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她的孩子,她那么舍不得都给他了,他还要怎样?
“还有一样你没有给我。你的灵魂。”他站起来拍拍手,顿时有两个人推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莫德将军。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但是他老了好多,花白的头发随意的披着,脸上也有着未干的血迹,身上更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
“这个人,你认识?”
穆棉一笑:“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你的岳父。”
赵轻扬被击中要害了。但是他只是深呼了口气,然后继续轻笑到:“你好像忘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不是我父亲。”
莫德脸上闪过一抹忧色,穆棉当作没看到。“如果你想用他来威胁我,确实做不到。”
“看来,她为了男人已经不想要你这个父亲了。”这句话他是对莫德说的。穆棉正想反驳,她只听到一声哀嚎,穆棉感到子麒将她的双眼蒙住,穆棉拨开他的手看到断了头的莫德的躯体,血喷到了赵轻扬的身上,红的刺眼。而莫德的人头就在穆棉的脚下,穆棉大叫一声,跳到子麒身后。
子麒感到穆棉的颤抖,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就吓晕过去吧。他放下剑,跪在赵轻扬面前,子麟看到大哥这样连忙也跪了下来。
“皇上,您应该也发现了穆棉根本不是丽莎娘娘,她曾告诉过我只不过因为借了娘娘的尸体,所以才惹来了这些误会。皇上。。。。”
赵轻扬打断他的话:“所以,我还要她的灵魂。”
“但是皇上,她并不是丽莎娘娘啊!”
“我知道!”赵轻扬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吼一声。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是为了丽莎,好吧,他承认他爱丽莎,但是他也爱这个女人,他如果不爱她,会在知道她要成亲后立刻赶来埃利吗?会日夜想着拥她入怀吗?会想她的笑脸,想她做的蠢事,想她说的每一句话吗?
“皇上,虽然我们没有行婚礼,但是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现在她是我的妻子。”穆棉盯着赵轻扬,多希望他那孩子气的一面能出来,那时候的他是多么善良,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像一个野兽,完全没有人性。
“肖子麒,你似乎忘了你祖训了。你们肖家世世代代是我赵家的奴才,现在你既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
卑鄙!无耻!混蛋!
穆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真的不想激怒赵轻扬,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击溃了以前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她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男人,既然为了达到目的运用一切手段。
“杀人、威胁、现在开始用你的皇权了。赵轻扬,你就是这样讨女人欢心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楚木棉这一辈子绝不会爱上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你将我关十年、二十年。我依然不会和你有任何关联。我的心也会一直只属于肖子麒!”
再大的打击也不过如此,一年的冷漠,突然的逃离,然后知道她要嫁作人妇。打击一个接一个,现在却是最痛的时刻。而他,只有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了。
“很好,你这番话说的好极了。”赵轻扬哈哈大笑。“来人啊。”
木棉看着走进来的人,手里拿着药瓶。
赵轻扬对肖子麒:“如果你还当你是安普人,就应该知道皇上有权利要他任何臣民的性命。看在你肖家世代忠良的份上,现在本王赐你一死。”
木棉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轻扬,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他真的要她恨他吗?真的要做到这么绝吗?
“子麒,你不要喝!”穆棉的泪已经流了下来,她拉住他的手满脸都是哀色,天啦,让心爱的人在她面前死去,她难道又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吗?!
“大哥,你想清楚!”
赵轻扬看着这一场闹剧,好想自己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殊不知他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肖家世世代代是赵家的奴才,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就想太阳从东边升起一般。
子麒端起药瓶,突然笑了,凄然一笑,令穆棉的心都碎了。死,从来都不是他畏惧的,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贪恋生命的美好。
“天啊,求求你了。如果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句悲鸣从穆棉口中出来,两个男人都是一僵,一人为着她的深情,一人为着她的寡情。
“大哥,我们搏一搏,也许能够冲出去!”子麟护到穆棉左右,她现在的情绪十分不稳定。
“搏?”赵轻扬摔了酒瓶,大笑:“就凭你们?”
“不,凭我中原举国之力!”一直在大厅休息的崔临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声音不大,但是听到的人都浑身一震,他的意思既是要和安普为敌了。
赵轻扬是断没想到崔临风也在这里的。他是等到事态稳定后才进的院子,那时候崔临风已经受伤,正在大厅内休息。
毕竟是一国之君,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这不是皇太子吗?您怎么受伤了,来人啊。”他脸上虽笑着,可是眼底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如果他也参与进来,事情就不太好办了。“快替太子清洗伤口。”
崔临风摆手:“还是免了吧,您应该知道子麒是我一生的挚友。还请皇上看在我的薄面上,高抬贵手罢。”
赵轻扬思虑良久,说:“但您也应该知道他是我安普的人。”
正文 22。分别
“我知道。但是还请问皇上,我朋友犯了哪一条哪一宗罪?”中原从来都是法制社会,虽然一些贵族的特权还在,但是任何罪行的下达都必须有相应的法律条款。
轻扬冷笑:“这可不是在中原。”
“如果皇上这样无理取闹,那我也只好向父皇告知我在埃利今晚的遭遇了。”
子麒不想事情弄的更大,他正想出来打圆场,哪想到这赵轻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场误会,要知今晚皇太子在这里,怎会打扰。不好意思,本王先告辞了。”
他话落,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穆棉的眼睛一直低垂着,不敢和他对视,只有这时候才敢看他一眼。轻扬那如深井一般的眸子锁着她,笑着说:“风儿一直嚷着叫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风儿。。。风儿。。。。
“你要好好照顾他,也不枉。。你和丽莎相爱一场。”
心再一次被击中,赵轻扬再难掩伤痛,转身怒吼道:“回安普!”
四人看着院中的惨景久久无法言语,最终还是子麒轻叹口气:“木棉,你照顾临风休息。子麟,我们收拾一下吧。”
木棉想过去扶崔临风,但是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好不容易对她建立起来的些微的好感,在看到她对自己父亲的尸体的冷漠时又瓦解了。他不知道子麒为什么会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赵轻扬既然会为了她千里迢迢跑来。论相貌,她不及佩瑜,论人品,她怎么也比不上善解人意的红儿。
穆棉看到他看她的眼神满是不屑和鄙视,知道他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归罪于她身上,她不想辩驳,只是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于是疲惫的说:“如果你不需要我,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里,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多么快,那些人曾经站在大厅里听子麒说话,一大群人,现在全变成了尸体。还有她这个身体的父亲,他既然在她面前被砍掉了头颅。虽然在前世她没少见过死亡,但是当自己身边的人因她而死的时候,她还是不寒而栗。赵轻扬究竟是多可怕的人,现在可见一斑了。
她突然又想到了子麒,今天原本是两人大喜的日子,却遇到这种事,他会怪她吗?就算不怪,至少心里也不会舒服吧,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安慰安慰他,至少不应该这样躲起来当乌龟。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子麒房中的灯光,窗纸上倒映出三个人的身影,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凭着职业素养,穆棉觉得这三人在说的事情绝对和她有关。穆棉放慢脚步,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大哥,你真的舍得离开木棉,回到安普?”是子麟的声音。
“嗯,我等会自会向她道别。”
他要走?那她怎么办?她想立刻冲进去向他问个究竟,但她还是忍住了。
三人沉默一段时间后,崔临风虚弱的声音响起来:“那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我想让她和你们一起去中原,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子麒顿了顿,对崔临风说:“临风,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她,但是你知道我对她。。。。所以在这一段时间里还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穆棉听到一阵心寒。
崔临风没有声响,倒是子麟叫了起来,他还是这么急躁:“大哥,我对医术一窍不通,你要我去中原去经营药铺子还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回安普。再说你也知道我和大嫂处不来。”
子麒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三弟,你现在已经成年了。现在肖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有一天我们肖家真的无法再在安普生活下去,中原的店铺将是我们肖家唯一财富。至于红儿,她有我们肖家的后代,我们肖家的希望就在她身上。”
他这一番话句句在理,子麟也无法反驳,房里又安静下来。
穆棉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房的,她虽然知道如果不是肖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是不会抛下她的,但是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这次别离,以后见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了。
她心里想着这些心里又是一阵苦涩,如果她不去参加什么米妮公主的婚宴就好了,这样她现在应该已经偎在子麒的怀里,美美的睡过去了。可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直到听到门开的声音,才知道脸上已经湿成一边,连忙抓着被子胡乱擦脸。
子麒点亮了灯,他坐到床沿上,看着背对着他的穆棉,不知道如何开口。命运好像将他们当做玩偶,一次次的相遇,然后分离,让他们品尝着幸福与痛苦。
他摸她的脸,口中不自然的逸出了她的名字:“木棉。。。”
她以为他唤她,睁开眼。子麒见她醒转过来,笑了:“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没睡。”她还是背对着他。“我刚刚去找你,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他的手僵住了。
“我们要分别了。。。是吗?”她的声音在颤抖。听到这句话,子麒的心像被狠狠的纠了一下,生疼。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轻轻的攘过她,她很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两人这样抱着,好久都没有说话。
“临风说,你要他帮你转一句话,那句话我收到了。”他轻啄她的额头:“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他抬起她的下巴,直看着她的眼睛:“只要我肖子麒还活着,等我,回来娶你。”
她点头,狠狠的点头,泪不经意的又流了出来。子麒最怕见到她的泪水,心疼的为她擦泪:“傻瓜。”
分别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这次分别两人除了伤感以外更多的是对两人以后见面的憧憬。穆棉甚至在上车的时候微笑的和子麒招手,她坚信着两人一定会幸福。
很多时候穆棉是很乐观的人,正是因为她有着很强的心理素质,所以她才可以熬过在宫中那些悲苦的日子。她总相信一句俗烂的话——明天会更好,因为只有这样她今天才会有活头,盼着明天,然后一天天的活下去。
正文 23。红儿
崔临风看着春光满面的穆棉,完全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他们一行是随着崔临风的官队回中原的,这还是为了安全考虑。子麟和红儿在另一辆车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什么交谈,倒是休息的时候子麟会到她车上来找她说话,要不然这一行真要把她闷死了。
渐渐到中原了,崔临风觉得有些事还是有必要和她交代一下,毕竟她是好友的心上人。于是在僵持了将近一个月后,某人终于开口了。
“到中原后你想住在哪里?”两人正在车内吃饭,穆棉听到他说话,愣了好久才回答:“我有没有选择?”
崔临风不耐烦的回答:“肖家在中原的宅子或者皇宫。”
穆棉想想,她自然是不能和红儿住在一起的,她知道红儿不喜欢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要她住到皇宫里,她又觉得有点别扭。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崔临风下结论到:“你住清心阁吧,子麒在我那留宿,一直住那里。”
穆棉正想说什么,崔临风立马打断她的话:“清心阁是我在皇宫外的寨子。”
穆棉松了口气。
到中原的时候,穆棉已经累的不行,她现在想的就是直接找张床,扑上去睡就好。她刚下车,子麟就跑到了她面前。
、w、“你要不要去肖府?”
、r、“不了,我去清心阁。”
、s、子麟有点不高兴:“你去太子那做什么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h、穆棉特别讨厌他现在说的话和表情,接口到:“我现在住肖家又算怎么回事啊?”
、u、子麟见她恼了,声音软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大哥一直还是介意你和太子的。但是他知道你肯定不愿和红儿在一起,所以才。。。。”
穆棉这才知道子麒的良苦用心,他是时刻在为她着想的。从一开始不肯向她表白,只是因为怕让她做妾为难了她。到后来虽然心里苦极还帮她找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再到现在因为自己已经娶亲而逃离她,到对众人说的那句“娶她为妻”。他对她的情意如此之深,她现在才突然醒转过来。
一边的崔临风早等不及,催到:“上车啊。”
穆棉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还是住肖府吧。”因为她早已是他的人,就算他们没有成亲,她的灵魂已属于他。
崔临风有点受打击,但还是硬邦邦的说:“随便你。”
穆棉上了子麟的马车,自然而然要面对红儿了。红儿眼睛瞟了她一下,似有似无的表情,穆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但还是礼貌的给了她一个微笑。
“好久没来中原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子麟看着窗外热闹的人群感叹道,他的个性偏孩子一点,话多,急躁,看到什么新鲜事都要聒噪一番,但总的来说穆棉还是挺喜欢他的。他回转身问穆棉:“你觉得中原怎么样?和我们安普比起来。”
穆棉实事求是的说:“比安普繁华很多。”
子麟有点受伤。“但我还是喜欢安普。”
穆棉听到,心里也有点颤动。小时候她学的第一篇课文就是《我爱我的家乡》。她一直记得这么几句话:我爱我的家乡,我爱我的祖国。很小的时候她并不懂所谓的“爱”到底是什么,后来慢慢长到了,第一次离开家乡,第一次出国。看到身边的灯红酒绿的时候最想念的却还是自己那并不富裕的祖国。
子麟看她有点伤感,连忙转移话题:“好男儿自在四方,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今晚我们去听戏怎么样?我听说过中原有一种唱法十分好听,以前肖家还专门请了一位中原的戏子到家中给父亲做寿。”
他说这些全是对着穆棉,完全已经将一边的红儿当做隐形了。穆棉自是知道他是在无形当中树立自己的地位,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只得说:“我今天真的累了,要不你让姐姐陪你去吧。”
红儿想忍住,但是她道行毕竟不深,虽没说什么,但是嘴角却弯了起来,完全是一副鄙夷的表情。
子麟看到,心里对她的成见越深,他自言自语道:“那我还是睡觉吧。”
子麟并不恨红儿,其实对于下人他根本不会花多少心事,肖府的丫头这么多,他哪记得这么个人。只是有一件事让他记住了这个女人,并且从那件事以后,他对这个女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那时候他不过十四五岁,正在后院练剑,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阵哭声。子麟本来就喜欢看热闹,连忙收了剑躲到后院通往厨房的门后,他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丫头正在打一个烧火丫头,那个被打的丫头不过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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