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妖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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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妖狐-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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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得下苦功。”卓天威收了刀自言自语:“魔僧在泣魂天殛下逃生,这老道又在大鬼神愁下逃走。晤!我要下苦功,找出毛病出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完全了解他所面对的高手们,他们的名在武林所代表的地位,就知道毛病出在什么地方了。 
  他只是一个初出道的年轻的初生之犊,而对方却是闯过无数刀山剑海,积数十年生死经验的宇内名人与武林顶尖人物,他的刀招出现几许的空隙乃是情理中事。 
  在这种威震宇内的高手名宿面前,他想全部控制全局,仍得多下苦功,得累积无数搏斗的经验,才能收发由心。 
  他继续向即定的方向摸索而进。 
  这次,他脚下毫无声息发出,脚下已不是栽有花草的地方,则是一条铺了石块的走道。 
每走三五步,他便停下来凝神运用耳力搜索,或者用脚探索地面的变化。 
  不久,他已登堂入室。 
  嘭一声大震,他撞毁了一座沉重的门。 
  门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雾却稀薄得嗅不到辛辣,可知屋内没放有喷烟雾的设备。 
  三刀脆响,火星飞溅,一晃之下,火折子火舌骤升,屋中一亮。 
  这瞬间,将近十枚暗器全向火光集中攒射,破风的厉啸刺厂耳。 
  火折子的体型相当大,构造精巧而脆弱。 
  六个黑衣人顺势扑出,准备暗器将人击中便可擒人。 
  “咦!”六个黑衣人骇然惊呼。 
  火折子搁在地面的方砖上,却不见持火折子的人。 
  “人呢?”有人惊讶地问。 
  这是广阔的厅堂,有不少摆设,但皆不足以藏人,人的确不见了。 
  “没有人。”一个黑人惊然说。 
  “混蛋!”为首的黑衣人大骂:“没有人,难道火折子是从方砖缝里长出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火折子的火苗摇晃,但火舌逐渐萎缩,这玩意本来只燃烧片刻,油的存量有限。 
  “亮灯,搜!”为首的人断然下令。 
  厅中各处都有灯,还有灯笼。灯点起了,灯笼也点了四盏。这时光,有两个人把守着被撞毁的厅门,其他厢门和后堂门都是紧闭的,所有的窗也是密闭的,绝不会有人秘密出入而不被发觉。 
  没有什么好搜的,的确不见有陌生人的踪迹。 
  为首的黑衣人,正仔细地审视那具已熄的火折子。 
  “奇怪!难道是鬼把火折子弄亮放在此地的?”一个黑衣人毛骨悚然地说。 
  “锵!”刀啸声入耳。 
  “是在下弄亮放在此地的。”亮刀的卓天威阴森森地说道:“保证不是鬼,是我卓天威在此。” 
  六个黑衣人只剩下四个,两个把守破厅门的人已经躺在门坎下声息全无。 
  卓天威当门而立,刀斜垂身侧,蒙面巾已经取掉,露出本来面目。 
  四个黑衣人反应奇快,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同声暴叱,四种暗器几乎同时发出。 
  长啸声震耳欲聋,卓天威突起发难。 
  刀在手,有我无敌。 
  他胆大包天,从暗器丛中突入,人与刀浑如一体,刀起处潜劲山涌,一振之下刀气迸爆,左掌一拂一拨,暗器像被狂风刮走了,人挟着电虹一闪即至,刀光仿佛电流光,八方怒张。 
  四个黑衣人有三个的刀剑迅疾地出鞘,展开所学拼全力自卫,但刀光毫无阻滞地流泻而入,飞腾电掣有如火树银花。 
  “泣魂天顶!”厅门限外有人狂叫:“果然是泣魂天殛!传闻中的火狮傲世绝招!” 
  四个黑衣人在刀光仍未消失之前,已经被抛掷出四方,胸肩破裂死状可怖。 
  卓天威出现在门外,沾血的刀向外斜举。 
  厅外的门阶上,站着脸色惊怖的秧道,手按在天下三大名剑之一的七星剑柄上,五指不住抽搐,想拔出却又不敢拔。 
  “不久前向在下递剑的老道不是你。”卓夫威沉声道:“大概你的剑术也修至通玄境界,不然你就不会知道泣魂天殛。拔剑上!在下就教!” 
  “你……施主是火狮的传人?”殃道悚然问。 
  “殃道,你是郝四……” 
  “贫道借住郝施主的东院,是朋友相介的。” 
  “引介你和魔僧来保护郝四爷?好,难怪他胆敢到处烧火兴风,有你们这种宇内高手名宿撑腰,他想取代吴中一龙领袖江南武林的地位就不足为奇了。你们还有什么大人物,一并叫出来吧!在下既然来了,所办的事必须有结果,反正不是你们死,就是我去见阎王,早些了断岂不干脆。” 
  “三天后,贫道给你公道,如何?”名列宁内凶人,威震武林的殃道,竟然凶焰尽消,破天荒在一个初出道的小人物面前采取低姿势,委实是奇迹。 
  “抱歉!三天后的事,三天后再说。”他断然拒绝:“援兵之计,免了吧!” 
  “贫道……” 
  “老道,千万不要打逃走的主意。”他沉声说:“人已经在卓某刀势最有效的威力圈之内,我只给你拔剑一拼公平决战的机会,如果你逃走,在下就会毫不迟疑的向你挥刀。” 
  “可恶!”殃道被激怒了,愤怒驱走了惧念:“这世间,没有人胆敢在我映道面前说我要逃走,没有人胆敢……” 
  “在下就敢。”他毫无客气地顶了回去。 
  “你……” 
  “在下已经忍耐得够久了,对你们不择手段明攻暗斗的手段烦透了,从今晚起,你们将发现我卓天威不是善男信女;从今晚起,卓天威绝不饶恕想杀我的人。这六位仁兄就是榜样,他们用暗器阵下毒手,结果你已看到了。” 
  龙吟隐隐,殃道终于拔剑了,剑身上七颗日芒耀眼的北斗七星,幻发出夺目的光华,剑鸣声可透入肺腑,似乎声源不是来自剑吟,而是来自九幽地府最深处,且有震慑人心的魔力,人耳便感到心向下沉,毛发悚立,心神大乱,斗志丧失。 
  “贫道不信你已获得火狮的真传,更不信你已经练成了玄元大真力。”殃道咬牙说:“就是火狮亲临,我殃道仍有一拼的勇气。” 
  剑尖徐徐上升,刀也完成了出招的准备。 
  殃道的手剑诀一引。 
  刀尖突然转向,转向身后。 
  大敌当前,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向太危险了。 
  香风入鼻,变生不测。 
  刀尖指向站在卓天威身后丈外的一位紫衣美妇,灯光下薄施脂粉,紫衣美妇俏丽如仙,巧笑俏立展露绝世风华,美得令人屏息,那双艳光四射的钻石明眸,具有无穷的动人魅力和诱惑力。 
  刀尖遥指的中心点,是美妇胸口高耸的双峰正中央。 
  “你的刀势已经完全控制我了。”紫衣美妇嫣然微笑,右颊现出一只醉人的深深笑涡:“让我拔剑吗?” 
  “在下从不乘人之危。”卓天威沉静地说:“姑娘拔剑吧!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决斗的机会。” 
  “谢谢。”紫农美妇笑得更甜,剑慢慢地,一分分地往外拔:“年轻人壮志凌云,非常重视武林规矩,但等到成名之后,机心和保全自己的私心,便会把武林规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你……” 
  卓天威身形一晃,眼神一敛,接着闭上双目,深深呼吸,握刀的手,似乎力道渐减,刀尖徐徐下降。 
  紫衣美妇女左手的云袖一抖。 
  门外的殃道向后退,似乎接受紫衣美妇大袖的指挥。 
  紫衣美妇的剑终于出鞘,莲步轻移,悄然徐徐向前接近。 
  “你感到魂不守舍,感到困顿。”紫衣美妇一面徐徐接近,剑指向卓天威的心坎要害,一面用奇异的嗓音说话:“你嗅到的异香,令你心神散乱,神志不能集中。所听到的声音令你昏然欲睡,不想任何事,不想任何人……” 
  “我想的,想那晚在客栈暗算我的异香。”他突然睁开虎目冷冷一笑:“姑娘,你的异香很可怕,你的摄魂魔音也极具功力……” 
  紫衣美妇大吃一惊,愣了一愣。 
  “可是,我是有备而来的。”他笑笑:“当我知道危险发生或者看出危险的先兆,想计算我的人不会成功的。姑娘,你的道行很深,可惜我有备而来……” 
  剑倏然吐出,恍若电光一闪。 
  “铮!”卓天威将剑封出偏门。 
  “叭!”他的左掌,毫不留情地给了紫衣美妇一耳光,劲道不轻。 
  “哎……”紫衣美妇惊叫,仰面踉跄急退,那吹弹得破的右颊变了形,似乎被抽长、扩张。挤扁了。 
  这瞬间,殃道从他背后飞扑而上,七星剑幻化一道青虹,七颗星闪烁着破空激射。 
  “铮!”他旋身就是一刀,然后又反击一刀。 
  殃道向斜后方倒飞出三丈外,隐没在汹涌的黑雾中,形影俱消。 
  这凶道经验丰富,借反震力见机溜之大吉,快了一刹那,几乎送掉老命,因为卓夫威反击的第一刀,以一发之差掠过凶道的小腹前缘,把道袍划开了一条缝,幸而未伤到肚皮,算是很幸运了。 
  紫衣美妇大概被耳光打得昏天黑地,眼前看不清景物,仅听到刀风剑鸣,狂乱地舞剑自卫,吃力地稳住了身形,剑上的剑气居然还凌厉无匹。 
  卓天威站在剑势的圈子外,钢刀徐举。 
  “殃道已经逃掉了,他很幸运。”他向舞剑相阻的紫衣美妇冷酷地说:“而你,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紫衣美妇的右顿开始变色,开始肿胀,美丽诱人的樱口有鲜血溢出。 
  “我……我跟你……拼了……”紫衣美妇用变了的嗓音狂吼,循音连挥五剑。 
  他向侧绕走,懒得接招。 
  “告诉我,那晚粉娼妇暗算在下的女人是谁,我饶你!”他一面闪动一面说:“不然,哼!我要把你美丽的、诱人犯罪的面庞,割上十七八刀。” 
  紫衣美妇左手一挥,发出三枚飞钗,向侧飞窜。 
  他左后一抄,三支钗全部入手,赶上伸脚一端,端在那动人浑圆的美臀上。 
  “砰!”紫衣美妇重重地冲倒,仆倒再向前滑。 
  他赶上一脚踏住小蛮腰,伸刀用刀背敲在那握剑的手肘上,剑脱手落地。 
  “你招不招?”他沉声问。 
  刀抵在紫衣美妇的颊侧地面上,只要对方敢挣扎,刀锋必定可以割开脸颊,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那一耳光已让紫衣美妇破了相。 
  “饶……我……”紫衣美妇失神般哭叫。 
  “我要口供。”他厉声说:“说,那两个鬼女人是何来路?你们的迷魂香性质相近,不要说你不知道。你如果想我怜香惜玉刀下留情,你打错主意了?” 
  “我……我是前天地……才应讯赶来的……”紫衣美妇女惊怖的说:“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鬼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啊!不要……” 
  他的刀移开了,脚也离开那不胜一握的腰脊。 
  他是一个讲理的人,怒火消了一半。 
  “你应什讯?”他问。 
  “前来苏州接受天成羽士差遣。” 
  “天成羽士?”他一怔:“是郝家的主脑人物吗?” 
  “是的,三邪神五妖仙的紫府散仙天成羽士。”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闪在一旁。 
  紫衣美妇狼狈地爬起,右颊肿胀指痕宛然,发疯似地奔出厅门。 
  “姓卓的,我发誓。”紫衣美妇在外面扭头怨毒他尖叫“只要我勾魂姹女有一口气在,誓报今晚之辱,不管明的暗的,不杀你绝不罢手。” 
  话未完,一跃三丈,冲入沉沉黑雾去了。 
  他懒得理会,抡起一张长案,开始拆屋,首先砸毁了所有的家具,再猛砸排窗和板壁装饰等。 
  没有人出面,似乎是座空屋。 
  拉下所有门帘,丢在七零八落的木制家具上,取过一盏油灯,先将油灯倒在破帘上。他没忘记把六具尸体丢出门外。 
  他要放火,显然横定了心,不达目的绝不罢手。 
  正要点火,门口有了声息。 
  “你要放火?不太过份吗?”站在门口的青袍人沉声说。 
  “以你们这几天的作为来说,太过份的该是你们。”他瞥了对方一眼:“如果不是在下武功不差,恐怕尸骨已喂了蛆虫,我告诉你,今晚郝四爷如不出面了断,这里一定会变成血海屠场。你说对了,在下要放火,阁下想阻止在下吗?” 
  “你……” 
  “试试看?你最好不要试。” 
  “我就是郝明山。” 
  “好,你总算出面了。”他丢掉油灯:“郝四爷,你知道在下的来意。” 
  “知道。” 
  “那就好,免得多费唇舌。” 
  “那支三珠凤钗……” 
  “郝四爷,请你记住!”他打断对方的话,脸上一片肃杀:“千万不要信口胡说,当在下查证时发觉你撒谎,那么,在下绝不和你多说半句话,将毫不留情地连带铲掉你郝明山在世间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性命在内。如果你认为可以玉碎,不妨胡说八道,你只能骗我一次。” 
  “我知道你狠。”郝四爷咬牙说。 
  “夸奖夸奖!” 
  “钗是一位朋友送的。” 
  郝四爷不得不认栽。 
  “我在听。” 
  “他姓齐,齐启瑞,绰号叫翻江倒海,是一个江湖浪人。” 
  “哦!你要我踏破铁鞋,去找一个江湖浪人?妙极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卓天威怒笑说。 
  “事实如此。” 
  “又是事实。好,你过来。”他点手叫。 
  “你……” 
  “你会过来的,是吧?” 
  郝四爷一咬牙,举步入厅冷然接近。 
  “我是个讲理的人。”他一字一吐郑重地说:“但经过一连串的变故与灾难,发觉讲理很难解决问题,不讲理反而万事亨通。因此,在下宁可不讲理。” 
  “你的意思……” 
  他抬手扣指疾弹,随即顺势一掌虚吐。 
  “在下制了你的任脉。”他冷冷一笑:“我给你百日工夭,这百日中,你最好向老天爷祷告,祈望在下找得到翻江倒海齐启瑞,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这期间你最好派人打听翻江倒海的下落。在九十五天前后,在下会来此地找你,那时你如果无可奉告,在下就不管你死活了。阁下,再见!” 
  双方相距近丈,算上抬手的距离,也有六尺左右。 
  功臻化境的高手,丈内以指风打穴不难办到,但被制的人一定有所感觉,必定知道某处地方被击中了。 
  但卓天威扣指疾弹,又听不到指劲破风的声音,郝四爷了没感觉到胸腹的任何地方有被触动的感觉,虚按的一掌也毫无异象,怎么制住了了任脉?可能吗? 
  郝四爷虽然心疑,却不敢大意,立即凝神聚气,行功检查经脉,忘了和卓天威道再见。 
  气上重楼,功行三周天,不但任脉毫无阻滞,其他经脉也毫无异状。 
  “这小子在唬人。”郝四爷自语:“这种老掉牙的老把戏,拙劣得很……晤!” 
  就在散去先天真气的刹那间,突觉气机突变,心脉突然加速,脉膊声有如擂鼓,心房吃力地狂跳,不得不猛烈呼吸以减轻心中的难受,接踵而至的是反胃、恶心、眼前发黑,手脚发冷发软,几乎站立不牢。 
  “老天!”郝四爷脸色灰白,惊恐地坐下、躺倒,吃力地作深而急的呼吸,全身尽量放松:“这小狗不是唬人,不是唬……人……” 
  卓天威在收拾行囊,他要走了,要离开苏州。这次苏州之行,惹下了不少是非,有所失也有所得。 
  至少,他所遗失的巨万珍宝已经有了线索,虽则线索甚少,仍然是颇有价值,有了追查的目标。 
  到何处去找一个江湖浪人?天下大得很呢! 
  他并不介意那些用卑鄙的手段向他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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