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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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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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于天双目之中厉芒闪动,长笑一声道:“古人说的好,魔由心召,纠由自作,大师若肯听在下相劝,速速让开,在下保证不动宝刹一草一木,伹若大师自恃功力,惹怒了在下,那时可怨不得在下,要稍改韩退之的人其人、火其居,为杀其人,火其居了。”

  他虽然脸上笑容未泯,话也说的并不严厉;伹却有一种逼人的杀气,使人有凛冽之感!
  枯佛口中连念“阿弥陀佛”不止,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闻于天脸上杀机陡现,但也只是一现即隐,颔首笑道:“大师练成枯禅神功,应该面璧静参无上妙法,出面阻拦在下,实在是不智之举。”
  他这两句话,缓缓说来,实则声若金石,贯枯佛双耳,若是功力稍差之人,就凭这两句话,可以震得他心弦狂震,惊悸失措,重则立时昏倒在地。
  枯佛神色不变,双目微合,沉声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们两人,正是藉着说话,已经暗暗较量上了。 闻于天忽然朗笑一声道:“大师果然佛法精深,但在下认为大师还是让开为是。”
  话声一落,人已随着逼上一步,左手一挥,一角袍袖,轻飘飘的朝前拂去。
  枯佛虽坐着,但他对闻于天这一拂,并未等闲视之,右手宽大衣袖,也同时扬了起来,“呼”的一声,拂出一股劲风,迎着向前卷来。
  两人相距,少说还有四五步距离,闻于天拂出的衣袖,本来轻飘飘,不带丝毫枫声。但枯佛无名大师拂出的一股劲气,到得中途,和它骤然一接,两人身前,登时像龙卷风一般,飞漩起一团狂风,沙飞石走,朝左右两边,汹涌排出。

  这一招,算是正式交接。
  两人仅仅衣袖一拂,就有这等声势,不由看的两旁的人,心头暗暗惊凛!
  罡风猛狂,一触即逝,一个仍然端坐在石牌坊下,一个仍然凝立石牌坊前。尽管两人身前风卷沙走;但两人身上,却连衣角都没飘动一下。
  飞天神魔早在对方报出名号之时,就知遇上了生平第一号劲敌;但此时已是事成骑虎,不得不发。他这一记拂出袍袖,老实说,依然是试探性质,估量估量对方究竟有多少实力?
  此时双方衣袖一接之后,闻于天的脸上,忽然飞起冷峻的笑容,他因三十年前,枯佛无名大师,早已名震武林,就是连当时的少林方丈,也没有他的名气来的响亮。
  飞夭神魔纵然号称黑道第一高手,但能否胜得这位老和尚,并无丝毫把握,但在他和枯佛内力一交之后,发觉枯佛的功力,纵然已达上乘境界,和自己也只在伯仲之间,并不见得高过自己。一时不觉信心大增,身形凝立不动,脸含微笑,徐徐说道:“大师再接在下一招。”

  他脸上笑容未敛,右手再度扬起,这回他振腕之间,从宽大的袍袖中,露出一只修长白嫩的手来,五指倏张,朝前抓去。
  他和枯佛,相距至少还有七八尺远,这一抓之势,自然是凌空而发;但却巳非同小可。就在他五指朝前一抓,立时有五股指风,应指而生,宛如五道离弦之矢,“嘶”的一声,划空生啸,直向枯佛当头抓落。
  枯佛不敢怠慢,依然右手一扬,衣袖朝上荡起。但就在他衣袖扬起之时,闻于天口中忽地大喝一声,左手掌心外吐,朝枯佛胸前推去。
  闻于天五指悬空一抓,带起了嗤嗤指风,势劲力足,看去十分凌厉,实则只使了七成力道,他把全身功力,暗暗凝聚在左掌之上。
  但枯佛方才和闻于天交手一招,发现他功力之高,不在自己之下,对方这一抓,宛如泰山压顶,他自己也在朝上迎去的一记衣袖上,凝聚了十二成力道。
  那知他十二成力道朝上荡去,堪堪迎住了对方五道指力,闻于天凝足全力的左掌,突然当胸涌撞过去。和尚心头一惊,左手衣袖赶忙朝前拂出。但闻于天指力是由上往下抓落的, (注意,不是面对面平直抓去)因此,老和尚往上荡去的十二成力道,只能把闻于天的指力荡开,不能直接对闻于天有震弹作用。(如果闻于天平直抓去,老和尚这一拂之力,就直接可把闻于天震退。) 

  而闻于天平推出去的一掌,凝聚了全身功力,老和尚却是临时挥袖,最多也只能使出五成力道。这一下,老和尚力量使得不均,等于是头重脚轻,就是没有和人动手,也会栽上一个筋斗。
  但听“蓬”然一声,老和尚挥起的左袖,虽然接住了闻于天平推而来的一掌;但一个人却被闻于天的掌势,推的往后一仰,一个筋斗摔出去一丈来远!
  两个“武林盟”观战的人,看到飞天神魔一掌把枯佛震飞出去,不由得纷纷喝起采来!
  枯佛落到二丈之外,依然盘膝而跌坐,深深吸了口气,目注闻于天,徐徐说道:“施主果然功力惊人,但老衲为了维护佛门清净,看来只有和施主放手一搏了。”
  闻于天在老和尚震飞出去之时,已经潇洒的走进石牌坊四五步之多,闻言微微一笑道,“大师说的正合我意。”
  枯佛合掌当胸,微微摇首道:“老衲之意,想请那位庄施主也过来谈—下。”
  庄梦道道:“大师有何见教?”
  随着话声,缓步走来。
  枯佛跌坐地上的人,仰首说道:“二位施主统率了两个武林盟,同时来到此地,因此使老衲深感为难!”
  庄梦道道:“大师有何为难之处?”
  枯佛道:“老衲为了三十年前杀孽深重,这三十年来,一直面璧诵经,以求忏悔,因此方才几位檀樾,向老衲下手,老衲都没有还手,但二位施主均是—盟之主,统率高手前来;老衲一再苦劝,未蒙采纳,看这情形,是势非入谷小可。”

  庄梦道点头道:“不错。”
  枯佛接道:“老衲身为佛门弟子,到了此时,不得不为名山护法,那就非放手一搏不可。”
  庄梦道道:“不知大师要和咱们如何一个搏法?”
  枯佛道:“这就是老衲要请教二位的了,二位俱是一盟之主,各不相属,老衲自然先得徼求二位意见。”
  闻于天朗笑一声道;“大师顾虑极是,但在下和庄兄已经有约在先,大师如是胜了在下,在下带来的人,立时就走,决不再扰宝山,但大师必须仍和庄兄一搏,如果再能胜得庄兄,庄兄自然也会立时撤走……”
  枯佛道:“施主此话当真?”
  闻于天笑道:“不信大师可问问庄兄,在下说的,他是否同意?”
  庄梦道不待枯佛开口,点头道:
  “不错,正是如此。”
  闻于天又道:“但大师和在下这一战,若是在下胜了,大师就可不用再和庄兄动手。。
  枯佛道:“老衲若是败了,那就不用说了。”
  闻于天道:“不,大师假若败在在下手下,谷内少林寺僧,该当如何?”
  枯佛微微摇头道:
  “施主错了,老衲是佛门弟子,有为佛门护法之责,但老衲并非代表少林寺来的,这是老衲个人行动,成败概与少林寺无涉。”
  闻于天道:“那好,在下一向顺我者生,逆我者死,少林和尚是生是死,就由他们自己去决择了。”
  枯佛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好重的杀气。”
  闻于天微微一笑道:“在下三十年来,一直被人视为天魔,魔者,本来就是魔道,魔道还有杀气不重的么?”
  枯佛连连念佛,说道:“施主大智大慧,当知放下魔刀,立地成佛。”
  闻于天笑道:“魔道也是应天承运,不然何来杀劫,大师不用再说了。”话声一落,回身朝庄梦道拱拱手道:“庄兄暂请后退,这一场兄弟有悟了。”
  庄梦道只得点头道:“兄弟方才甘让闻兄在前,自当退后。”
  果然退出石牌坊外去。
  闻于天潇洒一笑道:
  “大师准备好了么?”
  枯佛双手当胸,仰首向天,口中喃喃说道:“我佛保佑。”
  随着话声,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闻于天笑了笑道:“大师方才不是说行动不便么?佛家原来也打诳语?”
  枯佛面容一正,说道:
  “佛家戒打诳语,老衲三十年前,中人暗算,剧毒入骨,老衲三十年枯坐,才把它逼入足胫,与入魔走火无异,但老衲既为我佛舍身,那就只好让真气下注,才能站起身来,和施主放手一搏了。”
  闻于天听的暗暗皱了下眉,这位老和尚把剧毒逼入胫骨,才使双足如废,此刻为了和自己放手一搏,不惜把闲住经穴的双足,使真气下注。
  这样,虽能站起行动,只是已经逼下胫骨的剧毒,还是会渐渐的上升。毒在骨内,虽比一般循血而行,要缓慢得多,但也迟不过十二个时辰。
  这老和尚抱定破釜沉舟之心,和自己决战,自己倒是要小心为是。心念转动,不觉后退一步,抬目道:“大师是否惯用兵刃?”
  枯佛似是痛下决心,立意要开杀戒,非把当前这个魔头除了不可,纵然不能把他除去,也得给他一个重创!
  他有此决定,不觉呵呵一笑,合掌道:“老衲既然破戒,拳掌刀剑,就悉听尊便了,反正老衲和施主之间,今天非分出一个胜负来不可。”
  闻于天双目寒光电闪,仰天笑道:“如此很好,咱们不如先试试拳掌,若是分不出胜负来,再比刀剑好了。”
  枯佛合掌道:
  “就照施主吩咐。”
  闻于天脸含微笑,但在这瞬闹,已把真气布集全身,凝立不动,缓缓说道:“大师请吧!”
  他脸上虽然仍含着微笑,但心内却是十分紧张!
  因为枯佛无名大师,早在三十年前,已是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三十年修练枯禅,功力自然更为精进。他若无绝对把握,决不会破釜沉舟,不惜放开逼下腔骨的剧毒,来和自己放手一搏。
  尤其这一战,自己若是胜了,庄梦道领导的“武林盟”一干人,自然折服,只要取到宝藏,对方那个“武林盟”自然也散了,他们的人,也自然并到自己这边来……”
  但如果失败了呢?自己一世英名,付诸流水,而且自己领导的这个“武林盟”,也将随之而垮,自己计划中的许多事,也将悉成泡影!
  这老贼秃,非把他除去不可!
  枯佛合掌而立,缓缓说道:
  “施主远来是客,理该施主请先。”
  闻于天淡淡笑道:“在下不喜俗套,大师那就接着了。”
  话声出口,傲微吸了口气,身形斜踩半步,身子忽然右拗,右臂上扬,从肩侧向外切出一掌。
  这一招勘步发掌,招式虽然并不新奇,但切出的这一掌,掌缘如锋,划起嘶然风声,有如一柄开山利斧,横斫枯佛肩颈。
  枯佛方吃过闻于天的亏,虽然那是他自己不小心;但总是栽了个跟头,因此才激起了他除了这魔头之心。但无论如何,闻于天是他数十年来,仅遇的高手,也是事实,他那敢有丝毫轻敌之心。
  在他叫闻于天出招之时,早已全神贯注,凝神准备,此时一见闻于天发掌击来,也立即向右跨出一步。他这跨出一步,就是争取和闻于天对面,因为让敌人欺近侧面,一但遇上偷袭,就极难躲闪。就在他向右跨出之际,双掌向上,极似“闭门推月”,挡在面前,上身忽然向左倾斜,右手中指一屈,扣着拇指,迅快的弹出。

  弹出的指风,直向闻于天切来的掌心袭去。
  闻于天这一掌,自然暗藏着几个变化,他一见枯佛屈指弹来,掌势疾炔酌向上翻起,掌锋横所枯佛右腕,左手骈指如戟,乘势疾向胁下点去。
  枯佛应变也是不惕,右手中指弹出,已然化指为掌,微微向后一缩,随着对方横斫而来的掌势,朝下直劈而下,左手由内向外,斜拍而出,拍向闻于天骈指点来的手背。
  两人变招之速,动作快捷无比,眼力稍差的人,根本还未看清他们出招手法,两人四只手掌,已然上下交叉,互相击实,发出“啪”“啪”两声轻响!
  此时两边观战的人,全神贯注,四周何等静寂?这两声脆响,听来就份外惊心动魄。
  而且更令人吃惊的,是他们两人四只手掌,掌缘交叉,抵在一起!如果双方手掌,一接之下,不立即分开的话,那就变成了互相比拚内力。
  才动上手,就以生死相拚!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只见两人四掌交接,立时一齐撒招后退。
  当然在闻于天和枯佛两人,方才已经试出对方功力,不下于自己,是以也不愿再以内力相拚,落个两败俱伤。
  两人各自退后了两步,便自停住。
  枯佛双掌高举,手掌向外,高与耳齐,上身微向右倾,一颗头也歪歪的看着闻于天。
  他这姿势,使人看去有些古怪。
  闻于天依然脸含微笑,站在那里,只是双掌当胸,像是提聚了全身功力,目光紧注定枯佛,一霎不霎,一言不发。
  两人这样一动不动的互相注视,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之久,才见他们各自向旁跨出了一步。
  枯佛横跨一步之后,忽然蹲了下去,右手手掌放在右膝之上,一颗头随着向左歪去,左手作出支颐之状,但双目却依然一霎不霎的瞧着闻于天。
  闻于天仍然面含笑容,正襟凝立,只是当胸双掌,已随着跨出一步之时,变换了一个手势。左手平胸下覆,右手在下,掌心朝上,好像抱着一个沉重的大西瓜一般,也目不转情的望着枯佛。
  枯佛又缓缓站起,右足弯曲,左足支地,左手五指箕张,右手扪心。闻于天随着他变换姿势之际,左手剑诀指天,右手斜垂,剑诀指地。
  大家看着两人互比手势,都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庄梦道、丐帮帮主姜剑髯,鹰叟李无畏等少数几人,都看的神色凛然,屏息凝神,好像在替场中两人着力。
  无肠公子赵复初走近师父身边,低低说道:“师……师父……他……他们这是比……比的什么功……功夫?”
  庄梦道目光紧注着两人,低低说道:“那枯佛使出来的好像是佛门‘降龙伏虎十八罗汉神功’,每一式神态各异……”
  赵复初又道:“那……那闻……闻于天呢?”
  庄梦道道:“此人武功博杂得很,方才第一式使的是昆仑派‘气吞河狱’,第二招是武当派的‘怀抱太极’,第三招使的是泰山派‘通天澈地’,这一式是咱们崆峒派的‘倒转阴阳’,奇怪的是这每一式,都是各派中的精华,但从他手上使出,好像都是他的武学,精气内涵,无懈可击,是以枯佛使了一式之后,就不得不另换一式了。”

  赵复初道:“师父……他……他比你……你老人家如何。”
  庄梦道微微叹息道:“即以咱们这‘倒转阴阳’来说,为师实在还比他差几分火候……”
  赵复初道:“那……那他比枯……枯佛呢?”
  庄梦道道:“很难说,双方功力似在伯仲之间,此刻枯佛使出佛门‘降龙伏虎十八罗汉神功’,应该是十分厉害的攻势,闻于天大概自知无法破解,才使出各门各派中抱元守气,以静制动的招式,可以说是完全采取守势。但一旦枯佛使出来的‘降龙伏虎十八罗汉神功’无功之际,他必然会趁势反击,胜负之机,就得看那一击了。” 

  师徒两人低声说话之际,场中的闻于天和枯佛两人,已经缓缓的转了一圈,少说也变换了十几个姿势,依然看不出谁有一点制胜之道。
  枯佛每一式起伏之间,像是化了极大的力气,一双深陷的眼睛中,射出两道熠熠金光。
  闻于天常挂在脸上的微笑,也不知何时,业已敛去,和枯佛面对而立,一身青衫,无风自动。
  大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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