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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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金笛玉芙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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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康和陪笑道:“这里楼上楼下一共有八个房间,诸位七人,正好是三个姑娘住楼上,杨大侠四位男的住楼下。”
  说话之间,两名青衣使女领着众人进入堂屋,金笛解元、冰儿两人扶着谢少安,到东首厢房。
  姜兆祥、李玫扶着杨继功到对面的西厢房,让两人躺下。
  徐永燮、陈康和跟着人内探视,和大家打了个招呼,便自辞出。
  绝情仙子等一狗一猴走后,悄悄走到杨继功榻前,低声问道:“杨兄,你是不是真的喝醉酒了?”
  杨继功听的一怔,说道:“兄弟确是胸口作呕,刚才吐出酒菜,已经舒畅多了,只是浑身乏力,手脚还有些酸软。”
  绝情仙子道:“那是真的喝醉酒了。”
  杨继功摇摇头道:“兄弟纵然不善饮酒,但喝上一二斤酒,还不至于醉得要吐,何况今晚喝的不多,我想决不是喝了酒才吐的。”
  说话间,只见一名使女端着茶盘走进房来,把一杯茶放到榻前茶几之上,躬躬身道:“小婢替杨爷沏了一杯浓茶,茶可解酒,杨爷可要小婢服伺你喝些茶么?”
  杨继功道:“不用了,姑娘放着就好。”
  那使女转身朝绝情仙子、李玫二人道:“二位姑娘,请上楼去看看房间,还缺少些什么,小婢好立时去办。”
  绝情仙子道:“我们自己会上去看的,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那使女道:“小婢秋菊,还有一个秋兰,就是奉派在这里伺候贵宾的,有什么吩咐,只要叫一声就好。”
  说完,朝几人福了福,悄悄退出。
  绝情仙子双目凝注,低声说道:“杨兄不是醉酒,那怎么会吐呢?莫非……”
  李玫没待他说完,抢着道:“会不会是无肠公子在酒里做了手脚?”
  姜兆祥“唔”了一声道:“表妹说的不错,准是这姓赵的不怀好意,在酒里做了手脚,小弟这就找他去。”
  说完,一手摸着剑柄,正待转身朝外冲去。
  杨继功喝道:“师弟站住。”
  姜兆祥站定身子,道:“大师兄……”
  杨继功道:“你不准胡闹,若是他酒中做了手脚,你们不是也都喝了,怎会无事?而且愚兄在未来赵府之前,就觉得胸口闷塞,有些不舒服,我想此事和赵府无关。”
  李攻关切的道:“大师兄那是招了凉。”
  杨继功道:“谢兄也吐了,你们去看看他,是否和我们的情形一样?”
  姜兆祥道:“小弟这就去。”
  绝情仙子道:“我也去。”回头朝李玫道:“小妹子,你留在房里,陪着杨兄。”
  绝情仙子、姜兆祥二人跨进房里,谢少安正靠着枕头,坐在榻上,冰儿端着茶蛊,站在榻前,喂他蝎茶。
  金笛解元一眼看到绝情仙子和姜兆样两人走进房来,立即迎着道:“兄弟正要过去瞧瞧,杨兄怎么了?”
  绝情仙子目光流动,还未说话,灯光之下,只见谢少安本来俊美如玉的脸上,此刻竟然十分苍白,不觉暗暗吃了一惊,问道:“谢兄怎么了?”
  金笛解元道:“谢兄说他并非酒醉。”
  绝情仙子心头更是一动,款步走到榻前,说道:“谢兄是否好一些了?”
  谢少安含笑道:“多谢仙子,兄弟还不碍事,方才吐了之后,已经好多了,只是觉得有些疲倦,杨兄如何了?”
  这情形不是和杨继功一样?绝情仙子更觉事情有些蹊跷!
  姜兆祥接口道:“大师兄也说不是醉酒……”
  谢少安突然向他摇了摇手,示意不要出声,一面朝站在榻前的冰儿嘴皮微动。
  姜兆祥话到一半方自一怔!
  冰儿手上还托着茶盏,来不及放下,身形一晃,已经到了南首窗下,一手推开窗户,娇喝道:“窗外是什么人?”
  她身法之快,简直到了极点,从榻前掠到窗下,推开窗户,只是像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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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玉 》》 《金凤钩》

        第十六章 夜探秘窟

  绝情仙子、金笛解元究是成名多年,看到谢少安嘴唇微动,以及冰儿纵身掠起,也自警觉,立即跟着过去。
  但见冰儿早已推开了窗户,她手上茶盏,连一滴水也没溅出来。
  只见窗外三丈来远,站着一个头戴毡帽,穿了一身蓝布衣衫的矮瘦老头,手中握着一个木柝,朝冰儿陪笑道:“小老儿是派在东院贵宾区里值更的,不想惊动贵宾,小老儿真是该死,还望姑娘恕罪。”
  说罢,连连弯腰躬身。
  绝情仙子看他双目细小,虽是竭力掩饰,依然隐隐可以看到眼神炯炯有光,心里不禁一动。
  冰儿道:“没有事啦,你去吧!”
  矮瘦老头有意无意的瞄了金笛解元、绝情仙子两人一眼,连连躬身道:“多谢姑娘。”
  转身徐徐而去。
  绝情仙子关上花格子窗。
  冰儿朝她嫣然一笑道:“多谢大姐。”回身端着茶蛊,朝榻前走来,甜笑道:“大哥耳朵真灵,他只是园里一名更夫,从我们这里经过。”
  谢少安微微一笑道:“此人好快的身法,他明明就在窗下,你扑过去并不慢,他已经及时警觉,退到三丈外去了。”
  冰儿面露惊异,啊了一声道:“大哥为什么不早说?”
  谢少安道:“他自称是东院的更夫,手上也拿着木柝,自然是赵府的更夫了,更夫难道就不能有武功么?”
  绝情仙子道:“谢兄说的也是,我看他虽是竭力掩饰,但双目神光奕奕,分明是个身怀上乘武功的人。”
  金笛解元道:“看来这赵府之中,当真卧虎藏龙!”
  绝情仙子披披嘴道:“卧狗藏猴还差不多,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人一身武功,较之无肠公子,不知要高出多少,你当真是赵府的更夫么?”
  姜兆祥瞿然道:“仙子说他不是赵府的人了?”
  绝情仙子道:“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我看他八成是来窥伺咱们动静的了。”说到这里,侧过脸来,目注谢少安问道:“谢兄认为不是酒醉,那怎么会吐呢?”
  谢少安道:“兄弟早在抵达赵府之前,就感到胸口有些作呕,当时只道腹中饥饿,也未在意,后来酒菜下肚,这干呕也就消失,不想走出花厅之时,给冷风一吹,忽然间胸头作呕,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情形又和杨继功一样。
  绝情仙子柳眉微皱,心中越发觉得蹊跷,如说这是被人暗作手脚,这会是谁?
  以杨继功、谢少安的功力,又怎会一无所觉?
  何况自己等人,也是一直在一起,怎会只有他们两个人着了人家的道?
  冰儿晶莹如玉的脸上,绽出盈盈笑容,说道:“是了,大哥和杨大哥本来肚子已经饿了,再喝了几杯空肚酒,自然会吐了,空着肚子喝酒,就是最容易喝醉了。”
  绝情仙子微笑道:“冰儿妹子没听谢兄说,不是酒喝了才吐么?”
  冰儿道:“我才不相信呢,不喝醉,怎么会吐的?那时陈康和、徐永燮两人,不是也说没喝醉么?他们怎会打起来的?”
  谢少安道:“冰儿,我真的不是喝醉,老实说,就算空肚喝酒,像我们练过内功的人,别说这几杯酒,就是喝上一罐,也不会醉倒的。”
  冰儿睁大双目说道:“那大哥是怎么了呢?”
  谢少安道:“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
  绝情仙子看他们两人说话时,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妾意郎情,使人好不羡慕!她攒攒柳眉,问道:“谢兄可曾运气试过?”
  谢少安笑道:“试过了,一点没有异样。”
  绝情仙子道:“这就奇了。”
  谢少安道:“仙子觉得哪里不对了?”
  姜兆祥道:“仙子认为谢兄和大师兄都是遭人家暗算。”
  谢少安笑道:“这不可能,别说咱们都在一起,要中人暗算,决不会单是杨兄和兄弟两人,再说这一天来,根本没有人近过兄弟一丈之内,兄弟相信不至于中人暗算。”
  绝情仙子早已见识过他的武功,他说的话,自然可信,但这就更教绝情仙子心头感到惊奇!
  杨继功、谢少安不是醉酒,就是被人作了手脚。
  这人能在杨继功、谢少安两人一无所觉之中,在他们身上暗使手脚,这人岂非比飞天神魔还要厉害?
  正在沉思之际,蓦听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这声尖叫,是女子极度惊恐中所发出来的,这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听来特别尖锐。
  室中几人,自然全听到了,大家立时侧耳静听,谁都没有出声。
  谢少安微微抬头说道:“是一个负了重伤的女子,正在飞奔,而且还有人追逐着她。”
  冰儿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谢少安笑道:“她这声尖叫,声音嘶哑,显然受了极重内伤,但此女一身轻身功夫,却是不弱,她在这声尖声嘶叫中,至少飞掠出七八丈远,而且后面还有叱喝之声,自然是有人追逐了。”
  冰儿道:“大姐,我们出去瞧瞧。”
  金笛解元道:“兄弟也去。”
  绝情仙子“格”的笑道:“解元公,你给我留在这里吧,谢兄需要休息,咱们全走了,不是没人照顾么?我们去去就来。”
  她心中觉得无肠公子赵复初竭力巴结,定然不怀好意,因此也处处怀着戒心,一面回头朝姜兆祥道:“杨兄房中,只有令师妹一个人,你快去才好。”
  说完,拉着冰儿的手,朝屋外走去。
  姜兆祥给绝情仙子一说,也赶忙朝对面房走去。
  却说绝情仙子和冰儿两人,出了宾舍,在树影迷离,花香空蒙的花径上,走了一阵,一无发现。不知方才那声尖叫,发自何处?偌大一座花园,自然无处找寻。
  夜雾低沉,花径上,虽有各种颜色的风灯,仍然有些显得昏黄,如果没有这些风灯,只怕绝难见到径尺以外的景物。
  两人手拉着手,刚刚奔到一处花架之下,突见从一丛花树中,奔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看去不过十八九岁,生得杏眼桃腮,娇美动人,只是现在却秀发披散,嘴角间血迹殷殷,身上只穿了一件甚是单薄的亵衣,袒胸露臂,连贴身的红绫肚兜,都露了出来,赤着双足。光是那双洁白如玉,光致粉嫩的天然美脚,就会叫急色儿看直了眼!

  那女子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但当她看到绝情仙子和冰儿两人,忽然低啊了一声,转身欲跑!
  看来这女子不是疯子,记得谢少安说过,这女子受了重伤,而且有人在后面追逐之言。
  又见她嘴角还有血迹,益发证实这女子果然身负重伤,有人追逐,正待上前去问清楚。
  那女子忽然转身奔去,敢情她负伤之后,又经过一阵奔掠,神志已然有些不清楚了,这一转身,脚下一绊就往地上扑倒下去。
  就在她转身之际,绝情仙子和冰儿都已看到她背心衣衫上,赫然印着一个色呈青黑的掌印。
  冰儿口中嚷了一声道:“她果然负了重伤,大姐,这是什么歹毒手法伤的?”
  绝情仙子骤睹那个青黑掌印,脸色不禁微微一变,说道:“这像是西崆峒的‘青煞印’……”
  冰儿道:“青煞印,哦,你看她还有救么?”
  绝情仙子肩头一晃,人已到了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把她扶着坐起,一面说道:“冰儿妹子,你来试试,看她还会不会说话?”
  冰儿道:“大姐要我怎么试法?”
  绝情仙子道:“你右手掌心,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上,缓缓渡入真气,要细要缓,她血气经你催动,也许会醒过来。”
  冰儿点点头道:“那可以把她救活么?”
  绝情仙子道:“她伤的极重,只怕很难好的起来,但至少可以使她暂时清醒,好问问她身世来历。”
  冰儿道:“好,我来试试。”
  说着,立即伸出手去,掌心按在那女子头顶之上,然后缓缓吸了口气,十分小心的把真气注入。
  要知她自动跟随铁舟老人学的“紫气神功”,乃是道家上乘功夫,这多年来,她一直不知自己会武。直到最近,她几次出手,无意间证实自己果然会武,而且据谢大哥说,自己学的武功,还很高明,她才知道自己已有武功。

  这时那女子经她深厚的内力,攻入体内,催动气血,苍白的脸色,逐渐泛现出轻淡血色,神志也缓缓的清醒过来。
  只见她双目乍睁,望望两人,口齿启动了半晌,才微弱的道:“是二位姑娘救我的么?”
  绝情仙子自然知道,她中了“青煞印”,决难活命,这就问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会受伤的?”
  那女子讲话似是十分困难,只见她口齿启动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断断续续的道:“我……是峨……嵋……门下……叫……姚翠……玲……”
  绝情仙子道:“你怎会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道:“我是……被他们……骗……来……的……”
  她目光盯着绝情仙子,又道:“我……被……贼子玷污,还是一死……的好,只求求……”
  突然一阵喘息,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胸口,好像要说什么话一股。
  绝情仙子附着她耳朵,说道:“你快静一静,有什么话,慢慢的说。”
  那女子点点头,张口道:“怀里……师父……师……”
  她话声模糊,已然说不清楚。
  绝情仙子在江湖上闯荡了多年,经验较丰,想到她用手指着胸口,也许是怀里放着什么东西,这一听她断断续续的说出“怀里”二字,立即伸手朝她怀中摸去。
  果然手指触到一团柔软的东西,随手取出一瞧,那是从裙上撕下来的一条白色襟绸,上面血迹殷然,为似是字迹!心头立时明白,望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要我把这东西,送交给令师,是么?”
  那女子睁大一双失神的眼睛,张着口,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她听了绝情仙子的话,勉强点了点头。
  绝情仙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冰妹,你放手吧,她不中用了。”
  冰儿依言放开手掌;那女子身子一阵颤动,气绝仆倒,绝情仙子脸色凝重,缓缓站起身来。
  冰儿问道:“大姐,她这是什么?”
  话声甫落,突听一阵衣抉飘风之声,花架四周,忽然出现了四五个人影!
  绝情仙子何等机警,立即把手中白绫往杯中一塞,倏地转过身去,叱道:“什么人?”
  那四五个人影,此刻全已现身走出。
  前面一个是五十出头的精干老者,头戴瓜皮小帽,身穿古铜色大褂,手中提着一支竹根旱烟管。双目炯炯,一望而知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似是为首之人。
  他目光一动,已然瞧到绝情仙子、佩着红缎金锈名条,乃是府中贵宾的身份,倒也不敢怠慢,慌忙抱拳说道:“老朽见过两位姑娘。”
  绝情仙子目光一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老者躬腰答道:
  “老朽是赵府的护院教头。”
  绝情仙子冷笑道:“你们持械围着我们,要待怎的?”
  那老者连连陪笑,指指那女子,道:“姑娘误会了,老朽几人,是追赶这女子来的。”
  绝情仙子道:“我正要问你们,这人是谁?”
  那老者道:“她是府中一名使女,患了疯颠症,今晚乘人不备,被她逃脱出来,老朽为了怕她闯入东园贵宾区来,惊动了贵宾,才率人一路追赶过来,还望两位姑娘原谅。”
  冰儿道:“她已经死啦!”
  那老者惊异的道:“她怎么死的呢?”
  随着话声,走到那女子身边,俯身探了她一下鼻息,直起身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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