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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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不奉陪-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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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抿唇微笑,既然大家都看破了那母女两人的无耻盘算,她不介意多说几句话,让孔淑宁更加没有脸皮。借孔淑宁的口,把慕容迟从绑架事件中摘出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做的局!”沈世研恍然大悟一般,“宁表姐,我就觉得奇怪,太巧了啊,姑母前脚巴巴地到了沈家。宁表姐后脚屁颠屁颠也到了沈家,合着你们在给我们演一场所谓绑人的好戏!凶徒是你们自己找的,财物是你们自己劫的,衣裳鞋是你们自己脱的,你们攀污叶家哥哥,就是为了抢走我们沈家的毛脚姑爷!”

沈雪啧啧摇头:“宁表妹,你这个局做得,做得太臭,敌还没杀着,先损了八百人马。做局,没有这么做的。”斜眼瞅着沈世研,那狡黠的挤眼笑。配以他一身鲜红的锦衣袍,直令沈雪生出这是一只红狐狸的错觉。

沈凯川呛了口茶,孔家门口的绑架案,可以这样解读?孔淑宁的名声,岂不是更臭?

沈静柳眉倒竖。怒道:“你个小贱女,胡嚼什么舌头根子,轮得到你说话吗,也不掂掂自己!”

沈凯川摊开手掌,吹了吹气,微微笑道:“孔大夫人。你瞧瞧我这手,长得好看吗?”

沈静瞥了一眼,冷哼道:“男人的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沈凯川凉凉道:“的确,男人的手不需要长得好看,圣人一语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语又说沉默是金,我不懂圣人。也从来不是君子,我信奉沉默是金。”意思自然是。不是君子的,便是动手不动口,沉默呗。

反了你!填房生的假嫡子!沈静暗骂不止,却是没敢骂出声,沈凯川的名声还真不算好,甚至有人骂他沈阎王,死在他手上的人,那是以万来计数的。

孔淑宁眼泪直滚而下:“哪个做局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可以向菩萨发誓,真的是叶公子做下的,他毁了我的名节,害我嫁不出去,他不负责,谁负责!”

沈凯原气得直哆嗦:“你,你一个深闺女子,把个嫁不嫁的挂在嘴边,臊不臊得慌,这就是你做公主伴读的教养?也不怕带坏了公主,给孔家惹下大祸!”迂腐严谨的户部尚书真的快崩溃了。

赵氏不紧不慢开口道:“姑太太,我没记错的话,你刚说过你们孔家不会没皮没脸来抢沈家的亲,现在阿宁咬定叶家哥儿坏她名节,要叶家哥儿负责,姑太太和表小姐既然这样说话,那我就替老三和五丫头作一回主,”顿一顿,看了看两眼放光的孔淑宁,目光落在沈静的脸上,“我就作个主,让叶家哥儿纳了阿宁,明儿个我派沈福给许家送信,告诉许老夫人一声。”看着脸色突然灰败的沈静,做了个让她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说,“叶都督在燕岭关阵亡,叶家哥儿大孝在身,我们五丫头都得等上三年才能嫁过去,阿宁是妾,又比五丫头小了差不多一岁,那就多等一年,到时由五丫头安排一顶小轿抬进叶家,全了阿宁的名节。”

沈雪听得心中直笑,妾,孔淑宁怎么肯!

果然,孔淑宁跳了起来:“做妾!大舅母,怎么是我做妾,要做妾,那也是……五表姐做妾!我是嫡女!”

赵氏面色一沉:“五丫头和叶家哥儿,那是父母之命,有嫁娶婚约可证,你说绑了你的人是叶家哥儿,那你们就是私相授受,聘者为妻奔者妾,你既要叶家哥儿负责,不做妾,还能做什么?”捧起茶杯,嗅一嗅茶香,喝了口热茶,“南楚律《六典》规定,亲王正妃一人,侧妃两人,可纳妾九人;郡王与一品官、一等爵,正妻一人,平妻一人,可纳妾八人;二品官、二等爵,正妻一人,可纳妾六人;三品官、三等爵,正妻一人,妾四人。妾通买卖,属贱籍,签死契。”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示意丫环送一盏热参汤来,然后慢慢说道,“阿宁,你祖父是京兆府的府尹,论起南楚律法,没人比他更熟悉,你可以回家问个通透,他会告诉你,只要是皇家近支中人,只要官居一品,爵封一等,有子的妾就可抬为平妻,去贱籍,但不可为正妻,平妻在正妻面前执妾礼,而自二品官、二等爵以下,便无平妻,凡以妾为妻者,降职,并刑两年。”

孔淑宁脸色灰白。

沈静哼了一声:“大嫂,休拿律法唬人!律法,不过是用来约束老实人的!长安城里三品官、三等爵以上的,有几人守着可数的妾室,外室都不知养了多少!”起身,往门口走,又回过身来。“我家阿宁,孔家一脉嫡传,祖辈都是原配正妻嫡亲血脉,爹是京兆府府尹嫡子,从三品的同知,娘是侯府嫡女,正经的名门淑媛。叶公子的父亲官居正三品,母亲是前阁老许氏嫡女。他们两个,既是门户相当,又都是嫡出。再般配不过。”

赵氏声音一冷:“姑太太,你说这话,难不成铁了心要抢我们沈家的姑爷?”

沈静冷冷道:“大嫂。原弟,我可听说信王妃送了聘礼上门,亲王世子的侧妃,将来便是亲王侧妃,一个庶女有这样脸面。还求什么呢。”眼光如钉,盯着沈雪,“一边勾着信王府世子,一边霸着叶公子,五小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吃相太难看。就不怕吃得到嘴里,咽不到肚子里?听一句劝,信王府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叶公子除了一副好皮相,什么都没有。”

沈世研哈哈笑道:“叶家哥哥什么都没有,姑母,宁表姐,你们又图他什么。好皮相?”

沈静冷声道:“待他娶了阿宁,自然会做官的。”

沈世研哈哈笑道:“到那时候。你们是求做了四十年京兆府府尹的孔老大人给叶家哥哥谋个官,还是再到镇北侯府沈家来,求祖父给他谋官?”

孔淑宁得意地扭扭腰:“外公最是疼我,原是四表姐去做公主伴读,我娘跟外公一说,外公便把这份荣耀给了我,凤仪公主待我如亲姐妹。”这官,自然是要向镇北侯谋取的。

“公主伴读,”赵氏凉凉道,“老侯爷说,他不想沈家有人与皇室中人太过亲密,免得介入皇储之争,沈家的小姐不需要公主伴读这个身份来抬高身价。”

沈静一呆,哼了一声:“大嫂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定国公府赵四小姐同为公主伴读,难不成赵家小姐还比不得沈家小姐?”

赵氏握紧了拳,娘家的事,她不好置喙。

沈世研从赵氏腋下探头,嘻嘻笑道:“姑母竟是忘了么,秀莲表姐的生母是我三舅母带过去的丫环,很早就病死了,三舅母怜惜秀莲表姐和青莲表姐同一天生辰,便将秀莲表姐记在自己的名下,所以,秀莲表姐算不得姑母口中的正经嫡女,我三舅又不承爵,三舅母这才把秀莲表姐送进宫里给公主做了伴读。”

孔淑宁怔怔的:“秀莲……赵四小姐是,是庶女?”

沈雪抿抿唇:“宁表妹是在嫌弃凤仪公主不是从皇后肚子里爬出来的?”

郁闷的沈凯原听得这话,郁闷大减,脸上的严肃也有了些许绽破。姐姐虽然不着调,可自家侄女变化很快,不再软懦懦的谁都能欺上一欺,这才像是沈家的女儿。

沈静直直盯着沈凯原:“原弟,你我才是一个娘的亲姐弟,你不帮我?”

沈凯川伸直了交叠的双腿,插上一句话:“沈凯原,沈凯原,长安城的人都称二哥一声沈尚书或是沈大人,称你则是孔大夫人。”把个“孔”字咬得格外重。

孔淑宁走到沈雪面前:“你说是我做的蠢局,想赖上叶公子,我告诉你,沈五,你说错了,事情还真就是我说的那样!叶公子说,是他安排人手在孔家门前绑的我,他亲手脱我的衣裳,亲口承认他不喜欢庶女,他一直想毁掉你们那个婚约。你要不信,明天问一问叶公子便知!所以,沈五,这事闹开了,我没脸皮,你也没脸皮,都已经被人嫌弃到泥里,还巴巴的不肯放手,你不是贱,又是什么!”

沈雪凉凉地看着言之凿凿的孔淑宁,脑子里也闪过一抹疑惑,绑架孔淑宁的人,明明慕容迟告诉她是他的侍卫海鲨带人干的,难不成因为魔怔的孔淑宁,真去问叶超生,这话一旦问出,便是怀疑叶超生的人品,将在她和叶超生之间划下一道再难消除的深沟,她虽然没有一定要嫁给叶超生的意思,但她一点儿也不想伤害于她而言有一张熟悉脸孔的叶超生,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她希望他能过得好。

沈世研嗬嗬笑:“宁表姐,阿研真是佩服你!颠倒黑白,把没有的事说得和真的一样,你不是贱,又是什么。叶家哥哥不喜欢五姐姐,与绑架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叶家哥哥看上你了?长安城里,容貌比宁表姐美、才学比宁表姐好、身份比宁表姐高的待字贵女,很多很多的。看上宁表姐,叶家哥哥那样风采的人,眼光怎么会这样矬!再说,靠绑架来求娶一个贵女,他倒是不怕求娶不成,反送了性命,长安城里哪个世家是好惹的,叶家哥哥怎么会这样蠢。”

八岁的小屁孩儿竟滔滔不绝,沈雪不禁惊于他的早慧,心头闪过一丝不安,慧极必伤,看来要多关注他些。这些天他这小屁孩儿处处维护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付出劳动就会有果实收获,人与人之间亦是如此。

赵氏并不以奇怪地搂过沈世研,佯嗔道:“就你话多!你三叔说,男人,沉默是金。”

沈凯原松了口气,暗道,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没个娃娃看得透?我老了吗?高堂健在,我就老了?

沈凯川站起身,瞥了瞥明显讨不了好的沈静和孔淑宁,向赵氏一揖:“大嫂,三弟我先告退。”目示沈凯原,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沈凯原歪头想了想,俯在沈凯川耳边,咬起耳朵来:“你二嫂的陪嫁庄子今天送了几只大螃蟹,数量太少,就没敢吭声,傍晚的时候悄悄蒸上了,吃去?”

沈凯川捏了捏下巴,笑眯眯道:“二哥,走着。”

沈静横了众人一眼,拉过孔淑宁:“阿宁,咱们去松涛园。芳菲园千句话,顶不上松涛园一个手势。”

脚步声响起,沈福走进厅内,一躬身,禀道:“夫人,大姑奶奶来了,说是看芳这里人多,直接去了四小姐的揽月院。”

赵氏扶着沈世研的肩膀,离了沈香木的高交椅,讶然道:“这么晚,阿雲怎么回来了?大姑爷竟没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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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反思

沈雪唇角弯了弯,姑奶奶回娘家串门,那是经常的事,虽然不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个胖娃娃,就东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回到同是侯府的娘家,那得披着星月准备好七大笼八大箱,迎着朝阳,马车一辆接一辆,浩浩荡荡往娘家走,如此,才能彰显侯门的显赫,展示世子夫人的稳固地位。

如沈雲雲今晚这般,不声不响地回了娘家,而且都不到母亲面前请安,可就让人深思了,赵氏的惊讶不过是最轻的反应。

沈福听得赵氏急问,连忙又一躬身:“夫人莫急,大姑奶奶说,今儿她被吵着了,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这才去的四小姐那儿。”

赵氏一下子松懈下来,坐回了高交椅,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孩子,做娘的人了,还这样随性,谁家的当家主母哪天不被吵得慌慌的,什么事值当躲回娘家来!”

沈福陪笑道:“不定就是大姑奶奶想四小姐了,借着口说大姑爷和叶公子斗了一天棋,没完没了的,又看不得大姑爷满脸贴纸条,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她这哪是被吵着,分明是闲的!”沈世研扑哧笑了,“大姐夫为什么满脸贴纸条?只听说过往脸上抹粉的,图一光亮好看,什么时候改贴纸条了?”

沈雪倦意渐浓,垂着眼睑随口道:“福总管说,大姐夫和叶公子斗棋,想必是大姐夫斗输了,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输一次贴一张,就图一乐,六弟。你不觉得大姐夫那样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满脸纸条很好玩儿吗?”心里倏忽咯噔一下,叶超生怎么知道贴纸条这种玩法?破衣烂衫的上天又漏了?还是就是叶超生一拍脑门临时想出来的?这个世界真玄幻!呃,也不能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玄幻吧?

沈世研歪着头顺着沈雪的话想了一下,拍手大笑:“五姐姐,我们一起去看看满脸纸条的大姐夫吧!”

沈雪满头黑线,无力地一字一顿:“他,是,大,姐。夫,唉!”开玩笑,姐夫这种生物是最该避得远远的。前生今世,姐夫与小姨的怪圈,一圈又一圈地精彩描画,庶出的小姨给姐夫做了妾,帮姐姐固宠。嫡出的小姨在姐姐死了以后做填房继室,照顾姐姐留下的子女,做妹妹的就该这么悲催吗!为自己的幸福,果断远离姐夫!

沈世研又歪歪头,“哦”了一声表示理解,姐夫是外男嘛。眼珠子滴溜一转。问沈雪:“五姐姐,你在听雨院也玩过贴纸条?”

“没,”沈雪打个哈哈。祭出穿越文里的经典解释,“我是从古书残卷里记载的笑话看来的。”

“哦,”沈世研看着沈福,笑眯眯地,“福总管。大姐姐是说,大姐夫和叶家哥哥斗棋斗了一天。我没听错吧,你听错了吗?”

沈福:“六少爷,六少爷听老奴说得真真的,老奴听大姑奶奶说得真真的。”

沈世研回身蹭上赵氏:“娘,你可也听得真真的了?”

被沈静拉着要去松涛园的孔淑宁,在听到“叶公子”三个字以后就迈不开步子,脑子里乱成一锅煮糊的粥,忍不住大声说:“不可能!叶公子不可能在郑家!我说的是真话!大表姐撒谎!我要与她对质!”

沈静哼了一声:“阿宁,听娘的话,我们去找你外公,自有你外公为你作主!”

沈世研嗬嗬一声笑:“大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姑母和宁表姐到我们沈家来抢我们沈家的姑爷,她有什么必须的理由要撒个叶家哥哥在东安侯府作客的谎。”

果然是恋爱中的女子智商等于零,孔淑宁直接上负数了,与她纠缠,实在有失自己水准。沈雪语意凉凉:“宁表妹,你这么好的精力可不像是经了一场真绑架的,有些山,不是你想爬就能爬得上去的,有些河,不是你想蹚就能蹚得过去的,叶公子除了皮相好,我还真没瞧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好来。你想嫁给他,很好,你和姑母也别来找我们沈家,我们沈家虽是武将世家,可也是仁义礼信传家,做不出这种欺人父母不在而悔婚的事。你们直接找叶公子去吧,只要叶公子同意解除婚约,我沈五决不皱一下眉头。”

沈世研举起手来,弱弱地说:“五姐姐,叶家哥哥怎么可能与我们沈家悔婚!莫说我们沈家在南楚的地位,就是五姐姐的人,又有几个赶得上,比相貌,比胆识,比品性,五姐姐能输了谁去!再说,叶家哥哥为了五姐姐你,不惜与信王府世子签下生死契约,生生挨了华世子当胸三拳,你没瞧出他的好来,我这做弟弟的都要为他抱不平了。”

“可不,我现在欠叶公子一命,不知如何还他。”沈雪扶着冬草站起身来,淡淡无波道,“宁表妹,你与姑母也不必去问祖父,没的让祖父为难,找叶公子去吧,他要解约,我就当是还他恩情,从此两不相欠。如果你们一意滋扰,我不介意做个局,让叶公子真的绑你一回,让长安城的贵子贵女都瞧一瞧你被扒了外衣的样子。”

孔淑宁的脸立马涨得通红,泪落如珠。

沈静怒极:“沈凯川!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说话可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矜持!”

沈凯川朝天翻了个白眼:“矜持是什么?矜持就是毁别人婚约,抢别人夫婿?这样的矜持,要来何用?”

沈雪掩口失笑,看着沈静,实在想不出沈家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嫡女,眉尖一蹙,想起早逝的镇北侯元妻,似有所悟,大伯和二伯是男子,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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