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度假屋大火也是齐方安排的。齐方还真是个二十四孝老爸，刚刚获救，便忙着为儿子擦屁股。
齐方拧着眉心，双目黯然无光，神态有着深深的疲惫。他没好气地道：“不行，她是吸血鬼仆人。易士风可以随时找到她的方位。”
齐于浩扯起喉咙尖声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她！她，我是一定要留着的！” 竟是不管不顾的发起脾气来。
“我说了——不行！” 齐方也来火了，大声喝道。“我说了，以后不准再犯规，你要女人，我给你买些j□j——”
“我才不要肮脏的j□j！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变成这样吗？我也不想！我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负责任，把我丢给那个死变态。那时候我是怎样跟你说的？我哭着向你乞求，不要让那个人照顾我，你还骂我太任性……”
齐方脸色一白，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肩膀仿佛被沉重的内疚感压得垮下去，整个人变得委靡起来。
原来如此……闻说齐方是个品格高尚的人，管治狼族这么多年来，厚道谦和，处事公平有原则，深受狼人爱戴。我一直以为传闻有误。
如今看来未必。是过分沉重的内疚感压垮了他的原则，驱使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自己的儿子。而齐于浩也很会利用父亲的内疚感。
齐方辛涩地道：“我给你找另找一个普通的女孩。这个真的不行。” 声音像是老了几岁。
说罢，大步向着我迈过来。
齐于浩撇撇嘴，脸上还有不满，但是没有阻止。
恐惧攫住我的喉咙，我的呼吸也屏住了。
握着刀子的手心沁着汗。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他一刀捅死。要对付一些小喽啰还可以，但这可是狼族的头狼！即使有天眼，我还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齐方向着我的脖子伸手，手伸到一半，忽然脸色一变：“有人！”
想必是听到外面的动静。
我的听觉没有他敏锐，一点声响也没听到。
齐方向齐于浩打了个眼色，两个轻脚步出货仓之外。
谢天谢地的！
我赶紧松开绳索，捡起桌上我的手枪，套上大衣，踮着脚尖悄然溜出去。
屏着呼吸，穿过一条走廊，我向着出口的标示奔去。
忽然，一只手臂猛地横出，从后把我箍紧，大手捂上我的嘴。
第17章 父子
17。父子
一只手臂横出，从后把我箍紧，大手捂上我的嘴。
我双脚撑起半空，又踢又踹，奋力挣扎。
但那人力大无穷，勒着我的手臂如铁，纹丝不动。
“你是田鸡吗？” 戏谑的嗓音响在耳畔。
这声音……是齐三一！
田鸡？是说我的脚撑撑吗？
我为之气结，立即停止挣扎。倒不是因为丢脸，而是跟齐三一比力气，纯属浪费体力。
磐石紧箍着我的手臂松开了，我回头警惕地看着他：“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的地点？”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如果我跟他们是一伙的话，我现在已经捏断了你那纤细的脖子。”
也是，若他站在齐家父子那一方，哪会跟我说那么多废话？
“阿文呢？你有没有找到阿文？”
他的脸孔冷下来：“你说呢？你向我求援，却故意把地点说偏了，让别人捷足先登。最后落入敌人手上，怪得了谁？”
我心里一沉，急切地追问：“他怎样了？”
“被人拖到后街去，灭口了。” 齐三一冷冷地道。
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
阿文死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聪明，害死了他。
“嘻嘻，大姐，我在这里。” 阿文笑嘻嘻的，从转角冒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
“齐长老救下了我。当时的情形可真是千钧一发，我险些没命——喂，喂，你、你干什么？” 阿文惊呼道。
我扑过去拥抱着他，流下泪来：“你没事就好。”
瞥见一旁的齐三一，唇角挟笑的看着我们，我向他做了个鬼脸。这个骗子！
阿文得瑟不已：“我不知道大姐你原来这么爱我，可惜……我对年长的女人没兴趣。”
“就凭你？你在我车上撒了泡尿，我只是担心没人负责。” 我一脚踢向他的小腿，他装模作样的喊痛。
“全靠他那一泡尿，我才能及时找到他。” 齐三一皱皱鼻子：“那味道……十里外也能闻到，熏得我几乎放弃去救他的念头。”
我汗，这泡尿还真是撒得好！
“我们说了那么久的话，他们怎么还未找到来？” 阿文喃喃地道。
话音刚落，齐于浩的身影，便出现在走廊的角落。
他看到齐三一，脸色大变，转头便想跑。
齐三一踢起地上一块铁板，铁板飞起，猛力砸在他的头上。
齐于浩被砸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一只五尺长的巨型灰狼从上层跳下，扑向齐三一。
齐三一没有变身，只让脸部和手变型。下颚变宽，生出獠牙，双手也变成尖锐的爪子。
两人如野兽般撕咬、爪击，厮打起来。我看不出谁占上风，只知道战况激烈，似乎实力相当。他们的破坏力惊人，不一会就把附近的墙壁砸得茸茸爛爛的。
眼角瞄到齐于浩醒来了，想要爬起来。
我一枪射向他的肚子，他的身体颠了颠。再向着他的四肢连开四枪，保证他不能动弹。
齐宇浩尖声大叫：“爸爸，救我！”
那只大灰狼怒吼了声，似乎十分担心，发了狠的向齐三一攻击。但不了一会，庞大的身躯便被齐三高高举起，猛力一甩，摔到走廊的另一端。
我看得目定口呆，那头狼身躯庞大，至少一百多公斤，竟然就这样被他轻松丢出去。
大灰狼疼叫了几声，面部开始变形，毛发渐渐缩进身体里，骨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不多时，大灰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光溜溜的头狼齐方。胸膛上一大片红红紫紫，也许是旧伤未愈添新伤，渗着血滴，滴滴塔塔地流下地面。
齐三一把目光转向在齐于浩，褐眸透着阴冷。
“三一，他是我的儿子……” 齐方伏在地上，昂头看着齐三一，眼里满是哀：“他只是心里生病了……”
“你是指冯京……” 齐三一淡淡地道。
齐方意外地睁大了眼：“你知道了？那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会找个心理医生，给他好好治疗！此时，齐于浩痛苦地j□j了一声，齐方爬到儿子身旁，心疼地抹着他额上的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哪是心理治疗可以治好的？也许齐于浩曾经是一个受害者，但从他伤害第一个女孩开始，就只是一个强j犯！
齐方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齐三一垂目，避过义父恳切的目光：“太迟了。其实你也很清楚，他过了那条线，就回不了头。他的‘狼’已经失控。”
心中的‘狼’一旦失控，狼人便会失去作为人类的理智与人格，沦为只为j□j而活的野兽。据说每二十个狼人，就有一个会患上疯狂症。狼族一旦发现族内有人患上疯狂症，必然猎杀之。齐于浩放任了自己的j□j，放任心中的‘狼’让它壮大，恐怕早已战胜心中人类的部分。
“不——”
看齐方还想反驳，齐三一打断道：“其实绑架你的人，不是吴长老吧？他——才是真正的犯人！”
我惊愕的抬头。
囚禁齐方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儿子？
齐方有几分泄气：“你知道了……”
“吴长老一向都有反意，你不可能在他面前放松警戒，让他偷袭成功。整个狼族里，最有可能让你放松警戒的人，只有齐于浩。”
齐三一瞥了一眼齐方胸口上的伤，崩裂的伤口滴着血，平静的脸孔透出几分担心。
齐方下意识地捂着伤口，仿佛这样就可以遮盖着儿子的罪行。
“你一向都很聪明。” 齐方苦笑道： “没错，那晚偷袭我的人是于浩。”
齐方再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那晚齐方接到易士风的电话后，便在村子里翻了翻，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把几个女孩藏着一间空置的货仓内。他气得对着齐于浩破口大骂，齐于浩以为父亲要依法把他斩杀，便先下手为强，向他偷袭。齐方的武力值不弱，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会袭击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中了招。
“他连你也可以攻击，可见他快要发狂了。”
“三一，你的经历比他更糟糕，但你也挺过来了！你有没有方法——” 齐方的眼里噙着希冀。
我好奇地瞟了齐三一一眼，他经历过什么，比齐于浩还糟糕？
“有。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毙了他。” 齐三一斩钉断铁地道。
齐方的眼眸黯淡下来。他档在齐于浩前面：“那就让我们走。我带着于浩离开香港……”
我脱口而出：“任由他继续祸害其他女孩吗？”
“我会看着他的。” 齐方承诺。
他会就奇了！刚才还答应齐于浩给他找个女孩。
看到齐三一眼里有些犹豫，我在心里焦急。难不成这两个人，j□j掳掠全干了，还能全身而退？但再焦急，我也只能咬紧牙关不做声。两年前走进吸血鬼的世界后，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天理的，只看谁的拳头比较大。而在这些人当中，我的拳头很小很小。
最后齐三一说道：“不行，发狂的人一定要灭杀。他们太危险了，不止对身边的人，还有世上所有的狼族。”
他向着齐于走过去，齐方挡在儿子的前面。
就在此时，一只爪子霍地穿过齐方的胸膛。
齐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手，竟然来自他身后的齐于浩！
只见齐于浩的脸孔不断地变形，在狼和人之间不停地变化，诡异非常，正是疯狂症的症状。他这是病发了！病发了的齐于浩，似乎增强了治愈能力，身上的伤口变小。
他用变异中的嘴巴扯出恐怖的笑：“退后，不然我捏碎他的心脏。”
第18章 新生狼人
18。新生狼人
齐三一依言后退一步。他的面容冷冽，一双明目染成金色流光，璀璨如火。
天啊！这次他完全被惹毛了！
“嘻嘻嘻！” 齐于浩疯狂大笑：“齐三一，你再厉害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任我鱼肉？立刻！给我撕下你自己的右臂！” 插在齐方胸膛里的手扭了扭，齐方立时吐出一口血，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齐三一慢慢从背后拿出右手，仿似准备听从齐于浩的命令。
我差点惊叫出声。
一个闪影，也没见他的手臂如何挥动，快如流星，齐于浩双眼之间插了一条铁棍，双目反白。他连哼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就已经死去。
齐三一赶紧跑到齐方身边，小心把齐于浩的手抽出来。他飞快地脱去自己身上的T恤衫，撕烂为齐方包扎伤口。我帮忙扶着齐方的身子，让他包扎。
齐方又吐了一口鲜血。齐三一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任何时候都气势逼人的他，第一次手足无措。
齐方眼睁睁地凝视着齐三一，动了动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鲜血不断地涌出……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这位曾经拥有至高权力的狼族领袖，最终死在自己拼命保护的儿子手上。
我看不到齐三一的表情，他低着头，几绺短发遮掩着他的脸。
毫无预兆的，齐三一一把抓着齐于浩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上，头壳碎裂，红红白白的脑浆散了一地。他发了疯似的，在齐于浩的尸体上拳打脚踢，不一会尸体就变得茸茸爛爛。
我蜷缩在一角，恐惧地看着他。阿文也吓得不轻，小脸苍白如纸。
他的嘴里不时发出野兽似的咆哮声，震动着我的耳膜。
好一会，地板都被他打出个洞，他才停下来。
接着不发一言，径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张大嘴巴。他不会就这样走了？留下这里血淋淋的，我要如何处理？
不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油桶。
“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 他的脸容平稳，除了眼眶微微发红，刚才那一幕仿佛从未发生过。
“哦。” 我乖巧地应道。
可能是我太乖巧了，他双目一滑，斜睨着我：“怎么？被我吓倒了？”
我后怕地拍拍胸膛：“当然！我还以为你要cos金毛狮王！” 眼珠一转：“那狮哮功你是怎样练的？”
齐三一的嘴角撬了撬，但随即又压下了弧度，唇线紧抿。
倒是阿文噗通笑出声，但笑意很快便消失无踪。他的情绪也不高。也是，最崇拜的老板死了，还是个变态，一下子很难接受。
我和阿文到了外面。
阿文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头。
夜凉月冷，寂静无声。
阿文的声音悠悠地响起：“我相信，那个不是真正的他。”
我怔了怔，才意会到他说的是齐宇浩。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坚定：“我相信我平日看到的，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善良、温和的他……才是他的本性！是因为受到虐待，无法控制心中的‘狼’，他……才会变成这样。那个人，不是他！”
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驳。
驱使齐于浩去伤害那些女孩的，到底是他心中的‘狼’还是‘人，我不知道。但如果阿文愿意这样去相信，我不会去破坏他的信念。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响起。
“廖警官，你没事吧？”
“没事！我收到你的信息后，便立刻从后们离开警局，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幸好我走得快，我的手足告诉我，我走后不久，就有一个陌生人来找。我有一个好消息——” 他的音听起来很兴奋：“化验结果有了。不是她。”
我惊喜喊道：“真的？” 那么说廖安安有机会还活着！
“我在化验所有相熟的同事，帮我插队。刚刚得到结果。”
轰隆一声，货仓燃烧起火光！
我连忙给齐三一拨电话：“停手！”
******
我们费了不少功夫灭火，最终在一个暗格里，找到奄奄一息的廖安安。
齐三一并非没有检查过整个地方，只是附子草盖过他的臭觉，没有察觉到有人类的气味。
后来廖安安清醒后，告诉我们齐于浩瞒着父亲把她藏起来。他偷偷把她身上的饰物放到另一个女孩身上。所以就连齐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的廖安安仍在昏迷中。阿文看到遍体鳞伤的她，也许想到这是谁的杰作，脸色很难看。
白色的裙子上血迹斑斑，人骨瘦面黄，双颊凹入，一边眼窝还有青青紫紫的肿块。照片里红扑扑的圆脸蛋再也见不到。
我握着她的手，感到像火烧般的烫热：“烫成这样！要赶快送院。我先通知她父亲。”
正要拨电话，齐三一制止了我：“等等，这不是普通发热。”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手中软软的小手，忽然变得尖锐。
我倏的松开她的手，只见廖安安的纤纤指头上长出了锋利的爪子。
“老天！她被咬了！” 阿文惊呼。
齐三一抬头看了眼天上圆润的月亮，眸色沉暗，眉头紧锁：“狗屎，这是她的第一次变身。”
“你怎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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