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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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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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方国!

郁佳人猛然挣扎,见到那张厌恶之极的脸时,狠狠一巴掌挥到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人渣,败类,你滚!”她失尽风度,恨不得拳打脚踢,好容易才从他怀中挤出来。

郁佳人亟待要跑,漆方国不过几步便轻易追上,扼紧她的手腕一放不放。眼中明明锋锐,偏偏嘴角挤出抹笑,“老朋友见面,你干嘛要火气这么大?”

“哼,老朋友?”他的笑容邪佞,她心内早已一惊,只是嘴上不肯放松,讥讽道:“你也配?你根本连人都算不上,还朋友?”

他嗤声笑了两声,“真是不可爱,要是让听众听见你这样粗鲁会怎么想?说起来,那个傅寒阳也不怎待见我,可她说话就比你要好听。”

一听到这个名字,郁佳人周身都是一寒,笑得亦是冷冽,“我本来就不如她。”

漆方国一阵有趣,“这还是头一次听你话中带刺。”

郁佳人却又一次挣扎,弯下腰,对准他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下去。

刺痛如滚水浇筑,烧得他整只手都要麻木,嘴中喊着骂着,可这女人就是不肯松一松嘴。他急红了眼,抬起一拳就要砸下去——

挥至半空却被紧紧握住。

“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君子作为。”贺书栋浅浅而笑,却是一脸肃穆,虎口紧紧扼住男人手臂,用力一折,将之反锁至身后。

傅寒阳将郁佳人往外一拉,便见她弯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嘴边残有几分鲜红,被她一扬手擦了。

傅寒阳心里就这么没来由的一紧,紧接着鬼斧神差地翻出一张纸巾,接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贺书栋那边却没这么风平浪静,漆方国何其蛮横,如何会让旁人近身欺负,一手被剪,另一手即刻抡圆了往贺书栋脸上砸。

贺书栋猜中他的下一招,抬手在脸前一挡,下一秒重重还击,一拳打上了他的肚子。

漆方国退了几步,掩着肚子痛苦地抬头,“没想到你这么个白弱律师也是个练家子!”

贺书栋一笑,“练没练过都没什么区别,要撂倒你哪里会是什么难事?”

漆方国气急,上来挥了几拳都被他轻易躲过,这么呼哧呼哧吸了几口气,歇着将他上下一打量,却觉察出不对,“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你是谁?”

贺书栋反倒退了几步,收回视线,一手横过傅寒阳的肩,“我们走。”

她点头,又牵上郁佳人的胳膊,“带上她。”

贺书栋背靠着车门吸烟,视线中,两个身型相似的女人在不远处低声交谈。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傅寒阳这样一个悍的女人,竟然也会热心到帮自己的情敌一把。

而一旁的傅寒阳亦是诧异,看着形容潦倒的郁佳人,一次次涌起种名为悲哀的情绪。

“你和他竟然认识,他为什么缠着你不放?”

郁佳人怔了怔,视线渐渐聚焦,落在傅寒阳苍白的脸上。她自悔失言,咬了咬牙关,“你的事与我无关,边城在里面等你,他酒后驾车撞了路牌,可能需要点罚金才能出来。”

还没来得及走,郁佳人已然拍了拍她的肩,薄削的唇颤了颤,“谢谢。”

傅寒阳不吱声,只是想走,膝盖却有千斤重,再抬不起来。彼此对视,具是郁沉的面色,傅寒阳握紧了拳头,终是忍受不了,低声求证,“你是他的初恋?”

郁佳人始料未及,下意识便退了一步,“什么?”

“在我们结婚之前,你们就在一起?”傅寒阳紧紧缠上她的胳膊,用力晃了晃她,“你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

郁佳人哽咽着,无力地摇头,“你那时那么厌恶他,我怎么能说……我察觉不对时,你就告诉我说爱他到无法自拔了。”

“我们结婚呢,你也不在乎?”傅寒阳鼻子酸得要命,一颗心被剜去般痛,“你要是告诉我,我是一定一定不会和他结婚的!”

“事情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郁佳人推了她的手,凄凉而笑,“你没必要知道这些,你只要还像以前一样恨我,把我当做你们婚姻的破坏者就好。”

傅寒阳愕然,很快便听见她说,“这样我也才有理由狠狠恨你。”

她们是发小,傅寒阳自然比谁都懂得这个女人,一贯的软弱善良到几乎愚昧的地步,如果不是真的心内抵触,她再说不出这样狠戾的话来。

“为什么?”

“为什么?”

郁佳人轻声重复,却只是将眼睛偏过去,转身走进了警察局。

傅寒阳呆在原地,思维停滞,久久未动。以至于贺书栋将她揽入怀内时,她想也不想便紧紧环上。

她浑身抖得厉害,喉间窸窸窣窣的响,他问,“怎么了?”

片刻后,她方才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是这样多余的一个人。”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已能闻得见她发间若有似无的清香,像阳光,永远不熄不灭的阳光。

“你不是,从来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昨天做实验到N晚,今天会双更。

都市文写起来有点麻烦,可能是我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吧,一早打算这一篇结束后义无反顾奔向青春的行列,大家爱看青春蛋疼的吗?OTL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六章

郁佳人整理情绪,走进警察局,刚说明来意便有小警员匆匆而来,将手里的记录本往台面上一搁。

“小姐,你总算是来了,赶紧将边先生带走吧。”

郁佳人冲他点点头,“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们了。”

“唉,我们不麻烦,就是他麻烦,头上开了口子,到现在还流血。我们队长要先送他去医院,他死活都不肯,跟着警车坐过来,一直聊到现在了,特地嘱咐我们打电话给你,要你亲自来接。”小警员摇了摇头,“还真是个怪人,从没见过这样的。”

郁佳人心中已是一惊,明明酒早醒了大半,现在却又眩晕起来。

而看见边城后,惊得却又不止她这一个了。

边城手里拿着块纱布,掩着额头一处,鲜血染湿了一片,一边的眼睛都微微肿起。视线算不上清晰,却足以让他认清来人。

“怎么是你?”他问,带着几分不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郁佳人强忍着心内的情绪不吱声,拉着他便往外跑,一直离开警局,绕到一处树影下。

边城还是那个问题,“怎么是你?”

郁佳人猛然站定,一巴掌扇过去,在这个她从来不忍伤害的男人脸上,重重留下一记掌印。

她咬牙切齿,“幼稚!幼稚!边城,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幼稚!”

边城用来按住伤口的纱布早就落了,此刻脸部麻了半边,说不出是哪一个伤口更痛。

“你以为自己顶着一脑门的血,窝在那个破地方等,她就会乖乖上门来心疼你?”她冷笑笑,“少做梦了,你已经不是五年前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了,你也千万别把现在的滥情,当做是对她的真心。”

边城却没来由的想笑,揉了揉发胀的脸颊,“我去医院。”

她却软了心,挽上他的胳膊,“我带你去。”

他轻轻抽开了,脸上虽有笑容,却因那些红色的液体多少显得有些狰狞,因而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时,话锋尤为险恶,“对不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她立在原地,头脑中嗡然一响,“什么都没有?”

回答她的,却只有他离去的脚步声,那么的……稳健坚毅。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心内是如何的蹒跚颤巍。

*

边城又一次出现时,时间被拨向一天之后的清晨。

他礼貌却疏离地笑,冲迎面而来的每一个员工颔首致意。他不愿做一个严苛的上司,但接近过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可比这样蛊惑的笑容冷太多了。

傅寒阳便是在这时看到的他,额上贴着块纱布,眼角还未曾消肿,却依旧神采奕奕。门外一辆极其炫目的迈巴赫替代了早先的那辆布加迪,张扬跋扈的华丽,是他的最爱。

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甚至在他先入电梯之后,毫无迟疑地按了关门,将几步外的她阻挡开来。

就在她转而要去另一电梯时,门竟毫无征兆地又一次打开,她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如何去做,已然被他扼住手腕拉了进去。

拥抱,紧而炽热,他的怀中是炼狱中无穷无尽的折磨,烤得她昏昏沉沉,没有思考没有反抗,只剩下更深一度的依存。

他却很快松开,背靠着金属的冰冷,眼睛徐徐往上翻看,一言不发站成忧郁。

电梯太快,快到她尚在疑惑,便已到了目的楼层。边城走出去,侧身穿过她时,依旧未曾言语,连呼吸都是小小的。

简直是种折磨,她跟着跑出去,压低声音在他身后说:“那天的事是意外,大家成年人没必要放在心上。我知道被人破坏生活是怎样的心情,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想请你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他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她走到他身边,能看见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声音低了几分,“也请你尊重你们的爱情,不要再对我说莫名其妙的话,做莫名其妙的事,如果是想以此羞辱我,我很大方地告诉你,你做到了。其实你们大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桢桢是我的女儿,你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争呢?”

边城睨了她一眼,半天才吱声,“这是向我示弱吗,你在……求我?”

“随你怎么想。”她嗤声笑了笑,“总之那段录音我会递给法官,说我卑鄙也好,不堪也罢,我不能没有桢桢。”

边城却淡淡挑了挑眉梢,那一天果然只有他一个人意乱情迷,这女人分明将此当做一桩交换。她的身体,他的实话,她有足够的理由堕落。可不是出于自愿的纠缠,到底有谁稀罕?

他苦苦而笑,一手插入裤袋走了几步,不甘,侧身转过又望了望她,“可能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吧,佳人她……不孕。”

傅寒阳钻进电梯时,狠狠踢了脚墙壁。原来递上去的资料是有关郁佳人的病情,这便是他刻意掩藏的杀手锏,努力夺去桢桢后成就三口之家,他,桢桢,郁……她害怕再想!

急急回了办公室便打给贺书栋,谁知他在那头沉思两秒,毫无惊讶地回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慢慢地想了想,猛然觉悟,“你昨天说案子不必打了,就是因为觉得一定会输?”

贺书栋似是笑了笑,“如果往下打的话必定会输,这个结果,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便是咔哒一声挂断。

傅寒阳背脊一阵发凉,手微微颤着放下手机,很快又提起来。一个电话拨给了雪莉,她现在突然就想见到桢桢,一刻也不能耽误。

*

“妈妈,今天真的不用去幼儿园了吗”桢桢仰着小脑袋,一脸兴奋地问。

傅寒阳摸摸桢桢的头发,很郑重地消除女儿的疑问,“不去了。”

“妈妈最好了,”桢桢边笑拉着妈妈的手上下跳着,又想起什么,掩起小手偷偷说,“妈妈,班里的初初有好多裙子,比桢桢都多哦!”

傅寒阳向来不赞同溺爱孩子,更不会事事都顺着孩子的意愿,可今天实在特殊,因而点点头道:“好,妈妈今天带你出去买。”

【文】桢桢何曾想到妈妈回答的如此干脆,难道妈妈今天特别高兴

【人】“妈妈,”桢桢的大眼睛精光一闪,“妈妈,爸爸上次买给桢桢的香蕉船可好吃了!”

【书】“那妈妈也带桢桢去吃。”

【屋】“昨天初初把桢桢的发卡弄坏了!”

“晚上回家就买好不好”

桢桢嗷唔小兽似的甜甜一喊,转念一想,妈妈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偷偷看那小脸,也没很高兴呀,难道是——“妈妈,今天你做错什么事了吗”

“……”这小丫头的逻辑!

傅寒阳还没想好怎么坦白,后面便有一人拍了拍自己的肩。

漆方国绕出来,冲母女俩笑,“我说哪儿来这么聪明一孩子,没想到竟然是傅总监的。”他低头冲桢桢做了个鬼脸,将孩子好好瞅了瞅,“哟,这丫头长大必定也是个大美人,和傅总监一样专门祸害男人来的。就是看着眼熟,特别像一个人。”

桢桢往妈妈腿后缩了缩,傅寒阳早放下来脸,嫌他说得实在粗鄙,语气更是不善,“漆先生看谁都眼熟。”

漆方国哈哈笑了两声,随着她们人一同走进傅氏。正有不少科研人员穿着特制的衣服,装备齐全的来来往往,桢桢的好奇心被调出来,拉了拉傅寒阳的手,“妈妈,好多太空人!”

漆方国将话抢先接过来,“来了好几天了,傅总监还不带我去你们的中心实验室,其他都还好,就是想看看你裹得那么严严实实,还是不是大美人”

傅寒阳一瞪,“漆先生是不是觉得这样逗我挺好玩”

桢桢却突然挣脱了手,离弦的箭般飞冲出去,“爸爸,爸爸……”

边城刚出了电梯便听见几声脆脆的童音,紧接着就望见桢桢飞奔过来,连忙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后面的秘书,刚蹲□子就被小炮弹撞个满怀。

“爸爸,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去找桢桢玩了呀,咦,脑袋上怎么还多了块布!”小丫头撅上嘴,“爸爸也是来这儿做太空人的吗不行哦,你已经做了桢桢的爸爸了。”

“……”边城一脸迷惘。

傅寒阳追过来,揣测这男人可能需要点解释,没想到桢桢伸脖子看了看后面那秘书,小声嘀咕起来,“爸爸,你又换了个阿姨吗比上次那个还难看。”

傅寒阳赶忙做了个嘘的动作,可后面那秘书早听见孩子话,立时涨红了脸,讪讪笑着一双眼睛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搁。

边城吩咐,“你先拿文件过去。”

秘书“哦”一声,和几人打了声招呼,脚下抹了油,巴不得快点溜。

边城在桢桢脸上吧唧一亲,“这总好了吧,宝贝女儿”桢桢心满意足,重重点了点头。

傅寒阳拍拍手,向桢桢说,“桢桢过来妈妈这儿,爸爸很忙。”

桢桢不听话,反而搂紧了边城,他亦是不放,“怎么带她来了,不用上学”

在一边看了半天的漆方国,此刻又不合时宜地冒出来,“这孩子是边董的?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边城和傅寒阳的脸色都沉了沉,可他到底成熟些,也更沉得住气,放慢了语速淡淡说,“漆先生来的真早,这是我女儿桢桢。桢桢,喊他叔叔。”

桢桢把脸一埋,“不要。”

漆方国笑着要去揉桢桢的小脸,被她一扭身子躲过去,头搁在爸爸肩上不停地撒娇,“爸爸,我们走吧,爸爸,我不喜欢这个人。”

漆方国心里一思量,怎么连个小姑娘都不乐意待见自己,他也就更不客气,有话直说,“上次傅总监告诉我,这边董可是你的继兄,现在突然冒出来一女儿,莫非当年两人还是一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乱‘伦?”

边城心内一紧,用手捂上桢桢耳朵时,已经来不及,小丫头有问必提,掰着他的手指头问,“爸爸,乱‘伦是什么轮?”

傅寒阳冲上去就推了把漆方国,“你这人的嘴怎么总是不干不净的!”

边城将她拽回来,让她抱桢桢先走,独自面对漆方国时,黑着脸便是一声低沉的“漆先生”。

“在!”漆方国还乐呵呵的,“什么事,边董?”

“我挑明了说吧,你和佳人之间有什么过节是你们的私事,我不希望你带着这样的情绪来干扰寒阳和我女儿。”

边城原本就比这男人高,又是扬起下颔,一脸的倨傲,更显得挺拔了一分。漆方国势头被压,挺了挺身子,“边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对郁小姐依旧情有独钟,她这人我是要定了。”

“这可就要看漆先生的本事了。”边城干咳两声,笑了,“另外提一句,我和佳人已经分手,所以你根本不必把我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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