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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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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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沉静的注视着谢少安,似在观察他的反应。
  谢少安眼看闻于天说了半天,竟是对他推崇备至,不禁大感受宠若惊,淡淡说道:“在下下驷之材,蒙闻天君如此谬赞,深感不安。”
  闻于天正容道:“不然,兄弟一生从不当面称许某一个人,小兄弟确是练武的罕见奇材,如肯捐弃门户之见,改投在我门下,不出十年,当有大成。”
  谢少安直到此时,才知道飞天神魔拐弯抹角说了半天,原来是要自己投到他门下,不觉淡然一笑道:“在下只蒙一位老人家传了三招剑法,既无师父,也没有门派,更无称雄江湖之心,此次若不是还有几个朋友,被无肠公子赵复初在酒中暗使迷药,迷失本性,在下早已回转故乡,闭门读书,不再在江湖上走动了,闻天君盛意,在下心领了。”

  毒君闻人休微哂道:“小子,江湖上有多少人想拜在闻天君门下,闻天君还不收呢?”
  谢少安道:“这就是人各有志。”
  闻于天奇道:“小兄弟投有师父?你不是天山葛老儿的徒弟?”
  谢少安道:“这位老人家曾在寒舍住过几天,他送了在下一本练武功的书藉,就飘然而去,在下心目中虽把他老人家视作师父,但既未拜师,也不知他老人家是谁?”
  闻于天道:“那很好,你既没师父,投到我门下,就并无背师之嫌了。”
  谢少安道:“在下不想在江湖上争名,也不想拜师学艺。”
  闻于天道:“二位身中毒姑妈散功之毒,一身功力尽废,只有投到闻某门下,闻某当可代向毒君乞取解药。”
  谢少安道:“在下无意江湖,武功对我已毫无用处,失去武功,也并不足惜。”
  闻于天双目神光湛湛,直注谢少安,缓缓说道:“小兄弟已经到了此地,不论你肯不肯投在我门下,也非拜我为师不可了。”
  谢少安道:“拜师之事,须得在下心甘情愿,岂能勉强?”
  闻于天朝他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如若敢在兄弟面前倔强,兄弟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把你杀了,因为你不为闻某所用,日后必为闻某之敌……”
  秦映红忽然格的笑道:“天君,你不说奇材难得么?谢小兄弟倔强了些,慢慢就会好的,明天我带他去找莫老,先给他改换面貌,那时他已经成了天君的化身,还能改变么?”
  闻于天颔首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就这么办。”
  秦映红格格娇笑道:“我早就说过,这件事交给我办就是了。”
  话声方落,突见一道人影,从谷口飞奔而来,到得草坪前面,突然刹住,巷恭敬敬躬下身去,说道:“弟子君滩,有紧急之事,禀报师尊。”
  闻于天蔼然道:“你但说无妨。”
  这人一身青衫,果然面貌、身材、举止,和飞天神魔一般无二,自然又是一个替身。
  只见他应了声“是”,说道:“弟子奉命跟踪银发魔女,她们一行有九个人,从离开赣州之后,就一路北行,但到兴国之后,又由银坑折回云都一路往南急行,弟子发现她们前去兴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真正要去的地方,可能是在南方,因此特地赶来禀报。”

  闻于天点点头道:“崂山二怪,已经跟了下去么?”
  君滩躬身应了声:“是”。
  闻于天挥挥手道:“你先下去,为师和毒君,随后即可赶来。”
  君滩又应了声“是”,返身急掠而去。
  闻于天忽然回过身来,朝洞里赤练贺锦舫道:“贺兄是七煞剑神的左右手,兄弟听说你们借好好先生赵槐林祝寿之名,成立了武林盟,内情如何?贺兄最好说的详尽一些。”
  他说到“详尽”二字,眼中陡地射出两道森寒的目光,直注在贺锦舫的脸上,另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威协意味。
  洞里赤练贺锦舫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但此番和闻于天目光一对,对方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自己就觉背脊骨阵阵发麻,要想力持镇定,仍然掩不住内心的惊慌。
  面对着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贺锦舫由洞里赤练顿时变了一条泥鳅,嗫嚅说道:“闻天君要在下说些什么?”
  闻于天徐徐说道:“你把知道的说出来就好。”
  他话声说的和缓,却有令你不可抗拒的威力。
  洞里赤练贺锦舫心头一窒,当着这位大杀星,他可不敢隐瞒,只得说道:“好好先生赵槐林的儿子赵复初,原本拜在少林罗汉堂主持普善门下学艺,焉知赵复初生性好色,有一年达摩诞辰,少林寺最大的香讯期中,他居然调戏一名进香许愿的少女,少林寺清规察严,终于被逐出门墙,就这样,他改投到师叔门下。”  

  闻于天道:“这和好好先生做寿有关么?”
  贺锦舫道:“自然有关。赵槐林是赣州首富,在大江南北,素负声望,自从赵复初投到师叔门下,就怂恿师叔到赣州来,说赣州也有崆峒山,可以为崆峒派在江南发祥之地,而且崆峒派移到江南之后,不像从前远处边省,对中原武林,鞭长莫及,师叔正有问鼎中原之心,这些话,自然十分中听。第一,赣州有一座崆峒山,正好作为崆峒派江南下院,第二,在经济上,有赵复韧全力支持,就这样,决定把崆峒派迁移到江南来。” 

  闻于天微微一笑道:“七煞剑神大概不知道兄弟卜居于此,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有此举动。”
  贺锦舫道:“后来大概知道了,因为有一次赵复初领着茅组庵到崆峒山堪察山中形势,好像遇上了一位极为难缠的人物,师叔就没有再提起到崆峒山来。建立分派之事,连在下私下询问茅师兄,他都不肯多说。”
  闻于天微笑道:“他们遇上的是兄弟的大弟子困敦,他们不知就理,只当遇上的是兄弟了。”
  贺锦舫道:“师叔在赵府花园里,住了些时候,数月前,匡到西崆峒去,忽然遇上一位本门的师叔祖,这位师叔祖经五十年闭关潜修,功臻化境,经师叔再三苦求,才答应支持师叔江南建派的计划。”
  闻于天道:“这位高人是谁?”
  贺锦舫道:“在下不知道,只听师叔说是本门中硕果仅存的师叔祖。”
  闻于天道:“令师叔有这样一位高人支持,就有意和兄弟斗上一斗了?”
  贺锦肪道:“赵复初手下,有一猴一狗,武功不高,却是颇工心计,他们窜掇赵复初,向师叔进言,崆峒派在江南建派果然重要,但如能联合各门各派,成立武林盟,以各大门派的力量,对付天君,自然要比至崆峒派一派的力最强得多,若是成功了,依然是崆峒派的功劳。”

  闻于天道:“你们就这样成立了武林盟么?”
  贺锦舫道:“这也是徐永燮有个远房姑妈,就是毒姑妈,用三千两银子买了三两‘迷失香’,据说下在酒中,无色无味,服下之人,心志并不迷失,武功却依然存在,只是永远听命于他……”
  闻于天哦了一声,回头问毒君道:“闻人兄也知道‘迷失香’么?”
  毒君闻人君点点头道:“迷失香,又名迷迭香,是最厉害的一种迷药,据说还是魏文帝从西域移植而来,毒性强烈,可致人于死,令狐大嫂这方子也是大师兄昔年从一个西域僧人处得来的。”
  谢少安心中暗道:“如此说来,令狐大娘该有解药了。”
  闻于天道:“那是毒君也不详细了?”
  毒君道:“这是属于迷药一类,并不是敝门传下来的毒方,但兄弟相信兄弟的解毒丹,可以解她‘迷失香’之毒。”
  闻于天道:“等令孤大娘来的时候,就要她交出‘迷失香’的方子来。”
  秦映红格的笑道:“天君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闻于天微微颔首,又回头问道:“后来呢?”
  贺锦舫道:“赵复初这就以他老子祝寿为名,广发请帖,并派专人持赵槐林亲笔函邀请各大门派掌门人参加,说有重要之事奉商,哪知请柬甫发,赵槐林却因痰阙症去世,当下只好由茅师兄改扮了赵槐林,在寿堂周旋,兴会之人,都饮了‘迷失香’酒,成立武林盟,并公推师叔担任盟主……”

  闻于天道:“你还有什么遗漏了没有?”
  贺锦舫怔了一怔道:“在下知道的都已说出来了。”
  闻于天淡然一笑道:“庄梦道亲率老化子、姜剑髯、六合门段斗枢、八卦门高德辉,到哪里去了?”
  贺锦舫悚然一惊,说道:“那是白鹤门杨继功奉献师叔的金凤钩,说是和一处藏宝有关……”
  闻于天冷冷一哼道:“金凤钩落到令师叔手上去了,不,他往哪里去的?”
  贺锦舫道:“在下不详细,只是在下听姜帮主说,他们前代帮主临终时,曾遗留下两句话。”
  闻于天道:“你还记得么?”贺锦舫道:“好像是‘日中问金凤,九连天下心’……”
  闻于天瞿然点点头道:“果然在九连!”他忽然回过头去,朝毒君道:“如此看来,柳燕娘也是朝九连去的了。”
  毒君道:“兄弟觉得咱们也该早些走了。”
  闻于天回头朝白衣侍女吩咐道:“飞儿,我和秦夫人立时就得动身,这谢小兄弟和他妹子,暂时留在此地,明天可把莫老请来,替他整容,这里一切,由你负责照料,知道么?”
  飞儿躬身道:“小婢省得。”
  闻于天转脸朝洞里赤练贺锦舫道:“你可随兄弟同去。”
  说话之时,朝秦映红微微点了点头。
  秦映红啜了口茶,放下茗碗,右手中指,轻轻一弹,但见一点金影,闪电般在贺锦舫面前一闪而没。
  贺锦舫虽无感觉,但口中不禁惊啊了一声!
  秦映红格的笑道:“贺大侠好厉害的眼睛,大既已经看到我的金毒蛊?”贺锦舫听说“金毒蛊”这三个字,不禁变了脸色,
  骇然道:“金毒蛊,夫人在兄弟身上,下了金毒蛊?”
  秦映红格格笑道:“令师叔不是在许多人身上下了‘迷失香’么?我在你身上下金毒蛊,又有什么稀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金毒蛊决不会发作,如果妄图逃走,或是违抗命令,他就会啮你心肺。”贺锦舫脸色煞白,忙道:“在下但凭天君差遣,决不敢逃。”

  闻于天望着他微笑道;“兄弟也不怕你逃走。”随着话声,已经站起身来,抬手道:“毒君,毒后请上车。”这时两辆马车已经掉过头来,一名青衫汉子从屋后马廊,牵出两匹马来,套好了车辕。
  毒君闻人休、毒后闻人娘子也不客气,双双坐上第二辆车子。
  闻于天朝谢少安含笑道:“小兄弟和令妹暂且在此住下,等我回来,再行拜师之礼。”
  谢少安道:“在下并未答应。”
  闻于天淡然一笑道:“小兄弟整容以后,即可成为我闻于天的第一化身,这是你天大的造化。”说到这里,含笑道:“小红,咱们也上车了。”
  秦映红妖娆的道:“天君请。”
  两人携手登车,敦奘熟练的放下了车帘,两辆马车开始辘辘转动着车轮。
  赤奋若朝洞里赤练贺锦舫道:“阁下随我走。”
  说完,随着车后而去。
  飞儿、紫儿、青儿、绿儿四名侍女一齐躬身道:“婢子恭送天君、夫人。”
  两辆马车驰出谷口,赤奋若和洞里赤练贺锦舫也紧随车后而行去。
  飞儿眨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波,朝谢少安嫣然一笑道:“谢公子、谢姑娘,请随小婢到客房安歌吧。”
  谢少安潇洒的朝她笑了笑,拱手道:“闻天君已离此而去,在下兄妹也要告辞了。”
  飞儿听的抿嘴笑道:“谢公子要去那里?”
  谢少安道:“在下离开此地,自然回去了。”
  紫儿咭的笑道:“天君临行时吩咐,要你留在这里,明天还要请莫老来替你整容,你如何能走?”
  冰儿抿抿嘴笑道:“我大哥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整容?”
  紫儿道:“这是天君吩咐的咯,谢公子整了容,就成为天君的化身了。”
  冰儿道:“这是闻于天说的,我大哥又没有答应。”
  飞儿、紫儿听冰儿直呼天君名讳,不禁全都变了脸色,飞儿急急说道:“谢姑娘,你怎好直呼天君名讳?这是犯禁的呀,以后千万不可如此。”
  冰儿冷笑道:“他不是闻于天么?你们叫他天君,我偏要叫他闻于天。”
  紫儿沉着脸道:“谢姑娘,你是初来,又是天君交待过,要我们好生接待,不然,你有干禁律,就是死数。”
  冰儿气道:“我不知什么是禁忌不禁忌,就是当着闻于天的面,我也敢叫。”
  谢少安忙道:“妹子,这四位姑娘,都是闻于天的人,她们听你直呼闻于天名讳,自然要生气了,你何必和她们过不去?”
  绿儿俏眼瞟着谢少安,娇声道:“谢公子说得对,入境问俗,到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了。”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请四位姑娘,谢上闻天君,在下不想做他化身,告辞了。”说完,转身朝冰儿道:“冰儿,我们走。”
  举步朝白石小径走去。
  冰儿口中嗯了一声,随着谢少安身后而行。
  飞儿觉得好笑,白影一闪,挡在谢少安面前,说道:“谢公子,你武功已失,能走到那里去?还是随小婢到客房安歇去吧!”
  谢少安摇摇头道:“不,在下非走不可。”
  飞儿道:“莫说小婢奉命接待谢公子二位,不能让二位出去,就是小婢让二位出去,到了谷口,守谷口的黎老爷子,也不会放你们出去的了。”
  谢少安朗笑一声道:“在下决心离开此地,什么人也阻拦不了,姑娘快请让开。”
  飞儿眨动双目,道:“你……”
  突听花树丛中,响起一声大笑,说道:“对,对,老哥哥就是接你们来的。”
  一道人影,随声飞出,这人是个瘦小老头,鸟巢般的头发,连鬓胡,腰间挂一个大酒葫芦,面目黝黑,双目炯炯有神,一下落到飞儿面前。
  飞儿站着没动,粉嫩的脸上,微微变色,娇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到这里来。”
  琵琶仙洪声笑道:“你不用问老夫是谁,只要知道谢老弟是我接出去的就好。”
  他们说话之间,紫儿、青儿、绿儿也一齐围了上来。
  飞儿冷冷一哼道:“你能把谢公子接走么?”
  琵琶仙道:“姑娘可是想出手拦阻?”
  绿儿披披嘴,笑遭:“只怕你自己也得留下来呢!”
  琵琶仙倏地回过头来,朝谢少安道:“老弟二位,只管先走。”
  飞儿朝紫儿使了个眼色,一面冷冷说道:“你敢擅闯天君隐居的‘不匮谷’,想必有些门道,我问你是束手就缚?还是想仗着几手武功,要我把你拿下?”
  她是飞天神魔四个侍婢之首,说话口气,自然十分托大,闻天君手下的人,哪会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
  紫儿看到飞儿使的眼色,立时会意,皓腕轻抬,屈指连弹,两缕指风,悄无声息,朝谢少安、冰儿两人袭去。
  只见谢少安忽然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好不温柔,好不潇洒,直笑得紫儿心头小鹿“咚”的一跳,一张粉脸蓦地飞起两朵红云,忙不迭的别过头去。
  琵琶仙听了飞儿的话,双目猛睁,精光暴射,两臂一划,身躯同时暴长数寸,洪声笑道:“小丫头,口气不小!”
  飞儿还没开口,绿儿抢着叱道:“你骂谁是小丫头,你才是老丫头。”
  这话出口,她忽然咭的笑出声来,但就在笑声中,突然身形一闪,欺了过来,掌指齐施,朝琵琶仙攻到。你别看她年纪小,就这出手一击,你根本看不清她到底使了几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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