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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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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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他俩在这期间仅放松了双手,身躯抽动了几次,像是沉沉睡去。 
  烛光静静地照耀,死一般的静。 
  久久,邻室终于出现人影。 
  “他们躺下多久了?”老太爷向两个负责监视的人问。 
  “半个时辰出头。”一名监视的人恭敬地答。 
  “有何动静?” 
  “起初动了几下,以后使丝纹不动。” 
  “唔!很好。” 
  “要不要再等半个时辰?” 
  “也好,让他们昏睡久些,精力便会消失净尽,省了许多麻烦,小心监视,有任何异动尽速禀报。譬如说,手脚移动等等。 
  “是的。” 
  “雅贞丫头迄今尚无消息,三个人恐怕出了意外,不能分出人手守在这里,你们瞧着办好了。” 
  “不会误事的,老太爷。” 
  “那就好。” 
  四更将尽,内堂一阵忙碌。 
  两名船夫分别背了宋雅贞和她的一位同伴,举步维艰地返回宋家。 
  宋雅贞断了左肋两条肋骨,内腑受损,是被一种可怕的指力所拂过,不但骨折,外面的肌肉也有坏死的象迹,三道指纹清晰可见。 
  她的同伴也好不了多少,小腹被霸道的掌力所击中,逃走时间拖得太久了,已陷入昏迷境界。 
  老太婆沉着地替女儿检查伤势,药箱已准备停当。 
  “娘,那……那两……两个船……船夫……”宋雅贞有气无力地说。 
  “送你们回来的人?”老太婆问。 
  “是的,他……他们是城内的船户,女……女儿逼他们偷……偷渡水门……” 
  “哦……我会处理。秋香。” 
  “小婢在!”四名侍女之一欠身答。 
  “出去告诉二少爷,把那两个人处理掉。”老太婆冷冷地说。 
  “小婢遵命。” 
  “女儿,你的伤……”老太婆抽口凉气:“这是七煞阴手所造成的伤害,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神手天君……”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花花公子只会几手花拳绣腿,胆小怕事……” 
  “娘,所有的人都走了眼。”宋雅贞不无后悔:“第一个发现他身怀绝学的人,是杭霸主的得力爪牙康定康八爷,被女儿用双锋针暗算了,女儿因此而知道神手天君并不如传闻中那么简单,没想到仍然栽在他手中。女儿应该提高警觉的,他发令攻击也发得太快大突然了,女儿……哎……轻一点……好痛……” 
  “幸好你爹有解这种阴手奇毒的药,虽然并不十分对症。”老太婆一面清理伤口一面说着:“你还算幸运的,还没被击实,指尖拂过而已,如果击实了……你永远回不来了,你好大意。” 
  “娘,要紧吗?” 
  “一个月之内,你下不了床。” 
  “哎呀……” 
  “哼!神手天君,你逃不了的。”老太婆凶狠地说。       
  铁叶门缓缓地拉开了。 
  卓天威与傅姑娘一伏一仰相并躺在一起,整整一个时辰,不曾移动分毫,连手脚也不曾有些微抽动。 
  他俩的呼吸像是停止了,怎么看也像两具死尸而不是活人。 
  矮几上,大烛已燃了二分之一以上。 
  这是说,他俩被囚石室至少已有六个时辰以上了。 
  铁链响叮当,三个黑衣大汉鱼贯入室,两个大汉手上各捧了一根鸭卵粗铁链的脚镣,和三十斤重的铁叶枷。 
  这玩意穿戴停当,喉和手皆被扣住了,双脚仅能移动一尺左右,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开。 
  领先入室的人将一盏气死风灯笼插在壁孔上面,毫无戒心地走近了,先又踢了卓天威一脚。 
  “把他们伺候好。”这位仁兄向两位同伴下令,转向门外说:“六哥,你也进来帮忙帮忙。” 
  本来守在外面防范意外的一名黑衣大汉,不假思索地举步入室。 
  第一名大汉把手上全重不下六十斤的铁枷脚练往卓天威身旁一丢,俯身将卓天威的上身扶起,以便让同伴替卓天成上枷。 
  卓无威是仰天躺着的,全身软绵绵,双目紧闭,嘴上有白沫,真像一个死人。 
  “这家伙好壮。”扶起他上身的大汉信口说:“所订的棺材也要大一号。” 
  “是吗?卓天威突然张自问,咧嘴一笑。 
  这瞬间,雷霆似的打击骤发,生死关头,含忿出手,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他像一头发威的怒豹,久蓄的玄元大真力像火山爆发,所喷出的千百万吨熔岩。 
  “砰!” 
  一名黑衣大汉飞抛而出,重重地惯扔在坚硬的石壁上,几乎撞扁了。 
  “呃。” 
  另两名大汉腹部受到重掌的扫击,向两面倒飞而起,向石壁飞撞。 
  同一瞬间,姑娘双脚扳住了一名大汉的一条腿,奋身一滚之下,大汉腿断了,人也倒了下来。 
  不等大汉发声求救,卓天威已一脚踢破了大汉的脑袋,手脚不留情,中者必死。 
  刹那问,四名大汉糊糊涂涂了帐。 
  “首先,得先找水喝。”卓天威没收了一名大汉的佩刀:“凤鸣,动手时切记不可离开我左右。” 
  “大哥,我会小心的,我跟定你了。”姑娘欣然地说,她也没收了一名大汉的单刀。 
  “我们走。”他吹熄了大烛,取下了气死风灯笼:“我有十把飞刀,用完了再和他们拼命。” 
  刚出到走道,便听到一阵震耳的叱喝从前面传来。 
  “咦!有人拼斗。”他砸熄了灯笼,一把握住姑娘的小手:“跟着我,先不要暴露身形,走!” 
  灵狐孤身涉险,她身上没带有兵刃暗器,甚至连发会上也不戴金钗。 
  有些武林女英雌的金钗是致命的武器,但,她所带的杀人利器,宋家的人是无法搜出来的。 
  宋宅警卫森严,外围的警戒也十分严密。但天下间没有攻不破的城堡,金城汤池也有陷落的一天。 
  宋家的人估错了灵狐的实力,他们没料到灵狐之所以为灵狐,自然有灵狐的狡猾和智慧的。 
  他们以为灵狐藏身天庆观,除了一些仆人和侍女之外,可用的靠山只有茅山七子七个妖道,而且七子已被卓天威宰掉了三个,何足惧哉?四妖道天胆也不敢前来讨野火,何况灵狐本人已受到控制,根本不需费神防范。 
  宋雅贞受伤逃回,无形中减少了警戒的人手。 
  五更天,三路高手从陆路接近,一个个贴地爬行,小心翼翼缓缓向前推移。另一路从河上接近,一个个水性超人。 
  村西南近河,百十步便是村后栅。 
  灵狐被安顿在客厢静室,宋怀安当然与她同衾共枕。 
  室内暗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 
  室外的走道上,两名侍女打扮的少女往复走动,剑隐肘后随时皆可攻出,不时察看反扣住的室门。 
  壁上的灯笼光度明亮,共有两益之多。因此,不论室内或室外,任何动静也难逃过两女的耳目。 
  “外面是谁守卫?”人缝突然传出宋怀安的叫声。 
  “小婢春桃。”一名侍女讶然答:“还……还有夏荷小妹。” 
  “开门!”宋怀安下令。 
  “大……大少爷,非常抱歉。”春桃吃了一惊:“老太爷下有严令,任何人不能擅自开启室门,小婢……” 
  “哟!春桃,你可是真尽责哪!”门缝中传出灵狐怪异的语音:“还有夏荷,你的忠心也委实令人肃然起敬呢!你们两人好辛苦闷啊!熬了半夜一定很累了。你们看看门上的锁,仔细看,看清楚些,看是不是三斤的小将军,告诉我好不好?” 
  “是的,是小将军,三斤小将军。”春桃柔声细语地说。 
  两女的目光,果真凝视着那把不算小的铁锁。 
  “你们一定带了钥匙。” 
  “是的。” 
  “试试看,你一定能开。” 
  “好的。” 
  “哦!很容易开是不是。好,拉开栓扣,轻一点。” 
  当沉重的铁叶室门拉开时,两侍女站在门外傻楞地膜目直视,脸上居然有傻傻的笑意,似乎觉得开锁拉门很有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事。 
  宋怀安一闪而出,迅捷地摘下一名诗女的剑。 
  灵狐跟在后面,美丽的面庞杀气腾腾,双目冷电四射,一把夺过另一个侍女的剑,反手一剑挥出。 
  侍女应剑便倒,一声未出便已了帐。 
  宋怀安毫不迟疑地,一剑将另一茫然的侍女劈翻。 
  “杀出去!”灵狐向宋怀安冷冷地下令。 
  “杀出去!”宋怀安又变成了应声虫,长剑一挥,大踏步领先便走。 
  身后的华丽卧房火光跳动,帐慢开始燃烧,浓烟弥漫,火舌疾升。 
  这种石墙所建的房舍,单间起火不易波及邻房,但灵狐早有打算,利用灯笼放火,只要看到可以利用作为燃烧的物品,便一一加以毁坏、点燃。 
  进入主房舍的居所,不再有防火的隔墙,更是纵火的好地方。 
  两只剑抢人内堂,两名警卫看到罗衣胜雪的灵狐,不由大吃一惊! 
  “大少爷……”一名大汉急叫。 
  宋怀安飞掠而上,剑发如狂风,一剑贵人大汉的心坎要害。 
  灵狐更快,闪电似的超越,把另一名警卫刺倒,立即踢开一座房门,先毙了床上的两个男女,立即放火疾退而出,抢向另一座内房, 
  大汉的叫声,引起另一处厢房走道尽头的警卫注意,抢过这一面察看,恰好看到灵狐从烟火已起的房中冲出。 
  警钟声大鸣,宅中大乱。 
  宋怀安领先沿通道疾冲,立即猛扑从对面现身的两名大汉。 
  “哎……呀!大少爷,你干什么……啊……”一名大汉仓卒间惊恐地闪避,忘了反击,闪过第三剑,却被第四剑贯胁穿肋。 
  一条着火的房门帘,兜头盖住了另一个警卫的头脸,背部倒撞在墙上,灵狐的剑无情地贯入腹部。 
  梯口白影乍现,上面门楼的宋怀民正在急凉而下。 
  “是你这妖妇……”宋怀民骇然惊叫。 
  灵狐一掌拍向梯栏,梯栏应掌崩塌。 
  宋怀民飞跃而起,避免被崩塌的梯栏砸中,同时凌空猛扑下面的灵狐,身剑合一凌厉万分。 
  “好!不愧称满天飞的儿子。”灵狐大声喝采,侧掠两丈,将左手火焰熊熊黑烟飞腾的大布团,往一间暗室中一抛。 
  青影从另一面冲到,接任了飞扑而下的宋怀民,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双剑劲道相当,各向侧方震飘。 
  “大哥!你……”飘落的宋怀民狂叫:“你竟帮助妖妇……” 
  宋怀安势如疯虎,冲上剑发羿射九日,一口气攻了九剑,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把乃弟逼得手忙脚乱,封住了八剑,第九剑割破了右肩外侧的三角肌,皮破血流。 
  这一剑引发了宋怀民的野性,一声怒吼,忘了肩上的痛楚,疯狂地抓住机会反击,兄弟俩舍死忘生,在梯下展开了凶狠的搏杀。 
  而外侮灵狐却四处杀人放火,火势已不可收拾。 
  外围房舍防卫网出现了缺口,那些人只听到正宅的警号,只看到楼下楼上皆烟火弥漫,还弄不清主宅发生了何种变故,纷纷在睡梦中惊起,奔向主宅救火。 
  四路高手就在这时现身,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像潮水般涌入,每个人皆赤着上身,白巾缠头,剑如龙刀如虎贯围而入,呐喊声天动地摇,冲向正宅时,外围的房舍已烈火穿顶把守的人没留下一个活口。 
  村中其他民宅家家关门闭户,想启门外出察看的人,皆被一些凶神恶煞似的人所威吓,严厉警告不许声张,胆敢出门的人枪杀勿论。 
  宋家的大宅号称金城场地,几次匪敌期间,两次受到倭寇和海贼数百人围攻,皆稳若泰山,盗匪难超雷池一步。 
  这固然归功于宋家七八十名男女,人人皆可操刀动剑以一当百,楼顶的机弩与外围的八座雕楼,共有八十具匣弩,还有火焰可喷及三丈外的九龙筒,这些玩意对付倭寇海盗,有如摧枯拉朽。 
  同时,有警时全村的人皆避至宋家,同心协力死守待援,人多防守自然也严密,盗匪们即使可以突破某一点,也会被内围的众多人手所歼灭。 
  而今晚,情势完全不同。 
  宋家七八十个人,防守本来已经不易,处处有空隙,破绽百出,而且内部主宅石楼首先内乱起火,外围的人内撤,防卫网无形自解。 
  里应外合,灵狐这一把十分恶毒。 
  当宋家的人发觉有强敌人侵,已是大事去矣! 
  大楼火势已不可收拾,里面的人惊慌失措往外逃,入侵的人则奋勇向内冲杀。血腥的大屠杀惨烈地展开,宋家已注定了覆没的恶运。 
  天终于亮了,晓色朦胧。 
  大局已定,零星的恶斗仍在各处如火如荼地进行,大楼与外围的房舍和雕楼,余火仍在燃烧。 
  烟火弥漫,浓烟呛人。 
  灵狐的罗裳早已变成灰黑色,本来羊脂白玉似的粉脸也像是画了花脸。 
  她身后,跟着两位赤着上身白布缠头的同伴。 
  对面,浑身烟火味、发蓬发乱糟糟、形如厉鬼的宋老太爷,被逼在后花园的围墙下。 
  “老鬼,你也有今天。”灵狐咬牙切齿地说,剑势已控制了全局,随时皆可发起猛烈的攻击:“你,为恶一生,老得该进棺材了,依然本性不改,居然自不量力,在我灵狐身上打主意,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老虎嘴边拔毛,你是自食其果。” 
  “老夫仍可一拼!”宋老太爷的刽刀依然锋利,布下了严密的防守网:“老夫料错你的实力,你也不要得意,老夫的朋友会替老夫……” 
  “你算了吧,老鬼……”灵狐嘲弄他说:“本姑娘久走江湖,熟知江湖奇闻武林秘密,一见面本姑娘就知道你是早年的横行天下巨盗满天飞。你那些早年老伙伴,造孽太多,天人共愤,早已死的死亡的亡,你隐世多年,恐怕知道你龟缩在此的人就没有几个,敢于挺身打起旗号替你报仇的人能有几位?”即使有,本姑娘也会安排他的死所。” 
  “老夫……” 
  “哼!你为恶一生,劫杀满天下,搜罗了无数金珠宝玩仍不满足,居然凯觎本姑娘的宝藏,你太贪了,老鬼。你的手段也相当恶毒,可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你那位宝贝儿子,不客气地说,他还不配替本姑娘提鞋,本姑娘所交往的人,任何一个人的人品才华,也比你那位宝贝儿子强百倍,甚至千倍。” 
  “贱女人!你把我儿子怎样了?” 
  “他?”灵狐一阵阴笑,笑得来老爷心底生寒:“分手时,他正和你那第二个儿子,他的弟弟宋怀民,在作生死存亡的箫墙之斗。他如果能杀死他弟弟,必定去找他的老娘刺上百十剑,不死不休。” 
  “你胡说八道!” 
  “真的!你不信?也许你不知道,本姑娘已获玄门成道心法,役神大法学有专精,你那宝贝儿子已经不是他自己了。现在,他的神魂已经离体,他的武功比他往昔高一倍。本姑娘逍遥天下十余载,目下已是年届不惑,你能看出我是个半老徐娘吗?你看不出,因为本姑娘已练成长青道术,你相信了吧!” 
  “贱女人,你这恶毒的淫妇,老夫和你拼了!”宋老太爷切齿怒吼,疯狂地扑上,沉重的刽刀风雷骤发,势若崩山。 
  灵狐灵活地闪动,避过三刀回敬了两剑,第三剑一声娇叱,捷逾电闪,锋尖划过对方的右胯外侧,立即肉裂骨继,鲜血泉涌。 
  两名同伴扼守住两侧,防止宋老太爷脱逃,双剑立下门户,跃然若动,但并不想加入围攻。 
  “哎……”宋老太爷惶然收刀急退,又退抵墙脚死角。 
  灵狐也不急于进攻,保持出招的有效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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