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再接啊!你不是很有蛮力吗?你倒是接啊!哈哈哈哈!”王富贵畅快地大笑,灵海之内的灵力更加肆无忌惮地往拳头之上涌去。
夏祈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眼看双脚就要跟不上王富贵的速度之时,地面之上却是长出了一根花蔓将王富贵的双脚缠住,这悲催的家伙直接重重摔了个狗吃屎,两颗门牙都给摔碎了去!
“啊!痛死我了……痛死我了!”王富贵捧着嘴在地上打着滚折腾。
“富贵哥富贵哥!”那几个少年连忙跑来,相看几眼,最后只能将王富贵给抬了回去……
夏祈的额头早已汗水密布,他长长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一棵大树,树枝上坐着一个白裙少女。
“真亏有你,不然我至少得在他那一拳下落个重伤的下场。”夏祈对少女咧嘴笑道。
“这便是逞强的后果,本想让你涨涨记性的,都怪那花蔓多管闲事。”夏昙轻声道。
“干嘛还板着一张脸,不过就是摸了你一下,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喂,你又要干嘛?上次的淤青可才消了不久……喂……别打脸啊!”
…
令得夏祈意外的是今天这件事那王嫂竟是没有到小面馆里来大闹,不过他换一个方式想了想后,便大概知道了原因。
自家的孩子追打夏祈没成,反倒是将自己的两颗门牙磕没了,估计天才的母亲也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白榆村迎来了一支五人队伍的客人,这些人自然都是那北玄宗的人,专门过来接伏瑶与王富贵二人前往北玄宗。
村长与苏宇带着一众村里长者前去迎接,村民们一听此事也都连忙赶过去看热闹,那几人便在一众如看待什么稀有动物的目光中住进了玄子堂,说是隔天便走。
那几人夏祈只是在人群后边远远看到了一眼,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其他都是少年模样,想必也是被选中成为北玄宗弟子的人。
而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夏祈感受到了一股只有在苏宇身边才能感受到的压迫感,甚至比起苏宇还犹有过之。而这也证明,那位中年男人也是一位通玄境的强者,而且比苏宇的境界更高!
“真不愧是北国第一大宗,连派来接人的都是通玄实力。”夏祈的心中对于这北玄宗更加好奇了。
傍晚,夏祈照常到村子的西南边给夏侯先生送面。
老家伙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一成不变,夏祈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放下篮子不用他开口便自主帮他打扫屋子。老家伙偶尔良心发现时会问上一声“用不用帮忙”,夏祈如果说“不用”他便回“好嘞”,如果说“用”的话那便是再无回应,看去时那老家伙早已睡死过去。
原来良心发现是一回事,改不改还是另外一回事。
老家伙在夏祈打扫完屋子后就会准时醒来吃面,这无耻的程度是夏祈唯一佩服他的地方。
“小祈儿,今天村里好像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事了?”夏侯先生吃着面,没事便随便找个话题跟夏祈聊起来。
“就是那北玄宗的人来了,要接走伏瑶和王富贵。”夏祈回道,“对了,夏侯先生,你以前不是说你拜入过宗门吗?你那宗门可是像北玄宗这样的大宗?”
“大宗?”夏侯先生闻言突然大笑起来,喷了一地碎面,含糊不清道,“那北玄宗算得什么大宗,也就在这小地方唬唬人罢了。”
夏祈吐吐舌头,眼神里稍稍有些鄙弃。
夏侯先生看在眼里,顿时急了,“怎么,你觉得老夫说得不对?”
“您啊,不是说得对不对,就是这牛皮有点吹大了。”
“嘿,小屁孩子,老夫曾经拜入的那宗门可不是这小小北玄宗可比的,他们那些人要是知道老夫在此,那非得过来磕头不可!”
夏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催促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吃面吧!我店里正忙,还得赶紧回去呢!”
“你真信了?”
“信了信了。”
“怎么你还不耐烦了呢?老夫委屈你了?不就帮老夫打扫了一下屋子,累坏你了吗?”夏侯先生一脸不乐意道,“怎么说老夫也是帮你取了名字的人!”
夏祈突然觉得这夏侯先生念起经来是丝毫不比那王嫂差啊!他无奈地在旁边听一句便点一下头,到底是不敢再接话了。
0014 恐怖之战()
夏祈从夏侯先生那里离开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天还是晴朗天气,此时却是乌云滚滚,遮星闭月,好似就要来一场大雨。
夏祈连忙加快了步伐,想赶在下雨之前回到家去。
天地突然又为之一亮,一声响雷震耳欲聋。
他突然没来由向山上望去,眉头皱起,刚刚的亮光,除了天空的雷光,似乎还有一道来自那里。
可他在原地定了一会儿没再发现什么异样,便估计是自己多疑了,可这才转过脑袋,却是又有一抹银光闪过眼角。
“那里是夏昙的方向……不行,我得去看看!”
心中这般想到,他便连忙丢了手中篮子,飞快向山上奔去!
天空开始下雨了,倾盆大雨,夏祈奔跑中看到山上树木成片成片地倒下,心中惊骇不已,脚下速度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
而待他跑到山上时,一根花蔓瞬间将他拉入了一个山洞之中。
进到洞中,看到夏昙的脸,夏祈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夏昙将手指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她那眉头挤到了一起,夏祈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而在夏祈还疑惑时,就见山顶之上亮光纵起,由远渐近,直到肉眼能见刀剑之光闪烁。
竟然是有人从山顶上打杀了下来!
那速度快到极致,眨眼间已至洞外林中,亮光在眼前又是几个交错,顿时狂风肆虐而起,掀得树叶碎土狂卷,如群魔乱舞。
须臾,稍静。
林中雨声变得格外清亮,回音不绝,两人往洞外望去,但见断枝碎叶铺满了泥地,一片狼藉。那些树身之上多有刀剑砍痕,忽又见两道白芒闪灭,竟将临近两棵合抱大树拦腰切断,树倒地动!
两道身影各退十余步远,现出一男一女两人。
左边为一老者,看模样年龄已过古稀,身着青色长袍,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右边一人是位貌美女子,一袭素雅的月白长裙,身上滴雨不沾,与那落汤鸡似的老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长发如瀑,神情冷漠,那股气息竟要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那青袍老人脸色极怒,看着月裙女子森然道:“小女娃,老夫可是灵原洲灵虚宫的人,你当真不怕死吗?”
“我对你是哪个宫的打不起一丝兴致,我要的,只是你身上的‘凤之灵’。”月裙女子淡然道。
青袍老人怒极反笑,“好个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莫要以为老夫怕了你,老夫提刀杀人之时,你姥姥都还玩着泥沙呢!”
月裙女子眼帘轻启,无动于衷。
老人大笑,再不废话,手中长刀在月光之下映出一层血色,他大喝一声,血色更盛,红光四迸,而老人的身体,竟然越拔越高,片刻时间已经长到三丈,皮肤之上满是疙瘩硬肉,肤色也与刀色同化,嘴角开到了眼下,露出其中森冷的獠牙。
洞穴之内的夏祈两人大吃一惊,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形怪物,就像神话传说中那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
月裙女子冷冷看他一眼,手掌一翻,祭出一条青绫,青绫在半空之中如青鸟蹁跹,化为一瓢青水,竟有一头青牛踏水而出,青牛仰头长哞,有破山之势,威不可挡!
月裙女子双手掐印,一连掐出七七四十九道法印,速度之快,以至于残影连连,看得人眼花目眩。印停,一句枯涩真言从她口中脱出,那青牛背部忽地青光流溢,竟有一尊神像浮现而出!
那神像左手执劫波杯,右手执三戟剑,一身肉色浅青,三目忿怒,二牙上出,上身以骷髅为璎珞,下身以白骨结草裙,头冠中有二仰月,座下青牛,两侧天女持花,神威四散,惊得天地失色,雷霆大起,狂风肆虐!
见那神像,青袍老人一道惊呼,右手一翻,一方红鼎随之浮现,他连连掐印,口中大喝:“噬!”
随着青袍老人“噬”字声落,红鼎迅速旋转起来,与此同时,林中花木树类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衰败,变得毫无生机,地上肥沃之土也在瞬间化为黑色,树上枯叶在雨打中纷纷脱落,一派死亡之气。
手中长刀血光更盛,青袍老人脸上大喜,咬破舌头,再往刀上祭出一口精血,刀身将血吸收,隐隐间竟又壮大了几分。
那方红鼎还在旋转,而随着它的旋转,被侵蚀的范围也随之无止尽的扩大,很快便将远处洞**的夏祈与夏昙也裹进了其中。
洞穴之内,地面瞬间变得黑硬,青草苔衣全部枯萎。
而夏昙的身体,竟也有一丝丝的灵力被吸扯而出,而她的脸色也随之快速苍白!
夏祈见之大惊,连忙抱住她的身体退到洞内。
但奇怪的是这四周万物皆死可夏祈却没有丝毫的异样,被他抱住的夏昙也立刻停止了灵力外散,黑暗中,只见夏祈额头突然闪现一抹亮光,一个山海图案的玄钿在其上一闪而逝……
被侵蚀的地面眼看就要蔓延到山下,而青袍老人身上的血光也越来越刺目,就见那月裙女子手中印法一掐,一指红鼎,嘴中轻喝:“封!”
黑土的蔓延骤然止住,而那红鼎也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感受到红鼎之内生机不再增涨,青袍老人脸上大怒,手中红刀划过一道猩红之芒,向着那神像挥砍过去!
月裙女子手中印法再度变化,那神像光芒大迸,一声真言滚滚而出,右手三戟剑猛然朝着青袍老人刺去!
两者接触,青红两色光芒如水中涟漪向外扩散而去,所过之处,黑土翻飞,木石尽碎,天空大雨骤停,狂风骤止,只剩雷霆闪灭,惊心动魄!
青袍老人明显落入败势,从那三戟剑上传过来滚滚的灵力震得他七孔流血,他死死咬牙坚持,脸上死气却越发浓郁。
再看神像,虽然光芒黯淡了不少,却依旧巍然不灭。
老人再往刀上祭出一口鲜血,长刀迸发出最后的一道红光,轰然爆碎,与那神像双双泯灭在黑夜之中。
须臾,风雨恣睢!
0015 真的是她()
村子西南边的小石屋里,夏侯先生站在雨中望向山里,脸上说不清是一种什么表情,有冷静,有疑惑,又有一丝惊慌。
而在林中,青袍老人身受重创,他首当其冲,被爆炸的余波震落地面,身体已然恢复了原来大小。
青袍老人连连咳血,身上衣服破碎,多有血痕,苍白的头发散乱,好不狼狈!
月裙女子漠然视之,如视蝼蚁。
老人怒不可遏,手掌一翻,抓出一团巴掌大小的黑色灵雾,灵雾之中,隐约可见一头熟睡之中的幼凤,老人的叫声变得尖锐无比,“我得不到它,你也别想得到,你若敢杀我,老夫便一把将这凤之灵给掐死!”
月裙女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柄青色长剑,剑身有玄异纹路,一眼便能知其不凡,她剑指青袍老人,淡然道:“那便试试,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老人满眼血丝,咬得牙齿碎裂,手中刚要用力,灵雾之中的黑色幼凤却悄然睁开了眼睛,它的目光穿过了黑夜,落在了洞穴之内夏昙的身上。
老人手指刚刚稍动一分,月裙女子手中青剑便脱手而出,笔直地朝着青袍老人的心脏位置刺去,速度之快,化作一道青芒!
“哧!”
青剑穿心,老人的手掌僵硬在半握的状态,可他的手心之中,早已空空如也,黑色灵雾化作了一抹残影,掠进了洞中。
夏昙毫无防备之下被那黑雾融进了小腹灵海之中,顿时一个恐怖气势拔地而起,一道来自远古的虚影在她的身上张开……
虚影遮天蔽日,其形之大,甚至整个北国都能看到,那是一头……黑色的火凤!
“这是……上古夜凤!”月裙女子的脸上露出惊容,本以为只是凤之灵,却未想竟是上古灵胚!
黑色火凤仅仅持续了一息时间便是消散,而下方的夏昙身体一软,也随之昏迷了过去。
“夏昙!夏昙你怎么了夏昙?”
“不必喊了,她没事,睡一觉便会醒来的。”月裙女子缓步走进洞中,看着夏祈惧怕地往后挪退,她冰冷道,“她融了夜凤灵胚,所以我必须将她带走。”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将夏昙带走的!”夏祈紧紧抱着夏昙喊道。
月裙女子脸上没有变化,她衣袖向前扇去,掀起一阵轻风将夏祈击退,手再回招,夏昙便被她抱在了怀中,她转身走出洞穴。
夏祈从地上爬起,眼球凸出,血丝密布,他的额头再有一道玄钿一闪而逝,不是山海,是那柄黑刀……
“你敢!”
这声暴怒之音远远传开,传到了山上山下,白榆村人人清晰可闻。
只见洞顶突然抖落尘灰,有缝隙悄然裂开……
月裙女子默默转回身子,黛眉微蹙。
…
夏昙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狭小而整洁的房间,她躺在木床之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夏祈趴在床边,睡得很香。
“这里……是夏祈的家?”她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那月群女子杀了青袍老人之后她便晕过去了。
她翻了个身子,将脸朝向夏祈,但木床已经老旧,一动便发出“咯吱”声响,这小小的声响将夏祈吵醒。
他睁开眼,看到夏昙已经醒来,脸上一喜。
“夏昙,你没事吧?”
夏昙摇了摇头道:“没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女的说你隔天便会醒来,原来她真没骗我。”夏祈咧嘴傻笑道。
“那女的?”
“就是打赢了的那个,她本来想将你带走的,但后来不知为何又不那么做了,她说她还会再来,让我们这段时间考虑考虑,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夏祈道。
“一起走?去哪?”夏昙问道。
“一个叫苍岭的地方。”
“苍岭……”
…
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本计划今天出发的北玄宗队伍又暂留了下来。
半座山的树木花草尽死,土地黑硬,满目苍夷,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天灾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村民满脸惊骇,苏宇与那北玄宗的中年人脸色亦是难看,他们站在最前方,检查着地面的一些痕迹,苏宇出声道:“昨晚这里经历了一场战斗,因为下了大雨,所以战斗产生的灵力波动没有蔓延到村里,因此我们才没能察觉。”
中年人点了点头,脸上恐惧之色渐浓,“这种级别的战斗,幸亏我们没有发现,不然若是贸然赶来,恐怕死得容易。”
“那现在怎么办?”苏宇问道。
“我已经传信回了宗门,这几日会有人过来调查。”中年人淡淡回了一声,他突然眼皮一动,快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苏宇在身后连忙跟上。
约走出十丈多远,此时在两人身前的土地上,有着一个明显是人为挖的小坑。
“这是?”
“这个大小,看来是要埋什么人,但为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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