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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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上位记-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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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石先生嘴角抽搐,转过身去,不敢看那边卫瑶卿的脸色。

    不过好在女孩子也没有生气,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直来直往,开口道:“确实有事。”

    “坐下说。”裴宗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走过去,自己坐了下来。

    卫瑶卿也跟了过去坐下来,开口便是:“李修缘见过我。”

    “他现在是阴阳司的大天师,你要入职,自然要见他。”裴宗之点头表示很正常,“怎么了?”

    “天光大师撒谎了,和尚打了诳语。”女孩子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眉目间多了几分孩子气,“可以拿来威胁他了。”

    “修行烫个戒疤本就只在于自身,他若不愿破戒自然不会破。他若要破戒,威胁也没用。”裴宗之不以为意。

    “杨公找我,是你出卖了我?”

    “是。他要找张解,我交不出来,只能推到你身上了。”裴宗之老实的应了下来,“你又没剪个小纸人给我冒充张解,我没有法子,只能说实话。”说罢还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仿佛都是她的不是。

    “小纸人这种小把戏骗杨公还是算了吧!”卫瑶卿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方才那些话都是借口,眼下我一头雾水,所以来寻你问问。”

    裴宗之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仿佛觉得她会一头雾水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明日延礼太后入长安,陈述要走。”卫瑶卿道,“老实说,我不太愿意陈述走。”

    “你可以让他不走或者死了。”裴宗之摊了摊手,“我觉得你若想的话,未必做不到。”

    “但是陈述一死,陈善现在起兵,大楚胜算不大。”她说着自己也笑了,“若非陈善顾忌名声,想要做个如大楚四百年永昌这般的开国之君,眼下这天下早就乱了。不过乱了也未必坐的上那个位子,边疆匈奴,南边刘姓皇族气候已成,怕就怕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天下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不是只有陈善一人对大楚疆土虎视眈眈。。。

    裴宗之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了:“那个想要做帝姬登基为女帝的公主怎么样了?”

    “很勤奋,看的出她是认真的。当年太子与她形影不离,虽说太傅未特意教她,但多少也学了一些。”卫瑶卿想了想,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但是远远不够。不过也要好处,眼下几位皇子斗的你死我活,她是一个公主,倒没有人会主动对她出手。”

    “也有些道理,如此看来,那个公主也未必会异想天开。”裴宗之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碰到了这样的天子,这样的父兄,这样的教习女官。”

    碰到这样的天子是指明宗帝这般优柔寡断的性子,又遇到了太子故去,天子必然对容貌肖似太子的她宠爱非常,这样的兄弟是指除太子以外的几位皇子并没有如何雄才大略的手段,倘若要为储君,皆有几分平庸,若是自己的兄弟间有厉害的皇子,恐怕安乐公主所想只是痴人说梦,最后便是这样的教习女官了,安乐公主遇到了她。

    似乎冥冥之中皆有天定,天时地利人和,为安乐公主创造了一个机会,又适逢她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裴宗之并不以为这是不可能的。

    “你还记得裴家当年退居江南的原因么?”沉默了片刻,裴宗之不知为何,再一次提及了旧事。

第五百二十四章 变故() 
旧事重提。

    “因为张家先祖算出裴家后世会出荧惑之星。”卫瑶卿说道,“所以张裴两家结下了梁子。”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其实裴家虽然退居江南多年,但是实际寺一直在观望,毕竟张家所言,这件事还是有不少人深信不疑的。”裴宗之说道,指了指自己,“有一件事我从未与你说过。”

    “师尊会带走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先时还漫不尽心的卫瑶卿一下子转头望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裴宗之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回望着她,眼神平静。

    半晌之后,卫瑶卿开口了:“你……是说你才是……”

    “大抵是吧!”裴宗之若有所思,“至少师尊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把我带回寺中,悉心教导。”

    “然后呢?”卫瑶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上下逡巡,“是你么?”

    “你觉得呢?”他反问。

    “我不知道。”卫瑶卿摇头,“不过你这个人七情寡淡,确实很危险。”

    “师尊也是这么说,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在一旁认真听着的女孩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的突然,看的裴宗之愣住了:“怎么了?”

    “没事。”卫瑶卿摆了摆手,笑了几声,这才收住了笑容,正色道,“我只是觉得天光大师做事还真是多年没有变过,以前觉得你是荧惑之星,便把你弄到实际寺悉心教导,之后觉得我在捣乱,便想把我弄到实际寺,想以佛法感化,让我改邪归正。这还真是天光大师会做出的事情。”

    裴宗之沉默了下来。

    “但你到底是不是呢?”女孩子又问,“荧惑之星不会在脸上写着荧惑之星四个大字,而且很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所谓的荧惑之星。”

    “没错。”裴宗之点头,顿了一顿,又道,“师尊说应当是我,因我出生时,他算过,星子移位,天生异象,确实若当真裴家此辈有人是荧惑之星的话,很有可能是我。我也觉得我会是裴家那个异类。”

    “但师尊说我在实际寺养了多年,身上已毫无戾气,按理说,裴家前程应当再无波折,荧惑之灾得以化解才是。”

    “但裴家基业运势眼下仍然不明,而且最近一些时日,事情太多,所以师尊觉得奇怪。”裴宗之说道,“我也觉得奇怪。”

    “你怀疑自己不是?”

    “我不知道,但师尊说将我带回实际寺,裴家前程运势确实明朗了不少,若是当真有荧惑之星,应当有我一份了。”

    明明是如此严肃的事情,女孩子却在一旁笑:“我也觉得,真要能荧惑天下人,你肯定要算一个,只是可惜,荧惑之星到底是谁算不出来,而我也没有这样的本事。”

    “而且,昨日我与你归来,裴羡之还特地上门来看我。”

    裴羡之?卫瑶卿知道是哪一个,就是裴宗之那个最看他不惯的弟弟,确实,他来的话,有些诧异。

    “你这个弟弟……”卫瑶卿想了想措辞,“似乎是个族中利益高于一切的人。”

    所以裴宗之这副与族人情谊寡淡的态度多为他不喜。

    “他不仅来看我,还带了好些礼来。”裴宗之说着看了她一眼,“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就如你一样,什么时候你若是要来给我送好东西,定然是有事相求。所以他必然也是如此。”

    卫瑶卿早就练出了厚脸皮,只作未听到那句“如你一样”雷打不动的坐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石先生在一旁哈哈笑了两声,适时的在房门口推开了房门,指了指里头堆叠的老高的礼物盒子:“一车礼物呢!我都以为裴家那个小子是不是撞邪了。”

    “他找你干嘛了?”

    “他让我小心裴季之。”裴宗之说道,“还说了不少奇怪的话,譬如裴季之与不少阴阳术士走得近,让我小心,说之前我不理会裴季之,所以裴季之回去发了不少牢骚,还说裴季之心怀叵测之类的……”

    “他想让你出手对付裴季之。”卫瑶卿听明白了。

    裴宗之点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而且,我觉得,他似乎有些害怕裴季之。”

    “我原以为,裴羡之、裴季之两兄弟兄弟情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裴宗之到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继续说道:“我看看再说。”神色依旧淡漠,仿佛一点都不知道何为害怕。

    ……

    ……

    卫瑶卿出了门,提步顿了一顿,还是没有踩上匾额,而是从一旁绕了过去,喊了一声“回去了,”

    夜色里少女没有转身,伸手扬了扬,算是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初夏的夜里,不觉冷,反而带着凉风,有些惬意,今夜月圆如斗,照的整个长安城一地清辉,不用灯笼都能看得到夜行的路。

    很方便赶路夜行的行人。

    少女还没走多远,耳尖微微动了动,抬头,看到裴园的方向飞出一只信鸽。

    看了片刻,目送着那只信鸽飞入长安城这一地喧哗热闹之中,卫瑶卿忽然笑了。

    看似远离江湖朝堂,如局外人一般不蹚浑水的实际寺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当然,若无这些情报网,实际寺何以谋算这所谓的国祚。光靠夜观星象么?星象能告诉人的,实在是太少了。

    长安城不宵禁的时候,赶路的行人不少,天子脚下,碰到月明的夜里,甚至都不需要提灯,就能在长安城里夜行。

    她是夜行的一员,准备归家去,前头迎面行来的几人亦是如此。

    这是几个身着劲装的汉子,看外表,年龄都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正处壮年,人人身带佩刀,一副江湖客的打扮。

    这长安城里这副打扮的江湖中人还有不少,官府中人看到七八个走在一起的江湖侠客都会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身怕他们又生出什么仇怨来。

    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一个女孩子,也未穿着漂亮的裙纱,在夜里,分外的不惹眼。卫瑶卿能感觉到落到身上的几道目光,而后又转向了别处。

    其中一人在说:“除我之外,应当还有两人,你们是如何寻到我的。”

    ……

    听起来,仿佛再寻常不过的谈话一般,一步擦肩而过,变故陡生。

第五百二十五章 官匪() 
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安静了下来,她整个人却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背,藏在袖中的拳头也握紧了,这是遇到危险所有的本能反应。

    有杀气,而且是不小的杀气。

    圆月清辉,地上照的亮堂堂的,入目所见,除了她与那几个江湖客之外,路边也不过两三个行人。但是脚下地面威震,有不少人向这边过来了。

    这些人来自身后,来自附近的巷道中,应当是埋伏许久了。埋伏的人针对的不是她,也不是路边那两三个行人,而是……那一群江湖客。

    真是倒霉,莫不是裴宗之与黄石先生才是真正的扫把星,见过他们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女孩子上一刻还不动声色的模样,下一刻,便身形一矮,整个人向前一滚,一旁不知谁家停着的板车上装着不少草料,她身形一滚,拔腿就跑。

    而在她动身的那一刹那,几个江湖客也察觉出了什么,有人挥刀,刀刃从头顶掠过,削去了她一缕头发。

    现在可不是心疼头发的时候,女孩子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被小区的一缕头发、

    两边巷道中埋伏的人马冲了出来,迅速将那几个江湖客围了起来,而卫瑶卿也在此时穿过人群,同几个行人一般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观望。

    来的是官兵,看身上的甲胄腰牌,应当是城外云麾归德两营的官兵,数量不算太多,百人左右,但应当个个都是军中好手,他们迅速的将几个江湖客围了起来。

    那几个江湖客似是也未料到,诧异的看向四周的官兵,脸上有不解,有茫然,更有警惕。

    “官爷,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开口问道,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

    有官兵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翻身下马:“某接到裴相爷的命令,酒墨居的酿酒师老三同一桩命案有关,着我等捉拿他回去问话。尔等跟他在一起,必然是同党,一同拿下吧!”

    酒墨居的酿酒师?卫瑶卿目光在那几个江湖客中打了转儿,很快就看到了其中一个未拿兵刃的汉子,看年纪四十上下,正一脸茫然与不解的模样,似是没有想到官兵会来捉拿他。

    等到官兵上前,那酿酒师老三才反应了过来,抱拳施礼道:“相爷是不是弄错了,我整日在酒墨居中酿酒并未出过门呢!”

    那官兵哂笑:“未出过门?那这是哪里?你这酒墨居开到这里来了么?”

    那酿酒师老三被人堵了一句,脸色发红,连忙辩解道:“官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这些话留着回去跟大人们说。”官兵摆了摆手,“青阳县主惨死,听说你酒墨居的人在此之前去给青阳县主送过酒,青阳县主就跑出来了,而后就死了,怎么能说与你们无关呢?”

    “送酒的不就是你老三?好好的酿酒师去帮忙做小工送酒?”官兵冷笑,“给我拿下,回去审问。”

    那酿酒师老三还要继续解释,他身边的一个江湖客就冷笑出声了:“这案子据说是何太平何大人接下来的,要抓人也当出动府衙官兵才是,跟你们军营有什么关系?再者说来,就算要抢案子,那也是大理寺的事情,同裴相爷有什么关系?同你们军营又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倒是牙尖嘴利!”那官兵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凶徒!”说罢,他看向那边的酿酒师老三,“那酿酒师,你乖乖与我等回去,什么事都没有。若是不回去,便与这帮凶徒一同拿下!”

    “你……”那群江湖客中其中一人怒极正要出声,羽箭破空而来,纵然今夜月圆,一片亮堂堂的,但如此多长箭破空而来,又如此突然,即便江湖客挥刀砍断了不少羽箭,却仍然将出声的那个江湖客射成了刺猬。

    那江湖客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一切如此突然,又如此迅速,快到路边的行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死了一个人。

    那酿酒师神色大骇,早有官兵走到他们几个行人身边没有出声,却拔了刀,显然不准许他们就这么离开,连卫瑶卿在内的行人在一旁看的瑟瑟发抖。

    许久不见旁的行人,可见前路已被封锁起来了,那几个江湖客恐怕插翅难逃。

    “束手就擒吧,逃不掉的。”那官兵手里的长枪,挽了个漂亮的枪花,抬了抬下巴,立即有官兵上前押住了酿酒师老三,将酿酒师老三押到了一旁。

    官兵又抬了抬手,立即有一队人带着酿酒师老三向后退去,官兵这才抬手下令:“拿下他们!”

    那几个江湖客当下脸色大变:“你可知我们是谁的人?裴家敢……”

    “相爷公正廉明,有何不敢?”官兵勾唇冷笑,飞快的打断了他们的话,意有所指,“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长安!”

    说罢,便不再与那几个江湖客多言,当下长枪扫去,枪法泠泠,倒是个难得的军中高手。

    这几个江湖客当下便反应了过来,拔刀相向。

    百步穿杨的箭手早已待命。

    羽箭、长枪,还有军中好手的精兵,于是想要逃脱的凶徒死在了官兵的手下,一切都顺理成章。

    身旁的行人早被吓得腿软倒了下去,卫瑶卿伸手扶了一把,看向面前的这一场官兵与凶徒的对垒。凶徒是死了,毕竟不能以一敌百,不管人数还是精心的准备上都远不及对方,对方不留手,这一切,结果毫无悬念。

    但所谓的凶徒却使了一手漂亮的虎贲刀法,当然刀法再漂亮,眼下都已是死人了。。。

    只是据她所知,虎贲刀法是大楚军中所习的刀法,属于外家功夫一路。

    那官兵翻身上马,叫来人:“把这里清理一下!”而后便翻身骑马,向这边行来。

    事出突然,尽管这个时候经过的行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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