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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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作者:曹若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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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玉见这两个老怪物,根本有失人味,尤其这老者,一副死人相,说话怪声怪气,心中早已生厌,当即傲然答道:“我是何人门下,何劳你动问,此地乃皇天所有,凭什么不能来?”
  老怪物眼一翻,愤然又道:“敢情好,你既闯我黔北七怪,私行重地,无论你是何门派,能来就不能去,嘿嘿,娃儿,你是自投罗网。”
  原来这老怪物,竟是天残魔君座下,七怪之首的地狱瘟神龙焕延,仲玉卫欲找魔君重地,不想遇着了线索,当即闻言,一声长笑,震得竹屋格格地响,接道:“大言不惭,我倒要试试你们七怪的罗网,有如何厉害,老怪物,老妖婆,你们看着办呵……哈哈……”
  大概他这一兴奋,狂性又发了,笑起来简直不歇气。
  “小贼休狂!”鬼脸圣母倏地一声尖喝,沉声道:“你有多大道行,如此放肆,待本圣母收拾你。”。
  语音末落,人已腾身猛起,迫至仲玉身前近丈之地,变掌开山,排出一股奇功,势如倒海,直撞其当胸。
  这鬼脸圣母急愤之下,行动出手,想是忘了自己没吃过对方的亏!竟骤起抢制先机,不过,她也是七怪之一,武功确也有些根底,当然这变掌之力,端也劲势非小。
  仲玉倏见老妖婆音落人动,腾然发掌排劲卷来,当下也不怠慢,冷笑声中马步一沉,奋力招掌平推,向来势迎去,接着两股如潮气流,猛力相撞,击起一声爆响,余劲横溢。
  顿时,只见沙土高扬,人影疾飞,鬼脸圣母速被震飞一丈,身躯“啪”的又撞在竹壁之上,劲势未消,接着“哗啦”一声,同鬼脸圣母连那半片竹壁,直摔到屋外一丈之地。
  正当此时,仲玉尚撤式,地狱瘟神陡然一声爆喝,身形突起,十指箕张,疾朝仲玉右侧抓到。
  仲玉倏感十条阴风刮到,右袭而来,当即转步回身,右手一圈,化去来势,左手探掌同时递出,直击对方下腹。
  地狱瘟神名列七怪之首,武功自是不弱,自己猛力奇袭,竟也未能伤着对方,而来势忽又下击而至,于是,右足一横,飘闪两步,避过了仲玉掌劲正锋,方待腾身跃步,探爪抢招,岂知,仲玉身形如风,已绕到他身后,再想探招已是无及。
  陡闻仲玉一声叱喝,同时单足一点,腾高五尺,接着飞起右脚,直踢地狱瘟神后心,继闻蓬地一声,夹着一声产悄嚎,老怪物顿被踢飞二丈,摔在门外挣扎着。
  他这一显露锋芒,把两个老怪物折腾了一番,这时,那铁架上的少女,正睁着大眼,默默地瞧着他,脸上的表情与眼中的神光,包含了许多意思。
  那就是一个女子对一个人感恩而产生的主动情感,但仲玉可没注意她,自在狠狠地盯着,摔在屋外的两个怪物,同时狂傲地喝道:“我道黔北七怪,有甚了得,哼,也不过经不起三拳二脚的老废物……”
  这话多刻薄!二怪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如何受得了?当即强忍伤痛,双双从地上跃起,接着四手连扬,打出了十二点萤光弹,顿见绿影直射,风声呼呼,齐向仲玉射去。仲玉不知这是什么暗器,怪好看的,方待伸手一一接下,陡闻白衣少女,娇叱道:“不能接。”
  他才闻声一震,随之双手交挥,又把那些萤光弹,统统逼下回去,而且劲道远比来势要疾要大。
  地鬼两个老怪,突见萤光弹忽又分向自己射来,也忙挥手扫拍,岂知,弹势劲道大得出奇,好容易扫落了数颗,但每个人身上,也各挨了三个。
  顿时,响起一片“劈蓬”爆炸之声,地鬼二怪身上四周,全是点点绿火,团团白烟,正慌不迭的用手乱抓燃烧着的衣裳,其动作之紧张,样子之可笑,就象猴子身上着了火,急吱乱抓一样,而他们尽管乱抓一顿,也难免衣露小洞,浑身灼伤,真是玩蛇的花子被蛇咬。
  这时,那萤光弹所喷出的白烟,已慢慢散开,布满整个竹屋,而且白烟所及之处,发出一种如死尸般的奇臭,令人嗅之发呕,仲玉方感奇怪,倏闻那白衣少女又叱道:“赶快闭住呼吸,这是迷毒!”
  仲玉闻言心中一惊,急忙呼气定息,同时他深感白衣少女给予他两次警告,不由掉头投去感激的一瞥,星目吐辉,恰好与少女的眼神交触,两人心中同时荡起一个意念,大约眼神中,包含了怜惜,感激,温惜,和善的内容。
  但,这瞬间的交溶,在仲玉来说,如同轻烟一逝,根本未荣洄心中,是以,他又猛地掉过头来,一扫屋内白烟氲氤,陡然身如行云,扬手挥扫,顿时屋中劲风呼呼,人影飘忽,白烟才慢慢消失无遗……
  地鬼两怪见迷烟在屋中升腾,方自窍培,以为这回可得手了,待见仲玉飞身扬掌,拍化迷烟,不禁暗地错愕,眼前少年如此了得,其他援手尚未来到怎么应付?……
  陡然人影一显,仲玉已亭立鬼脸圣母身前,只见他玉面透煞,朗目含威,冷冷地道:“你们这两个老怪物,心地恁此歹毒,留在江湖上,终是祸害,我要替天行道了……”
  说着,左掌右抓,直朝鬼睑圣母抓下,就在此危险万分的顷刻,陡闻一声大喝道:“且慢!”
  随之,仲玉顿感背后袭至,急忙回身,反臂一掌向后拍出。
  劲风过去,一条瘦长身躯顿被震退数步,几个踉跄,始定身稳桩,仲玉启眼一看,原来是地狱瘟神龙焕延,当即长眉一轩,沉声道:“你是不是想与这老妖婆,同时死去?……你说……”
  顿时星目射火,注视着地狱瘟神,他这种凶态和语气,简直就象她娘杀戳九大门派高手一样。
  地狱瘟神也算得是江湖人物,对仲玉这种凶霸霸的言态,并不在意,倒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因为自己乃七怪之首,当然无形中具有领导权和首脑身分,鬼脸圣母是七怪之一,他怎么好意思不出头作主,但自己却真不愿死,同时在一个少年面前,岂不有失年高辈尊的风度,于是,发话挥掌阻住了仲玉的凶势,睑色一寒,傲然答道:“哼,死,大丈夫有何可惧,只是我们七怪,今夜未能聚齐,否则,又岂容你活着回去?但是我警告你,自今以后你难逃七怪之手,好吧,话已说明请动手!”
  说着,昂首闭目等死,其实他心里在狂跳不已,装得倒是气豪骨硬,因为他知道少年人,血气方刚,拿话一激必落入圈套。
  果然,仲玉中了老怪的激将之法,闻言当即冷笑一声,道:“我正想同时掌毙你们七怪,暂容你们多活一刻,但速即与我号召其他五怪也来领死。”
  地狱瘟神一听仲玉要单挑自己七人,心中不由暗喜,忖道:“你死期近了,别狂妄!”于是,冷然答道:“只要你不逃避,可暂侯一刻。”
  说着,腾身一跃,扑出屋外,用手撇嘴一吹,顿时发出尖锐而冗长的哨号,这时鬼脸圣母也出屋,同样嘴吹哨。
  少顷四野哨声群起,此垆彼落,交织成一曲凄厉而恐怖的大奏鸣,似有风声鹤哭,草木皆兵之势……
      
  
  



  
  
  第 五 章 幻影罗刹诉前因
  四野哨声越来越多,宛如将有千军万马到临似的,在这静谧的深夜,骤起的人为哨声,更显得恐怖怕人,因为是那么尖锐而凄厉,脆亮而冗长……
  这时,仲玉已昂然亭立屋前的空场上,环目四扫,瞩察附近动静。
  片刻,哨声截然竭止,四野又恢复原来的寂静,地鬼两个老怪,似有持无恐,胜利在握,正发出嘿嘿冷笑……
  陡然,啪啪之声自远而近,仲玉搜音辩物,已知是夜行人,腾身跃步,衣袂迎风的声音。
  果真,啪啪之声渐近,已然看出许多人影,正朝这方向疾射而来,看情形,尚不止十个八个之数。
  未几,人影闪动加速,如同一群乌鸦归林,接着飕飕飕,声音过后,场中已领先跃落五人,随之继续之间,又跃落七八人立在先来五人身后,如此一波一波地,仲玉身前已堆满了二三十人,声势异常壮大。
  仲玉一扫全场,见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禁为之讶然,而又为他们的生命惋惜,当即忖道:“这大群人中,除了七怪之外,未必都是万恶之徒,如果出手失意,有些无妄之人,不是白白送死?到时还是适可而止,得饶且饶便了。”
  他方私下打算,陡闻地狱瘟神,冷笑一声,道:“娃儿,你且看。”他手指那先跃落的五人,道:“再加上这五位,便是我们黔北七怪,现在俱已到齐,你可有些什么能力,尽管使来!”
  仲玉顺着地狱瘟神手指望去,才注意到那五人的尊容,只见他们身材高短不一,而共同的都是骨瘦如柴,满头乱发松蓬,年龄都在六旬上下,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既不像人,又不像鬼的女人,一个是前额奇高,塌鼻巨口,酷似夜叉,另位则一半脸高,一半脸低,歪鼻斜嘴,宛如厉怪,而其他三个老者,也俱是形状可怕的面貌,正啮牙咧嘴默立。
  而五怪身后一群,也全是五官不齐,其丑无比的汉子,他们难看的表情,准可以吓死人,真奇怪,世上最丑最恶的人,竟全集中在此地了。
  这一大群怪物,都闪着亮晶晶绿灿灿的目光,投射在仲玉身上,皓月当空,银晖照耀,映在他们的面孔上,格外显出狰狞恐怖的模样,仲玉置身其间,宛如甫临鬼城,也不由心悸胆寒……
  仲玉打量完毕,见是一群恶毒的人怪,顿生剪除之念当即豪气一振,煞焰千丈,随之也引发了,他天生见逆恶愤的狂性,于是,朗声言道:“今晚奇逢,难得—次抓鬼捉怪,不管单打独斗,我文仲玉全顶住,但最好是你们一齐上,免得我多费手脚,而且也不足我一番豪性!哈!哈!哈!”
  说完,竟自长笑起来,但这笑声中,却包函了无比的威势,和不可抗拒的煞气,闻之震人心肺。
  而七怪一见仲玉大笑起来,以为人家先与他们,较量内力气功,于是,也不约而同,先后依次引颈,沉啸起他们的“喜哀正反”慑魂调。
  “呵……哈……哈……”
  “咦……嘿……嘿……”
  “哇……呜……呜……”
  “嗯……嘤……嘤……”
  顿时,笑声震天,哭声动地,使大地沉入在奇怪的笑哭声中,这“喜哀正反慑魂调”却也是内力发之于气的结晶,七连袂封敌,早已不常用了,因是一阵沉啸,虽能先声夺怪人,使敌人在笑声中,由震撼而致昏迷,或致碎腑而亡,但,自己也因此消耗内力过多,武功大打折扣,可是今夜却不同,一则是生死关头,非拼命不可,二则以为仲玉先挑战,而不甘示弱,才沉啸出他们的慑魂凋。
  哭笑之声,啸了一刻,越来越激烈,笑得越笑越狂,似永不歇息,而哭得则愈哭愈伤心,如伤考妣。
  仲玉狂笑了一会,发觉七怪不但笑,而且还夹着哭声,顿时停声,向七怪望去,只见四个男老怪,仰天张嘴,一昧狂笑不止,旁若无人,而三个女老怪,则低头掩面,哀哀痛苦。
  这一下他糊涂了,怎么七怪又哭又笑,是神经错乱,抑或是疯病大发?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是七怪的成名绝功,而且他也不识。
  这是邪魔外道的—种玄苦,于是,睁着一双俊目,怔怔地扫视七怪。
  而七怪这一番作为,本想先声制住仲玉,岂知敌人没有制住,可把那些鬼头弄惨了,他们虽也略具武功,在声势上可以助一下威,或应应景儿,但是一遇到大阵仗,他们也只有赔命的份,如今,七怪啸出其“喜哀正反慑魂调”,他们内功基础浅薄,如何经受得起,是以一个个都眦牙咧嘴,手舞足蹈互相撕抓,痛苦之状尤其可怕,挤在一起,乱成一片。
  仲玉看在眼中,直使得他忍俊不住。
  过了一刻,他实在有点不耐,于是丹田提气,一声大喝,这进气而发的一声,内力何等充沛,顿如焦雷行空,云霄霹雳,使在场的一群人,大为震惊而醒悟过来。
  刹时,笑哭之声竭止,七怪满头大汗,牛喘吁吁,全盯着仲玉愣着,心下错愕不已,怎么他仍若无其事?累了半天都是白费!仲玉凌目一扫全场,向七怪道:“你们如何决定,我可要动手了?”
  地狱瘟神侧首横指一下六怪,道:“我们七人行走江湖,来是连袂对敌,不过你如果自觉不行,彼此独斗也可以。”
  仲玉冷笑一声,道:“漫说你们七怪连袂齐上,就是在场的一起来,也未必全活得了。”
  地狱瘟神夜枭眼一瞪,喝道:“狂娃儿,你真接得起?死无葬身之地,可别怨人!”
  说完,一声呼啸,七条人影突起,奔向前面空场落去,而其他那群小怪,则合围两方布阵助威。
  仲玉星目飞焰,面透杀机,一声清啸,身形暴涨。脚粘地面,宛如一只苍蝇,直朝七怪身前落地。
  身未落地,已然落空发掌,排出一股巨劲,势若崩山倒海,向七怪袭到,而七怪一见来势如潮,当即回身腾步,纷纷四散逃避,如同奔命的乌鸦一般。
  接着,仲玉身落当地,迅又挫步飞身,两掌分扬,式化“惊蝶展翼”,再向七怪袭到。
  而七怪同时,也已分驻各方,闪身飘忽,避过仲玉正锋,掌爪直起,纷向仲玉周身还击。
  顿时,掌影如山,爪式如雨,人踪疾腾,劲风四溢,仲玉则身若行云,在七怪奇招绝式中,挥掌如山,排劲如潮,不但是化招拆式,且出手之间尤其凌厉。
  七怪虽敢连袂合攻,各人武功也自不弱,但是在仲玉出奇的身子之下,无异一群麻雀,与一只苍鹰在搏斗,不仅未占着半点便宜,而被仲玉且招式追逐得纷纷逃走。
  片刻过后,七怪已是汗流浃背,胆落魂衰,但仍毒招猛进,杀手直出,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夹着惨嚎,七怪中的一怪,一条骷髅似的身体,被震飞二丈开外,而其中一颗头颅,则只剩一半,横尸就地。
  六怪看见如此情形,顿时心碎神飞,惊怖之极,但是冤死狐物伤颈,既是要命也不能就此善罢。于是,一阵尖啸,六条身影有如水花四溅,纷纷跃离仲玉掌势范围,跟着那一群奇丑无比的汉子,鬼啸声中,迅即各自展开身形,如一群蝗虫乱射,已把仲玉包在中央,同时各人只手齐扬,打出各种歹毒暗器。
  刹时,只见星光点点,绿影绰绰,来回行空交射,布成一幕密雨似的天罗地网,朝仲玉临头罩下。
  仲玉听见暴雨似的暗器,夹着慑人锐风,疾射袭到,恶念顿生,毒聚眉楷,当即一声清啸,步踏“反八卦迷形术”,身影如惊云追风,同时双掌聚劲连挥,顿时在即喧嚣布成的天罗地网中,排功翻舞飞腾。
  接着,万点火花四射,绿萤横飞,金器交鸣与惨叫声中,暗器如繁星泻落,人影纷纷倒地,而每一具死尸身上,皆钉着他们自己打出来的镖、钉、芒、箭,有的正中双日,有的中在胸腹,死状真是惨而怕人……
  顷刻之后,人影渐渐减少,而地上的死尸,则越横越多,最后,仅剩六怪尚勉强顽抗,作殊死的挣扎。但是,他们见到满地尸体,已知势不可为,如再穷持下去,难保活命,当即一声呼啸,身形猛起,六条人影如疾矢飞射,四散落荒而逃。
  仲玉已然杀机高涨,如何能让六怪留命逃走,于是一声大喝:“老怪物,还想逃么!”
  声起人动,宛如—只大鸟,凌空环绕飞腾,同时扬手十指猛弹,射出十条锐利无俦的刚劲,分向正在狂跃的六怪身后失去。
  六怪不是铁铸铜造之躯,怎经得起那武林绝技“追魂兰花拂”
  的穿射?顿闻几声惨嚎,六怪纷纷倒地喷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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