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邪妃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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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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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不信,以顾惜若聪颖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会无法从他方才的话语中,联想到些许蛛丝马迹。

    如今却这么明目张胆的询问他,用意究竟何在?

    “想到是一回事儿,听你亲口说的,又是另一回事儿。”顾惜若很好心情的解释,“若是我所想的,跟事实有所出入,从而影响了我的判断,将来出了差错,我找谁哭去?”

    骆宇微怔,显然没想到,她竟会实事求是到如此地步。

    可一想起以往她常说的一句话“我从来只用事实说话”,似乎又觉得,这样的“实事求是”也是可以理解的。

    垂眸想了想,他还是觉得有点困难,便也转换了一种方式,直截了当道:“王妃,您有什么不明白,直接问微臣吧!”

    这样,也免去他无从开口的尴尬和为难。

    顾惜若自然是求之不得,想也不想就开口问道:“你说,佘映雪是无辜的,到底怎么个无辜法?要知道,她可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想要借此机会栽赃到王爷身上的。”

    骆宇轻叹了声,摇摇头,似是对顾惜若的判断极为不赞同,“王妃,若是当日与映雪公主……的是王爷呢?”

    “不可能!”顾惜若果断截断他的话。

    段天谌是个怎样的人,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若真要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被算计还是出于其他的原因,第一时间就会把人给灭口了,哪里容许佘映雪还挺着大肚子四处蹦!

    只是,话一出口,一些东西就立即窜入她的脑海里,像是附和骆宇的话,来反驳她自己的判断般,那些话鲜明到犹如画面,不时播放在她面前。

    她的脸色,竟也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王妃,您怎么了?”骆宇时刻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在听到她那么果断的否决后,心里蓦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就被她难看黑沉的脸色吓到,暗暗反思起方才自己是否说了什么出格的话。

    按理说,就刚才那句,应该不至于让王妃惊吓如斯啊!

    毕竟,这个王妃的胆量和心理承受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否则,也不会在说起这些话时,会如此毫无顾忌。

    就在这两人的沉默中,时间无声流逝。

    半晌后,顾惜若才猛然回神,只那眉头拧成疙瘩状,似是被什么忧愁和疑惑困扰。

    她慢腾腾的坐回到椅子里,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指甲因用力的挤压着檀木而变得扭曲,她却浑然不觉。

    良久后,她才抬眸,有些迷茫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你确定,你看到的人就是王爷?”

    骆宇怔了怔,本来以为,能让她陷入如此沉思苦恼中的,不是幕后指使此事的人,也应该是如何去找寻事情的真相。

    却不想,她竟然是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可几番思量之下,他顺着有意无意中给他的指引想下去,却瞬间恍然大悟,明白了她的纠结所在。

    一开始,他也以为那个人就是王爷,后来想想,才发现事情的不对。

    自他对王爷的理解,王爷绝对不会做如此毫无分寸的事情,而那个人又的的确确是“王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人,易了容。

    如今见到顾惜若径自直奔重点,他忽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初,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王爷敢做不敢当,为此还怨恨了许久。

    若是他能早些想通其中的关系,又或者对王爷多几分王妃般的信任,恐怕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斯地步了。

    到了如今,方才知道,向来自诩的“聪明”,不过是贻笑大方的话柄,上不得台面,更入不得旁人的眼睛。

    顾惜若也想到了这一茬,看到他脸色同样难看,知道他也明白了此中关键,心里便是好一阵唏嘘。

    她张了张嘴,话音还没吐出来,就已经被骆宇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语截断。

    “王妃,微臣曾经还以为,王爷不是男人,做了那等事,竟然不敢承认。为此,还怨恨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倒像是他可能会做的事情,顾惜若暗道。

    却碍于此刻的情况不明,她左右思考之后,还是觉得颇为不解,“骆宇,你的意思是,你到现在才知道此事的内幕?”

    不是吧?

    若真是如此,为何他在主动提出脱离彼此的关系时,竟会说出那样似是而非的话?那个模样,可不像是毫不知情之人会表现出来的。

    难道是想要瞒骗她么?

    骆宇面色微红,一抹愧色倏地划过脸颊,“王妃,微臣在离开东梁国后,才意识到事情的反常。而后想过很多种可能,可由于那次旁观到的人……的确是王爷无疑,微臣才会心怀矛盾……”

    实际上,他是在苍帝派出钦差大臣到达东梁国,与亓云帝达成协议后,才渐渐发觉出事情的不寻常。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自己眼见着心仪的女子和王爷那啥啥,肯定会有所猜疑,可另一边王爷和亓云帝的诡异态度又摆在那里,将他的猜疑一点点分化而开,这才陷入了长达一个多月的矛盾当中,无法自拔。

    顾惜若秀眉微蹙,敏锐的捕捉他话语里的别样意味,颇是不解道:“什么叫做旁观到的人?”

    难道这个骆宇还躲在旁边,看着佘映雪和旁的男人恩爱?

    她心中本就觉得不可能,不经意间瞥见骆宇骤然大变的脸色时,小脸儿也顿时黑了下来,对他的认知也开始变得复杂。

    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骆宇见状,心里的苦涩快速蔓延开来。就连王妃都以为,他是主动躲在暗处偷看的,却不成想,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当日,他离开鸾鸣殿后,在路上遇到了佘映雪,陪着她走了走,忽然于半路遇上了刺客。

    对方人多势众,武功高强,他纵然要唤出暗中跟随的王府暗卫,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赢人家。

    更何况,他连寻求帮助的机会都没有,在遇上那些人后,直接被封住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佘映雪被那些人欺辱。

    而在佘映雪的挣扎中,那人的面巾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万分熟悉的脸,起初他还是不敢相信,可是细看之下,不论是神韵,气质,还是体形,皆与自己所熟悉的那人万分吻合。

    短暂的怔愣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巨怒。

    双目猩红的等待时间过去,能够重新活动时,二话不说就召出了暗中跟随的暗卫,出其不意的杀掉他们,并将佘映雪带回了宫殿中。

    后来,为了不让王爷发现,他还从自己手中挑选出几个人,替补了那些人的空缺。

    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恨意,回到东梁国的驿馆后,他还刻意做出一副慌乱的模样。

    一方面是想要低调行事,借此机会部署些许事情,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掩饰此前发生的事情,一旦王爷去查,定然会结合他的反应,将佘映雪失身的事情联想到他身上。

    如此一来,纵然他什么都没做,也与佘映雪搭上了边。

    他的要求,也就如此卑微而已。

    可此刻再回想起来,那日的情景也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没有因时间的阻隔而变得模糊不清,反而有些怀疑的地方,此刻也得到了解答。

    当初,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王爷,尽管他被人点住了穴道,暗中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出来帮助。如今想来,他却忽略了那些人出现他面前时不正常的脸色,这才会一怒之下,不予对方任何辩驳,直接把人给杀掉了。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成了幕后之人的枪靶子,蠢得无可救药。

    思及此,他朝顾惜若郑重的磕了个头,再抬眸时,眼里的悔意和愧疚显而易见,“王妃,微臣知道,此前做了很多蠢事,微臣万死难辞其咎。可映雪公主是无辜的,微臣不想连累她,还请您伸出援手,救救她吧。”

    语毕,他又对着顾惜若重重额磕了一头,歉意显露无遗。

    顾惜若在心里暗自做了个摇头的动作,心说你还有救,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蠢事。

    可她也很明白,佘映雪的事情,并非她可以做主的,甚至就连段天谌都无法做主。毕竟是两国相关的大事,最后的决定权,在仍旧是一国之君的苍帝手中。

    按理说,按照目前苍帝撒手不管的局势,段天谌即位也是顺理成章的。然而他没有,这就不得不让她多留几个心眼,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想着,她心中也有了个谱儿,连忙走到他面前,淡淡道:“你先起来吧。我又不是本事滔天,如何能够越过王爷和皇上,去对东梁国的人去做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找错了人。你不是还在皇上手下做过事么,何不去求皇上呢?”

    这话,她说得可真是实在的。

    可在骆宇听来,多少都有点明哲保身的意味。可他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可要去找皇上为他做主,这显然也不可能。

    他是谁啊?

    皇宫里众多御医中的一个,无权无势,就连一身本事都是王爷的恩赐,又岂能没有那份自知之明,直接跑到皇上跟前,去求这根本就没有结果的结果?

    “王妃,微臣本也不敢麻烦您。可此事事关重大,微臣又身轻言微,除了求您出手,再无别的选择。”他又重重磕头,咚咚咚的声音不停响在花厅里,听得人脑袋一阵晕眩。

    顾惜若受不得他这般行为,连忙阻止,“你先起来。现在不是还没到决断的时候么?你急什么?”

    其实,她不会承认,私心里对骆宇此人,还是心怀芥蒂的。

    虽他不曾光明正大的背叛过段天谌,可终究是存了其他的心思,有一就有二,尤其此刻佘映雪还是他的弱点,将来是否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

    潜意识里,她已经不想与心仪佘映雪的骆宇有什么关系。

    骆宇又何尝不明白她的想法,可又没有什么,能够表明他的赤诚之心,哪怕是作为交换,也是可以的。

    不对,交换……

    脑袋里闪过这两个字,他顿时双眸发亮,目光灼灼的盯向顾惜若,试探着道:“王妃,您是否很好奇,为何到了此时此刻,王爷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

    顾惜若闻言,立即戒备的看着他,不悦叱道:“骆御医,为臣者,就要恪守本分,什么该说该问,你自己心里掂量清楚。什么叫做不能登上?我告诉你,是王爷的,肯定就不会丢失。”

    骆宇知道她的顾忌,站起身,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才走到她身侧,低声道:“王妃,微臣知道您在顾及什么,可微臣这么说,也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并非信口雌黄。您若是答应帮微臣的忙,微臣一定会将个中的根源所在都告诉您。”

    “我凭什么去相信你?”顾惜若抬起下巴,斜睨着他,不见有任何动作,周身的尊贵高华便已浑然天成的流露出来。

    她若想要知道,直接去问段天谌即可,何至于受一个臣子的拘束?

    再者,在得知当初发生的事情后,对骆宇的信任度已经大打折扣,如今想要相信他,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骆宇见她油盐不进,顿时急了,“王妃,到底要怎么样,您才肯松口帮微臣?”

    “你先把原因告诉我!我再考虑考虑。”顾惜若懒懒挑眉。

    骆宇一口回绝,“不行。若是您不遵守约定,听了却不帮微臣,又该如何?”

    顾惜若转身就走,“既如此,你去找可以帮你的吧。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王妃!”骆宇闪身拦住她,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仰首看着她,满脸恳求急切,“王妃,微臣知道您的为难,可若非迫不得已,微臣也不愿意使您陷入如此境地。您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微臣,微臣一定毫无保留的告诉您。只求您能看在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考虑下微臣的请求。微臣求您了,微臣求您了……”

    这么说着,他就重重的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红肿一片,隐隐有血丝渗出。

    平日里有多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匍匐如尘埃,不可谓不令人心酸。

    可他心里很清楚,此时此刻,能够给予他帮助的,除了眼前这个女子,再无他人。

    这也是他之所以缠上她的原因。

    顾惜若想了想,还是松口,“你先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其他的,待我与王爷商量过后,再行定夺。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骆宇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即便此刻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却也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那颗心也稳稳当当的落回到了肚子里。

    但见他站起来,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额头上的血珠和汗水,抱拳一礼后,才缓缓道:“王妃,微臣也是偶尔听到的消息,无法得到求证,可真真假假,应有十之七八。”

    “嗯。你说。”真假什么的,倒还是其次。如今她急需一个打破眼前僵局的缺口。一旦找出来,很多问题都有迹可循了。

    就比如,为何段天谌明明前景广阔,还一直牌还在王爷的位置上。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听着骆宇的叙述,神色莫辨,一时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妃,微臣多次行走在皇上的寝宫中,此前又得到了皇上的任用,有一些特殊的渠道,可以获取到很多常人无法得到的消息。偶尔间,微臣得知,皇上的隐卫,除了众所周知的龙鳞卫之外,还有其他的势力。”

    其他的势力?

    顾惜若蹙眉,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偏着头问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皇上对王爷还有隐瞒,不肯放权?”

    骆宇点点头,“的确如此。否则,如何能够解释王爷不登上那个位置?”

    “无非就是时机不到……时机不到……”顾惜若轻声呢喃着,眉宇间的褶皱又加深了几分,脸上一一闪过诧异、迷惑等诸多神色,下一瞬,脑中突然就有白光闪过,刹那间,恍然大悟。

    若是未曾找出苍帝潜藏着的这股势力,纵然段天谌登基了,念及此间种种,便如鲠在喉,行动上也颇受掣肘,以他那样天生想要掌控一切的性子,肯定会觉得无法接收。

    细细想来,可不就是时机未到么?

    可若是段天谌没有任何行动,甚至连那样的心思都没表露出来,在与苍帝的无形较量中,他也不至于处于被动的境地。

    相反的,苍帝不见他有所行动,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时间久了,他必定会越发感觉到力不从心,自然就会急起来了。

    毕竟,从苍帝派他二人南下开始,帝王的心思也就确定下来了。

    将来这皇位,肯定是要传到段天谌手里,将苍朝的江山传承下去的。若段天谌迟迟不表现出那样的心思,作为把江山看得极重的帝王来说,难免会多番猜测。

    何况,她不认为,苍帝能够准确把握住段天谌的心思,那么种种因素综合起来,最先耐不住的,肯定是苍帝。

    而在这场父子君臣的无形较量中,谁先耐不住,就意味着谁先要对另一个人做出妥协,与此同时,也意味着谁棋输一着。

    不愧是隐忍多年老谋深算的人!

    不需任何言语和动作,就那么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也收效颇丰啊!

    她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起来,把骆宇弄得莫名其妙,颇是不解道:“王妃,您在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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