚点,仿佛有无形的光幕在他眼前一般的诸葛亮,又瞅了瞅坐在窗下的桌旁,全神贯注拼装机关器械的刘备,随即默默地爬上床修炼。
这些人尽是一群心高气傲之辈,哪怕是看似温文谦恭,城府不浅的刘玄德也未尝没有怀着一股不服气的心劲儿。
整个稷下三百新生,想要把他从第一拉下马的人不少,但就目前来看,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其中这间小小的宿舍内便占据了绝大多数。
不过有竞争也算好事,李白自己不在乎第一这个帽子,但是既然有人来抢,他也绝不会就此拱手让人。
还是那句话,屁股后面有老虎追才能跑得更快。
李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剑骨秘典运用而起,体内滚滚流淌宛如大河般奔流不息的真元渐渐升起一道道锋锐的剑光,剑光千丝万缕的汇聚,渐渐化作小溪,与大河并肩流淌。
李白很清楚,什么时候他能将体内所有真元尽数化作剑河,他这《剑骨》秘典就算是小成了,至于大成?既然都说了是《剑骨》秘典,不练得连骨头都剑了,又怎能称大成?
他这修炼得挺带劲,但屋内其他人就不带劲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无数道虚幻的剑意正在游荡。
哪怕他们明知道这剑意只是虚幻,不会伤到他们,但又有谁能够做到刀架在脖子上还不?
第一百三十六章开学第一课()
不过除此之外,三人心中所感受到的就是震撼了,看向坐在床上的那道身影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仅仅只是无意识的修炼所散发出的气息,都能让他们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那么他真正全力出手时,又该有多强?
心中思绪万千,三人便在这种煎熬下辗转反覆着,渐渐也迷迷糊糊陷入到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修行无岁月,山中无甲子。
对于一名修真者而言,短短一宿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短暂。
短暂到这一宿李白根本就没有醒过,所以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众怒。
这件事其实也不怪他,毕竟当初他都是一个人住的,而且以前也没有修炼过《剑骨》秘典,哪里知道还会有这种负面效果?
醒来后的李白感受着四肢百骸中,已然由涓涓细流汇聚成溪,不断在原先如同大河般的真元中流淌着的新真元,颇为满意。
虽然新真元仍旧与原来的真元泾渭分明,但假以时日,他的真元都将变成这些锋利如剑的新真元,届时甚至不用催动,只是真元流出,都会自发化作杀人之剑,他的剑术威力也必然会得到巨大的提升。
他伸了个懒腰,便看到三道猩红的眼神宛如刀子一般戳了过来:“诶,你们怎么没精打采的,昨儿晚上没睡好?”
诸葛亮密布血丝的眼睛斜了过来:我们为什么没睡好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刘备苦笑:你是没参加第三项考核,我们可不一样啊!
周瑜在心底哀嚎:本来就累,结果还被你折腾一宿,简直要命!
刘备现在还是个相对厚道的人,没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周瑜则是觉得昨天和人搭上话了,对李白还算有点好感,也没法算说话。
倒是诸葛亮,有心抱怨两句,结果刚一开口,肚子里便传出了一阵咕咕叫声,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魔道高手的身体素质与武道强者那是绝对不能比的,尽管其实那样更扛饿,因为不需要负担那强横的体魄巨大的消耗。。。。。。不过饶是如此,自昨天考核结束后便滴水未站的几人,此刻其实也早已饿极。
当然,除了李白。
“诸位肚子饿了吧,我上来的时候特地买了只烧鸡,一起吃吧。”刘备一边打着圆场一边从行李中取出了一个纸包,一掀开,顿时香气扑鼻,是一只油汪汪,烤的焦黄的烧鸡。
李白睁大眼睛,忍不住想起了昨天袁子对他说的话,狐疑道:“这才第一天,应该不会这么过分吧。”
“什么?”三人没听懂。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大票黑衣大汉便狂笑着冲进了屋子,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抢了纸包就跑,见几人还有追上来的想法,直接上去抱着烤鸡就是一顿啃。。。。。。
黑衣大汉们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留下的是呆若木鸡般的众人,哪怕是早就知道些许情报的李白此刻都忍不住愣住了,居然还有这种骚操作?
那一票黑衣大汉个个都特么是宗师级的强大存在,而且这也就罢了,比起那些野路子宗师,这些出自稷下的宗师级强者完全能够做到碾压同级高手。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任何一个稷下宗师,都是能与荆氏刺客抗衡,甚至正面战斗还能稳赢的存在,所以哪怕是他李白,在不放大招的情况下,也未必是这帮人的对手。
也就是说。。。。。。他以后没学分的话也没饭吃了?
不吃就不吃呗。
李白自觉无所谓,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做到辟谷,就是长时间不吃饭可能会导致肠胃功能退化,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到那个时候还攒不出来学点买饭吃。
再者说了,李白有乾坤戒在手,他就不信回头自己找个没人的地儿,偷摸吃两顿还能被发现。
不过。。。。。。他不吃能成,这哥仨可没他这么便利的手段。
他扭过头,便看到诸葛亮简直要进入狂暴状态的黑脸,再瞅瞅周瑜,头顶都快冒出火苗了,就连脾气相对好一些的刘备都扛起了那杆机关手炮。
正想找那些抢吃的人算账,便听到楼道内传来一阵沙哑的广播声。
“咳咳咳。。。。。。能听到吗?”
寝室四人:“。。。。。。”
“能听到啊,那我开始了啊。。。。。。诸学子,这就是我稷下开学的第一堂课,教你们自食其力,相信昨天发给大家的稷下院规大家也都看了,所以那些被抢了吃食的,谁敢闹事,严惩不贷!”
有不知从哪那个寝室传来的大嗓门:“自食其力也不用这样啊,没听说过皇帝还得跑去种地的?我们又不是吃白食,拿钱换还不成?”
广博后的那人居然真听到了那个声音,冷笑着回答道:“前提是你自己的钱。”
大嗓门不屑地吼道:“当然是我自己的钱,还能是偷的?”
许多人都嗤之以鼻,但能入稷下的学子自然不是蠢蛋,很快,几乎所有学子都愣住了,他们的钱从哪来?
当然不可能是自己挣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父母家族,就算是那些家境不好的,也不是自己挣的。
无论修习武道还是魔道,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尤其是他们本身的传承就不够系统化,更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琢磨。
所以。。。。。。他们自己有钱吗?
没有!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现在立刻集合到校舍前的广场上来,三分钟内未至者,清理茅厕一个月。”
有人顿时哀嚎一声:“妈的,我正蹲着坑呢!”
李白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涌出了寝室,向着门外挤了过去。
没有人愿意清理茅厕,哪怕只有一个月,此后在稷下的五年学习生涯中,怕是也将永远成为他人的笑柄。
很快,众人便聚集到了校舍前的小广场,便看到在前面的一个小山包上,手里拿着奇怪扩音器,身穿黑白袍,胸前挂着个拳头形烙印的稷下学子正冷冷地望着他们。
“时间到。”那名稷下学子冷漠地望着最后一个提着裤子满脸仿佛虚脱般的学子,点头道,“你很幸运赶在了最后一秒,归队吧。”
他又打开扩音器,大声道:“诸学子,我是稷下武道部专门教授拳法的教习,也是今天为你们上这开学第一课的总教习,你们可以叫我下山虎。如果有谁对我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现在对我说,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接下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将不容你们做任何质疑。”
李白翻了个白眼,低声道:“这话说的真没水平。。。。。。”
“好了,既然大家都对我很满意,那么接下来,我就要为大家上这第一堂课了!”下山虎说着伸出手一指,虚空中顿时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仿佛D投影技术一般,在上面映照出一片黄土高坡,两个破衣烂衫的老夫妻正相互搀扶着攀上高坡。
一声声惊呼声响起,这种手段,绝大多数哪怕是来自大家族的学子,也从未见识过,唯独诸葛亮,似乎早已见怪不怪,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似乎是累了,两位老人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
两人中的女人道:“也不知道娃儿在学校能不能过得好。”
老汉道:“能进稷下那是咱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吃点苦怎么了,不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老汉握着老婆子满是皱纹的手,心头有点心酸,其实心里到底是牵挂的,不过这话也说不出来,甚至以他那贫瘠的知识量也组织不出太多的语言。
他只是从怀里取出干硬甚至能划破嘴唇的饼子,放到了老婆子的手中,想了想,掰了一小块自己吃了,道:“待会到前面的树林里摘点果子吃,这饼子太干,嚼不动。”
老婆子叹道:“唉,能不能出人头地俺倒没觉得有啥,就是老长时间不见,怪想的……”
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依偎在一起,场景有些可怜,但仍旧幸福着,观看这场景的学子们似乎都有所动,明白了教习想要表达的意思。
突然有人闯出队伍,大声喊道:“缘何如此辱我!”
“你以为我是在侮辱你?”教习的身形宛如闪电,瞬间便捏住了对方的脖颈,眼睛里凶光四射,简直像是真正的下山猛虎。
作为稷下教习,最弱也是圣道级别的强者!
那名学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仍旧执拗着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教习松开了手:“继续看下去,不要出声,我若辱你,还不需要这么简单的手段。”
。。。。。。
与此同时,在稷下书院的地下。
自当初商朝灭亡,朝歌陆沉,曾经的天下第一摘星楼如今也成了稷下地底的遗迹,据说长安那座通天塔,便是墨子按照摘星楼的式样复原的。
现如今的朝歌,除了一片废墟以外,许多地方已经成了稷下学子历练的场景,当初那场战斗导致的混沌魔道气息,仍旧影响着这片土地。
而曾经早已停止运转的魔道器械也在这气息的影响之下不断诞生出一个个扭曲的魔种。
稷下坐落于其上,既是守卫,也是镇压。
而今天,漂浮着一层浓雾的朝歌城再度迎来了客人,有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径直穿过了那游荡着魔种的长街,来到了摘星楼。
“帝辛……”老夫子罕有的郑重,坐在椅子上,一挥手,一盏酒壶,两只小酒杯便落于光亮如新的桌上。
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皇都:“你来了。”
谁也无法想到,稷下三贤之一,王者大陆的守护者会在特意到废都朝歌来会见世人眼中代表着邪恶的大魔神王。
“这些年你也不好过吧。”虚幻的投影凝聚,显露出的是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他坐在夫子的对面,声音唏嘘。
“就算与世隔绝,我也能想象得到会有多少存在暗中觊觎着稷下的传承,比如这个曾经给姬发养马建立起的诸侯国。”
大魔神王伸出手轻轻沾了点酒水,往桌子上一放,顿时幻化出一副场景:一片古战场上,矢入飞蝗,铺天盖地落下,挥舞着血色镰刀的男人率领着庞大的秦弩方阵,几乎是以摧枯拉朽般的势头将对面举着赵国旗帜的大军给淹没了。
夫子笑了:“我还当你这些年从未关注过外界呢。”
他举起酒杯,和大魔神王轻轻一碰,随即饮下:“倒也不算麻烦,毕竟有资格让我当成麻烦的人,早在那场大战后就死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也未必稀罕这些传承,至于天书,我手中的只有一部分,从我这里拿与从别的地方找,难度显而易见。”
夫子很自信道。
“不过前些年听说你把力量借给了我那位固执的老友的弟子,怎么如今不见你变得虚弱,反倒恢复得更好了?”
大魔神王笑了笑,神情恍惚了片刻,将酒杯放下,他早已死去,如今只是残魂,又怎么可能真的喝酒。
“你们三个老家伙跟唐国关系匪浅,应当也了解过那女娃儿的性情,既然说是借,那必然有借就有还。不用试探我了,那女娃儿不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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