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栓你发发牢骚,也是正常的,我也明白,毕竟我让你们锻炼了这么久,平时也就想你说的那样,练练假把式。不过你们放心,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真刀真枪的打,就怕你们到时候你们要埋怨仗多的打不完,想停下来歇息都没机会咯。”刘玉波语重心长的说完,看着三人虽然面上看似在聚精会神的在听,但是内心估计还是不信的,毕竟现在天下承平,那有打不完的仗。
刘玉波也没往心里去,继续嘱咐三人不要小看平时的训练,万不可懈怠,说了一大通后,刘玉波看下午训练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让三人带队去训练了·。
下午训练时间为三个小时,大伙训练完成后,刘玉波上前宣布解散休息。
因为距离开饭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左右,训练了一天的大伙,三三两两的结成一伙,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赵长栓三人回到房间,各自到了一碗茶水来解解乏,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三人就聊到了刘玉波,钱大海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的,公子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小孩子,给人感觉怪怪的,就像大人一样,和我小时候一点也不像,我记得我像公子这么大的时候,脑子可没有公子那么多的想法。”
赵长栓也心有感触说道:“大海说的对,我也感觉怪怪的,在面对公子的时候怕的要死,话都不敢多说,一点也没有觉得公子小,而轻视他。”
“我看你就是被公子骂的多了,心里怕公子罢了,每次公子训你的时候,你就像今天这样呆呆的。”钱大海嘲笑道。
“谁说的,那也不是一样,我看公子训你的时候,你也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赵长栓反击道。
钱大海不服气的为自己辩解起来,“你那只眼睛看见的,我也就被公子训过那么一两次,比你可少多,而且绝不会像你那样,就呆呆里在哪里做根木头,我可不会怕一个小童。”
“够了!”孙守福拍着桌子喊道。
“公子救我们于泥潭,对我们的恩情重于泰山,说是在造之恩绝不为过,你认为这是一个小童做的出来的吗。”
孙守福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打醒了钱大海,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钱大海才愧疚的开口说道:“是我说错话了。”
孙守福见钱大海认错,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大海,你以后可不要在这样口不择言了,在这里大家都是兄弟,说说自然没事,在外面可就不一定了,你可记得公子教我们识字时,我们学过的隔墙有耳。”
“当然记得,我的记性可是的最好的,这么会忘记呢。”
“那你说说他的意思。”
“公子说这是醒世警言,劝告人们凡事要小心,观前察后,耳听四方,以免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钱大海也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孙守福的意思。
“大海,你要防隔墙有耳啊。你想想中午被抓到的长栓,要是公子深究起来,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孙守福语重心长的说道。
钱大海回想了一下中午的场景,想着想着不知觉的抖了一下,猛地摇了摇头。这么一闹后,三人熄了聊天的兴趣,都开始安静的自省起来。
刘玉波当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们。不过他要事看到孙守福的这番表现,绝对会吓一跳,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如赵长栓勇猛果断,也不如钱大海聪明机智,一向看上去十分平庸的家伙,其政治觉悟竟然惊人的高,毕竟大部分在这个岁数的人,用粗鄙的话来说都应该是没心没肺的年纪,那有这么深的城府。
刘玉波此时正和日盼夜盼王玄奇坐在客厅愉快的聊天,在确认王玄奇给他找到造房子的工匠,牛,种子这些开荒必备的东西后,刘玉波高兴的不得了,这不他仗着自己年纪小,毫不害臊的夸起了他。直到王玄奇自己都受不了,那张阴沉的脸庞害臊都有点红了起来,不顾刘玉波的再三挽留,急匆匆的告辞而去。
王玄奇走后,刘玉波伸张双臂,舒展了一下筋骨,心想终于万事具备了,刘玉波望向台湾方向,内心大喊:“台湾,我来了!”
第38章 移民和李陵()
“公子,这十栋房子你看看是否满意?”何房匠指着前面一排崭新的泥土房对刘玉波说道。
刘玉波在房子周围转了转,时不时用手去东摸摸西敲敲,觉得质量还行,满意的说道,“就这样了。”
何房匠又上来问道,“公子,这院子就真的不给他们造了吗?”
“不用造了,还是抓紧时间把房子造好,先尽量把他们安置下来再说。”这问题刘玉波自己也头大,前天李旦派人来给他送了一个消息,说是七天后,人就给他送到,那时候自己才刚到台湾三天,才刚刚把码头搭好,听到这个消息时刘玉波真的无语问苍天,不得已叫上所有的人手,加班加点的盖房子,除了赵长栓被安排到岸口监视以外,其他任何人也不能幸免,终于勉强在最后一天完工了。
“算算日子,今天这批人就要到了。这十栋房子让他们挤一挤估计就差不多了吧。”刘玉波回想了一下李旦使者说的话,刚好两艘船的人,而且那两艘船就是李旦送自己的小船,估计加起来一百人多一点。
“公子,人来啦。”赵长栓骑着北港(苯港)唯一的交通工具一只骡子,急匆匆的赶过来,这头骡子本来是刘玉波的专属交通工具,但是刘玉波为了自己的可以快速的得到码头的动向,忍痛把骡子贡献了出来,害自己每天视察都是靠双腿来走。
“知道了,我不是经常教育你,遇事不要慌要淡定吗。瞧你这样跟猴子似的,成何体统。”
赵长栓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刘玉波嘴上说着要淡定,可接下来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淡定,骡子走到刘玉波跟前还没停稳,刘玉波就急不可耐的翻了上来。
“你干嘛?”刘玉波看着跳下骡子的赵长栓道。
“公子,小人还是在下面走好了。”赵长栓在经过孙守福的一番思想教育后成熟了不少,明白自己的一切的都是刘玉波给的,做事小心了许多。
刘玉波皱眉道:“十几里路,你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快上来。”
“可是。”
赵长栓话还没说完,刘玉波说道:“可是什么,别给我婆婆妈妈的,快给我上来。”
赵长栓拗不过刘玉波,乖乖的坐了上去。
两人沿着小道赶到港口,都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所有设施皆是用木头简易搭成的简易码头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刘玉波大致估计了一番,大概有不下两百人,这些人衣衫褴褛,面如菜色,身体也非常羸弱,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
刘玉波暗想难道来了三艘船,于是举目望向码头,发现不多不少正好两艘小船,刘玉波正疑惑着,早前搭好的三间茅草屋外,一位穿着华贵,明显和周围人不在一个级别的年轻人,远远瞅见了刘玉波,马上穿过人群向刘玉波走了过来。
“这位想必就是刘玉波刘公子吧。”中年人行礼道。
“真是在下,不知阁下是谁。”刘玉波努力想了一会,还是想不起这个人。
“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李陵,李旦是我的叔叔,我们在澎湖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李公子啊,你瞧我这脑子,失敬失敬。”
“没事,大家以后一起共事,时间久了刘公子一定不会把我忘了的。”
“李公子,这是何意。”刘玉波听到这话觉得事情有些超出他预料了。
“刘公子请看,这是叔叔要我交给你的信。”李陵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刘玉波。
刘玉波拿过信拆开来,仔细的阅读了起来,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大意是说刘玉波太小,李旦怕他管不过来,而按照刘玉波上次和他说的,他回去仔细思考了一下,觉的台湾的位置的确非常重要,为了确保台湾万无一失,他特意排李陵过来协助刘玉波管理一下,然后就是一些慰问的话。
刘玉波脸色铁青的把信收起来,他知道自己这只小蝴蝶终于开始发挥威力了,也怪自己多嘴,把台湾的地理位置的优越性给李旦详细分析了一番,让李旦重视起了台湾,以至于派了他侄子过来。
要说李旦是好心来帮忙,刘玉波是绝对不信的,这个时代说是任人唯亲,绝对是不为过的,越是重要位置一般都是让自家人上的,要是李旦不派李陵而是随意派一个人来,刘玉波倒还会信一点。
“刘公子,信看完了吗?”李陵微笑着问道。
刘玉波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完了,原来李叔叔这么关心小子,特意李公子派来协助我的,我还真是要好好感想李叔叔。”
“哈哈,刘公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感谢,现在还是把这些人安置好吧。”
刘玉波看着李陵的笑脸,越看越觉得想打他一拳,不过刘玉波还是忍住了,下了骡子笑道:“李公子,不知你这次带了多少人过来?”
“在福建一共招了二百二十人,到了这里的我前面统计了一下刚好二百十人。”
刘玉波也不奇怪,毕竟这时代航行的确是有极高的死亡率的,刘玉波又想到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道:“李公子,你就带了两艘船吗。”
“是的,就这两艘。”
“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让他们挤一挤就可以了,而且我还特意减少了船员,刚好装的下。不过有三人命不好,在澎湖时还好好地,没想到澎湖来小琉球这段路上就闷死了,真是命不好。”李陵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公子,为何不多带一艘船呢,这样这十人还有可能活下来。”刘玉波怒气冲冲质问李陵。
李陵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刘玉波道:“刘公子,你可知一艘船去日本可以赚多少银子,为了这么几个人不值当,我实话告诉你,我把这些人装到这两艘送你的船上,叔叔还夸过我呢。刘公子你就别发什么善心呢,这天下每天都有人饿死,你管的来吗?我明白的告诉你,那怕就是皇上也是管不过来的,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
“你竟然侮辱我家公子!”赵长栓正想上前来给李陵一拳。
“住手!”刘玉波大喊一声,把赵长栓阻止下来。
向李陵赔罪道:“李公子见谅。”
李陵笑道:“这样子才像是叔叔夸得英年才俊,刘公子刚才我说的话也多有得罪了,也请刘公子见谅了。”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边走向码头,一边假惺惺的互夸。
第39章 下风()
显然李陵在移民们心中的地位还是不错的,看见李公子带人过来,纷纷退后让出了一条小道。
“大家过来一下。”穿两人过小道走到茅草屋旁,李陵让大家过来,指着刘玉波说道:“我身旁这位就是刘玉波刘公子,也是这北港的主人,大家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就问他。”大伙刷的一下就围了过来,看着刘玉波窃窃私语起来。
“各位乡亲父老,我是刘玉波,欢迎大家来到北港。各位有什么想问的就跟我说,我会和大伙说个明白的。”刘玉波也不怯场,中气十足的说道。
人群中左推右让,终于站出来一个中年人上前,问道:“我听李公子说,我们来这里垦荒每人有三亩地,而且三年不用交租是吗?”
“是的,来我这里垦荒,不但每人有三亩地,前三年我也不收租,而且我还会你们提供种子和农具。”
刘玉波回答完,看到那中年汉子望向李陵,显然在向李陵求证,在这群人心目中李陵的分量更重一些,李陵开口道:“一切如刘公子所言,我们是绝对不会骗你的,但是各位务必安守本分,切勿寻衅滋事,更不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要真有这样的人,李某一定会把他赶走,各位切记切记。”
那中年汉子作揖道:“小的们,本来就是本分的农民,只是怪自己不争气,祖宗留下来的家业,都被那些大官给巧取豪夺去了,来到这里自然是安安心心种地,为后世子孙留下一分家业,绝对不会生事的,请李公子放心。”
“大家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到镇上休息,吃一顿饱饭先吧。”刘玉波事情要不对,在任由李陵这样主导下去,自己显然就落了下风,于是出来岔开了话题。
而大伙一路飘洋过海过来的确是累了,李陵知道不好阻止,也就同意了。
来到镇上,刘玉波让妮儿做了一顿好的,让大家好好吃了一顿,吃完后就开始安排了起来,刘玉波统计了一下,这批移民年纪最大也才三十八岁,大部分都是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的青壮年,用后世的标准来说这批移民的潜力大大的。
刘玉波让三间房给六十七名女性住,七间房安排一百三十五名男性,刘玉波特意留了个心眼,找理由剩下的八名和这些人没有关系的十七八岁的男性孤儿招入自己的军中,来充实自己的队伍。安排完后,刘玉波带着大伙到了荒地旁,给大伙分好了地。
刘玉波带着八名孤儿到了自己住的营地,这片营地是刘玉波来时特意买好帐篷搭建的,是准备以后做军营的,不过现在自己没造好自己的宅子,毕竟时间来不及,刘玉波没办法就把这里当作了居所。
“守福,你带着这八人,找地方给他们挤一挤,明天你们三人自己商量一下这么分配。”
“好的,公子。”
孙守福正准备带人走,“等一下。”刘玉波又把孙守福叫了回来,因为他看这些人好像有些不满,毕竟他们是过来开荒种地的,而不来准备来当兵的,随着一代代相传“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依”已经成了至理名言,刘玉波嘱咐他回去好好跟他们说一下,自己的福利政策,免得他们不满。
两周后,刘玉波出去没巡视一会就气呼呼的回到了营地,妮儿连忙给他递上了茶水,刘玉波也口渴了,一口喝干了茶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起来,妮儿这几天见的多了,怕自己被牵连悄悄的退了下去。
“真是该死,老子给他们地,给他们粮,还给他们盖房子住,没想到一点也不念老子的好,一个劲的往李陵哪里跑,真是一群白眼狼。”刘玉波罕见的骂起了娘。
“贤婿,为何事如此暴躁啊?”门外传来了吴温的声音。
只见本因在码头监视的赵长栓掀开帐帘,让吴温走了进来。
“长栓,你在门外给我看着。”赵长栓把帐帘放下就在门外守了起来。
“岳父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去长崎做买卖了吗,在长崎,李旦找我把李陵的事情,给我说了一番,我就知道你这里要出问题,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真如我所料。”
“岳父大人这李陵到底是何人?”
“李陵可以说是李家这一代最有天赋的人,为人有勇有谋,做事滴水不漏,年纪轻轻就已经在李家里身居要职,不过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刘玉波问道,他这一听就更疑惑了,明明李陵这家伙这么能干,李旦这么就舍得把他扔到这偏僻的台湾来开荒呢,而且李旦重视台湾也不会重视到这个地步吧,想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可惜就可惜在,那就他在厉害,他也不是李旦的儿子,所以李旦决定趁他羽翼未丰前就断了他前程,免得他给自己的儿子李国助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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