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礼拧了拧拳头,逼视着那个年轻人硬硬冷笑:“白言初!假如你敢对我有半点叛逆之心,我让你立刻消失!”说罢转身走开。
但是这时他却看到了楼梯那边站着他的女儿。
他浑身一震,叫道:“悠悠?你……”
悠悠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爹地……”
跳下几级楼梯,她伸手抱紧父亲。唐鹤礼的眼圈也红了,喃喃道:“对不起,宝宝!爹地对不起你!爹地不是有心的!但是,你相信我,江心怡真的不是你姐姐,我可以跟她去做鉴定的!”
“爹地,没事了!不管你做错过什么,我都永远爱你!”悠悠泣不成声起来。
不管怎样,对于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她永远是爱多于恨,宽容多于苛责。
唐鹤礼松开女儿,然后恢复了冷清的神色对那边的白言初说:“阿初,江心怡的事,你必须摆平!”
白言初却傲然浅笑:“老爷子,所谓疑人不用!您刚才已经怀疑我了,又如何放心交给我去做?”
悠悠心里一震,突突直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男人如此高傲地对自己父亲说话!
难道,他所有的忠心真的都是伪装的?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他现在彻底撕下了他伪善的面纱?
“你什么意思!我的话是不是也不听了!”唐鹤礼又发怒了。
“老爷子,有些话也许您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白言初不紧不慢地说,嘴角也一直勾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我帮华安也干了很多事了,现在却还是得不到每个人的信任和肯定!我也是个人,我不是神,听到某些难听的话我也会难过的!所以,我觉得我要跟您提一些条件,才会继续安心帮华安,帮您老爷子做事!”
悠悠闭上了眼。她顿感周围的气氛冰冷得可怕,因为那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染冷了空气。
“好!很好!白言初,原来你一直都有着这种心思啊?好吧!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唐鹤礼虽然很气,却还是忍着性子问那个傲慢的年轻人。
白言初笑了笑:“让我下星期就跟悠悠复婚!”
悠悠心里一炸,浑身的血液往上翻涌,脸上竟然热烫一片。
唐鹤礼却冷笑:“你是在逼我啊?再说,我现在怀疑你跟那个江心怡还有这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你一天不跟那女人断,我一天不让悠悠嫁给你!”
“您不可以出尔反尔的!上次您说过,只要我能弄好游乐城的事,您就给我一个大惊喜!而我就想要唐悠悠!”
悠悠死死咬着唇,很想大声喊一句。可是,浑身却没有了力量。
唐鹤礼却狠狠说:“可现在我发现,你帮江心怡瞒着我那么多事,所以你的忠心有待质疑!我要临时改变主意了!”
白言初眉头一挑,阴冷一笑,“反正您的女儿我要定了!到时候很多事由不得您决定!试想一下到时我向告诉媒体,江心怡就是您的私生女,还试图跟您相认与您争夺家产,您到时会有何反应?”
唐鹤礼气得眼珠子都跳了出来,指着他那俊雅清冷的脸,狠狠道:“什么德行?我不求你!我自己摆平!”
白言初却似乎看穿他心思,笑得怡然,“老爷子,您就算宰了江心怡我也不会眨一下眼。我跟她早就属于过去,她对我而言就是过眼云烟!我目前只在乎我想要的东西!”
“爹地……”悠悠浑身发抖,把脸贴在父亲怀中。
这时候,年叔悄悄闪现,望着唐鹤礼沉沉说:“老爷!我什么都听到了。我也不同意您亲自动手去处理江心怡的事,万一有闪失,媒体绝对不会放过您,说您为了不跟一个私生女相认而冷血无情!所以,此事还是交由白先生去处理较为适宜!”
唐鹤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客厅里的气氛凝固了,时间一秒一秒冷冷滑过。
白言初冷冽地说:“老爷子,江心怡恨死您,绝对不会当面跟你交流的,更不会接受她不是你亲生女儿的事实。但我可以逼她接受事实,这点我会想办法。我已经叫人从柯老二那边抱走了江心怡的女儿了,当然是趁江心怡不留意的时候做的。”
他是想通过小孩来威逼江心怡接受这个事实。
最终,唐鹤礼眼神一亮,表态道:“好!我会让悠悠跟你登记结婚!你最好尽快处理好,叫她不要缠着我!”
白言初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谢谢老爷子了!”然后转身走开。
悠悠却伏在父亲怀中,许久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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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白言初去了一趟江心怡的寓所。而江的小女儿妮妮已被他藏了起来。
他一来到就直接告诉她,唐鹤礼并非她亲生父亲。可江心怡无法接受,情绪爆发。
那时,她的小姨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她说这是江心怡的养父留给她的东西,从未打开过,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打开。
打开木匣子后,里面也有一个日记本。小姨把日记打开,看到上面全是江心怡养父写的东西。其中有一篇写到她真实的身世。
原来,当初他一直暗恋江彩萍。并得知江彩萍跟唐鹤礼分手后有孕,但后来被逼打了胎。失去一切的江心怡天天借酒消愁,生活更加放纵。有一晚,喝醉的她被几个小混混拖进了小巷子污辱了。后来是江心怡养父发现衣衫不整、坐地大哭的她,把她领回家休息的。
后来,江彩萍跟老实的哑巴结婚了。婚后三天,她就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所以说,江心怡的生父,应该是那几个j□j了她母亲的小混混。不是唐鹤礼,也不是哑巴。
看完日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江心怡更是哭喊几声,然后晕厥过去。
醒来后,白言初告诉她,假如她敢贸然去找唐鹤礼,将再也见不到她的女儿。江心怡当即答应,以此作为让白言初答应明日中午放回她女儿的条件。
白言初回到唐家,唐鹤礼问他:“阿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白言初清冷地说:“很难说。但我会叫人看紧她的,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您和悠悠。”
唐鹤礼微微点头,眉头然后轻轻一蹙:“我已经答应将悠悠再嫁你一次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伤害她。否则,我要你死得很惨!”
白言初勾唇浅浅一笑,“老爷子,悠悠只能跟我在一起!难道您希望她跟柯老二?”
唐鹤礼喟叹:“我年轻时代犯过错,负了一个女人,让她受尽苦。可是,我不希望一切报应在我女儿身上!”
然后又望着白言初说,“如果江心怡就此罢休,我也不会过分为难她了。毕竟,我还是欠她母亲一笔感情债。我不把她逼太绝,也算是为我的悠悠积点德吧!”
白言初却问,“老爷子,我跟江心怡之间的一切,您不是很想知道吗?”
唐鹤礼直直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白言初语调低沉地说:“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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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分,悠悠从公司走出,到了楼下。就在她低着头走向大门时,后面就传来同事阿moon的喊声:“悠悠!走那么快?”
悠悠回头,笑道:“moon”
“刚才我们正商量要不要去吃印度菜呢!怎样,一起?”moon热情地邀请。
悠悠略想一想,最终还是拒绝,“嗯,我有点事不去了,你们去吧!吃得开心点!”
不知为何,今天一早起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来到办公室冲咖啡的时候就洒了满桌子,然后中午起来吃午饭的时候还被桌子一角刮花了裙子。
这种感觉非常罕见,但来得汹涌。
她还记得自己母亲去世的前几天,就是这种感觉。莫名的慌乱,莫名的心绪难安。
所以,她很想赶快回山上一趟,陪陪父亲。只有见到他老人家,自己心里才会安定点。
开了车,一路往西南。半小时后,上了山道。
唐家大宅的院子今天格外宁静,只有数声鸟儿啼叫。开门的门岗朝她点头致意后,她就放慢车速,将车停到别墅门口。
一下车,管家年叔就走出大门,对她说:“悠悠,你爹地给你电话了吗?”
悠悠一愣:“没有啊!怎么了?他人不在家?”
年叔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担忧:“三个小时前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走了。”
悠悠浑身一颤:“什么?出去了?还没回来?”
难怪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心神难定,原来父亲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我打了他手机好几次,没人接!什么事呢?他很少一个人出门的啊!”
唐鹤礼几乎不做这种事,不交代一声就出门了。而且,他一个人开车出去,让人感觉更有蹊跷。
谁约他出门的?悠悠感到惊异至极。
“年叔,谁打电话来的?”
年叔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说!我查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用那种公用电话打来的!”
悠悠反应过来了,急切地说:“年叔,我担心我爹地应该出事了……”说到这里,浑身都软了。
第64章()
养和医院的急救室外;悠悠和年叔、林如月一起苦苦守着门口。而白言初就站在一边;神色冷寂地听着两个警察在询问一个中年男人。
他是天水墓园的一个清洁工,就是他最早发现唐鹤礼昏迷在墓园的台阶上的。
一个三十出头的帅气警察问;“谢先生,你发现唐鹤礼先生的时候在哪个地点?”
“天水墓园的台阶下!当时唐先生已经昏迷,额角流血了;眼镜摔烂!但是还有呼吸!”
“您发现他的时候,确切时间是?”
“下午五点十九分!”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发现他还有生命迹象;就赶紧叫人一起送他来医院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大有钱佬啊!”
警察点点头:“那你有没有听到某些不正常的声音?比如打斗?争吵?”
“没有啊!一直很正常;我没听到什么声响。”
“谢谢!”
男人走了之后,白言初问那个男警察:“廖sir;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廖sir轻叹;一脸的惘然:“也许是有人特意约唐先生去墓园的,然后就把他推了下去,导致他受伤昏迷!法证的同事已经去现场采证了,相信会有好消息。”
白言初垂下头,眸内掠过一丝暗色。手轻轻握成拳头,剑眉也渐渐拧了起来。
又是天水墓园?
他突然转身,走到悠悠和林如月面前,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林如月眉毛一挑,讥讽地说:“你现在该很开心吧?”
白言初故意听不明白:“月姐什么意思?”
林如月冷笑:“老爷出事了,就是你最盼望的!你就是巴不得他倒下就可以将他取而代之!”
悠悠却烦躁地叫道:“不要说了。”
林如月吓了一跳,这才转过头收了口。
悠悠冷笑,“这里需要安静!”
白言初望向她说:“我去一下就回来!”
悠悠没有看他:“嗯。”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对他保持着距离。因为她不想看到他,也害怕看到他。
他们的婚期已被唐鹤礼定在下周三。也就是说,除非她到时离开香城,否则就到时候只能跟他复婚了。
看来,他已经懒得戴假面具了,索性就显露出狼性凶残霸道的一面,逼她就范。
父亲对她说:白言初果然有点变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不会完全反叛。毕竟,我看得出他还是在乎你。
呵呵,他在乎她?悠悠觉得好笑。他最在乎的是,除了华安的总裁位置和无限财富,还有什么?
感情?他早已经把它视为脚下的烂泥了。
白言初走了不久,黄一翔也赶来了,不过卸下了警察胸牌,应该是下了班。他一见到悠悠,就过去安慰道:“悠悠,没事的!我相信他很快会醒来!”
林如月开始哽咽了:“黄sir;你一定要帮我们啊!鹤礼被人害了,一定是被人害了!一定是有人想他死!”
“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黄一翔温和地说。然后又问,“这两天他有没有见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接到什么不正常的电话?”
林如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今天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就一个人匆匆出门了。但是,那个电话是公用电话来的。”
黄一翔点点头:“好,下面的伙计会去查的!这个线索很重要!”然后又往周围看了看,“嗯,白言初先生呢?”
悠悠答道:“他有事出去了。”
“哼,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才走开的!”林如月狠狠冷笑。
悠悠没有言语,但心底却波涛汹涌。
白言初会去哪里?难道真的是因为心虚而选择离开?还是他知道谁是凶手?
这次父亲出事的地点跟自己出事的地点是一样的,不是一种巧合吗?
江心怡?难道又是那个女人干的?
她既然知道了她自己不是唐家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咬着唐家不放?
这才是让悠悠害怕的地方。因为一个人一旦疯狂起来,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江心怡假如一心要报仇,那绝对是等于魔鬼进了唐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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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初用力推开江心怡寓所的大门,大步跨了进去。一边的小姨抱着孩子,浑身哆嗦,不敢多发一言。
“江心怡呢?人呢?”白言初转了一圈发现没看到想找的人,就走到她面前冷冷问。
小姨颤颤答道:“没回来过!昨晚到现在就没回来。”
“昨晚到现在?”
“言初,她一定又惹事了!我就劝过她的,她不听啊!言初,我昨晚一直做噩梦,梦见她再也回不来了……这孩子她无路可走了!”小姨抱着孩子抽泣起来。
这个善良朴实的女人,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外甥女走上了不归路。
白言初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她怀内的小妮妮脸上。可爱的女婴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然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做孩子真好,浑然无知,无忧无虑。他心里感叹。
“言初,你……你放过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小姨见他直勾勾望着孩子,心里有些发毛,就求饶道。
他却温和地说:“萍姨,带孩子走吧!收拾一下,不要住这里了。我明天就安排你们的新房子。”说罢,他的手轻轻在女婴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捏。
突然之间,心底一股暖意流入。也许,这就是孩童给人的力量。他们都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无邪的一群人,往往可以驱散人们内心的阴暗和戾气。
假如对孩子都下得了手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小姨拼命点头,之后又问:“那,心怡会有事吗?”
白言初却冷清地说:“萍姨,你对她付出够多了,你就是她的另一个母亲。可惜,她负了你。以后别想着她了,就当没这个亲人吧!好好抚养孩子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到外面他打了钱强的电话:“你在哪里?有没有那个蠢货的行踪?”
钱强失望地告诉他:“风筝断线了!失去行踪了。”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白言初冷峭的笑了笑:“风起了。”
钱强有些不明就里,就问,“风?”
“给我整个香城去找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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