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皮重重无力。漆黑黑之间,一个浑厚而神秘的声音响起:“唐悠悠。”
她还是想睁眼,就怯怯问:“你是谁?”
那声音沉沉道:“五年后的五月六日,请记住!”
悠悠真真切切地听着这几句话,又问:“可以说明白点吗?”
那个声音又幽幽说:“是劫是缘,是福是祸,自见分晓。”
悠悠就是猛然间惊醒的。放眼处,是阳光淡淡的父亲病房内,自己身边是静静沉睡的唐鹤礼。
原来真的是梦。可是,梦中的那个声音,那几个字,却清晰而真切。
五月六日,是她上辈子摔死的日子。这个日期她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但却骤然在梦中被提起,不禁让她惊心动魄。
唐鹤礼的眼睛慢慢睁开,又慢慢看向她。当目光触到女儿脸上时,他的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
悠悠把头靠过去,低切的问:“爹地,你醒了?你是不是想说话?”
殷切目光里尽是期盼。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对她说一句完整的话。
“呀……悠悠……悠悠……”唐鹤礼很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父亲喊自己的名字了!这是他住院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悠悠眼内刺痛,泪水滑落。
忍不住伸手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手,哭喊起来:“爹地,你叫我吗?”
“哟,呀,悠……”唐鹤礼直直望着女儿,再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说完这几个字后,他的嘴巴还是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数秒后才合上。
他已经可以断断续续说出清楚的词语了。虽然只能说一两次,但却已证明他已经逐渐好转。
悠悠喜极而泣,把头伏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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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海港静悄悄,港口的灯光却犹如巨兽警惕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海面上飘着一只小小的白色游艇。游艇上,白言初和玛丽端着酒杯坐着。
玛丽轻轻看了他一眼,劝道:“不服气是不是?没事,那个贱…女人的事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明晚你等着看好戏吧!”
白言初放下酒杯,冷冽地说:“那就有劳玛丽姐了。”
“会做得很漂亮的。陆飞那个人最爱的就是面子,假如那件事出了后,江心怡必死无疑。”
这时候,游艇内舱走出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泛亮的光头,铜色肌肤,一双眼眸矍铄有神。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左脸上一道灰白色刀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意思是,悠悠受到梦中神秘暗示,她重生之后或许只有五年的命。五年之后的五月六日(她上辈子的忌日),她或许还是要死。
当然,我大概不会写be,这个妞儿们还是放心吧。但是,悠悠怎么闯过那一劫呢?
第70章()
玛丽朝男人温柔一笑;“老公;坐。”
光头男微笑,揽住她的肩坐下。他就是“龙丰”老大耿乐天。
他望着白言初;蹙了蹙浓眉说:“白老弟,这次‘东兴’居然敢派人砍我老婆和我的恩人,就等于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不会就此罢休;我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去对付他们了。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白言初微笑点点头:“谢谢乐哥!”
“我还收到风;说警方准备开战一个专门打击‘东兴’的秘密行动;代号叫‘黑雷’。陈虎这几年太高调了,把毒品做得越来越大;你猜警方会容忍吗?假如这次行动成功;陈虎估计很难翻身了。”耿乐天又说。
玛丽又想起了点什么,说,“听说陈虎前几天杀了警方派进社团的一个卧底,还把他的内脏寄回给警局呢!所以警方的高层绝对生气了,一定会跟陈虎死磕的!”
白言初皱着眉听完这句话,心里微微一震。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悠悠遭受绑架的事。假如警方能撂倒陈虎,他自然也是乐意看到。
耿乐天叹道:“陈虎这个人做事太绝了,还真想看到他怎么死法?”
玛丽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接,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哦?很好!你们辛苦了!”
放下手机后,朝白言初笑道:“完成!”
白言初端起酒杯微笑致谢:“谢谢玛丽姐!干杯!”
三人的酒杯清脆地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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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香城的市民都在争着传递一个爆炸性新闻——江心怡玩“五王一后”性…爱游戏裸…照曝光。
虽然彩照上的江心怡裸…体已经被马赛克处理掉了关键部位,可还是能想象当时香艳而淫…靡的场面。其中更配有几个江心怡在高…潮时的**表情图,令人脸红心跳。
悠悠也在网上看到了这则新闻。看完之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在哪里?”
那边的男人轻柔一笑:“我就在你门口。”
悠悠听到他说话的语调,脸上微微一热。
其实平心而论,白言初最近还是变了一些。重生以来,他的变化其实还是被她看在眼内,记在心里。虽然她不太愿意、也不太敢相信他是因为她而做出改变。
两秒后,白言初颀长笔直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她正要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他却大步走了上来,伸手将她揽紧。
脸贴着他的羊绒背心,有种暖暖而舒服的感觉。他伸手去摸她的后脑,柔声问:“想我吗?”
悠悠又开始脸红心跳。他难不成会有透视眼,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
感受着这股久违的温热气息,呼吸着他身体上特有的气味,她还是感到轻微眩晕。
白言初揽过她的腰说:“我陪你一起去看你老爷子,走。”
“对了,你妈妈呢?好些了吗?”她忍不住问。
他跟她一起往外走,说:“已经出院了。她不想住在医院里,想回家住舒服一点。”
悠悠有些担心地说:“多陪陪她。”
他却伸手轻轻掐她的脸,不怀好意地邪笑:“最好有个儿媳妇天天陪着她。”
悠悠脸颊微红,低下头不看他,并换了一个话题:“白言初,江心怡那件事是你派人做的吗?”
白言初抬起她雪白的下巴揉了揉,笑道:“悠悠,从今以后,我们的世界只有我和你,不会再有其他人,其他事。”
悠悠出神地望着他幽黑的眸子以及他嘴角飘扬的笑意。这真的是自己熟悉的白言初?
他这样的变化,她居然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搂紧她,视若无人般地吻了吻她的脸和唇,深深说:“悠悠,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悠悠突然间好像坠入五彩迷雾一样,被他拉上了车还不自知。
他的话,他的温柔,会不会是拌上着蜜糖的毒药?
当看到开车的人不是钱强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时,她才回神,问:“钱强呢?”
钱强应该是那种风雨不改、忠于职守的人才对。但现在去了哪里?莫非请假了?
白言初见她感到吃惊,就说:“钱强辞职了,前两天突然提出来的。现在人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他不是一直对你很忠心的吗?”悠悠感到疑惑不解。
白言初却眸光犀利起来:“我一直怀疑钱强的身份,感觉他不是个普通人。这种感觉,自从你上次被绑架后我就有了。”
钱强不但能力超群,更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机智和神秘的出身背景。
车子在前进中,悠悠问:“什么意思?那他会是什么人?”然后又开玩笑地说,“他不会是什么电视剧里说的那种什么卧底吧?”
“还真有可能。”白言初浅浅一笑,笑意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悠悠一惊:“那他是哪方面的卧底?”
白言初轻叹:“很难说。哪方面的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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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礼逐渐恢复说话能力让医生很振奋。当白言初陪着悠悠到了病房门口时,就看到一个金发男医生在和林如月交谈。
悠悠急忙走过去问:“月姐,我爹地今天情况怎样了?”
林如月惊喜地说:“你爹地恢复能力还不错!麦博士说这样下去有望完全恢复。”
而一边金发碧眼的麦博士也是满脸微笑。
但当林如月见到继女的肩膀被白言初的手搭着时,又是一脸的不悦,说:“悠悠,你怎么还是敌我不分?”
白言初却先了一步笑道:“月姐,悠悠会跟我复婚的!这个是老爷子也亲口答应过的!”说着,一手揽紧身边女子的纤腰。
悠悠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们还是进去吧!”
白言初却望定林如月,带有警告性地轻笑:“还有,别以为绑架我生病的妈妈,就是最佳方法!华安的代理总裁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以当得了的!”
林如月气得浑身发抖,很想驳嘴却最终沉默,掉头哼哼唧唧地走了。
悠悠急忙扯了扯白言初的衣袖,说:“下次不要对月姐这么说话!”
“但他们带走一个生病的女人,把她扔在一个又冷又脏的老房子里挨饿,是不是也很没人性?悠悠,这笔账我不会忘记!”白言初却狠狠冷笑。
悠悠看得出他眸内翻卷的恨意,就劝道:“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华安!他们一直认为你对我爹地不忠心,联合江心怡一起算计我爹地的家产。”
“那你已经相信我了吗?”他抱着她,再次吻了下去。
他居然在病房门口还不放过自己?悠悠极力躲避,却还是被他的吻压了下来。他吻得深入且温柔,缠绵中含有不舍,让她浑身发热血液翻滚。
松开她之后,他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玩味轻笑:“你为我心动的样子最迷人!我喜欢。”
凝望她的眼眸里,尽是幽深的柔情和一抹炙热的专注。悠悠有些不敢迎接他的眼神,就低头说:“进去吧!”就带头进了父亲病房。
林如月正在给坐起来的唐鹤礼喂水,见到拥吻一番再进来的他俩,就板着脸孔。
唐鹤礼慢慢看到了进来的人,当看到白言初时,眼神一定,张嘴说了句:“阿……阿初!你……你来了?”
还是使不上劲,猛喘起来。白言初上前说:“老爷子,对不起!”
悠悠愣然望着他,然后再望望父亲。
唐鹤礼摇摇头,深叹一声,然后轻轻举起右手,叫女儿过来。悠悠走了过去,一手握住他的手。
父亲的手紧紧握住她,好像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灌进她体内一样。悠悠含泪说:“爹地,你可以说话了我真高兴。”
白言初看定唐鹤礼,冷清地说:“老爷子,那天是江心怡约你去公墓的吧?”
唐鹤礼神色顿变,嘴巴僵住,呼吸也急促起来。林如月见状怒不可遏,朝白言初喝道:“你还好意思提?都是你和那个贱货害的!”
“是,她。”唐鹤礼用力的说,脸色极其难看。
悠悠忍不住在颤声问:“是不是她推你下去的?”
唐鹤礼闭上眼,点点头,嘴里艰难的说:“是她……她推、推我下去!”
白言初点点头:“那就好。”
警方也说过,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唐鹤礼本人。只要他说出谁推他下去的,就绝对有利于解开真相。
林如月叫了起来:“我们要报警!抓那个贱人!一定要抓她!”
悠悠走到白言初身边,抬起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江心怡那件事正闹得满城风雨,估计陆飞一定会暴跳如雷了。接下来,又有什么等着江心怡呢?
“不做什么,看好戏!”白言初淡淡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你们都弃我而去了?怎么没看到某些人积极的留言啊?
哭死!人都回来啊!
下面情节虐中有宠,悬念迭起,都给我滚回来看文啊!
第71章()
根据唐鹤礼的口供;证实江心怡是推他下台阶的人。警方得到这个重要口供后;就准备着手去抓江心怡回来。
可就在这时,电视台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江心怡被数名不明男子暴打;从二楼阳台跳下才捡回一命,不过结果摔伤骨折。
看到这个消息后,悠悠惊异地问身边的白言初:“这个也是你叫人做的?”
假如是;他的手段还真是够狠。
他却轻轻抱过她,从她端着的一小盘葡萄里抓起一枚葡萄送进嘴里 ;笑道:“这个与我无关!
绝对是某个丢尽了男人面子的恶少做的!他的女人玩‘九王一后’;他不气得炸肺了?”
江心怡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但总也受了伤住进了医院。悠悠虽然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想到这里还是心里波涛掀起。
假如江心怡适可而止;一切将会平静许多。唐鹤礼就不会受伤住院,她自己也就不会被人暴打。
到底谁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呢?是上天?还是自己?
他将她搂入怀内。她把脸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坚实而清晰的心跳。
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他身体的气息,迷恋他抱着自己的感觉。
她还爱着他。这是她重生后百折千回之后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有些事两生两世都没有变过。一如他和她的纠缠,她对他的眷恋。
白言初,我重活一世却依旧逃不掉你。我是不是要认命?
也许,她只有淡然接受重生后的一切命运安排。包括欢乐和痛楚。
他轻轻抚摸她脑后长发说:“过几天你爹地就可以出庭作证了。只要他稳得住,江心怡的罪名就能成立了!”
她闭着眼把头深深埋在他怀中,享受他怀内的暖意。
“悠悠,嫁给我!三天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悠悠心里一抖,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在舒张,感觉到眼泪蔓延了双眼。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后颈,温热气息涌来,“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一次的!”
在泪水再次泛滥前,悠悠颤声答应:“我答应你。”
既然不能逃掉,还不如选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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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十点,在香城著名风水命理师欧阳婉音居士的办公室内,白言初正静静坐着。
而他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身穿一条墨绿色旗袍,剪着齐脖短发。面容秀美端庄,一双明眸闪动着一股清灵之气。
她就是办公室主人欧阳婉音居士。她从事研究风水命理学多年,还精通各种算卦,所以很多权贵人物都与她结为好友,让她给自家子女起名,或者让她给自己的居家风水提出合理建议。更有许多人频繁上门求助,请她解答一些时运的困惑。
白言初素来是不信那些风水命理的,但最近却很想听一听这方面的相关知识。人的心境往往会在一念之间颠覆。他就是。
因为,一直以来有一个心结绑在他的心间。
于是终于开口问对面的女人:“居士,我一直在做一个噩梦,百思不得其解,请问到底意味着什么?”
欧阳居士优雅地一笑:“噩梦?是不是跟死亡有关?”
“是的。”白言初点头。
“等等,是梦到你最在乎的人死了?”欧阳居士很认真地问。
白言初有些尴尬,就答道:“是的。”
悠悠摔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梦,依旧让他难以忘怀。渐渐地,他不愿相信这是一种巧合。或许,这个梦蕴含着什么。
“谁?你女朋友?太太?”
“是我太太。”
“那个梦说什么?介意讲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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