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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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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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从来不是为她准备——她永远只存在于那个可有可无的“也”上面。

无意中翻到底,带起一封红色的方形塑料袋,她立刻拾起来重放回其中,却看到那凸起的一圈以及其中火辣诱人的几个字。

如此一来,更是堵得慌,她简直不知该笑该恼,又害怕桢桢看出异样,甩手就将盖子阖上。狠狠的,怕被烫了手一般。

桢桢趴在傅寒阳的怀里,听到声音,立刻将小腿抽出来,横坐在妈妈腿上,她抬手点着嘴唇,懒洋洋地问道:“妈妈,什么在响?”

傅寒阳将桢桢的手拿下来,扬了扬话梅,“没什么。”

转而拿眼角余光极其冷冽地扫过身边的边城,他颜色未变,甚至未曾发现她的异常那般,手握方向盘,目视路况,开得稳稳当当。

这个男人,极懂得收放自如。傅寒阳狠狠一咬下唇,又偏头望了望他……或许,又只是因为,他从来不会在乎。

是了,她除了曾是“边太太”这一让他厌烦的事外,还有什么能扰乱他亘古不变的坚硬壁垒呢?

*

黑色布加迪起步时,郁佳人正被记者簇拥着走出大厦。她在其后望着他的车,不知他为何现在还未离开,心里有着捉迷藏似的小惊喜,按着袋中的手机,待人群散后便首先给他电话。

或许专程在等她的也不一定。郁佳人冲着镜头又笑了笑。

“郁小姐,你的声音为公众所熟悉,是什么促使你从播音岗位走向出版传媒?”

郁佳人大方回答,“说起来,真要感谢一个人的鼓励,他知道我爱写诗,也一直都鼓励我,这才有了《佳人有约》。”

“可以透露那个人是谁吗?是否是郁小姐的真命天子?”

郁佳人只是笑道:“到合适的时间再给大家解释,现在别让我难做了,问一些关于书的问题吧!”

车轮却突然调转,夜幕中传来几声沉闷的引擎嘶吼,掉头而去的那一瞬,印着路灯的柔光,郁佳人倏忽一怔。

那副驾驶位坐着的明显是一个女人,再转过一点,突然有孩子的脑袋冒出,和身边的边城笑得正欢。

她迈开步子,加紧几步,终被记者拦下,却已经听不进一个问题。

脑中始终萦绕一个声音——她回来了,还带着女儿?

郁佳人的突然变脸,让众人理解为宣传签售劳累所致,因而她意兴阑珊回答记者提问时,也没多少人放在心上。

采访很快便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下结束,郁佳人心内烦闷,走得何其迅速,匆匆取了自己的车,窝在驾驶座上长长喘了口气。

思虑再三,还是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给了边城。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来点一点吧:

☆文章集中营☆  苏黎是晴天

☆已完旧坑☆  《爱入膏肓(原失性于人)》

☆好基友滴文☆  一贱钟情

☆、边城起寒阳 第三章

傅寒阳尚在气头上,越是要显得自己淡然无谓,越是觉得一颗心堵得紧紧,不留意便要窒息而亡。

她握紧拳头,一遍遍砸在前胸,桢桢看见了,也攥紧了胖手,和妈妈比赛谁敲得更重。

“妈妈,这样舒服点了吗?”桢桢还以为她是晕车,帮忙解着围脖,乖巧地在肩头呼气,“妈妈,好点了吗?”

傅寒阳揉揉孩子的后脑勺,吻了吻她娇俏的眉心,那微微蹙起的一脸急迫,像极了身边的男人。这孩子,一颦一笑都和自己不同,若真是要说哪点相似,也只有一双眼睛罢了。

边城起初没有反应,直到桢桢娇滴滴说了两句话,他方才找出一瓶矿泉水递去她手上,“喝点水,马上就到了。”

傅寒阳二话不说,立刻将水推了,甚至往车门处挤了挤,眼睛望向窗外,倔强而毫无迟疑的,“不用。”

边城没有再劝,直接扔了回去。他搞不清这女人在生什么闷气,这一副小姐脾气二十年不变,他如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地理会?

手机忽然震了震,竟然是郁佳人的。正思考着要不要掐断,便听一旁的傅寒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接吧。”

边城不受任何人约束,更不会仅听激将之词便中人下怀。但他还是接通了电话,目的不过是为了弄清何事。

“怎么了?”边城略压低了声音。

郁佳人的一颗心往上提了提,似乎那边静谧的空气里,还能听得到来自另一个女人的呼吸。

自然,她亦能听见这一边的声音。

她笑了笑,用一贯和他的语气呢喃,“想你了。”

边城放慢了车速,意识到车内骤降的气温。除了引擎的低喘,桢桢口中断断续续的歌声,一切都大幅度的沉寂下来。

“真的想你了。”郁佳人又重复一句。

傅寒阳当做没听见,扳过桢桢的脸,额头贴着额头,逗她,和她说着话,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边城掩了掩话筒,“我在开车,待会儿再打给你。”

郁佳人在那头长长的“嗯”了一声,还是不甘心,快速地溜出一句,“再说会儿行不行?你干什么去了?”

傅寒阳几不可闻地叹出口气……原本,是想过要伪装得再无所谓一些。可一旦想到她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她最好的朋友,沦为弃妇积郁的凄然总是要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她也只是张着嘴,让自己的大脑不留空隙地运转,和桢桢说话,她最后的一点牵挂,不停的,然后忘却这一切耻辱。

只是,真的很难。

桢桢仰着小脸,嘴轻轻亲着妈妈的,“妈妈,想爸爸的阿姨是谁呀?”

傅寒阳敛眉,喉间一梗,突然连伪装都不想继续,手垂落而下,轻轻扣着桢桢的小拇指,不再吱声。

“我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边城听见女儿的声音,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已经决定要挂。

“哎,等等。”郁佳人急切地喊了一声,“边城,我爱你。”

边城一怔,余光中,傅寒阳抱着桢桢斜倚在一头,小姑娘还是不解,“妈妈,妈妈,谁爱爸爸呀?”

她索性堵住女儿的耳朵,头一偏,再看不到晦暗不明的脸色。

他匆匆一句,“待会儿打给你。”便迅速挂了电话。

印上车窗,她的脸异常平静而冷漠,浅浅阖上的眸子滞滞望向窗外街景。许是察觉出他的视线,她略显神经质地扯起一边唇角,突然而生一抹深沉的笑意。

他摆正头,在她目光所及前,避开了。

*

市中心一角的精品饰品店中,多了一家三口的身影。店员们很快围上大眼睛清澈透亮的小女孩,往那蓝色裙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糖果。

傅寒阳有点累,斜斜倚上一边的货架,不露声色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边城。店长刚刚来过,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叮嘱店员为令千金挑最漂亮的饰品。”说毕,又是恋恋不舍,将眼光在他身上恋慕地望了望。

傅寒阳在一旁冷嗤,这个男人,五年的时光,不过是将他的锋芒打磨的更加耀眼罢了。

边城向傅寒阳走近,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如果不是被媒体拍到你带桢桢去看Cirque Soleil演出的照片,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一个我的骨肉?”

傅寒阳像极了一只有戾气的猫,侵略地掠他一眼,冷笑笑,“这件事今晚就请打住,我刚回霈陵心情好,你可千万别破坏了。”

边城岂会被一句推诿挫败,此刻微微眯上眼睛,目光炯炯,“那我们可以聊一聊另一件事,比如……有关于桢桢的抚养权。”

傅寒阳这才突然站直了身子,沉下脸色,说得斩钉截铁,“这件事就更没有聊的必要了,我根本不可能让出抚养权,桢桢也不能没有我这个妈妈。”

边城欲要说话,桢桢突然跑了过来,一张小脸红扑扑像极了苹果,完全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她张开两只手,一边是樱桃小发夹,一边是彩珠头绳,实在拿不定主意选哪一个。

“妈妈,哪一个更好看?”桢桢见妈妈不太高兴,转而靠上了边城的小腿,有些涩涩地问,“爸爸,哪一个好看?”

边城立刻微微蹲下,摸着桢桢的头发道:“两个都好看,桢桢喜欢就买,再去挑一些也没问题。”

桢桢立刻欢呼雀跃,也不等妈妈有何反应,揣着刚刚找出的两样,继续下一轮搜寻。

待她走离,边城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只是被女儿打乱,此刻心里眼中满是小丫头俏皮可爱的样子,语气自然而然弱了下来。

“我知道这四年来,一直都是你照顾的桢桢,所以我并不会夺去你的探视权,更欢迎你常常来看桢桢,但这抚养权没得商量,我是要定了。”

这个男人是老奸巨猾的商人,几句话便占尽上风,气魄足以扭转乾坤,一个傅寒阳怎么比?

她咬着牙关,冷笑笑,“那你想怎么要,打官司吗,闹到满城风雨,让你女儿成为不折不扣的公众人物,让一堆陌生人指指点点?”

边城心平气和,状似开导,“所以我们庭外和解,你让出抚养权,我带走桢桢,但我保证,你可以随时和她见面。除此以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傅寒阳头疼欲裂,使劲揉了揉眉心,耳边桢桢的声音格外清晰,“嗯,那个是我妈妈,那个是我爸爸。妈妈和我一样漂亮,爸爸嘛……不管爸爸了。”

她定了定神,似笑非笑地望向面前的男人,“我还有更好的办法。”边城示意“请说”,再开口,她的声音陡然变得肃然,“拥有抚养权,又不让桢桢受伤,其实方法很简单……和我复婚。”

☆、边城起寒阳 第四章

自从见过一面边城之后,桢桢总是要时不时地提到这个突然冒出的爸爸。每晚固定的睡前童话时间,桢桢也没以往那样兴致勃勃,

这一晚点名要再听一遍三只熊的故事,傅寒阳绘声绘色地说着,女儿却只懒洋洋靠在怀里,静静听着不笑。

当听到三只熊都一起跳出窗子去追小女孩时,桢桢突然摇了摇她的胳膊,“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和爸爸住在一个家里,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赶跑那些坏小孩呢?”

傅寒阳明白了女儿的用意,央求自己说这样一个故事,其实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吧。这乖巧又聪明的小丫头,让人想生气都找不出理由了。

她捏了捏女儿微微上翘的鼻尖,“因为妈妈说得是童话故事,可我们住的这个地球却不是童话世界。”

桢桢嘟着小嘴,眼睛睁成两颗盈盈水润的桂圆,长长地发出一声感叹,顷刻间便恍然大悟。

桢桢从床上跳起来,不顾妈妈的询问,下了床,赤脚跑去自己的衣柜。拉开后便是翻箱倒柜地搜,终于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一个小挎包。

傅寒阳后脚跟了过去,立刻被桢桢抓住了手,她兴奋地说道:“那我们去童话世界不就好了,桢桢、妈妈……”她眯起一边的眼睛,小鼻子皱了皱,商量着,“妈妈再带一个爸爸吧,爸爸和桢桢一样乖的,我保证!”

傅寒阳先是笑,将女儿搂进怀里,她柔软娇小的身子因喘气而起伏,身上,是温暖的牛奶气味,辽阔而绵长。

桢桢又说,“妈妈,我想爸爸了。”

心里随即一颤,孩子软绵绵的声音,如水底青荇,摇来荡去,蔓延整片水域。

傅寒阳自知无法给女儿完整的童年,女儿出生的这四年,她虽没有刻意忽视爸爸的重要,却也没有一次详详细细讲过爸爸的概念。

女儿那天的表现,乖巧是乖巧,却没有过多的欣喜若狂。她一直以为,是女儿太小,出于本性的那一股亲密只是让她认为“爸爸”是最好的叔叔,但也不过是叔叔而已。

可现在这样念念不忘,却让她嗅出一股异样,她捧着桢桢的脸,一字一顿地问她,“桢桢是不是很喜欢爸爸?”

桢桢的五官凑去一起,看不出到底有没有皱眉,“……喜欢。”她突然低了声音,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可是妈妈不喜欢爸爸。”

傅寒阳没有吱声,或许是受制于孩子的敏感,因而哪怕再多掩饰,都逃不过那双大眼睛。即便桢桢看不出,那她也无意去撒谎补救,言传身教,她不想自己是那弯曲不正的上梁。

一个边城,早已够了。

*

因为入学手续办得很快,回到霈陵的第五天,傅寒阳一早便喊醒了桢桢。由保姆雪莉帮忙抱着小丫头爬上椅子,她还耷拉着脑袋,尚且不太清醒地吃着有Hello Kitty图案的面包。

傅寒阳阖上面前的一份文件,将桢桢面前的牛奶递到她嘴下,桢桢立刻皱了皱眉,将头一扭,“妈妈,能不能喝酸奶?”

“那个中午才许喝,先把鲜奶乖乖喝掉,身体才能健健康康的。”

桢桢挠了挠头发,一想到要把小马尾弄乱,又立刻将手放了下来,傅寒阳又催促了一遍之后,桢桢方才将头调了过来,自己握着杯子,一边吹气一边玩儿似的抿两口。

“妈妈,我喝好了,够了。”桢桢将牛奶杯子推到一边,低着头,怯生生地望向傅寒阳,“你看桢桢健健康康的,要快快长大,保护爸爸妈妈!”

傅寒阳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小丫头从小就不爱喝牛奶,嫌没味道咂摸不出兴趣,每每喝不完就下决心似的“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妈”。只是今天一顺嘴,连带着爸爸也保护了,她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也没刻意让孩子改正。

吃完早饭,傅寒阳亲自送桢桢去幼儿园,因为是傅氏集团下专门开办的一家,软硬设施与师资力量都称得上一流。

一早就打过招呼,也带着桢桢和老师吃过饭,小丫头没那么怕生,牵着老师的手歪着脑袋,没精打采地和傅寒阳说拜拜。

傅寒阳总记得两人住荷兰时,桢桢头一次去幼儿园的情景。先是假装肚子痛,赖在卫生间里老半天,好歹哄着劝着送了过去,却死死抱着自己的腿不肯放,又是哭又是闹。也不知当时怎么心一狠就走了,回过身望不见女儿时,泪簌簌落了一脸。

想到这儿,傅寒阳便是一顿,又回头看了看女儿。桢桢正被老师牵着往里走,紫色的小纱裙被风刮动,随时都会飞走的蝴蝶一样。小马尾突然一摇,白嫩嫩的小脸便朝向了她,一笑,娇声说着,“妈妈早点来接我。”

她连忙点了点头。

一辆冰蓝色奔驰缓缓驶过,车窗刚被关上,此刻又降了一些,没多久,又阖起。

黑色的瞳仁不放过孩子的每一个细节,无奈,别扭,笑容……真实丰满的组成一个生命。

不得不说,像极了他。

桢桢的身影离开后,傅寒阳方才离开。

转身,利落,脚步微急。

……未曾看见疾驰而过的豪车。

*

傅寒阳赶到傅氏集团总部后,被行政楼层的高级秘书拦在了边城的办公室外。

秘书为难地冲面前穿着体面的女士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小姐,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等待的。”

傅寒阳心内赞许对方的不卑不亢,也便不端起架子道明自己颇显冗长的身份,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我坐那儿等行不行?”

“可以。”秘书又客套道:“要不要我去为您泡一杯咖啡?”

傅寒阳摇摇头,“这个不必,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这句话刚说不久,边城的打头军——特助——匆匆走了过来。一见到傅寒阳坐在沙发上,一脸惊讶地迎过去,“太太——”他自悔失言,敛眉又道:“小姐——”

傅寒阳从容而笑,“我又不是恐龙,你这么紧张干嘛。”

玩笑刚过,特助讪讪笑着尚无话可答,便见边城步履匆匆而来,部门经理跟在后面汇报情况,他拇指拈着下巴,点头不语。

路过傅寒阳时,仅仅是眼神交汇一瞬,便即刻风轻云淡地转过,未曾有过一丝特别的停留。

傅寒阳起身,向着特助浅浅一笑,不显疏离却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如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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