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开始串联起来,各族间纷纷开始暗中运作阴谋。只是他们都不知这一切都在潘雨辰暗中操控之下,随着潘雨辰的发力,各族间关系被越加疏远,小规模的械斗逐渐的开始出现。
另一边,刘玉波在成功挑动各族的关系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推进其另一项机会,即去年暂时别搁置的南进计划,此时济州岛和皮岛以及成为了刘玉波囊中之物,尤其是济州岛在一万人的山东畿辅二地移民过去后,彻底的稳住了局势,当地李忠济州团也得到了扩充,成为一只2000人满编团,辅以3000朝鲜仆从军,在配合已经扩建完毕的济州城防,几乎可以确保无忧,若是朝鲜方面犯了混,也可以坚守到援军到来,鉴于此刘玉波将济州的海军进行收缩,留下一些老式盖伦船作为驻守舰队,其余的风帆战舰尽数回防。
比起济州岛来皮岛局势则差了许多,虽然通过贿赂取得了在皮岛的建立商馆的权力,但到底还是在明朝眼皮底下,所以不敢大张旗鼓的进行,进度方面比刘玉波的计划中差了许多。不过其创立的北中国贸易公司到是在经营老手吴家三人的帮助下在各地开花,扩张进度远超出刘玉波预计,倒也不失为一个意外之喜。
诸事顺利,刘玉波心情自然愉悦。只是孙守福开溜后,大量的民政事务也交由他处理,实在令他有些痛苦。可惜赵天有还差些火候,刘玉波思来想去也无可以代劳之人,也只得每日更加早起晚归,劳累不堪。不过以前也经历过这等事,倒也很快就习惯了。
吃完晚饭后,刘玉波继续批复一些挤压下的奏折,不多时吴志平进来禀报:“都督,月机关潘上校求见。”
刘玉波放下回道:“让他进来吧。”
潘雨辰步入屋内,向刘玉波屈膝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都督。”
刘玉波笑道:“可是又有那里发生了村民械斗?你按吩咐只管捕人便是了,何必又来回我。”
“回都督的话,前几日定下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潘雨辰鬼鬼祟祟的凑上来轻声说道。
刘玉波看着潘雨辰的动作忍不住一笑,自从刘玉波交代他此事必须要个保密不然就要他的狗头后,潘雨辰那是小心翼翼深怕泄露,感觉都快成了一个鹰犬了,到是可惜了他这幅国字脸棱角分明,又是浓眉大眼。不过看着潘雨辰明显憔悴下来的脸色,刘玉波倒也没有过多责怪,毕竟这些暗地里的勾当,的确就是要小心翼翼,阴沟里翻船可不值当。
因而刘玉波笑道:“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忍不住啦?”
“是啊,昨日和今日闽人与粤人又打了几架,治安署一律责罚闽人,宽纵粤人,他们很是气不过,属下安排在闽人中的卧底已发觉那些闽人大族族长们聚会了好几次,估摸这几日就要动手了。”
“粤人那边呢?”
“粤人那边也得到一点消息,深知己方人少,便排出人手去联络北人,现在两方已经达成盟约。到时一旦出现闽人攻击,便两家合力一同抵抗。”
“他们准备在那边发难知道吗?”
“闽人本计划在安南镇发难,因安南镇陆军都是闽人,他们以为会对自己有利一些,军中人员也向属下通报过,闽人不少头面人物与安南镇上同族来往较多的,这几日情绪颇为不稳,行为也有些异常。不过属下已经通报了赵将军,赵将军已经将事情压了下来,同时命令各地军队,除了必要的物资购买决不可出营,若是外人无军令或者都督之令,而擅入军营者斩立决。”
刘玉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事他也知晓,甚至赵长栓擅入军营者斩立决的命令也是他下的,所以也没多少忌讳。
潘雨辰又继续说道:“现在闽人已经改变计划,准备先从镇海镇发难,一是那边闽人最多,二是他们认为海军中多为闽人,最近回防的辽东舰队又都被准许回家探亲,这对他们有利一些。”
“这群人真是好大的狗胆。”也怪不得刘玉波会生气,一直勾搭刘玉波依为基石的海陆军,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都督您放心,韩飞上校已经发现这个异常,通报了钱将军,现在这些士兵都被钱将军召回了。”
“很好!这差事你办的不错,待此事了解之后,我定会重重赏你。现下要记住,一定不能打草惊蛇,待他们闽人动了手,咱们再去弹压。切记,此次不能偏袒一边,要两边一同办理!”
“是,属下明白,这就下去安排人手准备。”
刘玉波挥手令潘雨辰退下,心中暗道:“毕其功与一役,此次事件过后,这台湾怕是再也无人敢对我掣肘了!不过刘玉波你依旧要牢记,切不可骄傲自大走了邪路啊。”
165章 镇海之乱(一)()
镇海军港在海军势力愈加膨胀的今日,经过不断的扩建早已然成为能停靠数百大型战舰的大型港口,其余的辅助设施亦已齐备,比之北港港口稍逊色一些,但比之台中台南的港口有过之而无不及,要知道此时台南高雄港已经超出内地九十以上的港口。
夜幕下,镇海军港内数百艘各式战舰依次排列,最为显眼的千吨级风帆战舰北进号和南进号更是鹤立鸡群,傲然挺立的它们在夜幕中是如此显眼,宛若最为璀璨的宝石熠熠生辉。
站在岸口视察的刘玉波,看着这只花费了大量财力物力打造的东亚第一舰队,内心几乎是感慨万千,万千的思绪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这钱花的值。唯一让刘玉波有些不满的就是,这只舰队中还有大量老式战舰改造而来的炮舰,在一群代表着这个世界最强海上战力的风帆战舰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转念一想新的一批战舰已经摆在船坞上建造了,想来过了今年这些老式战舰也就会退役了。
“大海,南进号这批新式战舰下水后,海军人员的训练跟上了没有?”
在一群陪同人员中位列最前的钱大海上前说道:“启禀都督,海军人员的训练去年下半年已经训练完成,为了配合南进计划属下特意采取一半老兵一半新兵混合模式,依属下之见南进号这批新式战舰已经形成了战斗力。”
“很好。”刘玉波夸奖道。
刘玉波趁着这个难得机会又继续参观起各舰,时不时的对某些问题提出疑问,好在钱大海也算的上上心对这些疑问都做出了让刘玉波满意的回答。
在庞大的陪同人员下方,袁安在随同赵长栓而来的一批陆军士官中找到了在济州岛时与自己交好的鲁俊达,悄悄的上前问道:“鲁兄,这次都督怎么突然就过来视察了,害的我们刚回去又跑了回来,搞得我们好不凄惨。”
袁安因父亲的关系比较有政治方面的敏锐性,对于这次刘玉波的突击检查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疑问,他主要想问的事刘玉波为什么还带来了整整三千的陆军,还包括了一个骑兵营,而且看这些部队的番号就知道这些陆军可都是真正的精锐。虽然这次陆军趁着北方移民到来又扩张了不少,本土已经有八千名的陆军士兵,但这次都督突然的大动作,还是让他非常的疑惑。
鲁俊达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悄声道:“我也不清楚,我们陆军这几天都在戒严,才是今天才得了通知,要我们集合前往镇海。”
刘玉波和钱大海两人一问一答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出了军港,眼见天色已晚,钱大海正要邀刘玉波去备好的宅子休息,却见那早前来镇海的潘雨辰带着几人才快步飞奔而来,神色惶急,似有大事发生。
远远见刘玉波和钱大海正站一起,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面露喜色,潘雨辰三两步跑到刘玉波身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低声向潘雨辰道:“都督,他们果然在今天动手了,镇海镇两大族林、黄两家联合其余镇大族支援的人手,出动了底下二十余村的健壮男丁,足有一万多人,现下人已慢慢聚集在镇海镇外,待人齐了,便要和当地那批粤人狠狠火拼一场。”
刘玉波向潘雨辰问道:“雨辰,军队的情形如何?”
罗汝才答道:“回爷的话,有百多名海军兵士想持枪去助战,属下已将他们监控起来,只待一有异动,便可捕拿。不过这些闽人不知从何处搞来一百多杠火枪,虽都是老旧的火绳枪为主,但四一式也有好十多杠,一个不好怕是粤人要被屠尽了。”
一旁的钱大海也听到了一些,当真是大惊失色,这一万多人的动乱绝对算得上大祸,更不用提这些外流的火枪和那些想要持枪助战的士兵了,十有八九都是这几天探亲回家的士兵留下的隐患,还好当时察觉到异常的韩飞给自己提了一下,不然怕是自己这边的海军士兵都要加入这场械斗中,那到时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心有余悸的的钱大海忍不住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大汗,却见刘玉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下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跪拜说道:“都督,属下治军不严,致使枪械外流,军心不稳,请都督责罚。”
刘玉波扶起钱大海笑道:“大海,你何罪之有,只怪那些不识好歹的各族族长蛊惑乡野愚夫,都是自家亲人底下的士兵也不免有些意气用事。你现下回去稳定军心,免得生乱,这里就交由我带来的陆军处理好了。”
钱大海行了一军礼,保证道:“都督,属下这就去召集人手稳定军心,绝不会使海军生乱。”
刘玉波挥手道:“去吧。”
钱大海召集陪同人员一路小跑,心急火燎的赶回军营。
钱大海远去后,刘玉波脸色越发的冷淡下来,在昏暗的火把中当真是杀气腾腾,刘玉波冷冷的对潘雨辰道:“雨辰,你派人去拿着我书信知会台中台南二县总署,令两地军队严加镇压各地械斗,不论对与错领头人都给我抓捕起来,严加看管,同时严令台北新建的安西定南二镇,施行宵禁,一定不能让镇上起乱。这是将令,你拿着它调动北港其余二镇驻军将二镇不轨之人尽数抓捕,不可有一人漏网,若是跑了一个,我便拿你项上人头来顶!。”
此番他首次下定决心要大开杀戒,乱世用重典,虽然心内仍有些不忍,却也顾不得了。
“是,都督。”潘雨辰接了将令和书信自然将胸脯拍的山响,内心只有欢喜却无恐惧,这段时日他早就将各地不轨之人严加监视,若是真出了错他到是真的可以羞愧而死了。
“赵将军在否。”刘玉波暴喝道。
“末将在。”赵长栓上前行礼大声应道。
“率领军队随我平乱。”
“末将遵令!”
166章 镇海之乱(二)()
赵长栓令手下军人回到各自岗位,三千军人集合完毕后除了骑兵营马声却也是听不到一点声响,三千人于刘玉波身前列队,竟然无有一人敢私语者。
刘玉波满意极了,看向屹立在军前的赵长栓,暗想道:“长栓虽非一帅才,当有了这世间一等一的练兵功夫,对自己的用处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督,镇北军军士集结完毕。”赵长栓上前汇报道。
刘玉波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那就出发吧。”
囊囊靴声响起,数千人的皮靴踩在地面,刘玉波竟觉得坐在马上的自己都有些颤抖。
刘玉波在骑兵营的保护下向着械斗区域出发,刘玉波忽的向身边的赵长栓问道:“长栓,此事你怎么看。”
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不少明白人知道刘玉波怕是早就得知内情了,至于为什么会得知内情,这件事与刘玉波有什么关系,大部分都不敢再去想,知晓的人也不敢讲,只能将秘密埋于心底。
赵长栓是少数接近真相的人之一,沉默了一会说道:“属下认为这些人罪有应得,来台前这些寻常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若不是都督出钱出力,带他们来台,分他们田地工具,又出材料给他们盖好房子,哪有现在的快活日子。便要听信那些不轨之人的蛊惑挑衅滋事,真是可悲可笑之极。”
刘玉波咬牙道:“你到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你是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这台湾富饶之地?又有多少人想赶跑我们,然后好自已称王称霸?那些个原来的镇首,族长,难道都是因为不满粤人北人占地才发动械斗的么?我呸!他们一直不满我刘玉波,又眼红我这大好基业,你当他们身后没有人支持么,这北港不知有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商成日里就做着白日梦呢!我有种种善政要施行,偏他们鼓动乡民不满,不知在我我背后捣了多少的鬼,扯了我多少后腿。这些人,好比是恶狼,不除,我内心不安的紧。”
说完无所谓的一笑,又向赵长栓道:“我对他们稍作忍让,想他们与我共同进退。就拿上次北中国贸易公司入股一事来说,我本意是想让他们入股,给他们一点甜头,好消停一阵。结果呢,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过来,说我要价太高,股份给的少。。。。。。。。,不知在我背后说了多少酸话怪话,还真以为我好欺负来着。只能说自做自受吧,今个事后,各人的账,各人自个儿来填,我要他们牢牢记住了这台湾是我的,想在我背后搞事,好好掂量自己头颅几斤几两。”
赵长栓说道:“末将愿受调遣,万死不辞!”
刘玉波笑道:“还是你们三人最让我放心啊。”
不知为何今晚经由些寒意,但是这些被跳动起来的村民显然是感受不到的,他们心中只有怒火,而且随着双方的不断对峙显得越发的热烈。在上次镇海大案中立功成为镇海镇长的顾成龙,看着眼前已经不听的劝阻的人群,在夜风中流下了冷汗。
此时双方对峙的人员已经达到一万八多千人,其中闽人一万多人,粤人两千多人,随后赶来支援北人也有六千多人,在这样的人潮中,顾成龙他那几十号着实算不得什么。他现在只是凭着自己的身份带来的权威在勉强的制衡双方,但他却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有了这么多人的壮胆的闽人,提出的驱赶北人和粤人的条件是他万万接受不了的,那些个闽人与北人一听对方的提出的条件,更是谈都不谈,直言要回去组织人员拼命。
眼见谈不拢镇海林家的族长林福,一个身材矮小的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豪气的上前说道:“顾镇长,我按你的要求来谈了,可是你看这群外来人实在是给脸不要脸,还说要和我们拼命。我看这群家伙是没有见识过火枪的厉害,顾镇长你也不要在这做什么好人了,还是让开,让我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这些外来人不见血是不会听话的。”
顾成龙见他唾沫横飞,嘴巴一张一合间,露出满嘴的黄牙,心头一阵厌恶,刘玉波自来台以来一直推行清洁个人卫生,甚至免费发放洗漱用具,顾成龙这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然是对此习以为常,对此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反感。
顾成龙不得不用已经有些嘶哑的嘶哑的嗓子劝道:“林族长,你先让你的人回去,明天我就发急报告知都督,让他来定夺如何。”
林福是附近有名的一霸,趁着自己来的早,在老家也是一号人物,早早的组织了镇海的林姓族人排挤外人霸占田地,虽然刘玉波不允许单人持有土地超过十亩,但是对他这个族长来说有的是办法,他靠着族里的威望联合了其他几人,将田地挂到其他同族人名下,在宗族的帮助下私下立了地契。在和族中有威望的老人联合,定了族规要求族人不得出去务工,将他们绑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同时假惺惺的和族人商量让他们替他耕种,收成五五分,靠着这些小伎俩,林福越来越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