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溺宠之锁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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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溺宠之锁龙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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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战争的场地都布下了结界,但战争的火焰还是穿破了防护结界落到人间。最严重的一次,四海排起的万丈海浪差点淹没整个人界。

天下大乱,三界六道失去往日秩序。一切,都靠武力说话,弱肉强食。

此时,人间已是数九寒冬。

天赤因为与四海拉锯,又使得沂山久攻不下,思虑之下,他前往冥界借兵。四海战事,他全权交由金童负责。狂简与处理沂山一事,去了也已有一月有余。

天赤走前,倒大发善心散去陌玉的禁锢,尽管如此,陌玉知道,天赤一定会在暗处派人监视她。不过,她也不怕。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屋子,看到魔界的世界。除了漫天涌动的黑云,暗色的天空,一切,与人间无异。

魔宫造在一座高山上,石阶很多,草木掩映。陌玉心知,这样的地方,结界也多,绝不下于沂山。

整座宫殿寂静无人,但四周的黑雾隐约浮动,那是魔。

陌玉心下思虑万千,按着感觉摸索着走进一间偏殿。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没有布置结界。她轻易就进去了里面。

殿内很空荡,除了一张靠墙的软榻,什么也没有,榻上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着一盏白色佛灯,灯光淡淡。

陌玉一眼就认出来了,吃惊喊道:“尺素!”

佛灯灯身有白色碎光流转而过,温润,美丽。它嗡嗡震动了一下,随即响起尺素空灵的声音:“陌玉,你别说话,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也不要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你不用开口。你听我说,认认真真听。”

陌玉不曾想到会如此遇见尺素,用手捂住嘴巴,紧紧捂住,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想,一定是尺素引她前来的。难怪,刚才心底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果然,尺素说:“没错,是我呼唤你前来的。这间屋子,其实被天赤设了结界。我知道解法,所以我破了结界引你过来。陌玉,眼下天赤不在,这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只有这一个机会。你听我讲,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陌玉用力点点头,一声不响,硬是憋着眼泪和心酸,在软榻上坐下。

尺素道:“我们一路走来,行踪之所以都被天赤他们知道,包括我们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天赤通过你和龙灵珠的关系来获知你的一言一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通过龙灵珠传到天赤耳里。至于原因,你大概还知道初始在沂山无极回渊里发生的一切……”

尺素慢慢叙述这一切。陌玉震惊的张大眼睛,昔日的一切谜团和困惑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她的脑子里仿佛有一条透明的线穿过所有混沌的碎片,使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脉络分明起来。从沂山到京城,所有的真相现在就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

原来,自己就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她才是害人凶手!

眼泪滚烫落下,一滴滴,掉进佛灯里,灯身立即嗡嗡作响,白光强烈了一些。

“陌玉,你用不着自责,这一切都是天命。即使没有你在中间牵线,他们还是会想方设法促成悲剧。这一切,还是会发生的,只是中间的过程不一样而已。若要细细追究起来,我也有错,我不该从一开始就隐瞒龙灵珠的真相。这也是我为什么阻止你向任何人坦白的原因。陌玉,这件事你心知肚明就好,也别声张出去。一旦让沂山的人知道,那些老古董定然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到你的头上。届时,你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你将再也无法立足三界六道。”

白佛灯的灯身忽明忽暗,白光隐了下去。她寂静了一会儿,才又道:“陌玉,你千万不能让龙灵珠就此控制你的一生,你只有毁掉它,你才能放生自己。你曾经祭血龙灵珠给它开光,成为它的第一个主人,所以,你毁掉它你自身也会有危险,但是天赤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它的主人,他同样也会受创,只要他不死,你必定也不会丧命。陌玉,龙灵珠已经把你们两个牵绊在了一起,所以以后你必须要耐得住一些诱惑,你不能失去你的思想和意志。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陌玉,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死,只有你活下去,才会看到最后的希望……”

尺素的声音低下去,等陌玉察觉到不对之时,白佛灯身上的白光已经整个黯淡了下去,它此刻的样子就像人界一盏普通的佛灯。

陌玉惊惧得无法言喻,她捧起佛灯,颤抖地抚摸这光滑又冰凉的灯身。她把脸贴上去,感觉不到一丝尺素的气息。她不是她的法器吗?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她怎么能够死呢?她怎么能死呢?!

陌玉泪流满面,再也无法抑制地哭出声来。她的尺素啊,那个什么都不在乎却誓死保护她的尺素啊,那个美丽到惊为天人的尺素……

“我叫尺素。陌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我在无极回渊里沉睡了上千年,今日你的血唤醒了我,我便自愿做你的法器。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从今往后,谁敢伤害陌玉,我杀谁!”

“……”

她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陌玉耳边,那么清晰。昔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仿佛昨日。

陌玉哭得声嘶竭力,抱着佛灯伤心的撕心裂肺。她从没有想过,尺素会有一天离她而去,更没有想到自己是那么在意尺素。刻骨的痛楚渗到她的四肢百骸。

陡然间,她才明白过来,尺素已是弥留之际,被天赤囚禁在这殿里。她不知道天赤对尺素做了什么,但她明白了尺素的心思做法--

尺素心里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这一个多月来,她活着完全就是在找一个机会,一个通知陌玉的机会。她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知道天赤必然会依照战争形势向冥界借兵。她处心积虑,不动声色计划了一个多月。她是上古的补天神灯,知道天赤布下的是上古结界,这种结界她也会,因此只要留个心眼便知道这结界布下的手法和解法。她等到天赤一走,便凝聚全身仅剩的一点灵力,召唤来陌玉,告知一切。

尺素,早就看穿了生死。她唯一留恋在乎的不过也只是一个陌玉。如若不给陌玉留下一个警示,她死都不会瞑目。如今,她走得安详。留给陌玉的却是无尽的疼痛,甚至是一种残忍。

“尺素……”她泣不成声。

“哭什么呢?烦死了。”一道娇声突然响起在她身后。

陌玉一怔,循声回头。

蓝牙滥发的女子媚笑着从殿外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有飞花流坠,摇曳生姿,又另有一种国色生香的妖娆。

“你是……”陌玉陡然一惊,抱着白佛灯起身。

☆、第四十七章 寻钏

“我是东海七公主。”寻钏美目流转,一脸高傲。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陌玉,眼底华光流过,水波潋滟,掩盖不住眸子深处狂涌而出的复杂情绪。

陌玉拭去眼泪,看着面前的女子,反而心里生出一股平静来,“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没想到,天赤把好好的一盏补天神灯逼到如此境地。龙灵珠?原来是你帮他拿了这件祸害东海的东西!”

“你想干嘛?”

“它没死。”

“什么?”陌玉一怔。

寻钏冷哼了一声,“亏你还是个沂山弟子,也是仙界中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它是一件法器,试问,法器怎么会死?除非它的真身也支离破碎,那么它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了。”

“你是说?”

“不错,这件法器经过了上千年的修炼才得以化成人形,有了生命。这比起本来就拥有生命的草木走兽来说更为不易。如今你看到的所谓的死亡,只是它被重新打回了原形。它还是它,只不过没有了生命和知觉。它现在就是一盏普通的灯。你可以拿去每晚点着它,它一样也可以伴在你身边。”

陌玉听了,愣极反笑,笑得疯狂,笑得痛心,却是紧紧抱住了白佛灯,仍旧悲哀无尽。

“是天赤?”

“不,这与天赤无关。这盏灯,早就走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她旧伤加新伤,受的那一剑本身就是致命至极。”

“旧伤添新伤?”陌玉愣愣地抬起头来,的确,尺素易容成白羽的样子陪她进宫之前,就受过天赤的创伤。说到底,还是害了她。但是--他霍的凝视寻钏,目光发冷,“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寻钏闻言媚笑一声,眸子却是狠绝的。她冷瞥 了陌玉一眼,目光落到她手中的佛灯身上,倏地低叹一声,“它怎么说也是神器,我也是神。我们啊,是同类。况且,我早就见过她了。”

“你说什么?”

“半个月前,我见过她。真的是很美的一个女子呢。我们是同类,我同情她的遭遇,所以答应了她的一个请求。”

陌玉不语,警觉地盯着她。她总感觉这个东海七公主话里有话。

寻钏继续道:“她说,她要去人间看最后一场雪。”

末了,她自己感叹一声,美丽的眼中流转而过一丝温柔的眷恋,但也仅是瞬间而已。

“看最后一场雪?”陌玉怔住,眼泪倏地滑落。

她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女子抱着女孩走在人间初冬的第一场大雪中,白雪纷飞,怎么也掩盖不了人世间的繁华和温暖。

“把它给我。”寻钏伸出手去拿那盏佛灯。

陌玉握得很紧,并不松手。

寻钏一怔:“你干嘛?把它给我!”

她用力,陌玉也用力。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寻钏听了,冷笑:“你还真是多疑。那你挺清楚,我叫寻钏。”

“是你?”这个名字,她曾听天赤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无数遍,因此她并不陌生。只不过,让陌玉意外的是,狂简与的相好女人竟然是东海七公主。这也就难怪了,她能随意出入魔宫。

“你居然背叛自己的族人?”顿了一顿,陌玉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听说,你曾抢过人界皇宫的血如意?”

昔日她去东海游玩,看到天兵天将所抓的人就是眼前那个女子。托她的福,陌玉才得以遇见君慕。如此说来,她和寻钏有着众多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难怪第一眼瞧见并不觉得她生疏,冥冥之中,上天自有注定。

陌玉思绪百转间,寻钏已经抢过了佛灯。“你叫陌玉吧,我早就知道你了。看你刚才那个表情,想必也早已听过我了。这法器,我就先拿了。”

寻钏说罢欲走。

“等一下。”陌玉叫住她,看一眼在她手中的佛灯。她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眯眼,“寻钏,我相信你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敢跟我谈条件?”寻钏略微吃惊,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错,不愧是天赤的女人。好,你说来听听。”

陌玉盯紧她,没放过她眼底划过的一抹阴冷算计。至于她所说的“女人”,陌玉也不纠正,她知道寻钏不是个省油的灯,若让她错以为自己是天赤的女人,也许还会帮助自己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唇边划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四十八章 漫步

人间隆冬,下起鹅毛大雪,满城飞絮。茫茫世界,尽是一色耀眼的白。

女子走在无人的街头,蓝丝随风飘舞,任皑皑雪花飘落发梢、肩头、袖口、裙边……金色流苏拽雪而过。她的每一步都无比翩跹,蕴含无穷变化。

这样柔美的场景看在陌玉眼中,似曾相识。

一样的雪地,一样的女子背影。不同的是梦境中的女子怀抱一名女孩,而眼前的女子,手扶一盏白色佛灯。

陌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眼底泪光闪烁。

“这就是尺素的愿望?看最后一场雪?”

寻钏仰头凝望灰色的天空,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安详和宁静。

初雪化在脚下的声音那般清脆。

“这也是我的一个愿望。人世间的雪,始终美丽。”寻钏深深吸了一口气,“陌玉,你不是一直疑惑为什么我要帮尺素完成她的请求?因为我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更因为我们心里有同一种偏执和痴念。我们深深地了解用尽灵魂和生命去爱护一个人的感受。我和尺素不仅同类,更是同一种人。”

陌玉不语,她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透过她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尺素。她突然发现,褪去那一层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姿态,寻钏的美如空灵、淡若冰雪,俨然就是另一个尺素。

但同时陌玉心里明白,这一幕固然是真情流露,但一只会吃人的老虎绝不会突然变成一只乖顺的家猫。

所以她一笑:“寻钏公主,看来尺素早先和你讲了许多连我都不知情的事,也难为你不惜得罪天赤来帮尺素完成遗愿。陌玉在这里替她谢过公主。”

寻钏兀自朝前走,一步一稳,柔媚生姿。

陌玉又道:“方才听你那一席话,想来你也在人间看过雪。也难怪十五年前你会在凌明轩的眼皮子底下只身去抢血如意。”

“都是一些前尘往事罢了。”寻钏听了冷笑,“只有到过人间,才知道人间冷暖。”

“原来人间走一遭会练胆子呢,你果然胆大包天!”

“怎么说?”

“听说你抢血如意之后触犯天规,天帝罚你在东海暗穴面壁思过一百年,不是吗?如今只过区区十五年,你却在各界活动自如。”

陌玉双眼一眯,她可不会忘记他们沂山一行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凌明轩算计,而让天赤、狂简与有机可趁并坐收渔翁之利。她甚至记得,十五年前她还亲眼目睹寻钏被天地惩罚的场面。

这一切的祸根,埋得不明不白,却是有始有终。

寻钏听她说完只是发笑,无比讥诮,“天帝?天帝算个什么东西?我寻钏要是听他怕他,那我就枉为东海龙女!”

她停下步子,回过身凝视陌玉,挑眉:“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了,直接说明了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是,不错,你果然反应敏捷。我只不过心存疑惑罢了。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因缘,不会这么没头没尾。寻钏,你只身闯皇宫,进千诛阵,抢血如意,该不会只是图个好玩吧。”

陌玉顿了顿,细细察看寻钏的面色,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寻钏并无一丝异色,在大雪里兀自冷艳高傲。

她只得接下去道:“而我的师叔云延穹听闻这事后心里一直偏执,执念很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闯了一番千诛阵。之后,我们几个师兄妹就开始了这四分五散、生死不明的悲惨生活。到如今,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因此来不及通知你们东海龙族,被妖魔长驱直入,眼下又演变成了一场消耗兵力的拉锯战。寻钏,我不信你真的会倒戈相向,弃自己的族人于不顾。告诉我,你抢血如意到底是为了什么?”

“陌玉,没想到你把这一切的头绪都理得这么清楚。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寻钏略微吃惊,随后竟笑起来,不以为然,“不过你是多想了吧,你居然把这一切的根源都归咎到我的头上!”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血如意太过蹊跷了。”

“既然如此,你该问你的师叔。”

“我师叔眼下下落不明,生死未仆。”陌玉说及此,眼里便一片黯然。她垂下头,眼神落到寻钏手中的佛灯上。寻钏扶着它,眼睛虽不看它,却仍是细心地隔一会儿便用手指拂去积落灯身的白雪。这放佛是无意识的举动,但看在陌玉眼里,却是无比震惊和感动。

见她许久都未说话,只顾着发愣,寻钏也下意识地低头,当她看到自己的手指和干净无一丝雪迹的佛灯时,一切了然。

“谢谢。”她听到陌玉轻声道谢,她愣了愣。

“给我吧,我来拿。”陌玉向她伸出手掌。

寻钏抬起头来看着她,对上她真诚的眼眸,不觉怔住。其实,这双眼睛还是干净清澈的,只是这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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