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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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上位记-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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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是肯定的话语,但陈硕抖的更厉害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吧!智牙师是傻子?显然不可能。

    陈硕只觉背后湿了一大片,对上温和含笑而立的智牙师,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站定,而后看向他,道:“单于,此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当然相信陈大人不知情。”智牙师点头,说完这句又不说话了,只是带着笑意看着他。

    陈硕心里更慌,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那个襁褓中的孩子,不由道:“单于,这个孩子是您的孩子么?生的倒是可爱!”

    “不是,”智牙师抱着孩子,动了动,这一动那孩子终于醒了,落入陌生的怀抱,本能的便大哭了起来,他任着那孩子放声大哭,笑道,“还好我义弟留了后,这便是你们晋王殿下的孩子。”

    这半个月没听说过一次李利在匈奴留了后,就这么一会会儿的功夫,连怀胎十月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冒出来一个孩子?陈硕额头冷汗涔涔,看向眼前这位温和含笑的单于,仿佛见到什么怪物一般,陡生恐惧。

    他笑着说“义弟被杀,真是伤痛”,他笑着说“将那些武人就地正法了”,他笑着说“这是义弟的孩子”,他任这个孩子哭得声嘶力竭,依然带着笑,没有焦躁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怜悯,好像除了“笑”,他就没有别的情绪一般。这……这个单于哪是面上表现出的那般无害?分明是个可怕的疯子!笑面虎!

    怎么办?陈硕想到自己此时孤身一人在匈奴,险些吓的昏厥过去。

    那个所谓的“晋王殿下之子”还在放声大哭,哭到渐渐哭不动了,声音沙哑下来抽噎时,智牙师才叫了手下过来,让人将“晋王殿下之子”带下去。

    “你们小心些,这可是大楚的晋王世子。”智牙师说罢,再次看向陈硕道,“大人既然醒了,那我们继续喝?”

    陈硕本能的摇了摇头,干笑着道:“单……单于,陈某不胜酒力。”

    “那就不喝了,我们来说说这借城池的事。”智牙师说着转身走到上首,将放在桌案上的舆图拿了过来,递到陈硕手里,“请陈大人回禀陛下我的意思。”

    陈硕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但对上智牙师那张温和含笑的脸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罢了,禀就禀吧,再坏也不过是被陛下训斥一顿了,至少比起眼前这个匈奴单于,陛下正常多了。

    “陈大人方才说自己怀才不遇,但其实也是可以遇的。”智牙师说着抓住陈硕的手,察觉到他在发抖,也不以为意,笑道,“陛下答应借城池,我便封陈大人一个我相爷做做。”

    陈硕抖的更厉害了。

    智牙师恍若未见,放开了他,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陈硕,道:“对了,陈大人不要忘了为小世子请封的事,麻烦陈大人了。”

    待到智牙师走出营帐的那一刹那,陈硕才蓦地倒在了软塌之上,浑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疯了吧!还小世子?哪里蹦出来的小世子?连怀胎十月都省了,说有就有了?谁稀罕做你这里的相爷?穷乡僻壤的!陈硕暗骂了几句,心头随即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想跑,但是跑不了。

    ……

    ……

    一封来自临江城一封来自匈奴的急奏是同时出现在陛下面前的。

    消息灵通的官员们还来不及得知信中的内容就见到了朝堂上脸色难看至极的女帝。

    一封来自匈奴的急书被送到文武百官中传阅,信里的内容匪夷所思,言辞却恳切,其情昭昭。

    信是陈硕写的,内容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先是自责自己管理不利之罪,说自己的护卫同晋王李利起了冲突,无意中杀死了晋王李利,而后又道晋王留了个儿子,他向陛下为小世子请封,最后也是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提出了一个“办法”,大楚借五城给匈奴,匈奴出兵帮助压制陈善。

    裴行庭看了片刻,道:“陈硕的护卫死光了,晋王殿下也死了,除了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晋王之子,匈奴除了陈硕,没有我们的人了吧!但他人却不回来,莫不是被匈奴人扣押了?所以才写出这等匪夷所思的奏折?这奏折想必是过了那个单于的眼的。”

    “也不算匪夷所思吧!”王老太爷看完,摩挲着下巴,嗤笑:“文采还真是不错,这真是老夫看过陈硕写的最好的一本奏折了。若真是被扣留写出来的,看来陈大人是往日里过的太舒坦了,以至于文思枯竭,早知如此,不若早用些手段,陈硕大人必然会比如今更胜一筹啊!”

    这嘴……真毒啊!众人眼观眼鼻观鼻,没有人敢应和。

    片刻的沉默之后,百官再次激动了起来。

    “拿我大楚的城池,再让我边境一路放行他入关?他倒是敢提!”

    “做他的春秋大梦!”

    “早说过匈奴狼子野心不可信!”

    “边关的事不能拖了,那新单于既然敢提,必然是做好了我等翻脸的准备,我们不管翻脸还是不翻脸,他都要动手了!”

    “得赶紧让邵老将军做好准备了!”

    “邵老将军一直准备着,可我们少的是什么?是兵!”

    “谁不知道少兵,可我们哪里来的兵?”

    ……

    百官所谓争吵声不绝于耳,事情很严峻,严峻之处在于兵力不足,这些只要是不傻都看得到。

    等到匈奴人从内斗的损耗中修整过来就是一举入关,攻城略地的时候了。而他们的修整,马上就要好了。

    这一点同陈硕这个人的举动关系不大,或者说是她没有想到匈奴人会弄出一个“晋王之子”来,其实她还是错了,或者说她惯常以自己的想法去忖度匈奴人,却忘了对方不是她,不会讲究这些,这次倒是更让她看清楚这个新任单于是个什么样难缠的角色。死一个李利并不会有多少用处,除却她的皇位更稳一些……其实现在稳不稳已经不重要了,先有大楚才有她这个天子,大楚若没了,又哪来的天子?

    九天神皇

第九百六十七章 等() 
匈奴人的要求,当然是不可能应允的。

    “要不,再征兵一次?”有人提议。

    “几个月前才征过一回兵,时隔那么短,必会引起民乱!”有人反对,“几个月之间连续征兵,民间怨声载道,是为不妥。”

    ……

    早朝之上百官众说纷纭,到最后也没拿捏出一个好的办法,就这般散去了。

    几位重臣走在最后,缓缓向殿外走去。

    “这匈奴人的威胁,暂且还真是烧不到陈善头上!这就是麻烦之处了。”

    陈善目前只要对付大楚一个,大楚却要对付陈善和匈奴两个,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们大人当然不会不懂。

    “他还真不会在意我们这里城池、百姓的主人是何人,慢慢打过来,只要能打下,最后姓陈就是了。”

    “匈奴人明显就是趁着我大楚疲于应付,想趁机吞个饱罢了。”

    “这件事只能征兵,不征也得征,民怨又能怎么样,缺兵啊!”

    “就不能从黄少将军那里抽调走几路人马去往边境么?”

    “黄定渊的人马本就与陈善的军队胜负各半,这少了两路人马那还了得?”

    ……

    才走到殿外,远远便看到几位吏部、大理寺的官员朝这边而来。

    王栩和崔璟脚下顿了顿,走过来喊了两声祖父又向众人施了一礼。

    王老太爷笑看着王栩,道:“陛下召见?这是……哪里有什么案子了么?”才看了一眼这群过来的官员,便发现这些人虽然官级不同,却都是这两部叫得上名号的年轻官员,他便问了一句。

    王栩回道:“还不知道,只是陛下突然召见。”

    王老太爷想到早上收到的消息,便知多半是和另一封急奏有关,是以没有再问,左右这件事等王栩回来之后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不过王老太爷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还不等王栩告诉他,便从谢老太爷那里听到了消息。

    “听说那封急奏来自临江城,有我老祥泰几个人押送货物的管事被扣留在临江城了,说是“河神”作乱。”谢老太爷眯了眯眼,道。

    “‘河神’作乱?”王老太爷失笑,“找阴阳司啊!找这些人干嘛?难道是有人装神弄鬼?”

    “还不太清楚,不过确实有这个可能。”谢老太爷说道,“对了,我老祥泰那几个伙计说了,同行的人中有个人相貌很是出色,俊颜鹤发……”

    王老太爷才喝了一口的茶险些喷了出来,放下茶盏轻哼了一声:“是不是那个人身边还有个年轻可恶的女子?老夫还道谁会从临江城发急奏,算算日子,那两个人也差不多到临江城附近了。空口白话骗了孙公的药,这两个人走的倒是不慢!”

    年轻倒也罢了,“可恶”这种人品行之内的东西,外表上也看不出来啊!谢老太爷笑道:“可惜孙公不在长安城了,不然倒可以叫他过去抓人了!”

    “抓了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王老太爷失笑,“孙公这脾气任性了一辈子,没想到到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年纪,居然让人耍了,这还真是……。”

    “孙思景是精明,只是天下聪明人那么多,一般人不会得罪一个医术高明擅长符医的药王罢了!”崔远道在一旁说道,“比起这些不相干的小事来,老夫倒是觉得陛下又请了我世族的人,怕是这一回又想像上次济南之行借调我们的人手。”

    谢老太爷沉吟了一刻,道:“其实陛下也不容易,她着实……调不出什么人手来,方才朝堂之上因为缺少兵马的事吵了一个早朝都没有争出个结果来。”

    “她倒是用上瘾了。”王老太爷将茶盏放下,杯碟之间发出一声轻微的碰响声,“不过,我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为人臣子嘛!况且,这件事与陈善也没有什么正面交锋,出几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崔远道没有什么旁的反应,显然对他的话算是默认了。

    谢老太爷倒是想了片刻,道:“王翰之,以前你说过一句话我还有觉得可笑的,但现在想起来却半点不觉得可笑了。”

    王老太爷道:“我说过的话多了,你说哪一句?”

    “就是咱们这位大天师走到哪里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是什么小事,而且……都是惊险刺激。”谢老太爷似乎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来有些好笑,话到一半,自己也笑了两声,又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为了以防可能的惊险刺激,我们要不要多带些人过去?”

    “一个人走到哪里都会闹出大的动静来,那就对人不对事了。”崔远道点头同意,“多带些人?倒是可以。”

    见陛下召见的人,便看得出来崔王两家是去了两个重要的小辈,而谢家,是老祥泰一批重要的货物被扣押在临江城了,临江城的事情,如此一来跟哪一家都有些关系了。

    这一点,三人当然都想得到。

    “所以说,我们的陛下还是可造之材啊!”王老太爷感慨了一声起身,道,“这也是大楚的幸事,其实陛下若跟先皇换一换,或许就不会养虎为患了。”

    “没有被劫为阶下囚的那几年,陛下也许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公主罢了。”谢老太爷道,“她未必会生出这样的野心来。”

    世事皆有因果,不好说啊!

    ……

    ……

    “有因即有果,所以还是要查一查其中的因果,从临江城这里的官员到百姓再到过往发生的事情查起。”卫瑶卿坐在船舱里,对着眼前满满一桌的湖鲜,咬了一口鱼丸,感慨道,“真是鲜美”。

    “你亮出腰牌就能查。”裴宗之道,“但你这几日一直呆在船舱里。”

    “不是赵捕头说不准走嘛!”卫瑶卿将筷子拍在桌上,“我等良民自然要听官府的话,而且,我有预感,过早亮了身份,兴许不是一件好事。”

    “临江城的事情可以查县志。”裴宗之道,“你想要,不是难事。”

    “这个不急,迟早能看到。”卫瑶卿说道,“而且,比起这个,不管是容易老先生还是别的江湖术士。我乖乖的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天,一个都没等来,他们是不准备理会我了吗?”

第九百六十八章 客商() 
她不相信容易老先生只是许久没见她,所以过来同她打个招呼。

    “还有那个刘凡,也好久没见踪影了。”卫瑶卿又叹道,“都不来找我玩了么?”

    裴宗之看了她一眼,道:“他们不跟谁玩都不会不跟你玩,等着吧,会来找你的。”不出现或许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在船上呆久了委实太过无趣了,不如今晚你去趟衙门,将县志偷出来看一看吧!”卫瑶卿支着下巴,边想边道,“我们来研究研究这里的事情,也好早日了了这里的事情,去一趟济南府,便可以做我们自己的事了。”

    裴宗之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闻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不会开锁,这个事情你做更合适。”

    “你这话什么意思?怪叫我不好意思的。”卫瑶卿感慨道,“话说回来,昨天晚上我起夜,回来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库房,又不小心看了看老祥泰的货物,啧啧啧,都是上等的好货啊!在这里等了两日,每日的损失想想就叫人心痛!”

    巨阙号已经停了两日了,官差此时仍然派了几个人守在巨阙号周围,看管他们这些人证、嫌犯,让他们不准随意离开,可除此之外,临江城的县令甚至赵捕头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闷在船上着实无聊,卫瑶卿白日里闲着无聊在船上走动时,还能看到船老大一日比一日遮都遮不住的担忧模样。

    “我同陛下说找几个机灵些的官员过来看看,”卫瑶卿晃着脑袋,道,“你说会是哪几个机灵的过来了?”

    裴宗之没有说话,正在此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隐隐传来。

    “又来喂河神了啊!”卫瑶卿打了个哈欠,走到甲板上去看今日的“祭祀河神”。还是上回那队穿着红色吉袍的队伍,他们抬着三只羊吹着欢喜的曲子朝这边走来,走到码头边,将羊扔进临江河里,又逃也似的散去了。

    和那一天看到的一模一样,不久之后,河中心便出现了一个漩涡,有尸体缓缓向码头飘来。

    这次,不是一个,是三个。同那绑着的羊一样,尸体的双腿双脚绑在木抬上,向这边过来了。

    卫瑶卿站在巨阙的船头,看着那三具尸体飘了过来,看了片刻之后,转身回了船舱。

    “不得了了,裴宗之!”

    女孩子一阵风似的冲进舱内,坐在榻上闭眼小憩的裴宗之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把捞起手里两个包袱,伸手将那两个包袱接了过来,放到一旁道:“怎么了?”

    “那天那三个客商,你还记得么?就是说那尸体一看就泡了好几日的那几个机灵的,被绑在木抬上飘过来了。相貌是泡在水里看不清了,但三个人连衣裳都是那日的衣裳,一模一样!”女孩子说罢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还好那日没多话。”

    这天如此之热,那三个客商穿戴装扮又是讲究,一看便是富裕之人,这样的人会舍不得换洗衣物?三个人的衣物都跟那一日的一模一样,虽然不过只见了一次,好在她过目不忘,不过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临江城真是水深,这事情真是不能深想,越想越叫人害怕!”卫瑶卿当然也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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