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良玉的眼里浮上一片粼粼水光,樱唇颤抖:“二殿下,你,你……”楚楚可怜,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什么是无人能抵的楚楚可怜。
慕容迟浑身散出来的冷气渐变成嘲讽,伸手勾住乔良玉的下巴,一口灼热的呼吸吹到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轻轻地笑:“乔良玉,你这样的人,看似仙子般的清贵,转眼便是妖精的娆媚,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只要沾一点点边,便是无底的,再也挣不脱的沉沦。”
慕容迟沉沉地笑,慢吞吞一字字道,“如果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抵得住乔家的美色如刀,那就是我。”
乔良玉双手附上慕容迟的肩,莞尔笑道:“不,没有吃过的菜,千万不要说已知其味,千菜千味,独有一种菜能让你吃过以后,觉得所有美味都变成了残渣剩羹,沾一点边都是无底沉沦,何况是饱餐深得其神髓。慕容二殿下,你还是带我走吧,你不会后悔的。”
慕容迟想拂去乔良玉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有千斤重,抬不起来,想踢开乔良玉缠上来的身体,却发现浑身发软,有种脚不着地的飘浮感,不由得心意一沉,冷声道:“到底是青楼里住过的,不少下三滥的玩意儿!乔良玉,你最好适可而止。”
乔良玉用自己的身体撑住软倒下来的慕容迟,幽幽笑道:“二殿下,我觉得还是趁热打铁为好,相信我,只要有了这一次,你就知道我的好,你不会后悔的,一辈子也不会后悔。”拖着手脚不能动的慕容迟,往内室走去。
空鹏急得满头满脸的汗,如果被人看到沈雪昏倒在慕容迟的床上,即使慕容迟娶她为正妻。她这一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她寡廉鲜耻爬慕容迟的床,永远得不到晋人的尊敬。
空鹏暗暗跺脚,乔家的脸皮要撕,放弃苦等多年的机会,下一次还不知何时,可是五小姐的名声更要紧啊,怎么办?
寺院乃清修之地。住持乃全寺僧众楷模,原属住持起居的大雄宝殿东西偏院,建筑繁简与普通僧舍并无太大区别。天元寺成为皇家寺院之后,历代住持严守清规戒律,只将佛殿修得日益宏大,僧舍简朴依旧,对帝后歇住的东西偏院虽然进行了内外装饰。但屋宇格局仍然依足了佛门清修的规矩。
空鹏看着那只容一人进出的狭窄窗户,昏迷的五小姐一时是出不去的,他的目光落到立在窗侧的原木衣柜,来不及再多想,将沈雪抱进衣柜,盖上慕容迟的衣服,拉好柜门。纵身窜出窗外,回头看一眼,暗暗一咬牙,那事儿可做不得实啊,施展轻功,向山下疾掠而去。
阳光透过院子里高大的银杏树,从窗户洒进屋里。
“二殿下,客栈一别,我便知你是个心志坚定的人,是我乔良玉这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我就在想怎样得到你的重视。”乔良玉手抚披垂的素纱,叹息着说,“此纱非彼纱,这一身素白的轻纱曾在药液里浸了三天三夜,那药有个很动听的名字叫媚眼,意思就是它要迷倒一个人,就像青楼女子向客人抛媚眼那么容易,让你飘飘然的使不出半分力气。这种药,一向有效,没人逃得过。”
她俯下身子,指尖轻轻勾画着慕容迟的唇线。“二殿下,半个时辰,可以做很多事,我只想与你做一件事,一件让你永远不会后悔的事。”
她的手灵巧地钻进了衣裳,带着秋天的凉意从他胸口抚过,却带起一股燥热。
正如乔良玉说的,慕容迟空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却使不出半分力量,他的声音在嗓子里滚了滚,费力地吐出来:“你会后悔的。”
“不,不,”乔良玉轻轻转了个圈,已脱下身上每一件衣衫,那完美的几乎毫无瑕疵的躯体,出现在慕容迟眼前。
阳光斜入,室内的光线晦暗不明。乔良玉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骄傲地挺立在金秋午后凉而未寒的空气中,那两条浑圆而修长的腿,曲线柔和得宛若吹过树梢的第一缕春风。
她微微笑着,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温柔,一双纤美的手,温柔地贴上自己胸前的峰峦,在山峰与平原间缓慢游走,她的眼睛里笼罩着迷蒙的雾,声音柔婉如水:“相信我,有了这一次,你永远不会后悔。”说着,乔良玉解开了他的衣带。
光影斑驳,衣裳凌乱。
慕容迟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在他眼前,如此完美的**,纤细的腰,笔直的腿……下一刻,这光滑而温暖的少女之躯,已如蛇一般缠住了他,那坚挺高耸的双峰,已压上他的胸膛,柔美的声音在他耳旁轻轻道,
“我愿意把自己献给你,只求你带我走,你忍心再拒绝我么?”
慕容迟目光微微焕散,口中喃喃重复道:“你会后悔的。”
“不,我们都不会后悔。”乔良玉眼波已朦胧,褪去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衣裳,伏在慕容迟的肩上,颤声道,“我们已在天堂。”
慕容迟叹息一声:“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墙之隔,你现在停下来,事情还能挽回,否则你会杀了你自己的。”
乔良玉已听不到慕容迟的话,以唇相抵他肌肉鼓耸的胸膛。
自乔良玉八岁病愈以来所接受的教养,修身养性的同时亦是为了取悦男性,尤其是在青楼里观察风头最盛的娇娥、探究一掷千金的豪贵,乔良玉更是明白怎样使男人愉悦。对这种方式,乔良玉始而非常抵触,乔大夫人告诫,当家主母不仅以威仪在后宅立足,更要牢牢握住丈夫的心,如此才能屹立不倒,美食之诱,床第之欢,皆是男人的天堂。
乔良玉痴痴地望着横陈床上的慕容迟,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慕容迟的身体自带一层淡金色光圈,衬得他更加华美诱人。乔良玉满足地喃喃自语,原来床第之欢不仅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天堂!
她湿软的舌如雨后娇花,一寸一寸拂过慕容迟的肌肤,以指成圈,轻佻而娇软地绕着渐渐坚挺起来的那处,忽轻忽重撩拨挑弄,她梦呓般地低语,一边挑拨一边将唇舌凑上。
慕容迟自己动不得半分,当她的手扶住他的炙热抵住她那温软湿热时,他闭上了眼睛。
乔家人以为乔良玉必定是和亲人选,坑已经挖好,只等着乔家人跳进来,却没想到因一个眼神被乔良玉看出端倪,乔家嫡女宁为妾室也要离开乔家,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场,只是这开场有点儿过头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子强推,这女子还是……当往事掀开,乔良玉还有脸面活下去吗,果真是那句话,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乔良玉脖子向后扬,从胸腔里溢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轻轻起身,又重重坐下。
乔良玉习练舞蹈已久,腰肢柔韧而有力,起起落落,竟无气力不足之态,身体的起落间,胸前的峰峦层层荡开白花花的波浪,她自己也瞧得面红耳赤。下一刻,乔良玉抓住慕容迟的双手压在那白花花的波浪上。
慕容迟半睁了眼,眼神变得迷离起来,美人的身体,的确是男人的天堂。
沈雪抱着膝盖坐在原木衣柜里。
后脖颈隐隐作痛,周围一片黑暗。她静静听着柜外的吟哦,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感谢沈霜霜,没有沈霜霜一连串的作为,她怎么听得到这么精彩的戏。
一声比一声长的娇喘惊醒了她。
沈雪抱着膝。只需轻轻推开柜门一缝,她就可以看到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个人是谁,然而,她一动不动,潜意识里,是不愿意动,还是不敢动,一时说不分明。
连绵的女声,偶尔的男声,她下意识觉得都是陌生的,她把脸埋在双膝里,默默地给自己催眠,我不是故意的,坏别人好事是要折寿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沈五坚决不做。
然而,心脏似被细索丝丝缕缕地揪住,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紧勒着。她咬着手指,苦苦地回想着慕容迟昨夜的那句话,“我也要你允我一个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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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打脸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事里也包括聆听他与别的女人滚床单?
一定要等他。等他解释?这还需要解释吗?
沈雪垂眸,抿唇笑了。
你们继续吧,继续吧。
就在乔良玉一声绵长的吟咏、慕容迟一声短促的闷哼之后,外面传来细碎的女声。
简凤仪极为怀疑:“沈四,再往前走就是晋人住的地方,沈五怎么可能一个人到这儿来!”
沈霜霜忍泣:“我们俩烧过香之后就是走的这条路回寮房,刚过月亮门,她说红宝石耳坠子掉了要找回来,谁知道用过午膳也不见她,我娘亲有事问,乔四小姐这一阵子总与她好,我自然是去向乔四小姐寻,何曾想她也不在你们那里呢!”
话里话外,沈霜霜不敢攀指简凤仪,却有那么一层意思透出来,乔妙玉与沈雪接近交好,别有用心,现在沈雪失踪,必是与乔妙玉有关。
乔妙玉冷笑:“沈四,是你拉着沈五来烧香的,最后一个和沈五在一起的人是你,今儿找到沈五平安无事也罢,但凡有一点点事,我乔妙玉与你没完!”
眼光一瞥,向东偏院的大门急步奔过去,在枯草窠里一阵划拉,片刻拈出一个耳坠,红宝石滴水状,阳光下反射着莹莹红光。
沈霜霜从乔妙玉的手里夺过红宝石耳坠,失声道:“这就是沈五的!”
空鹏悠然走到偏院门口,目光从三个少女的身上转到她们身后的丫环婆子,转了转眼珠,自己去招呼的人还没到,给五小姐下绊子的倒先来了。正好省了我们的事。
空鹏懒洋洋道:“哟,这不是凤仪公主吗?唉呀,凤仪公主,你要寻我家二殿下么,不好意思啊。我家二殿下正在兴头上,属下不敢打扰。”
沈霜霜脸色一变,暗自松了口气。想来沈雪正在慕容驰的床上吧,呵呵,沈五,好事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天,我再帮你一回,免得你没名没份地离开长安。
沈霜霜用力攥着耳坠。大声道:“我不管你家二殿下在做什么。我家五妹妹的耳坠怎么会在你们院子门口?我家五妹妹呢?”
空鹏想不出沈霜霜的目的。只侧了侧身,让出更多的空间,嘻嘻笑道:“你是沈大都督家的小姐吧,洒我家二殿下一身香粉,还没让你怎么着呢,自己送上门来?呃,现在不行。我家二殿下忙得很,不方便见客。”咧咧嘴,龇龇牙,捂嘴偷笑道,“坏别人好事要折寿的。”
简凤仪和乔妙玉都是刚及笄的少女,没听懂空鹏的话,却觉得他的神态极其猥琐。表姐妹相视,不至于沈五因为捡耳坠子被晋人掳进院子里吧?如果真是,不说她们两个舍出自己的名声去闯外男的住处,时间过去这么久,该有的不该有的,都已来不及,闹开闹大,沈五最后一点脸面也没了,有些事只能闷在罐子里摇,等见到沈五再做计较吧。
简凤仪退后一步,咬牙道:“这位小哥,沈五小姐来寻耳坠,你可曾看到她,你看到她往哪边去了?”将话一带,只说沈五已往别处,与晋人无涉。
屋子里,达到顶点的乔良玉软成了一汪水,伏在慕容迟身上,连手指都懒得再动一动,听得院外的动静,不由得颤了颤。
虽然她肯定慕容迟从此以后都不会丢下她,但名份没有确定,这里又是慕容迟的地盘,若被外人探得他们正在上演颠鸾倒凤,那她这辈子休想谋求妻位了。
乔良玉迅速跳下床,捡起自己的衣衫,左顾右盼,直奔原木衣柜。
沈雪蜷缩在衣柜里,呆呆地听着沈霜霜微微哽咽的声音,心头一片寒凉。
沈霜霜得有多恨她,把她送给慕容迟不够,还领人前来围观,不把她踩到泥里,她沈霜霜誓不罢休?“以后真的不会再有”,呵,如果一切按照沈霜霜的预料发展,她们姐妹之间还会有“以后”吗,什么都不会再有了。
她倒要感谢乔良玉搅了沈霜霜的局?她刚刚还在感谢沈霜霜让她听戏唉!
沈雪的唇角浮上一抹凉凉的笑,弗如谢天谢地谢神灵。
柜门拉开,一片亮光打过来。
沈雪抬头,正迎上乔良玉那红潮犹在的肉身,嘴角扭了扭,低笑道:“乔三小姐安好。”
乔良玉想破头也想不到衣柜里藏着人,来不及想自己的丑态是不是都被这人瞧了去,更来不及想衣柜里为什么会藏人,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
沈雪双手一按,身形一起窜出衣柜,一脚高踢命中乔良玉的下巴。乔良玉叫声顿止,身子向后仰倒,直跌到床的脚踏板上,头撞上床栏,哼也没哼晕死过去。
慕容迟费力地呼了一声:“沈五小姐,我不……”
沈雪低头见慕容迟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过来,垂下眼眸,抄起门旁木架上的净手盆,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听着院子里传过来的话语,扯过被子盖上他光裸的身体,然后钻回衣柜里去了,而那股靡腐的味道令她直觉得胃部急遽痉挛,心脏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钝痛。
沈霜霜见简凤仪有闷罐子闷摇的意思,不由得大为着急,那一声尖长的叫喊传过来,沈霜霜大喜,失声叫“沈五”,不由分说推开简凤仪,推开空鹏,直往屋里闯。
因为沈霜霜穿上了信王府送给沈雪的衣裳,赵氏回到寮房后,压不住心头的惊怒,派人把沈霜霜和沈雪都叫过来,结果直到用完午膳,沈霜霜才蔫蔫地出现,赵氏看着那一身红裳,只觉得刺目得紧,再派两个婆子去寻沈雪。沈霜霜带着自己的丫环和那两个婆子在寺里转了一圈,转到了东偏院。
这两个婆子久在赵氏身边,听沈霜霜这么一喊。面如土色,四小姐这是疯魔了,再担心五小姐也不能横冲直撞把事情闹大啊。两个婆子害怕五小姐已经吃了亏,又怕四小姐再搭进去,血往脑子里涌。哪管这是北晋皇子的住处,跟着往屋里闯。
欺人欺到沈家小姐的头上,这些晋人可真是活得太滋润。想回北晋也不可能了!
简凤仪暗恼沈霜霜不知轻重,又暗羡沈家姐妹情深,看一眼乔妙玉,表姐妹二人也只得随着沈家主仆进院。
空鹏眼珠子一转,双脚点头,凌空跃起,只放了沈霜霜进屋。将别人全部拦在屋门外。喧哗之声立时散开。
“什么人擅闯慕容二皇子的住处。惊忧慕容二皇子休憩。该当何罪?”
简凤仪一回头,心中叫苦不迭,十来个贵哥儿衣鲜饰亮走过来,为首的赫然是四皇子简凤歌。
简凤歌吃惊地瞪起眼,结结巴巴道:“凤,凤仪?你,你来做什么?”
简凤仪望着一众贵哥儿瞧过来的那种若有所悟的眼神。知道这帮无所事事的家伙们误会自己来找慕容迟,恨恨地哼两声:“我是来找——”简凤仪吞下了“沈五”两个字,屋子里情况不明,沈五究竟在不在还未可知,她要说出沈五,必定让人以为沈五来给慕容迟自荐枕席,沈五在与不在,都会大损她的名声。
简凤仪这一犹豫,更令一众贵哥儿们肯定她是不满北晋昌平皇帝的旨意,各各心照不宣地看天看地。
简凤仪稍稍一顿之后,立即向简凤歌发问:“四哥,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简凤歌昂了昂头。
东安侯世子郑伯豪向简凤仪拱手一揖:“公主殿下息怒,我们几个着实是听说慕容二殿下神武非常,想来向慕容二殿下讨教一二,呃,四殿下想与慕容二殿下赌两局。”
郑伯豪双目细长,双眉如卧蚕,面皮白净,唇上两撇小胡子,说话时先腼腆地一笑,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赌两局!”简凤仪怒视简凤歌,这个四哥,除了吃喝嫖赌,还会什么!
“啊——”屋子里传说一个惊天动地的厉叫!紧接着,众人看到沈霜霜一步一步从屋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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