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这样的目光,炎天雪更加不信了,无力地松开手,拼命地摇头,退后一步喃喃道:“不是小希,不会是小希的”韩信不是在她身边吗?他怎么可能让她死?甚至就连“死”字,炎天雪都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看来,两人同是异界的人,来到这里也许只是哪里出错了,可是怎么都不相信乔梦希会死在这里,她们还只是初中生,根本什么都还没做,甚至在不久前两人还坐在一起谈论各自的经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不在了?怎么可能
“炎姑娘,炎姑娘。”陈平上前一步想扶住摇摇欲坠的炎天雪。
炎天雪却对陈平的声音置若罔闻,她和乔梦希一直都是朋友、死党、闺蜜,她是这个世界上自己唯一的同伴,就只这一点根本就无人可以代替,可是突然,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不信,也不能接受。
“天雪”
就这么突兀地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温热的气息传来。炎天雪惊得根本说不出话来,终于停住摇头,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向陈平,却只能看到对方的小半个侧脸。她是真的被陈平的举动吓到了,虽然一直说陈平时花花公子,但是从认识到现在,陈平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一直十分守礼,两人相处最多只是斗嘴,拥抱却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陈平的怀抱不同于张良的冰凉,有着让人依赖、痴迷的温度,只希望一直沉溺下去。可炎天雪还是立刻挣脱开了,后退一步。
“你干什么”难道是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混乱么?他居然还要来添乱
“若不这样,炎姑娘这头怕是要摇一辈子了。”陈平放下手,眼里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而苦笑着答道。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心,海底针
第一百二十六章 男人心,海底针
“你干什么”难道是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混乱么?他居然还要来添乱
“若不这样,炎姑娘这头怕是要摇一辈子了。”陈平放下手,眼里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而苦笑着答道。
在双重冲击下的炎天雪自然也不会注意陈平一闪而逝的异样,只知道自己被这一吓,似乎是真的冷静下来了,看向陈平问道:“小希真的是被那奸细杀死了?你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不会错,听说那人与齐王串通,最后被韩将军当场杀死,”说到这里陈平抬头,眼里带着惋惜叹道,“当初听说汉营内有奸细,却没有想到乔姑娘居然……”
“那小希现在在哪里?”不论乔梦希生还是死,炎天雪都要亲眼看到才行,就算她真的不在了,她也要亲自确定,回想起当初两人在汉营时见面的对话,就已经认定了乔梦希是为了帮韩信找奸细才会遇害,既然如此她才不要小希的遗体还留在那个为了江山不惜利用她的男子身边
“不知,也许葬了吧。这个韩将军应该最清楚。”
“我去找他”炎天雪说着急忙向府外走去,却又被拉住,她心里着急哪里肯停下?一边挣脱一边看向陈平,哪知对方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情急之下大声嚷道,“你放手,小希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朋友,我一定要去找她不用你管”
不管陈平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都不能阻止她去找乔梦希,她要找韩信问个清楚,他究竟都在干嘛?
“唯一的朋友?”陈平看着她,低声重复了这几个字,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对上炎天雪坚定的目光,最终也化为一声苦笑,“你想做的事,我何曾阻止过,难道这么久以来,难道炎姑娘还不明白么?”
炎天雪沉默了,她刚才也是着急了,陈平这么久以来对自己的照顾她怎么会不明白,那呼之欲出的情愫她虽迟钝,却又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陈平不说出来,她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仍然能很轻松的相处下去。况且如今也不是她该烦恼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她一定要去确定乔梦希是不是真的遇害了。
“我拦住你是想说,齐国已经被韩将军平定,陛下特遣张子房出使齐国,希望能让韩信出兵助汉军抗抗楚,你若是真的想去,有他照顾着也比较安全。”陈平斜斜靠在一边的柱子上,虽然依旧是不正经的模样,眼里少了一分往日风流的神采,可笑容却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对不起。”炎天雪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还以为陈平一定不会让她离开,咬着下唇低下头,她对陈平是有感激的,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她怎么会不放在心上?现在想来,他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帮助自己的,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男子,对一而再地救下她,是真的不带任何利用或者其他成分的真心相救,其实她在心里也一早把他当成好朋友了,可如今心乱如麻,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去思考其他?
“我说炎姑娘,这地上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还能看出朵花儿来?”
炎天雪根本没想到自己严肃地道歉之后,会听得面前的人这么一句调侃。略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啊”了一声。
只见陈平打开折扇摇了摇,自命风流的模样,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的模样。
“早知道你要去,在下已经让马车等在门口了,一会儿就送你去张府与他一起走,这下总算知道在下的善解人意了吧?若不是你急着要走,估计在下早就能交待完一切,这时说不定已经到张府了。”
看着陈平又变成了往日的样子,炎天雪也松了口气,还是这个喜欢开玩笑的男子她比较熟悉,瞪了他一眼:“你不早说。”
“若早说了,只怕炎姑娘连细软都不要就冲出去了。”
这时伺候炎天雪的侍女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递给她。炎天雪有些脸红,确实如果陈平不拦住她,她早就什么都不顾地离开了,自己的性格就是想着什么就不管不顾地去做,还真是从来不考虑其他的,连忙开口说了声谢谢。
“行了,走吧。”陈平拍拍她的头,送炎天雪上了马车。
背后似乎听到一阵叹息声,炎天雪回过头,却对上陈平带着笑意的黑眸,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的夺目,隐约又与那晚星子般的眼睛有些相似,见炎天雪回头说道:“路上小心些。”
“陈平,再见。”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在最难过的日子里,是眼前的男子收留了自己,给了自己平静又简单的生活,又是他每日来找她抬杠,她的情绪才平复了些,其实,在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好朋友了吧?炎天雪也扬起个笑。
“行了,炎姑娘快走吧,乐坊的姑娘们可还等着我呢。再不去,佳人们可就恼了。”
……
果然这人就是破坏气氛的高手,炎天雪翻了个白眼进马车坐好,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平,对方依旧笑着看向她的方向,直到彼此眼中的人变成一个小点再到消失。
只是,突然想到这次的目的地是张府,炎天雪立刻就紧张起来,一开始关心的重点是乔梦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可现在才想到自己这一去可是要与张良同路啊
她现在根本想象不出再见面会是什么情况,原本是不想再打扰他了,怕他觉得自己这是故意找机会接近,可是为了找韩信这次无论如何她是跟定了,偏偏心中又有另一种情绪渐渐升起,即使不想承认也无法否定,那称之为喜悦的感情。能再见到张良,她是高兴的,否认不来,炎天雪也不打算抑制这份喜悦,她向来是敢作敢为的,喜欢就是喜欢,就算经历那么多波折,她还是喜欢他,一点没变。
来到张府,炎天雪背着包袱跳下马车,为了方便行动,她已经在马车里头发束起,换了包袱里的男装。
“姑娘请上马车吧。”已有另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停在那里,车夫见到炎天雪就走过来说道。显然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和目的的,否则也不会一开口就叫着“姑娘”。这点倒不值得奇怪,陈平都能猜到自己着急,难道张良还会不知道?
只是……炎天雪转头看着马车前方的另一匹马上,温润的男子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炎天雪的出现一样静静地看着前方,一身青色衣裳并不耀眼,却偏偏能让人第一个就注意到他,这样的男子天生就能引人注意,带着不同于以往的潇洒,飘逸的感觉似乎更胜从前。
从来没有见过张良骑马,炎天雪也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明明有马车他却不坐,分明就是不想和她共处一室。
“我也骑马。”脱口而出。
“可是姑娘……”车夫有些为难地看看炎天雪,又看看张良。
“上马车。”张良淡淡说了句,却像是在命令,并不强势,却带着一种不可违背的力量。语气间却满是疏离之意。
炎天雪吸了口气让自己不去在乎张良的语气,就算真的是命令又如何?难道自己就真的会乖乖听话?继续说道:“我会骑马,骑马快些。”虽然的确有赌气的成分,但是她是真的想以最快的速度去找韩信,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至于骑术,在当初张彦远的“训练”之下怎么说都要比坐马车快些,反正一个人留在马车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良沉默了片刻之后吩咐道:“把‘流云’牵来。”
接着一匹白马就出现在炎天雪的视线里,看起来很漂亮,浑身没有一点杂色,真的就像是天上的白云一样,黑色的眼珠里透着灵性,应该是匹好马。
炎天雪也不啰嗦直接翻身上去,却能明显感觉出流云比当初张彦远给她骑的温顺许多,性子一点也不烈,她的动静很大,一直死死抱着流云的脖子,若换在以前,那些马早就开始闹腾了,流云却一点未动。
就这么开始赶路,张良没的说,一向都是话少的主,而炎天雪一方面担心乔梦希,另一方面多少为张良忽略自己的态度而不快,也没说话,以至于一路上就只听得两匹马的马蹄声。
行了一日,炎天雪也体会到流云确实是一匹好马,性子虽然温顺,速度却一点不慢,稳稳地跟在张良的马后,甚至许多时候都不需要炎天雪来控制方向的,于她正适合不过。
而这样的结果是,炎天雪有了更多的时间晃神,每每看着前面的张良,她就会胡思乱想如果张良真的如张彦远所说的在乎自己,又为何会是如今的态度?不闻不问,仿若毫无关系的两人。总觉得回到自己才被英布送来汉营之时,张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可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所做的事情又没法说得通了,只一匹马都能安排得如此体贴,要让她如何不去乱想?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看到眼前飘逸的男子炎天雪都在心里说一句:男人心才是真的海底针呢
就算他不接受她,好歹两人也算是朋友吧?她知道张良中毒,知道他真正的年龄,知道某些关于他的过去,却不能理解这就是他拒绝自己的理由?容颜不老又如何,她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怪物来看待,只要是喜欢就够了,就应该在一起,哪里来的那么多顾虑?说起来,自己以后要是老了,应该还比较害怕被他嫌弃吧?
这么想着,炎天雪狠狠啃了一口手里的馒头。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诅咒
第一百二十七章 诅咒
这么想着,炎天雪狠狠啃了一口手里的馒头。
此时两人已经坐在一家客栈里休息了,今日他们就决定要投宿在这里。因为她想早些见到韩信,原本是打算日夜兼程的,可直接被某人淡淡的一句“流云也要休息”给打了回来,确实她可以不吃不睡,却没资格要求这一人两马和她一样拼命。
夜里各自回了屋,炎天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一直憋着气,她气韩信也气张良,更加担心乔梦希的事情,只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是真的要内伤了,干脆打开门走出去透透气。
她想将心里所有的不快全部发泄出来,自然是不能留在客栈里饶人清梦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将郁闷喊了出来,大半夜的估计所有人都不用睡了,估计能陪着她一起喊。干脆出了客栈往一旁的树林走去,反正以她现在的轻功,若不是真的倒霉到家,一般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独自一人在林子里溜达久了心里又觉得孤单,月光清冷,连带着她的身上也染上了寒气,如今小希不在了,浮生若梦不在了,林姐姐不在了,就连张良都明显是不想再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的模样,自己究竟又该如何?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再看向漆黑的夜空,天气似乎真的更冷了。
周围是一片寂静,这个时候连鸟兽都已经入睡,偏偏自己就是无法入眠,最后炎天雪开始跑起来,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用上了张良教她的步法,她此刻只想要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难过委屈全部抛诸脑后,可是没有办法,思绪反而越来越混乱,直到背上出了一层汗后实在是没有了力气这才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其实自己也明白明天要赶路,应该留着些力气,可是如果不让自己感觉到累,她今夜怕是不能睡了,与其整夜的胡思乱想,她宁愿自己累得不剩一点力气回去倒头就睡。
直到确定自己真的能睡着的时候,这才慢慢往回走。远远的却听见有许多人吵闹叫嚷的声音,正是从自己的正前方传来的,惊得林里的鸟儿也飞了起来,炎天雪连忙望去却也只能隐隐看见有些火光。本是没有多想的,兴许人家在办篝火晚会呢?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喧闹声绝不像是欢呼,更多的是焦急,况且这么晚了,谁还有心思参加什么篝火晚会?
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出了林子,眼前的景象却让炎天雪愣在当场。
火光冲天,照亮了前方的夜空,到处都是人们的叫喊声,所有人都喊着:“着火了救火啊”全都焦急的跑去救火,而火光里的,赫然是炎天雪所住的那家客栈。
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之后炎天雪就立刻冲了过去。
良良还在里面啊
跑到客栈面前,四处寻找着张良的身影,可周围除了逃出来的人就只有打水扑火的百姓,众人忙碌着,几次撞到炎天雪,她却没有一点反应,环顾着周围,就连客栈后面马厩里的马也全被安置在旁边,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炎天雪的心几乎停止跳动,拼命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良良的轻功那么好,绝对不会有事
向周围大声呼喊道:“良良良良”可是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就连心也在颤抖,这个时候炎天雪才明白,张良装作不认识她可以,在她眼前演戏可以,将她送给英布都可以,就算要她不再烦他她也愿意乖乖听话,但是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自己的喊声完全被淹没在人们的叫嚷声中,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炎天雪的下唇却已经被咬破,却毫不自知,在这个时候她甚至什么都来不及想,如果良良真的不在外面,那就……目光停在了被火蛇淹没的客栈里,没有半刻的犹豫就向客栈里冲了进去。
救火的百姓只见到黑夜里火光冲天的客栈旁,一人歇斯底里地冲着客栈里面喊着,眼里尽是无措,好像走失了的孩子一般,噙着泪却坚持不肯落下来,接着那人就往火光中冲去,没有一点的犹豫,身边的人惊呼着想拦住她,却根本没人能赶上她的速度。只能在一边喊着“停下停下”。
“天雪”就在炎天雪差一步冲进客栈之时却被人从后面环住,熟悉的双臂将自己抱紧,一点点的冰凉透过来,却是让人格外安心的温度。
炎天雪僵硬的一动不动,眼泪已经先一步狠狠地落了下去,死死抓住那双手,紧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可还是不愿意放开。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受,好像一个人在黑暗的空间里找不到出路,就在自己快要被黑暗淹没而彻底绝望的时候,突然就被人拉了出来,而自己,就再也不想放开。
“良良”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着,她还不能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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