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教授叫道:“骆先生,你是在使用暴力,逼我们作反抗自卫了!”
两名队员不理会,逼近到距离不到十公尺时,马丁也厉声喝道:
“动手!”
咻咻声声,四支鱼镖飞了出来,射向门面的,被他们用手格飞了,射向身上的,他们根本不作理会,但尖锐的鱼镖射在身上却被弹开了,这个人似乎有刀枪不入的功夫,这一来使那四名汉子怔住了。
那两个人冲到面前,他们已来不及装上第二枝鱼镖,只有展开徒手搏斗。
但他们的拳脚功夫太差了,十几个照面后,都被击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人被掌双砍在脖子上,脑袋歪向一边,可能是活不成了。
马丁教授似乎没想到对方的掌力如此坚强,脸色一阵激变,滚身避开了一个队员的扑击。伸手摸出了一枝手枪,砰砰砰一连三枪,都击在那个队员身上,那个队员像是原子铁金刚般,完全没当回事,继续逼近过去。
马丁面对着这种科学怪人似的对手,顿时吓白了脸,他大概突然省起这两个人身上必然穿了防弹背心,连忙又把枪口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他刚举起了枪,那个队员已经滚翻向地,又使他的一击落空,马丁还想继续追击,手腕上突地一痛,一支飞刀牢牢地钉在他的腕部,痛得他把枪也丢掉了。
飞刀是骆希真射中的,而且早就扣在手中,这时发挥出它的威力,那个队员上来,恨透了他,举脚就朝他的胸口踏下来,这一脚足可以将他的肋骨全部踏断的,幸好骆希真叫了一声:
“小吕,不准杀人!”
这个叫小吕的队员临时把脚挪了一挪,一脚踏在手掌上,马丁教授像杀猪般的痛吼起来,抱着那只手掌,在地上翻滚不已。
骆希真的一飞刀钉穿了腕部,再加上小吕全力的一脚,那只伤掌血肉模糊,骨碎肉裂,残废定了。
骆希真上前抓起了仍在痛吼不已的马丁教授,先在他的脸上正反七八个嘴巴,然后才冷冷地道:
“马丁,你最好立刻下令你的人停止攻击,否则他们的伤亡责任完全由你负责!”
这时在他们的两侧也响了连续的枪声,是其他的潜水人员强行登陆后,遭到了守卫人员的伏击。
他们是潜水过来的,只能携带一些轻便的武器,如短枪之类的,射程既短,在海滩上又没有掩护,伤亡很严重,这儿的警卫人员却一个个躲在预定的伏击位置,那是专为防备海上的突击者而设,不但利用了地形地物,还有一些人为的防御工事。
视野广,掩护妙,火力强,加上那些射手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所以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根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有些人见到情势不佳,又潜回海上去了,大概想逃回游艇上去。
马丁见海岸上倒下了二十多个人,有的受伤蠕动,有的则已死亡,不禁咬牙道:
“姓骆的,你太狠了,这是屠杀,冷血的屠杀,你要为这负责的,我们的游艇上有更强的火力,立刻会施以报复,把你们杀得一个不剩。”
骆希真冷笑道:“你别做梦了,你们的游艇也被俘掳了,这一战你们是一败涂地。”
游艇泊在两海里外的海上,这时正有几架直升机向游艇迫近,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见直升机上降下许多的人员,纷纷地攀上了游艇。
这证明了游艇也失去了抵抗,否则不会让那些人员迫近的。
马丁脸色如土地叫道:“我要向香港当局控告你们武力侵犯,我们是受保护的学术团体……”
骆希真道:“你有机会控告的,那些直升机都是香港水警局的,你最好通知你的律师,准备打官司吧!”
有十来个潜水队员在强大火力的压迫下,弃械举手投降了,骆希真等情势稳定后,才叫人前去把投降的人员押到一边,对受伤的人展开救治工作,死亡的尸体则放在海滩上的尽量保留住现场。
然后他就在海岸上等待着,大概一个小时后,海上的直升机又起飞了,直向海岛飞来,降落在海滩上,只见金天妮带了约克军曹和一批武装的警员下了直升机。
有两名高级的警官也过来了,他们先向骆希真问明了经过,然后开始盘讯马丁。
马丁叫道:“这是冷血的谋杀,我要控告他们!”
一名警官道:“你们非法持械强行侵入私人物业,人家是有权自卫的,你这谋杀的控告难以成立。”
“我们是来作学术研究的……”
约克军曹却沉声道:“这家伙是杜柏乐手下的特务头子,根本不是什么海洋学教授,我认识他。”
马丁立刻叫道:“胡说,我有合法的身份证明。”
他又提出了他的证件,那名警官将他的证件收了去道:
“我们会调查你的证件的,不过马丁教授,你恐怕很难对你的动机作有利的解释,你们既然是从事学术研究,为什么要带着武器?”
“那是为了自卫,我们在海上及荒凉的地区活动,遇到歹徒的机会很多,我们必须保护自己。”
“你们还携带有强力的爆炸物和爆破装置,那难道又是为了自卫吗?”
“这……有时遇到大群的鲨鱼时,我们可以作自卫,有时遇到沉船,我们也可以加以爆破。”
“那又是干什么,你们研究海洋生物,而不是沉船捞取……沉船一爆破,里面所居的生物都死亡了!”
“我们只要知道沉船中有那些生物栖居,死活却没有关系,死掉了捞取标本还更好。”
他实在能强辩,但那个警官却不会为他所折,他们对金氏企业这个研究所也有兴趣而派人潜伏了进来,但立场上他们还是支持保护研究所的,因为它一切都合法,所以那位警官冷笑道:
“尽管你有十足的理由,但是你们的枪械和爆炸物都没有经过登记,你们带有这些东西,非法闯入私业,而且还引起了冲突……”
马丁叫道:“冲突是他们蓄意挑起的,我们登岸之后,不知道此地已经有人登记了产权,而他们又不发警告,突然发火,我们只是被迫还击而已。”
骆希真笑道:“我知道你会狡赖的,所以早作了准备,不但有录影装置,而且还有录音,你登岸后一切举动和谈话,都摄入了记录,你说我未曾警告而突然攻击,我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说谎,马丁先生,我们由法庭来决定彼此的责任吧!”
那位警官也道:
“我负责公平地搜集证据,提供证物由法庭公决,马丁教授,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来帮你答辩,只是不可能获得保释的,因为你触犯的是一项十分严重的武装暴力侵犯行为。”
马丁垂头丧气,由警方把他和手下经由岛上的水翼船送到了香港,金天妮也陪着骆希真前去作证,自然也带了律师。
在水翼船上,骆希真笑道:
“很抱歉,把你从好梦中吵醒,但事情实在很严重,幸亏你配合得好,把对方的两条游艇也俘虏了,否则他们游艇上的重火器开了火,岛上就会受到损失了。”
金天妮笑着道:
“骆,你应付得好极了,我接到了消息真是急死了,没想到你仅仅是靠着几支来复枪,把那批杀手都制住了,骆,你学过军事作战指挥吗?”
“我的历史背景你应该都调查清楚了。”
“可是约克以行家的眼光看,说你的调度和布置完全是极为高明的作战谋略。”
“调度布置不过是因势制宜而已,没什么大学问,我没学过军事的作战指挥,也可以懂得的。”
“你一定是个天才,约克军曹对你赞不绝口,说这场战斗由他来指挥,绝不会比你好,我们的人员只有两名轻伤,一个都没有受损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骆希真一笑道:
“约克军曹所学的也不是作战,他只是受过杀手突击训练,以拼命杀人为主,我却注意人员的安全,以防守为主,不要人逞英雄,如此而已,警卫的目的是消极的,不受人攻击,不是去攻击别人,把握住这个原则就行了。”
“对,我们建立一个研究所,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机密不为人侦知,也不想去伤害谁,由此可见,我请你来担任这个警卫主任是找对了人。”
骆希真道:“不过现在我却要主动地行动了,我们要去找到这个杜柏乐,制止他以后的攻击行为!”
“那恐怕没办法,他在自己的国家里面,我们不能对他的国家宣战。”
“但我们可以找到他的弟弟杜约翰,他在香港!”
“杜约翰对他哥哥没多大的影向,用来作人质不会对杜柏乐构成影向的,也不能叫杜柏乐低头。”
“但是他却是杜柏乐在香港的代表,知道杜柏乐的秘密,最重要的一点是杜柏乐以后再要派人前来,没有了主持支援和付款的人,就很不方便了。”
“这倒是,今天抓到的这个马丁,就可以证实杜约翰的罪行,让警方去对付他了。”
“天妮,别忘了杜约翰是外交人员,享有豁免权,如果警方证实了他的罪名,只要不是间谍罪,是不能入他以罪的,最多只有将他驱逐出境了事,他还是可以在外面遥控,所以我们只有自己找到杜约翰。”
“那不是违法了吗?”
“天妮,别跟我谈这一套,你不是真正守法的人!”
金天妮笑笑道:“我是担心你不肯做违法的事。”
“我也不是十分守法的人,我遵循的是中国的侠义传统,执行的是法外之法,以良心为准则。”
“只要你同意,我自然不会反对的,不过杜约翰的行踪并不容易把握,他是个很小心的人。”
“你可以想法子的,动用你在天王星的关系,尽量去找,不然你就对约克军曹施以压力,责成在他身上,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这个人的。”
金天妮不禁心动,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试试看!”
“天妮,你不能试试看,必须全心全力,当回事情办,因为这对你的利害关系太大了,我倒不是非找到他不可,我若是认为不安全,最多辞职不干,我也要把我召来的人员撤走,你付给他们的待遇虽高,却不够要他们卖命。”
面对着骆希真这种强硬的态度,金天妮只有咬牙屈服了,她实在需要骆希真的帮助,而她已使尽了一切手段,却仍抓不住这个男人。
到了香港,骆希真提出了录影带交给警方作为证据,证明了他的防卫措施完全是合法的,虽然有十几个人死亡,十多个人受伤,但马丁教授的侵犯意图十分明确,连他请来的辨护律师也没辙了。
金天妮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对约克军曹施加了什么压力,她终于找到了杜约翰的藏身处。
他躲在一间私人别墅中,有三名枪手日夜不断的保护着他,那儿另外还有几个人,这栋别墅是属于另外一个小国家领事的私产,这个国家跟杜柏乐的关系很好。
这也是一个受外交条例保护的地方,警方是无能为力的,只有自己想法子。
骆希真的法子也是直接闯入,指定了三个人——金天妮、约克军曹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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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闯入的方法分两方面进行,金天妮和约克军曹直接按门铃请见。
骆希真则由暗处越墙而入,这一点没人能跟他争,约克军曹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如骆希真,无论是纵跳的轻身工夫或是无声无息地使用暗器,他都不如有深厚国术基础的骆希真,就是在近身搏击方法,他也比骆希真差了一筹。
所以他自动地放弃了突击的任务,伴着金天妮,危险性可能是大一点,因为杜约翰可能一见面就对他们下手,不过也可能不会,这个险是非冒不可的。
按了门铃之后,一个很凶狠的大汉出来问他们找谁,约克军曹耍狠是不比人差的,立刻上前凶巴巴地道:
“找杜约翰,老兄,别告诉我说没这个人,我们知道他在这儿,告诉他我们是来谈判的,他最好出来见一见,否则老子就带人打上门来了!”
那个大汉道:“你们怎么可以乱来,这儿是使馆所有地,享有外交保护权的,就是警方也不敢……”
约克军曹迅速地掏出了手枪,比住了他的额头冷笑道:
“警方不敢我们敢,老兄,别跟我们来这一套,老干是干什么的杜约翰很清楚,快给我通报去。”
那汉子还在犹豫,约克军曹够狠的,横过枪托就在他的脸上狠掴了一下道:
“老兄,识相点,老子来了就一定要见到杜约翰,那不是你能决定的,快通报一声去!”
他这付凶神恶煞的样子,果然镇住了那个汉子,他吓得直抖道:
“好……好……我立刻就为你们通报去。”
他似乎想走,可是约克的枪仍然比着他,使他又不敢离开。
约克冷笑道:“老兄,省省吧,我们一起进去,如果你先进去通知一声,杜约翰可能由后门溜了。”
“你们……找杜先生什么事?”
金天妮抢着道:“讨债,一笔风流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杜约翰那个人还能有什么事。”
金天妮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而杜约翰也是个花花公子,经常有美人找上门的,那个大汉倒是放心了,他以为又是一场风月纠纷。
杜约翰身边还有四名保镖,对方只有一男一女,想必能摆平的,遂点头道:
“好……好……我带你们进去好了。”
他转身领先在前面走着,经过了几十公尺的花园通道,来到大厅前。
杜约翰正穿着晨褛,在大厅中看报纸,有一个漂亮的女郎在为他按摩肩部,另外有三个保镖则站在一边的小桌子上打纸牌、喝酒。
约克军曹一进去,首先一推那名大汉,使他撞向打牌的桌子,桌子撞倒了一个人,约克军曹迅速地用枪比住了那一堆人,沉声喝道:
“别动,各位,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们该知道我的枪有多准。”
三个保镖中大概有一个不认识他,伸手要拔枪,劈的一声,他的额角上添了一个小洞,冒出了鲜红的血珠,枪口是装了灭音器的,所以声音不大。
但是这一手镇住了其他两名保镖,他们伸直了双手,表示屈服之意。
倒在桌上的那名大汉没想到一见面就有人被杀,吓得爬不起来了。
那个为杜约翰按摩的女人也吓得尖声大叫起来,金天妮走上去,给她肚子上就是一脚。
她穿的是平底皮鞋,为了行动方便,但这一脚却很重,踢得那个女人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金天妮沉声道:“闭上你的嘴,滚到一边去,如果你再哼一声,我就要你的命!”
她从皮包中也掏出了一枝小手枪,比着杜约翰。
杜约翰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道:
“天妮,你这是做什么?”
金天妮冷冷地道:“杜约翰,你少跟我装糊涂,你派了马丁教授到我的岛上去拜访,我依礼回拜来了。”
杜约翰立刻叫道:“误会,误会,天妮……这是误会。”
金天妮冷笑道:“杜约翰,我不是法官审案子,讲究证据齐全,我认为你有罪,你就有罪,何况我绝不冤枉你,约克认得马丁,他是你哥哥手下的特务头子,那些到岛上的人全是你们兄弟的手下。”
杜约翰顿了一顿才道:
“天妮,你认得马丁就好,你也该知道,家兄手下的人,只听家兄的调度,我根本管不了他们,这不关我的事。”
金天妮道:“我知道你在杜柏乐眼中有多少份量,但你却是他在香港的代表,那两条游艇都是用你的名义登记的,他们的行动必须先透过你,你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