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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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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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儿道:“是蛇叟专治铁线蛇的解药。”

  谢少安道:“他怎么给你解药?”

  冰儿道:“他在二十年前,被师父点闭两处经脉,曾说:只要他改过向善,他年自会派门下弟子来替他解禁……”

  谢少安道:“妹子替他解了被禁经穴?”

  冰儿点点头道:“是啊,我才一运气,就把他两处经脉冲开了,蛇叟还摔了一跤呢,他说差点就被我真气震伤了。”

  谢少安道:“唉!你怎知他已改过向善了呢?”

  冰儿道:“你被铁线蛇咬伤,蛇毒已在逐渐发作,我不替他运气冲开禁闭的经脉,你也没有救了。”

  谢少安望望洞穴,点头道:“妹子既已替他解了禁制,那就算了,但愿他受了二十年禁闭,真的从此革面洗心,改过向善。”

  祝翠莲收过碗盘,手挽竹篮,三人就离开岩谷,朝外行来。

  走出山涧,谢少安脚下一停,朝祝翠莲拱拱手道:“多谢大嫂,在下兄妹就此告辞了。”

  祝翠莲听的一怔,说道:“谢相公要走了?”

  谢少安道:“在下兄妹另有要事,不克久耽……”

  祝翠莲哪里肯放,一把拉住冰儿的手,说道:“此刻已是申牌时光了,这一带一二十里不见村落,二位就是有事,也不急在一时,且待明朝再走不迟。”

  冰儿道:“大嫂好意,我们心领了,不是我们不肯留下来,实因明天有一批坏人在月子冈集会,我们想探探虚实。但直到目前,连对方行踪都投弄清楚,我们是暗中侦查,不是去参与大会,只要按时赶去就好,因此必须早些前去才好。”


  祝翠莲听她这么说了,就不好挽留,只得和两人订了后会,才行别去。

  谢少安、冰儿两人,一路朝南赶去,傍晚时光,赶到安息,那是一个小村落,居然有一家卖酒食的面馆。

  原来这里虽是山城小村,但却是附近几县的中心,不论你

  南来北往,走那一条小径,这里都是必经之路。而且赶到这里,差不多天也快黑了,不如在这里安息,因此地名也就叫做安息。

  两人在面馆里各自叫一碗面,正在吃喝之际,只见一名店伙走了过来。伺候着道:“公子爷二位,还没落店吧?”

  谢少安道:“我正要请问,你们这小镇上,可有宿头?”

  店伙陪笑道;“不瞒公子爷说,咱们这里小地方,客店是没有,但赶路的客官,不论从那里来,到了这时,差不多总是日头落山的时光了,不在这里打尖,前后都没有打尖的地方。因此,咱们小镇上,那一家都有一二间客房,可供行旅借宿,二位什么时候要休息,招呼小的一声,小的就领二位去。”


  谢少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

  他本来要说:“那就麻烦你替我们找两个清净的房间,我们走吧!”但这话刚到口边,就看到从门外走进两个一身蓝布衣褂,腰跨单刀的汉子。

  谢少安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里离月子冈不过几十里路了,这两人极可能是到月子冈去的。”

  心念闪电一动,这就接着说道:“那就等一等再去不迟,还是在这里坐一回吧,喂!伙计,你替我们切一盘卤牛肉,加几块豆腐干,烫一壶花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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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玉 》》 《金凤钩》

        第三十一章 深入虎穴

  店伙唯唯应是,立即折回柜头,倒了两盅茶,朝那两个蓝衫汉子迎了过去,含笑道:“二位请坐,不知要些什么?”

  左首一个紫膛脸汉子翘起二郎腿,伸手接过茶盅,咕的一口,就把茶喝了下去,不耐的道:“酒,酒,老子口干的要命,先来两斤白干,切些卤菜,越快越好。”

  店伙不敢怠慢,立即叫了下去,不多一会,就端着一盘卤菜,一把酒壶,送了上去。

  紫膛脸汉子接过酒壶,先替对面扁脸汉子面前,斟了半杯,然后在自己面前倒满一杯。

  左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一口喝干,他右手酒壶并未放下,接着又斟满了一杯,然后夹了一个卤蛋,一阵咀嚼,含笑说道:“咱们这条路,大概不会有什么纰漏,今晚好好喝一顿,喝醉了,找个地方睡觉去。”  


  对面扁脸汉子也喝了口酒,摇头道:“老沈,这可不成,咱们做什么来的?万一……”

  紫膛脸汉子嘿然笑道:“这条路上,除了咱们武林盟的人,还有谁吃豹子胆的敢来踩盘?”

  谢少安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

  只听扁脸汉子道:“话不是这样说,人家崆峒派早就成立了一个武林盟,听到消息,不要派人前来探探虚实?”

  紫膛脸汉子低笑道:“你说他们还有人敢来?连七煞剑神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师侄龟蛇二将,都给咱们逮来了,老实说咱们这一趟差事,就能领几两银子,出来逛逛,免得大伙儿聚在一起,受窝囊气,只要明天准时去应卯,准没有错。”


  店伙接着替谢少安两人,送来酒菜。

  原来到这里来的人,都有同样心理,大家叫了酒菜,慢慢的喝。

  再不就要伙计沏上一壶茶,慢慢消磨时光,等到你想睡了,才要伙计引你到宿头去。

  面馆已经上了灯,食客们还在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十来张座头,至少有七八个人,依然坐着没走。

  冰儿不会喝酒,只是轻轻的喝着茶,一手支颐,只是望着窗栏外面的远山。

  谢少安自斟自酌,喝了几杯,他原先只是为了想听听这两个蓝衫汉子是何来历?如今已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尤其几杯黄汤下肚,满嘴粗话,敢情是仗着“盟主”飞天神魔的名头,高声谈笑,肆无忌惮。

  谢少安皱皱眉,就招呼店伙过来。算过酒账,要他领着自己两人去打宿头。

  店伙连声应“是”,陪笑道:“公子、姑娘,请随小的来。”

  两人站起身,只听紫膛脸汉子道:“时间还早得很呢,怎么,就要走了?”

  扁脸汉子嗤的笑道:“老沈,你这就不懂,人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想着,一刻时光,就值千金,一个晚上有多少千金?”

  紫膛脸汉子道:“什么春宵秋宵,我可不懂,大概是几杯下肚,动了兴头。”

  谢少安听得剑眉微扬,要持发作,但继而一想,这些粗人,自己又何必和他们计较?何况自己一旦出手,岂不露了身份?

  这么一想,也就忍了下来,随着店伙走出面店。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街,两边都是一些又低又矮的茅屋,店伙又引着两人,走到一家庄稼人家门口,伸手轻轻在门上拍了两下。

  两扇大门呀然开启,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村姑一手掌灯,迎了出来。

  店伙连忙招呼道:“三姑,这两位客人,要两个清静房间,你领他们进去吧!”

  村姑点了点头,拿眼望望两人,腼腆的道:“尊客请进。”

  谢少安、冰儿跨进木门,店伙便自回去。两人举目打量,只见堂屋中放看一部纺车,敢情那村姑方才正在纺花。

  村姑关好木门,回身道:“二位请随我来。”

  一手掌灯,引着两人朝东厢房走去。

  这厢房,本来就有两个房间,中间隔了一道木板墙。

  村姑替两人点起灯盏,然后悄悄退去。

  虽是山村人家,被褥却收拾得十分洁净,比起一般客店,反要洁净的多。

  冰儿隔着木板,悄声说道:“大哥,这家人家,比客店洁净的多了。”

  谢少安道:“我们已经有一个晚上没睡了,这里十分清净,那就早些睡吧。”

  说着,一口吹熄了灯火。

  冰儿确实也有点困倦,就熄灯睡下。

  堂屋中那个村姑,还在纺着棉花,一阵阵的纺车声音,传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纺车声已经歇了,冰儿在睡梦中,被一阵狗吠的声音惊醒,但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响起极轻的“扑”“扑”两声,似是有两个夜行人,翻进了后院墙头。

  冰儿方自一怔,正待叫醒大哥,只听西首房中,响起村姑的声音,说道:“奶奶,你听到了没有,咱们后院子里,跳进来了两个瞎眼野猫。”

  一阵咳呛,一个老妇人的声音笑道:“奶奶上了年纪,耳可没聋,连你都听到了,奶奶还会没听到么?”

  村姑道:“我们厨下,连鱼腥味都找不出一点来,它们跳进来作甚?”

  老妇人声音笑道:“咱们这里穷兮兮的山户人家,就算野猫再饿,也不会找上咱们的门儿,这两只瞎眼野猫,是看中了两头嫩羊。”

  冰儿的心头一动,暗道:“她们莫非是指自己两人而言?”

  村姑道:“那也不成,人家是……”

  老妇人低笑道:“你急什么,我看两只瞎眼野猫,真是瞎了眼睛,明明是两头幼狮,他们却看成了嫩羊。”

  村姑道:“奶奶,你说……”

  这话似乎带点惊奇。

  者妇人投待他说下去,接着道:“奶奶说过,奶奶上了年纪,耳可没聋,连狮子和绵羊走路的声音,都会听不出来?”

  冰儿越听越像是说自己两人,不由的悄悄下榻,朝后窗走去。

  村姑道:“不管怎么,这两只野猫既然闯进咱们的院子里来了,奶奶,总该由咱们打发才是,你老人家说对不对?”

  老妇人道:“你说的也是。”

  村姑道:“奶奶,那我就动手了,它们瞎了眼睛,我就打瞎它一只左眼……”

  老妇人道:“孩子,心地善良些,咱们只是警告它们,别瞎了它们眼睛,奶奶的意思,还是割下它们一只猫耳朵来,略示薄惩,也就算了。”

  冰儿走到窗下,用手指沾了些口水,悄悄戳破纸窗,凑着眼睛,朝外望去。

  跳进后院来的两个夜行人,手里执着明晃晃的钢刀,他们伏在暗陬,西厢房婆孙两人说的虽轻,他们自然全听到了,心头正有些咕嘀:“莫非她们就是在说自己两人?”

  只听村姑轻哼道:“奶奶就是慈心肠,便宜了这两只瞎眼的东西!”

  话声甫出,突然从西厢后窗,闪电一般,射出两道白光,白光一闪,又划着觚形,回入西厢后窗。

  冰儿根本连什么暗器都没看清,就听墙角边响起两声杀猪般的惨叫,接着两条人影急急如丧家之大,捂着耳朵,越墙遁去。

  冰儿看的好不惊奇,心想:“这婆孙二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只要着那村姑出手如电,一身武功,该是如何高明了。”

  西厢抒出暗器之后,就不再听到婆孙二人的声音,冰儿也悄悄回到榻上,躺了下来。

  一宵过去,第二天清晨,谢少安、冰儿起身之后,村姑就端来了洗面水,两人嗽洗完毕。

  谢少安取了一锭碎银,放到桌上,便和冰儿一同走出。

  那村姑送到门口,正待关门。

  冰儿朝她嫣然一笑道:“昨晚真亏你,替我们赶跑了两只瞎眼野猫,谢谢你咯。”村姑脸上一红,没有作声,迅疾的掩上了木门。谢少安含笑道:“原来昨晚你也听见了。”

    冰儿道:“狗叫的这么响,再听不到,那就变成死猎了。”

    谢少安道:“我就耽心你忍不住,贸然出手。”

    冰儿道:“人家又没找到头上,我才不会出手呢,哦,大哥,你看清楚了没有,那村姑使的是什么暗器?”

    谢少安道:“好像是柳叶刀,但手法却十分怪异,居然在出手伤人这后,还会自动飞了回去。”冰儿歪着头道:“你看那是什么手法?”,谢少安摇摇头道:“不知道,唉,天下之大,奇技异能之上,到处都有,只是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两人回到面馆,各人吃了一碗面,才行上路。山径依然十分曲折,所过之处,还是十分荒凉,走上一二十里,不见人烟,中午在一个叫龙头的地方打了尖,天色未黑,离月子冈已不过五里来路。


  谢少安为了怕被对方发觉,就和冰儿闪入一处深林,准备等天黑了再去。

  其实在深山之中,相距了五六里路,还隔着多少个山岭哩!

  就在两人坐下没有多久,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谢少安道:“妹子,有人来了。”

  冰儿道:“这里离月子冈不远,今天本是他们会期,自会有人来往,管他呢!”

  谢少安听她说的也是有理,也没有去注意。

  —会工夫,那脚步声已到林前,只听前面一人说道:“老沈,咱们歇歇再走吧!”

  说话之人,一听声音,赫然就是昨晚在面店里遇上的两人——扁脸汉子。

  另一个道:“好吧,就歇一歇,依着兄弟,咱们应该早些赶回去报告,在咱们武林盟脚下,居然还有些武林高强的贼婆娘,匿居卧底。”

  这是紫膛脸的声音。

  扁脸汉子一拍巴掌道:“对了,咱们就说她是卧底的,这一来,自有咱们上头的人给咱们报雪仇恨。”

  “不把这两个老娼婆、小娼娘宰了,真她娘的怒气难消。”

  紫膛脸汉子接着道:“只可惜两只肥羊给溜了。”

  话声甫落,只听树林子里有人小声应道:“就在这里,没溜。”

  两个汉子蓦地一惊,同时跃了起来,喝道:“什么人?”

  这—转身,只见树林右侧并肩姑着一对少年男女,那不是昨晚在面店里遇上的两只肥羊,还有谁来?

  紫膛脸汉子目光如刀,冷冷笑道:“原来是两位,嘿嘿!”

  冰儿眼看两人果然全没了耳朵,敷着金创药,不觉咭的笑道:“你们怎样啦?昨天还好好的,一夜工夫,都少了一只耳朵?”

  扁脸汉子脸色一沉,喝道:“闭嘴,你再敢说一句,老子就宰了你。”

  冰儿听他出口伤人,本来还在笑的脸,忽然绷了起来哼道:“恁你们这两块料,只能躲在墙角里,学野猫叫,人家不宰你已经好,你还能宰人?”

  扁脸汉子脸上青筋暴起,厉笑道:“小妞,昨晚有人给你们挡灾,这里可没有了。”

  突然五指一探,朝冰儿肩头抓来。

  冰儿柳眉一扬,叱道:“你找死!”

  谢少安急忙叫道:“妹子不可伤人。”

  扁脸汉子五爪箕张,抓到冰儿肩头,相差还有寸许光景,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看得到,抓不着。

  冰儿右手堪堪扬起,就听到大哥的喝声,随势一扬,朝扁脸汉子掴去。但听“拍”的一声脆响,扁脸汉子眼睁睁看她玉掌掴来,竟是躲避不开,端端正正掴在他脸颊之上。

  只要听这声耳光又清又脆,打的就不会太重,但扁脸汉子被打的尊头一歪,一个人居然应掌飞起,掉出去一丈来远!

  等他从地上爬起身来,摸摸脸颊,还有些希里糊涂,弄不清是如何摔出来的?也许是自己不小心,绊了跤。

  但站在边上的紫膛脸汉子可看的清楚,同伴是被小姑娘一掌打出去的,心头不觉暗暗一怔!

  倏地从腰间拔出单刀,口中喝道:“老向,这小妞手底含糊,咱们不用客气,放倒了再说。”

  肩脸汉子点点头道:“没错,放倒他们,老子就好好的骑她一骑,被小娘们掴一掌,就是一年霉气,不乐上一乐,老子真不甘心。”

  随着话声,刷的一声,同样掣出刀来。

  冰儿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但心知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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