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轻轻的拍着,还吩咐二妹和三妹小声些说话。
路清河窝在大姐怀里,慢慢细想着她们的话里面的意思:这是又有什么针对自己的新流言了不成?
看看三个姐姐对自己的那保护,都快要护到骨子里了。
还有爸爸,一回来把自己交给大姐,就急匆匆的出去了,想来大家把我是白痴的事,都喧扬出去了吧?
大姐和二姐,三姐的花夹,居然奇异的卖得更好了。特别是二姐和三姐的后来做的,基本都在两三天就卖光了。因为她们两个都是在上古村的小学里上学,而里面的很多她们的同学,都知道她们有一个白痴妹妹。
带了很多的同情的成分,就在她们手上买了花夹,当然,也是因为她们的花夹很漂亮,还便宜;最主要的,她们还教会自己好几个扎发发型样式。
什么丸子头、马尾辫、麻花辫、鱼骨辫、蝎子辫等,以前从来都看过,更有想过,哪天自己也可以变得这么漂亮。
大姐的卖完虽晚了一两天,却也还不错,这次的试水实验,比较成功,半个月的时间,120个花夹以2毛一个的价格,卖完。大姐、二姐、三姐每人分到4元,路清河一个人得了12元,除去成本2。5元和手工时间之类的,纯利润已经相当可观。
路清河觉得,这个生意还可以再做一段时间,下次去县城了,她可以再想想其他的手工,来赚钱。
手工全都是自己就可以做,成本又低,还不耽误姐姐们学习。实在不行,到时把爸妈也拉进来,一家人,晚上随便做做,也会有点小收入吧?
不过,因为路清河是白痴的流言影响,妈妈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了,天天就呆在家里陪着路清河大眼瞪小眼。
张一梅越看路清河就感觉越不喜欢,见路强去干活也不带路清河出去了,生怕路清河被人欺负。三个女儿还要上学,带路清河也需要放学之后才有时间。而她一出门就要接受别人的各种‘问候’全都是关于自家这个‘白痴’女儿的事。
“一梅呀,你怎么还有时间出来打麻将呀?你家小四怎么办?听说脑子不太灵活的话,走路,说话都不太好。你这样放她在家,安心吗?”
“阿梅呀,你家小四,不会像安前村的那个疯婆子一样吧?走三步退三步,那得多可怜呀?”
“张一梅,你也有今天,生了个白痴女儿,还好意思出来跟我抢位置?上次打麻将不就欠了你五毛钱吗?我呸,现在我就给你五毛五分,那五分就当是给你那笨蛋女儿,买糖吃了。”
张一梅被路强宠了这么多年,在村里的人缘虽然差了一些,脾气坏了些;但是真真正正这么多年,除了在婆婆那受了些没生儿子的气。谁还敢给她气受?谁敢说她的不是?
结果,就因为路清河这个女儿,才上幼儿园就被退学不说,还三天两头的生病。
家里条件本来就差,路清河还要天天吃中药,骨头汤一个星期吃两次,这么奢侈的日子,有钱人家也不这么过。现在张一梅就感觉,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下滑不说,连精神上也受到了打击,整个人都像雪上加霜,有点焉。
只能找路清河出气:“路清河,你说当初,你怎么就不死在我肚子呢?”
张一梅想路清河自己一个大人说的话,她肯定是听不懂的。而自己需要发泄,她就那么一脑股子的把自己的不爽,全都对着一个四岁多的孩子说了出来。
“开始我还对你有点内疚,现在好了,就你一个白痴女儿还影响到我们全家的生活。你爸也真是的,你奶奶都把你送人了,还把你这个麻烦精找回来做什么?”
“唉,全都因为你,我又在你奶奶面前抬不起头来了。现在更好,全村,我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我真想现在就掐死你。”
说完,路清河就感受到了妈妈对自己充满恨意的眼神,如果,自己不是重生的,路清河觉得,这会子一定直接就被这样的妈妈给吓哭了,好不好!
唉!多事之秋。
前世,一直都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是因为爸爸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且花的钱也多。
现在才发现,并不是长大后才会这样,而是一出生,就注意了妈妈对自己的不喜!
一出生,在得知自己是个女儿的那一刻起,妈妈就注定,不会对自己好一分。
19 便宜()
“好呀,只要你不怕爸爸收拾你的话。”路清河说出了这么让人听了大逆不道的话,却让张一梅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是呀,按阿强对自己四女儿的宠爱,自己要再做点什么,他不得跟自己拼命呀?
唉!
“你床头下面的那一袋子红绳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来的?别是偷了谁家的?我可是听别人说了,你最近几天有些奇怪,总喜欢到别人倒垃圾的地方转来转去。”张一梅皱眉问道。
不见她回答,张一梅便拿出做妈妈的样子,开始教育:“为不会是你奶奶前几天说丢掉的红绳吧?你奶奶那种人,可不是好惹的人,你若真偷了,就早点还回去。”
路清河还真是想冷笑,她自己会有这样的妈妈?
什么叫偷?什么叫你有些奇怪?
算了算了,路清河开始装傻,她一点也不想跟妈妈说话。
红绳?自己该怎么卖?卖编好的成品,太麻烦。卖散的,卖一毛七根?不少多了,五分钱四根?就这么定了。
反正妈妈也知道了,她就不管了,直接趴上木梯从床头下面拿出一些红绳,开始编样子,又在里面加了些,她想到的东西。她一边编一边无视妈妈的不时冒出的冷嘲热讽的话语。
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赚更多的钱。唉,再过三四天,就是国庆了,国庆正是桔子成熟的季节,村长家已经过来跟爸爸打过招呼了。
村里面开始要忙了,九零年那段时间,村里的山,全都包了出去。那些山上原本就没有松树,大杉树的山,当年就种下了不少桔子树。而后来慢慢把大树都砍掉的山,也全都种了桔子树。
路清河还记得,香港回归之前,村里的桔子就慢慢的卖不出去了。种桔子树的地方越来越多,开始确实只有玉云乡是桔子种植基地,虽然路不怎么好吧,成本高了些吧,但是桔子的质量好,口感好。
后来,不知道哪里传出了个方子,所有人都把桔子提前催熟两三个月,桔子可以提早上市,可是运输的路上会烂很多,质量下降,口感更是越来越差。这些且不说,越来越多的地方也种植桔子,因为桔子种得好,收成会特别好。
在九七年的时候,玉云乡的桔子就完全卖不动了。再到九八年,大家都对桔子完全失望,很多人都已经在庆幸,包的时间少,只有十年时间。甚至都商量,最后两年不弄了,村里能不能把钱退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个时间起,村里的山就慢慢又变成了荒山,桔子山也没有人去打理,就是结了果就去摘,完全不围护。等包山合同一到期,没有一家再愿意包山,价格超级低都没有愿意去接手。
而那个时间,也开始了广东的下海创业呀,南下打工潮,去广东的各地的童工更是不记其数,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四,这红绳编的很漂亮,可是为什么要加一个小狗骨头呀?这狗骨头柯是小小孩才戴的,我这么大的人,还戴会不会被人笑呀?”大姐对戴在手腕上的红绳,喜欢得不得了。还有这迷你的小小的狗骨头,还蛮好看的。
孩子身上戴狗骨头,是有一定说法的。小孩子太小,眼睛可以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正是因为这样,以前的老人们就想到了拿狗骨头给小孩子辟邪保平安。且一般都是七岁以下的小孩子才戴。
“才没人敢笑大姐,喜欢吗?喜欢就戴着,你皮肤白,戴这个显得皮肤特别白。”路清河又把她的赚钱计划说了出来。
“我打算,在国庆之前,就让你们卖这个红绳。没有编好的,五分钱四根,颜色随便挑,免费教她们编样式。大姐你手腕上的这种,可以加狗骨头,还可以加漂亮的珠子,漂亮的扣子,铜钱,桃核等,就连我们放在发夹扣上的那种花都可以加。”
“二姐,三姐,你们来看看样吧。这是我这几天做好的,看看好的没有喜欢的?喜欢哪个就戴着。”路清河觉得红绳这东西,便宜卖了就算了,不好弄。必尽还是在农村,这东西,一学就会了。
且大家都有是有时间的闲人,有绳子,随便就做出花样了。
并不是长久之计。
三姐挑了一个上面挂了一个铃叮,跑几下,还能响不停,声音也很好听。二姐则选了个带铜钱的,戴脖子上。
国庆前的最后四天,三姐妹又开始了卖红绳。这个便宜,五分钱就可以买到四根,还能免费学样子,两天不到就全卖完了。与路清河估计的一样,少赚点也是钱,点钱的时候,路清河还是给三个姐姐都留了五毛钱在身上。
虽然她们都说先不用,但是,这会子路清河手上有钱了,觉得姐姐们手上拿点钱,还是好些。
特别是大姐,每天做家务是最多的,去上学都是每天跑步。她在玉才乡里的小学上四年级,还要每天跟两个妹妹一起出门。她们只要一个小时到学校,她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所以,大姐上学都是跑步去。
本来路清河是不知道的,只是她发现,大姐的鞋子比二姐和三妹的要破烂得多。一问才知道其原因,她更是打算,在国庆的时候,去下县城帮姐姐们买鞋子回来。
只是因为村里的桔子多了,请了路强一家去帮忙,大人八块钱一天,小孩子一两块钱一天,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路清河才不打算留在家里,又听妈妈那些让她伤心的话。
于是跟着爸爸和三个姐姐一起去了山上,帮人摘桔子,结果这一摘,又出事了。
请他们家去帮忙的正是村长家。
村长家就是九零年那会,做带头作用,自己家用1000元十年,只花了2000就包了两座很大的荒山。
他们家也正是那一种就开始种下的桔子树,今年第二年,桔子还不算是特别多,但是他们一家人肯定也做不完,根本就赶不上,别人来收桔子的车。请路强他们一家子,确实有因为他们家多了一个白痴女儿的原因。
不然谁会请一群小孩子过来帮忙?
20 打架()
虽然是按时间算的,可是大家都希望能多摘点,摘快点。
把自己的那片的任务做完,才可以继续去别的片区继续摘,那样还可以加钱。
“宝之,你以照顾清河为主,千万别让她跑丢了,知道吗?”路强带着二姐和三姐到了另一边开始摘桔子。
自从路清河高烧在医院住了三天后,路强就更紧张她了。之前是到哪都带着她,现在不敢带了,天气冷了下来,生怕她受冷感冒。他更是让三个女儿,多陪陪清河。
晚上他也很少出去看电视了,为了证明自己女儿不是笨蛋,更不是那种什么也不会的白痴。在三个女儿都在写作业的时候,他已经在开始教路清河写字了。都是大写汉字数字。
他还发现,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在数学方面特别有天赋。一教就会,一说就懂,九九乘法表,只用了五天,就全都背了下来,比二女儿和三女儿还要厉害。所以,他越来越觉得,那小路老师说的全都是瞎话。
就连今天都不想让她过来,就生怕她会摔了,撞了,碰了,伤了。又硬不过她在自己面前撒骄,装可怜。
“好的,爸爸,你们去吧。”大姐就在路清河边上的桔子树上摘起来,而路清河而包了件爸爸的外套,坐在铺了报纸的地上。
只见爸爸大概在四十多分钟左右就会装出一竹筐桔子,抬过来。而大姐这边也是忙得额头流汗。唯有路清河觉得自己,真的像个白痴,不让摘桔子,让她吃桔子。
她都快要吃到吐了。
“大姐,我能不能就到这边上走一走呀?你都不让我帮忙摘桔子,我都要快要长虫子了。”因为大姐在摘桔子的时候,还时不时的问一下路清河这段时间学的诗词,让她背一背,算是温习了。
这点小儿科,路清河自然是立马就能背出来,反道是让大姐再也问不出来的。大姐发现,她问的,后来小四回答的,特别是宋词,自己都不会几首。问不出来,又问数学。
数学更是出几个题之后,还被小四给反问住了。
“好吧,你只能到这边上走走,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说话的大姐,还在想,刚才小四给自己提的问题,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路清河很无耻的,把自己的大姐给难住了,出了这么一个好几世纪都无解的题,给单纯的大姐想,真是太浪费脑细胞了。
等路清河在四周转了一圈回来,就看到大姐被两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女孩,给按到地上,口里还念念有词:“你家小四就是白痴,就是笨蛋。你再反抗,我们就打死你,你有这样的白痴妹妹,还敢骂我妹妹是哑巴。看我不打死你。”
其中那个皮肤更黑的女孩子的,对着大姐就是一脚。
路清河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那两个女孩子撞倒在地。当然,她本身个子也小,不小心把自己他摔倒在了地上。但是她完全没有管自己身上脏没脏,而是跑过去扶起大姐:“大姐,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呀?”
只见大姐委屈得直掉眼泪,又痛又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只是双眼死死的瞪着那两个人:“路元芳,你妹妹本来就是哑巴,一出生就是。怎么还不兴别人说了?是你先骂我家小四的,还不许我骂回去吗?”
“小四,大姐没事,没事,别怕。我不会让她们欺负你的。乖,别怕。”大姐看到路清河刚才摔倒了,现在又这么乖巧的担心自己,生怕把小四给吓到。自然的把她移到自己身后护着。
“还有你,路家秋,你要是再敢骂我小四妹妹,我就打你弟弟。”好吧,大姐与路家秋的弟弟是同班同学,因为是同村,她家弟弟,从小就喜欢跟大姐玩,还特别听大姐的话,大姐一向很老实,能让她欺负到的人,还真就路家秋的弟弟,路家齐了。
而路家秋的弟弟,可是家里的宝贝,就像小四是她家的宝贝一样。
“哟,路宝之,怎么你白痴妹妹来了,还有底气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我们打的就是你。有个白痴儿妹妹,我们一点也不可怜你。别人都说了,有白痴儿的妹妹,姐姐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你们家三姐妹从来没有得过三好学生过。我呸!”
路元芳可是马上已经是初三的人,农村里,很少女孩读到初三的。没办法,家里孩子多,个个读书,其实也会有些吃力。她家和路家秋一样,有点小钱,也是包了山的,就在村长家包的山的对面。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了过来找大姐的麻烦。
更是,因为吵架打了起来。
“你再敢骂我大姐一句,我就打你。”路清河从大姐身后走到前面来,还从地上捡了个不大不小的木棍子。那架式,很足。
只是年龄太小,个子太矮,完全吓不到人。
“哟哟,路宝之你看看你这个白痴儿妹妹,还真是白痴,以为拿个小棍子就可以帮你出头了。我告诉你,白痴小朋友,我们就连你一起打。”路家秋嘲笑完,就往路宝之发头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