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在下真是冤枉啊,张天师所说的强抢民女在下是一点也不知道啊……”墨丹青满脸愕然,无辜道。
陈万眉头紧皱,沉声问道:“张青,你所言可是有根有据?”
墨丹青是华唐安传讯点名要他照料的人,这案子若是属实着实难办!
张青一脚揣在店小二的屁股上,店小二慌忙回到:“大人,小人便是证人!小人在十五那夜亲眼见到墨天师抱着一昏迷女子进了客栈,还开了间客房说是给那女子住一晚,可第二日小的去房中收拾时,那客房空无一人……
墨天师一入店便交代过不许进他房内,小人也不敢进去查看,但小人日日都在店中不曾离开,却再未见过那女子,想来……想来是住在墨天师的房中了……”
听完店小二所说,墨丹青惊呼一声,指着张青面色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万见状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断定,不由对墨丹青有些失望,但还是开口问道:“墨天师,你可有话讲?”
“大人,还是下令去将那女子救出来,人赃俱获将这人皮兽心的小人斩了吧!”张青不理会墨丹青,正气凛然道。
“哈哈哈,张天师你莫不是在拿县守大人开心,你与这店小二是硬要给我送银子么!你说的那女子,可是我笔下之物啊……”
墨丹青笑的直不起腰来,陈万眉头不由一皱,他不知这墨丹青为何席上还彬彬有礼,到了公堂之上却如此轻浮,再不去动将这县守一职责交给墨丹青的心思!
“墨丹青,说话要有证据,你可莫要愚弄县守大人!”
张青并不信墨丹青的说辞,那真人与画中之人还是很有些差别的,其中流转的星辰之力便是寻常人也能感知一二。
即便是店小二感觉不到,但画中之人能说会笑却并无智慧不受人操控便会回到画中,哪有昏迷一说,更何况店小二说了那女子原本面色甚是苍白,回了房中才有所好转,画中的假物哪有这等变化!
墨丹青摇摇头也不解释,从身上取出一只小卷轴,摸索了片刻又从其中取出一幅画卷,手上泛起蒙蒙白光将画卷慢慢包裹。
张青见墨丹青一幅煞有介事的模样,心中不由又开始不安,一把夺过墨丹青手中的画卷,喝道:“休要装神弄鬼!”
说着猛地抖开画卷,“啪”地一声一根玉簪落地,化作星辰之力消散,墨丹青也不阻拦。
“啊!怎么会这样,竟真的是画……”店小二惊呼一声,满面骇然,真人可是不能进到纸中的啊。
张青赶忙将手中的画翻转过来,画中的女子身着红艳狐裘大氅,若隐若现的玉腿笔直,微微一福“朱瑛见过公子……”
“大人,我想这许是一场误会,但为了在下的清白,您还是派人去客栈搜查一番吧。”墨丹青拱手一礼。
陈万见那店小二的神色便知许是张青弄错了,当下挥挥手示意几个衙役照墨丹青说的做,心里不由暗责备,这墨丹青闲来没事抱着自己画中之物作甚,还要再开一间客房,当真荒唐之极,这北山县县守定不能交给这小子。
张青心中甚是慌乱,大声辩道:“这定是墨丹青为那女子所作之画,那女子定然还在墨丹青房中!”
他自然知道真人也是不能进到纸中的,那些储物的画纸也是画道达到第三境身临其境的画师们的手笔,但纸中没有空气,活人进去必死无疑,而墨丹青更是不可能有第三境的画技,不然以他的年纪早就出名了。
若是那小二没有说谎,那女子定还在客栈中。
墨丹青也不解释,一把拿回张青手中的画卷,“张天师,不若在此等着,是非雄辩自有定论……”
不出一刻钟,衙役便已经回来,那房中不仅仅没有所谓的身着狐裘大氅的女子,连一根狐裘毛也没有,而那女人的物件更是一件也找不到,沿途的商铺也说未曾见过什么貌若天仙的女子……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陈万大怒之下将那小二收押,罚了张青与墨丹青一人五百两银子,并让张青按先前所说再赔墨丹青三千两半月内还清,事罢竟是连一句话也不想与二人再说。
墨丹青心中暗暗窃喜,席上见陈万的模样墨丹青便知陈万定是还打着让他留在北山做县守的注意,既然陈万认为他可靠,他就故作轻浮,正好让陈万断了这个心思。
“张天师,三千两银子可莫要忘了给我送来,我还欠着陈大人五百两呢!”
墨丹青说罢,一甩手扬长而去,这两千五百两银子来的真是轻巧。
闻言张青脖子上青筋暴起,被墨丹青耍了一道忍不住怒喝道:“墨丹青!你这小人,我要与你斗法!是个男人今夜便跟我斗上一场!”
“先把银子给我送来再说,不然我可也要到这县衙来告你!”
墨丹青头也不回,嘲笑道,既然这张青几次三番地与他过不去,今日更是险些让他受那牢狱之灾,他又怎么能让张青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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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是非不分赔千两(上)()
“你这贪财贪色的卑鄙小人别走!你给我站住!”
听着身后的咆哮墨丹青施施然地离开了县衙,他是一点也不想与这骄傲的天师斗法,天师的手段他还一知半解,天象阴阳变化也未能摸索清楚,若是此时比斗不仅是丢人丢脸,更是要暴露他主星并非七曜之一的怪事,让人知晓了他星宫之中的秘密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现在还得赶快回客栈将朱瑛安置好,今日他将那张画纸上灌注了星辰之力,此刻已经快要消散干净了,再不给朱瑛找个藏身之所,怕是今夜就没人教他作画了……
墨丹青回到客栈,客栈老板已经诚惶诚恐地等候在门外,今日他点中小二闹出的事端在官差来店中找人时他才知晓,心里把那不知时务的小子骂了个体无完肤,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这个做东家的还是得来表表态,送上了三百两银子赔礼道歉,至少要让墨丹青知道这事情和他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常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墨丹青本对这御下无方的店老板颇有些微词,但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这三百两也够他和水生再去好吃好喝一顿了!
墨丹青一回房中便赶忙关了窗户取出画卷,画上的星辰之力单薄到了极点,白日的阳气冲撞让朱瑛脸色甚是苍白。
“朱瑛……给公子惹麻烦了……”朱瑛虚弱地卧在画中,病美之态甚是惹人怜惜。
“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就给你再画一物!”墨丹青见朱瑛的模样,心有愧疚,但并无太大波动,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漂亮的女鬼罢了。
朱瑛勉强一笑,她亦知自己当下处境,但教墨丹青作画却是真心实意,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她本性不坏加之眼下她的命在墨丹青手里,想要有个栖身之所也只能指着墨丹青,只有墨丹青的画道境界高了,她才能有一副身躯,而不是化成一根毫无美感的簪子……
墨丹青再画了一物,朱瑛一看险些要昏死过去,那纸上所画之物竟是一杆略显歪曲的毛笔!
朱瑛本就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潮红,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怨怼,有那个女子能忍受满身占满墨汁还要被男人握在手中……想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朱瑛一双凤眼中不禁弥漫起水雾,但想到那桩不得不了结恩怨,贝齿紧咬只能认了……
“朱瑛,你看这笔如何……”墨丹青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画好的毛笔放在朱瑛身旁的空白处。
“公子满意便好!”朱瑛头也不抬,语气甚是幽怨。
“这可是给你用的,我见你拿起这世上的实物似有些费力,就画了这笔给你,每日白天你就藏在其中,晚上……还要劳烦你再教我画道,用这笔许能轻巧些!”墨丹青不知朱瑛为何语气颇为怪异,眉头微皱解释道。
“啊!给我用……好,好啊……”朱瑛有些愕然地望着画上放着的毛笔,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竟是连道谢也忘了便钻进了笔中。
墨丹青收起画笔,不由感叹这女人成了鬼还是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的耽搁了大半天的光景都未能去天机府感受天象,当下墨丹青再不耽搁朝着天机府匆匆行去。
刚走近天机府却见水生在门口徘徊,身后站着个忐忑不安的中年,而水生的小脸满是纠结神情变化不断,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满脸懊恼,一会儿后悔一会儿委屈……
墨丹青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只看水生的脸色就知道水生定是受了冤枉!
水生正纠结要不要进天师府去寻墨丹青,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一回头正是墨丹青。
“有什么委屈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做主!”墨丹青蹲下身子,沉声安慰道,也不问水生为何不呆在画府学画,这是能为他拿刀的兄弟,谁敢欺负水生,那便是欺负他!
水生颓然一叹,纠结片刻才拉着墨丹青到一旁的角落里,满脸委屈地比划起来。
那中年欲言又止,伸伸手还是没有阻拦两人。
听着墨丹青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水生说画府中出了一件怪事,近日来府上的画师、学童都丢了东西,可偏偏只有他的东西没少,而今日竟然连镇府之宝沉海墨锭也不翼而飞了,那可是价值万金的东西!
府主自然是勃然大怒,一早便将画府中所有学生和先生都集合了起来,而水生这个唯一没有丢过的东西的学童,自然就成了怀疑的对象。
可事实却是水生昨夜一直都在睡觉,虽然同舍之人都为他做了证,可那画府府主却仍是不信,反而将水生与作证之人全身搜查了一遍,无果之下心头怒气难消,竟是将水生的同舍之人都关了起来,让水生告诉墨丹青,让他这个做大哥的去画府商议赔偿之事……
墨丹青听着听着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这画府府主好生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便张口要赔银子,且不说需赔多少,这一赔便是认了水生偷东西一事,岂不是平白让水生受委屈!
“墨天师,此事有些蹊跷啊,不如……到府上与府主大人商议商议……”
那中年见水生不再比划,赶忙上前插言,他本不想来天机府寻霉头,天师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画府讲师能招惹得起的,但府主的性子说一不二,他更是不敢违背,只能一路跟着水生来寻墨丹青了。
墨丹青从一开始便未曾理会这中年,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这中年望着水生似在看管贼子,让他甚是不快,现在知晓发生了何事,自然更是不想搭理,既然水生说了没拿,那画府中丢了东西与他们兄弟又有何干。
中年见墨丹青油盐不进转身便要走,心里大急,咬咬牙赶忙再次追上“墨天师,这事并非是府主大人信口开河,实在是……捅破了窗户,怕是要让墨天师难堪啊!”
“捅破了窗户?让我难堪!”墨丹青眉头紧皱。
“府主大人,在令弟身上发现了迷魂粉……”中年紧张地朝四下看了看,附在墨丹青耳旁小声道。
墨丹青闻声瞳孔一缩,迷魂粉他今日在县衙外听说了,正是那飞贼窃取东西时必用之物,可如何会到水生的身上……
“墨天师,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府主也是因为您的面子才不声张的啊!”中年苦口婆心劝道。
“你是怀疑水生偷了你府上的宝贝?”墨丹青闻言目光森然。
“啊!不,不,墨天师有所不知啊,那迷魂香若不点燃味道极淡对人无害却百年不减,但若是点燃瞬间便是香气醉人呼吸间即可散尽,府主大人是在水生身上查到了未曾用过的迷魂香气味儿,只说那飞贼许是和水生有些关系,没说水生偷了东西啊……”中年慌忙解释。
墨丹青听罢嘴角泛起一丝轻笑,“与水生有些关系”,“请他去府上商谈赔偿之事”……这画府府主竟是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既然如此,那倒是误会贵府了,府主大人一番好意,在下又怎能不识抬举,这就去府上与贵府主好生商讨商讨,倒是麻烦先生一趟了!”墨丹青心中冷笑。
中年没想到墨丹青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但墨丹青愿意去府上他的任务便是完成了,心里长舒口气,赶忙在前面带路。
墨丹青拉着水生跟着,心中却冷笑连连,既然这府主不分青红皂白,那他就是教教这府主,若是再将他诬告陪个三千两便是再好不过了!
第021章 是非不分赔千两(下)()
三人回到画府时,学堂外还站着近百学童和画师,望着水生与墨丹青的目光颇为不善,今日一上午他们都顶着太阳站在此地,都是拜水生所赐。
虽然他们亦是不信一个十多岁的小哑巴会将整个画府偷个遍,但偏偏水生没有丢东西还是让他们心中颇为不忿,或许这本就是人的劣根……
各样目光墨丹青视而不见,跟着中年一路走到一游龙走凤的殿外,门外两头白虎做扑食状,三级石阶被六只玄武抬起,其上六扇朱门大开,绘着游走不断的朱雀,门楣上二龙相抵托起铁画银钩的四个大字“画尽天下”。
那威严的模样仿佛是天上的真龙,只是殿外便将这天上分管二十八星宿的四四象画尽,尽显主人地位之超然。
墨丹青见此不由嗤之以鼻,天下文人墨客皆需借用星辰之力施展神通,这画府府主好大的威风,不过是小小一县的画府之主,竟是敢将天下文人墨客之根本拿来装饰房屋,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墨天师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殿中传来一中年男声,虽是客气话却隐有一股傲慢之意。
“府主这房子倒是气派得很,在这北山县想若排第二怕是没人敢排第一啊,今日能得府主邀请,实乃在下之幸啊!”墨丹青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进了殿中。
只见殿中富丽堂皇,虽是屋内却似比屋外还要敞亮,不少名人字画呈放其中,侍女如花候在一旁,低眉顺眼想来这主人没少**,殿上坐着个中年男人,黄衣眀饰样貌威严,不似墨客画师倒像是权倾一方的贵胄。
见墨丹青进屋,那府主只是一抬手,示意墨丹青自便,也不说话,待墨丹青入座侍女上茶后才开口道:“墨天师可知本府主找你所谓何事啊?”
“难道不是赔银钱的事?”墨丹青讶然。
“墨天师果然是爽快人,三万两黄金,此时作罢如何?”府主眼神一眯,狮子大开口。
“噗!”
“好好好!府主果然财大气粗,既然事情谈妥那在下就先回客栈了,府主也莫急,三日内把银钱送来就好!”墨丹青擦着嘴角的茶水,笑容甚是可亲。
画府府主一听眉头顿时一拧,只觉似乎这墨丹青的脑子不好使,当下沉声强调,“本府主诚心实意想与墨天师私了此事,墨天师天资纵横不入天机府便能引来天机星,可莫要自误啊!”
“自误?在下不明白府主大人的意思啊,难道府主今日邀在下来不是商量赔偿在下银子的事?”墨丹青故作不解道。
“你这贼……”
画府府主一怒之下拍案而起,险些大喝出声,面色阴晴不定,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是将自己给耍了一道,强忍着心中怒火,咬牙道:“明人不说暗话,那沉海墨锭墨天师若是不想赔我画府,那本府主就要拉你去见官了!”
“哼!既然府主硬要毁我清白,那就县衙府见吧,若是府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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