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我”她反而急着想找一个理由,解释。
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他松开了手,“去吧,小丫头。”
“我讲完了,就进来啊。”她暗地松了一口气,晃了一下手机,匆匆走去阳台。
是陌生来电啊。
不过,既然出来了,就接吧,省得面对他的蜜意柔情,让自己心慌。童真真接通了。
“真真~”
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就想挂断。这个电话是龙天禹打来的。
“别挂!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是关于君冷澈的!有关你的幸福!”龙天禹仿佛猜到她会挂电话,急急地说。
龙天禹想要说什么?是想诋毁君冷澈吗?虽然就样想,她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也不知怎么了,关于君冷澈的事,她不经意地就想知道。
“那”她拖长了尾音,考虑了一下,才说,“那你说吧。不过,不要讲些捕风捉影的事。”
龙天禹舒了一口气,“真真,君冷澈不简单啊。你知道他不光结过婚,而且曾经还有一个涉及到谈婚论嫁的前女友。据说,当时,他差点就为了那个女的,和家里闹翻了。”
“是嘛,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也遇到了你这样的渣人?”童真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君冷澈有前女友的事,她已调查过了。
龙天禹尴尬地干笑两声后又说,“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你知道,他有一段时间,出没于国外的各种夜总会,和很多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吗?”
听他这么说,童真真心里有点膈应。不过,她可不想让自己的想法被龙天禹这个渣人知道。
于是,她装作无所谓地说,“你们男的,哪个不会逢场作戏?”
“他可不是!他连儿子都有了!”龙天禹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这下子了,她没有办法淡定了,“你,你说什么?君冷澈有儿子?!你胡说!”
惊讶之下,她吊高了声音,引得正在客厅里看报的君冷澈的注意。他站了起来,望过来。
“我没有!”龙天禹在电话那头也提高了声音,“还记得贝克街222号19a的301室吗?”
这个地址,她很熟悉。因为五年前,她天天收到网上订单,要求送花给住在那里的一对母子。这种行为一共持续了一年。她还记得那个一岁的金发小男孩,长得很可爱,就像洋娃娃。
天啊,那个婴儿,难道是君冷澈的儿子?这世界未免太小了?
接着,她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君冷澈欺骗了自己!
龙天禹可以这样说,就说明他调查过了。这就是事实!
童真真心中蹿起无名火,也不听龙天禹多说了,挂断了电话,就冲了进去。
她直冲到君冷澈面前,挥起拳头,就打向他的胸口,“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可是,他的胸肌太硬,她感到了强大的反弹力,一时站不稳,就向后面倒下去。
“丫头,怎么了?”还好,君冷澈反应够快,跨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直了。
她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对他一阵拳打脚踢,甚至觉得不过瘾,一把扯下他身上的薄巾,一口咬在他的胸前。
他闷哼一声,抱紧了她,“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狠狠地咬住,只到嘴里有了铁锈味,这才松开了口。
深深的一圈牙印,呈现在他的胸前,淡淡的血痕,隐约可见。
发泄过后,她才平静一点,喘着粗气,恨恨地瞪住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骗、我!”
“骗你?怎么说?”他愕然地看住她,一脸的惊奇。
“你是不是有过儿子?贝克街222号19a的301室,你不陌生吧?那些送花的订单是你下的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够蠢?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她面带寒霜,一连串的迭问。
他挑了一下眉,沉吟了一下,“是谁告诉你的?”
“你管不着!你想干什么?!”她用力去推他,想离开他的怀抱。
自己真是傻,怎么会不知不觉相信他说的,相信他要和自己白首到老,还差点动摇了复仇的心呢?他有那么大的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这是暴露出来的,是不是还有更多的隐藏着的秘密呢?
她的心竟然无比疼痛,比之前被龙天禹背叛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他要骗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个消息,彻底击碎了她对他的那点薄弱的信任。
而且,他并没有否认,只是在意消息的来源。
那说明,他有儿子的事,是真的。
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置之不理的人,还有什么感情呢?
畜生不如!
“小丫头,你知道的事,有时只是表面。你相信我。这一生,我最爱的是你,也最想和你白头到老。”她的仇恨,看在君冷澈的眼中,痛在他心里。
他用力地拥抱了她,“相信我,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合适的时机,他是想找到合理的托词吧?她如此想,心飞速下坠,坠入无底的黑洞。
她的妈妈受到了君家人的伤害,现在又轮到自己了吗?童真真哼哼冷笑,怎么还会相信他的辩解。
“我出去一下。”君冷澈松开怀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竟然走进了房间。
童真真吃了一惊,坐到了沙发上。他不跟自己解释了吗?难以察觉的失落逸了出来。
不一会,君冷澈穿戴整齐地走出来房间,“丫头,我出去一下。你早点睡。”
说完,他就转身,走向大门。
他就这样走了?还要自己早点睡?哪个女的在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早有私生子,还能有心情睡觉。
童真真气得,拿起沙发靠枕,就向他的背影扔过去,“你这个大混蛋~”
他转身,接住了靠枕,像是叹了一口气。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没有了指责对象,童真真就像一只困兽,气哼哼地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转着圈。
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怎么配当军人?!自己要不要检举他?!一个念头,涌上她的心头。
可是,可是……
明明是一个好机会,她却在犹豫。
不行,要找到确实的证据,才可以指证他。他不是说事实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吗?如果自己冒失地举报,但是没有铁证,就会落败。那样一来,他和君家一定会防备自己。
应该怎么办呢?
想了又想,她决定要先拿到证据,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现在需要朋友帮忙了。
童真真轻叹一声。
这些年,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她结交了两个至友。一个是电脑高手的当地男孩达维,另一个是古道热肠的汉裔女孩朱丽。
关于报仇的事,她偶尔有谈起过。
她的两位好友,都是持反对意见的。他们的态度是怨怨相报何时了,过去的事,就要放下,这样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正是因为大家的意见相左,就算知道一旦自己决定了的事,他们会无私帮助,回国时,她还是不告而别。
现在,需要他们出手相助了。找谁呢?
虽说朱丽很热心,但是相当有正义感,为人也很直接,像女汉子的性格。童真真担心找朱丽帮忙去收集一个婴儿的毛发的话,首先会被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算了,还是找达维吧。
别看达维金发碧眼,个子高佻,长得很man,但是性格却有点娘,最关键的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他属于那种就算自己要偷东西,他也会守门的朋友。
对了,就是他了!
童真真立刻就打了他的电话。
听筒那头,传来了达维暴怒的声音,“谁啊?现在可是凌晨!”
童真真吐了一下舌头,她了解老友最讨厌被人吵醒了,那是会抓狂的,“对不起,达维,我是真真。”
“亲亲,是你啊?你怎么回国,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让人担心死了,真是讨厌~”达维一下子精神起来了,说话也变得温柔了。
“亲亲”是达维对童真真的昵称。刚开始时,她有点受不了,不过朱丽跟她说,把达维当姐妹就好了,也许哪天他就出柜了。
后来,童真真发现达维好像是有点像gay。当她们一讨论起帅哥,他可是最起劲的。于是她就欣然接受了。
好友的唠叨和关心,让童真真很受用。尽管知道他在那头看不到,她还是微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对了,我有点事,找你帮忙。”
“行,你说吧!”达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三十七。人为误会
君冷澈是第二天下午才回来的。
他没有解释,童真真也没有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两人之间的相处,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天,他就履诺带她去了外公家。
站在一幢陈旧外墙,爬满青藤的两层小楼外,童真真愣住了。这不是祖屋吗?记得,以前,只有逢年过节,需要祭祖的时候,她才会跟着外公一家来这里。
“这,这是外公他们住的地方?”她吃惊地回过头来问。
他点点头,“进去吧。”
看着斑驳掉漆的木门,她难以相信。外公家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很早就在g市出了名,怎么这些年下来,反而越住越差?
童真真满腹疑惑地按了木门上的门铃。
“是谁啊?”不一会儿,门内传出了温醇的女声,软中带糯。
好熟悉啊,这不是大舅妈的声音吗?童真真的声音有些微颤,“是……是我,真真。”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冲出来了一个中年女子,身材微胖。
“啊,是真真。你回来了~让舅妈好好看看你。”中年女子拉起了童真真的双手,一脸热切地上下打量她,眼眶就有些湿润了。
“大舅妈~”童真真的鼻子不争气地有点泛酸。
大舅妈用力地抱了一下童真真,“真真啊,真是长大了。都想死我们了。这些年,你跟你妈妈怎么老是不回家呢?你外公每次过年就长嘘短短的。你们也是的,大年夜的也不打个电话回来,就寄些明信片的?”
听着大舅妈一连串的话,童真真纳闷了,“明信片?什么明信片?”
大舅妈松开了她,“你们不是逢年过节的,一直寄世界各地的明信片回来吗?说把钱省下来,到世界各地走走。你瞧你妈,也是的,省得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童真真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和妈妈生活得一直很紧张,怎么会有钱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呢?
“咦,真真,这是谁啊?”大舅妈注意到了君冷澈,奇怪地问。
“舅妈好,我是君冷澈,是真真的丈夫。”君冷澈自我介绍起来。
“啊呀。”大舅妈皱起了眉头,假意嗔怪起童真真,“真真啊,你在国外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啊?”
童真真脸一红,赶紧解释,“舅妈,这是我在国内找的。我们今天就是来通知的。”
“国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舅妈又说,“怎么回国了,也不跟家里联系啊。对了,你妈妈呢?”
说完,大舅妈伸长了脖子,向君冷澈后面张望。
“妈妈……”童真真眼圈一红,“她不在了。”
“什么?!”大舅妈抓紧了童真真的手,“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上星期我们还收到你妈妈和你的明信片呢?”
童真真仔细地看大舅妈,发现她的神色惊讶,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舅妈,可以先进去吗?”君冷澈开了口。
大舅妈闭上了张大的嘴,困扰地拉起了童真真的手,“真真啊,快跟舅妈进去。我们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童真真看到大舅妈一脸的怜惜和哀伤,知道那都是发自内心的。她点点头。
走进正堂,外公正躺在摇椅上,闭着眼。
应该是听到了童真真她们的脚步声,他问了一声,“淑芬,是谁来了?”
淑芬是大舅妈的名字。
“公公,是真真回来了。”大舅妈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刚才进来的路上,她已经再三问了童真真,知道了小姑子的死讯是真的了。
“真真?”外公一下子坐直了,睁开了眼,眼睛里放出精光。
好久不见了,外公真的老了不少。童直真迅速地把眼前的外公和记忆中的进行了比对,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不少,就是身高好像也没有以前高了。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眼睛,充满着睿智和慈祥。
童真真忘了多年的隔阂,快步跑了过去,蹲在了外公面前,“外公,是我,是我回来了。”
外公的大手轻轻摸过她的头发,声音激动得也有些哽咽,“真真啊,我的小宝贝,你回来了啊,太好了。”
童真真把头搁在外公的膝上,拼命地点着头。
“那,那你妈妈呢?”
外公的这个问题,童真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埋着头,肩膀却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了。
久经风霜的外公,从童真真的表现里,猜到了不好的答案,颤抖地问,“你妈妈,她,她是不是……”
童真真抬起头,看到外公向后仰着头,闭上了的眼睛里流出了浊泪。
“对不起,外公。我没能照顾好妈妈。”童真真忍不住哭泣起来。
外公一下子就老了,背佝了起来,身体打起颤来。
站在一旁的大舅妈,也发出了呜呜的低泣。
“好了,好了,真真。这些年,辛苦你了。跟外公说说,你们这些年的情况吧。”最后,还是外公最快控制住了悲伤的情绪,用粗糙的手掌替童真真擦去眼泪。
这时,君冷澈也走到了童真真的身后,递上了手帕。
“你是?”外公发现了他。
“外公,您好。我是君冷澈,真真的丈夫。”君冷澈不卑不亢地回答,目光炯炯,没有移开,坦然地接受外公的审视。
外公不可察觉地轻点了一下头,“好。你把真真扶起来吧。让她别太伤心了。”
“是。”君冷澈弯下腰,轻轻地扶住童真真,“小丫头,你别引得外公难过了。”
从小,童真真就很少在外人面前哭。
这次,她竟然还在仇人的面前哭。她在心底都替自己害臊。
她接过他的手帕,擦去了眼泪,强忍住。
他把她扶到外公身边的椅子坐下。
“好了,真真,我们上周才收到你们的明信片,说在塞浦路斯玩,怎么……”外公话没有说完,就皱起了眉头,掩不住眼中的痛楚。
是啊,外公一向疼妈妈和自己,怎么可能在困难的时候会撒手不管呢?童真真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傻了,为什么没有想过要当面来问一个清楚呢?
还好,不算太晚。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君冷澈一眼。后者正关心地盯住她。
童真真忙别过脸,跟外公讲起了这些年的经历,也讲了几次跟家里联系的情形。
“孽种啊,孽种!”当外公听到几次接电话的都是二舅时,激动地猛拍起摇椅的扶手。
“外公,你别生气。”童真真看到外公气红了脸,赶紧站起来,给他轻拍着后背。
“真真,你那个二舅舅真不是个东西!”大舅妈唧唧喳喳地讲了起来。
当年,因为二舅妈给家里又添了一个男孩。外公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把关注力都转移到新生儿身上了。
等到想起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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