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初勾唇苦笑:“但是我的老婆和女儿呢?”
“你已经死了,他们的生活还是一样过。但是,你必须要狠心!为了日后的重聚,你必须要狠心!”玛丽望着他,用力的说。
白言初缓缓回头,冷冽一笑:“我倘若失去了她们,活着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可以保她平安幸福。
他过去因为一心想着恩义,因为顾虑太多,所以总是狠不下心为她排除烦恼的根源。他一直要她相信自己,可殊不知,她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的感情。她想要的,就是那一份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可惜,他还是疏忽了,没有及时给予她,让她痛苦了那么久。而现在,他已经捧着那份沉甸甸的安定走到她面前,准备交由她手中。但是,命运却叫他离开?
有没有比这更残忍的?
一边的玛丽望着他清冷俊朗的侧脸,说:“你假如狠不了心,就等着事态往不利于你的情况发展吧!江心怡死之前放火烧了你妈妈的房子,难道你不是最应该受到怀疑吗?为了报仇买凶杀人,对阿sir们来说,这个理由多么的合情合理!你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日。言初,我劝你最好下定决心!我安排你趁早离开这里,从此白言初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你去到外面,还可以大有一番作为。至于悠悠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解释,让她容易接受!日后想尽办法把她也带出去,一家人重逢不是没有机会!”
白言初沉寂着,思绪陷入无边云雾中。内心的波澜正在狂狷翻滚。
“我当初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就彻底成为一撮灰尘!自从我选择了背叛我的组织逃到香城,我就知道我过去的一切已经死了。我永远失去了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死人。言初,那种痛苦我尝试过。但是,为了让我们心爱的人平安,我们必须要狠心。只要有缘,重逢总会有的!”
白言初抿着唇,紧紧闭上双眸。
凉风袭来,在他耳边拂动。一阵细微的嗡嗡作响中,他听见自己说:“玛丽姐,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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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悠悠突然从浅寐中醒来。不是惊醒,而是那种突然的自动醒来。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召唤一样。
开了灯,下了床。白言初还是没回来。
今天白天里,他带着自己的律师去了一趟警局。回来后,他对无比担心的她说:“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还是忐忑不安。心底仿佛有一颗恐惧的种子,在渐渐发芽长大。
但是,相比她的不安,他却显得淡然无比。
入夜后,他又出门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坐起身,望了望床头柜上的相框。那上面是他们复婚时的结婚照。
当初离婚后,她一气之下就收起了他们所有的合照,不允许它们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拿起相框,她垂头凝视照片中的两个人。那天她笑得还算好看,而白言初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让人无法猜想他内心的情绪。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是去找第一次结婚的婚纱照。
五六分钟后,还是在抽屉里找来了。摊在床上,跟复婚的婚照进行对比。细细看过后,她才发现,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还是变了。很明显,后来照片上的那个女子,已然没有当初那种肆无忌惮的高傲任性。
心底蓦地一凉。
她变了,而他呢?是不是也变了?
她从一开始的风风火火到如今的忧郁迟疑,而他从一开始的冰冷淡漠道如今的柔情款款。
其实他俩都变了。
眼泪突然涌出。视线模糊中,她长久凝视照片中的男人。他始终是那么的英朗俊美、温润如玉。
也难怪她当初想都没想就沦陷进去了。当初,徐诗诗不断提醒她:“花痴是病哦!”
表哥邓子慕也劝告道:“老白那个人很酷的,冰山难以融化啊!”
可是啊,她还是一头扎进去了。而且迷恋得难以自拔。于是,才有了她和他长达两世的爱恨纠缠。
直到现在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到底爱他什么?他给自己的欢乐,总是比痛苦少。
可是,她认命。重活一次,她还是爱他。
她一直质问自己内心,自己重生的意义到底何在?为了狠狠报复他当初的狠心?还是找回那个迷失的自己?还是把他看个清清楚楚?
或者是,为了给他一次最大限度的补偿机会?就如他所说:让她再次爱上他。
眼泪继续奔涌,她无力地靠在床栏上。有没有看清楚他,她已经无法询问自己。可是,她却能强烈感觉到,他其实从未真正属于过她。一如她从未被他真正拥有过一样。
可是,他们毕竟度过了平静的那两年!那两年内,他们像世间所有平凡的夫妇一样,相互照顾,生儿育女。那种平静的家庭生活,似乎已经冲淡了她心底对他强烈的爱恨。她曾经一度只知道,他是自己女儿的父亲。
细想起来,最让她难以忘怀的,居然不是自己对他当初冷酷无情的怨恨,也不是与他火热般的身体缠绵,而是这平静而恬淡的两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难道这不是一种幸福吗?
她倒在床上,手里紧紧拿着那个相框。
迷迷糊糊之间居然还是睡着了,然后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替她盖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会不会被捕呢?
今天真困啊!明天带学生去春游,必须早点睡了,晚安各位看文的漂亮臭蛋!累了不要熬夜了,明天起来看也是一样的!
ps:感谢那晚鳕&舞链菇凉给我的安慰,么么!
第81章()
再次睁开眼后;悠悠看到身边坐着白言初。
他脸色淡倦;但眸子内却依旧闪烁。她很想坐起身,但他却俯下头轻轻吻了她的脸颊,说:“怎么突然拿起照片来看了?” 语气里一丝宠溺,好像在问一个淘气的小孩。
悠悠心底一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想看一看。”
他也拿起她手中的相框看了看;却浅笑不语。她有些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手却被他稳稳握住。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柔情如水,却也炙热如火:“悠悠,这两年过得快乐吗?”
她心里一颤;感到浑身的血管微微舒张;就说:“快乐。”
她没有骗他。
“我也是。”他低下头;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由于他一下子太用力,导致她往后卧倒,他就趁势压了上去。
当他的手摸到她的腰时,她却一把按住,急切地低声说:“不行!我怕童童会醒。”
女儿就躺在那边的小床上哩。
白言初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吻她的下巴、颈项,直至锁骨。随着他温烫的吻,她呼吸急促起来,肌肤上的温度也随着他的撩拨而渐渐升高。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很少有过温存时刻。所以这一刻,白言初显得有些急躁。尽管,他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进度。
悠悠嘴上发出轻柔的嘤咛,手却也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衣。两人互相配合,很快解除了彼此身上的遮蔽物。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卧室里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悠悠因为怕吵醒女儿,就极力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响,却因此而让身体更加燥热难耐。
他含住她的耳朵,然后使劲把她托起,让她半坐半骑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自己再躺下。
躺下后他用颇为挑逗的语气哑声道:“宝贝,今晚我任你主宰。”
别看这男人外表斯文温雅,冷峻高傲,但是撩拨人的功夫还真是令人咋舌。悠悠红着脸,弯腰笑问:“白先生,不后悔?”
“绝不后悔!”他半闭双眸,喘息道。
悠悠笑了笑,然后就脱下了他两腿间的遮蔽物,再用手握住了他已经坚…挺的硬物。
上面已经热了,而且刚硬有劲。这样的感觉让悠悠心跳加速,呼吸趋向凌乱。
身下的男人紧紧闭眼,呼吸也跟她一样凌乱粗重。她用手轻柔揉捏着他的灼…热坚硬,像揉捏着一个柔嫩的小鸟一样爱惜。
“宝贝,快……别等宝宝醒来!”他浑身紧绷,肌肤灼热烫人,就发出请求。
悠悠端起手中那烫人的硬物,准确地导入了自己的花园口。顺着微微湿润的内壁,再渐渐深…入。
她身躯又往前倾斜一点,让自己与他更为贴紧。两人的交汇处也愈发贴紧,随着温度和硬度的上升,她感到蕊部紧缩,将他牢牢包紧。
紧致的感觉让他快乐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光滑的腰身,颤声低叫:“宝贝,动起来吧!”
悠悠咬着唇,身躯开始抖动,让他在自己体内快乐而恣意地迸发、释放。两人的相汇处燃起了火焰一般热烫,巅峰时刻一触即发。
刚硬在湿滑中植入,渐渐挣开她令人**的花道。巅峰的快乐已经来临,白言初忘情地低唤一声,似乎完全忘却了卧室里还有一个熟睡的小孩。
悠悠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浑身汗水淌下,入口处却还不断紧缩,动情黏汁已经越流越多,转眼间已经落到床单上了。
随着激潮过去,她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内渐渐撤退、回收。之前的膨胀感也越来越弱了。
她深呼吸一口,换了个姿势坐直身躯,让他从自己体内脱出。他出来后,才发现腿间的“壮观。”
他突然有些担心的问:“宝贝,你这几天貌似是不是安全期?”
她红着脸嗔怪:“做了再问?有没有你那么不负责任的?”然后从他身上下来,下床去清洗。
然而就在这时,那边的小床上传来了小孩子的叫声。
两人都吓呆了,悠悠甚至吓得有些慌乱,就赶紧披上睡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而白言初也赶紧穿上裤子,坐了起来。
幸亏,小家伙并没有醒,而是小身子翻了翻,再也没有声响了。
白言初舒然一笑:“好险!”
悠悠却红着脸狠狠瞪他,就进去浴室清洗。
就在她进去不久,白言初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他急忙拿起,压低声音接听:“喂,玛丽姐?”
“我已经收到风!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而钱森是负责人,调查江心怡之死!毕竟,江心怡曾是名人,所以这个案件大家还是关注的!所以,你处境堪虞!”
白言初眸光一沉,浅笑:“但我不后悔!”
玛丽又说:“你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的凌晨三点,有一个叫黑龙的人会在六号码头等你,你坐上快艇就可以走了,出到公海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记住,到时候在越南境内登陆,那边会有直升飞机等你!记住,不要在关键时刻犹豫了!”
白言初合上眼,说了个“好”字。
浴室的水声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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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舒爽,白言初带着悠悠和童童到了海边的别墅。清晨,一家人去海滩散步、捡贝壳,玩球。下午,白言初就陪着女儿在别墅前的网球场里游戏,悠悠就负责给父女俩拍照。而到了满天星辉之时,一家人就在空地上搭起烧烤工具,开始乐滋滋地烤鱼和炭烧生蚝。
童童很心急,不断嚷着:“爹地我要吃大贝壳!”
悠悠苦笑:“傻女儿,不是要吃大贝壳,而是要吃里面的肉肉!”
白言初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对母女,几乎忘记了手中烤着一个大鱿鱼。
悠悠一眼望见他手中的大鱿鱼已经黑了,就惊呼:“天哪,白言初先生!糊了糊了!”
童童也瞪大眼睛叫了起来:“爹地,糊了糊了!”音调跟母亲是一样的。
白言初觉得一切充满喜感,就哈哈笑了起来,故意伸手沾了一点焦鱿鱼上的焦糊,轻轻抹到了小女儿白嫩嫩的脸上。
悠悠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叫起来:“哇!你这个坏爹地,干什么啊!”
但是,看到女儿滑稽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呵呵直笑。
小童童努着小嘴,喊道:“不许笑!爹地妈咪都是坏人!”
可是她坏心的父母笑得更厉害,可怜根本没人理会她啊!以后的她回想起这一幕,还是恨得牙痒痒。
“来!给你!”白言初坏心地将手上剩下的焦糊擦到妻子脸上。
悠悠尖叫一声,骂道:“白言初你疯了!”
白言初笑着站了起来,跑开了。悠悠追上去狠狠捶打他的背,上气不接下气:“烦死了!当着女儿的脸这样玩我!”
白言初却笑着抱过她,在她脸上吻了下去。
小童童望见了,哇哇大叫:“哇!爹地羞羞,爹地亲妈咪了!”
白言初坦然松开悠悠,朝她笑道:“来!要不要亲你一下?”就走过去抱她。
童童在他怀内不断蹬腿,小脸被父亲的下巴蹭来蹭去,乐得哈哈大笑。清亮而悦耳的笑声,随着夜晚的海风渐渐散开。
悠悠静静望着这一幕,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
那是她的丈夫还有女儿。
虽然她不敢确定这种安定还会持续多久,但是可以维持多一分多一秒。这一刻,她是满足的,是安宁的。
而那边的白言初却发现自己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就放下怀内的女儿,走到空地一角接听:“喂?”
那边是玛丽略显沉重的声音:“言初,那个替你干活的人已经被警察拦截了,已经带回警局,开始审问了!你觉得他真的不会供出你?”
白言初语调平淡地没有多言,“我知道了,谢谢通知。”
童童却走了过来,伸开小小的手臂仰望爹地说:“爹地,你怎么了?我要吃贝壳肉!”
白言初低头凝望女儿,眸内涌起难言的哀伤和眷恋。
然后他对电话那边的人快速说:“挂了!”就放好手机蹲下,抱着女儿的肩膀,柔声道,“童童,你爱爹地吗?”
这两年来,他从悠悠身上得到的最大快乐无疑是这个小人儿。
“爹地,我最爱你了!”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生离死别?在她眼中,哪一个贝壳比较大才是她关心的。
白言初抱起女儿,觉得眸内一阵发刺,就说:“好宝宝,爹地也爱你!永远都爱。”
那一头,一个娇美的身影倚在秋千架上。白色的短外套下面是紫色蓝色的大花长裙,飘逸秀美,清丽动人。她朝他这边嫣然一笑,并轻轻撩起乱发。
那成了他多年后在世界另一个地方次次午夜梦回中最为清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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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睡中醒后,悠悠发现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了。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睡了那么久?而且还睡得那么沉?
而且,耳边是一阵小孩的哭声!急忙坐起身,看到童童坐在自己的小床边哭得好伤心。
童童委屈地擦着泪水:“妈咪!妈咪!我饿了!”
绝对是哭着控诉母亲起得那么晚。
悠悠骇然,脑子里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下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她昨晚到底怎么睡得那么死啊?
“宝宝,对不起!妈咪马上去给你做东西吃!”混乱归混乱,起床是必须的。
童童又哭着问:“爹地呢?爹地哪里去了?”
悠悠全身一震。对了,白言初呢?
他也许在楼下的厨房?还是出外面散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